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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情說:「你們不只是百年陳釀老處男嗎,拿出你們的至陽之物來,給這個厲鬼一點兒厲害!看他還敢不敢再瞧不起人了!」

  聽到這話,三大長老凌亂得百年三觀都要震碎了。

  當然,受衝擊最大的還是無憂生。

  無憂生自尊心那麼高,要殺要剮都可以,但要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滋,那滋味,光是想想就痛心疾首,堪稱無間地獄!

  無憂生的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最終化作一片長久的鐵青。

  白情看的津津有味:原來大厲的臉色也可以這麼豐富啊!

  無憂生嘴唇哆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你!你敢!」

  他眼神如刀,惡狠狠地瞪著白情,面容猙獰如地獄修羅,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他撕碎。

  白情見狀,立刻做出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身子一軟,順勢倒進了景蓮生的懷裡。景蓮生反應極快,手臂一伸,穩穩將他圈住。

  白情心中一甜,抬眸說:「老公,他瞪我!我好怕啊!」

  三大長老、麟昭及無憂生:……你這樣說話,我更怕。

  景蓮生垂眸看白情,溫聲道:「莫怕,我這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三大長老、麟昭:……這對屍鬼其實真的就是名副其實的喋血雙煞吧。

  「誒,蓮生,為鬼也要善良,不要做這麼血腥的事情,我看不得這些。」白情卻搖搖頭,「而且,他要是沒了眼睛,就沒法看清自己被滋的畫面了吧?」

  無憂生:!!?!??!?

  說著,白情看著三個長老:「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滋啊。」

  「現、現在嗎……?當著大傢伙兒的面嗎?」三大長老下肢一緊,感覺都堵塞住了,「實在、實在是有些難以……」

  景蓮生扮演忠誠鬼侍,嚴格貫徹天師指令,對三位長老冷厲道:「少廢話!按我家天師說的做!」

  三大長老被大厲充滿殺氣地一瞪,也是雙腿顫顫,好像又沒那麼堵塞了。

  無憂生哪裡受得住這樣的羞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暗暗運轉靈力,竟是要自爆經脈,魂飛魄散,徹底了斷。

  然而,白情眼疾手快,一眼便察覺他的意圖,手指如電,瞬間掐住他的脈門,語氣淡然卻意味深長:「你就這樣沒了,豈不是正中應知禮的下懷?」

  無憂生雙目赤紅,聲音沙啞急促:「什麼?你說什麼?」

  第58章 坦誠真相

  白情嘆了口氣,目光深邃,緩緩說道:「引魂的蓮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裡早已沒有古蓮了,你哪來的蓮葉?是不是應知禮給你的?」

  無憂生聞言,嘴唇緊閉,眼中狐疑之色愈發濃重,死死盯著白情。

  白情感嘆道:「應知禮花言巧語,讓你傾盡全力卻供養古蓮,結果呢?你的心愿真的達成了嗎?」

  此話一出,無憂生眼神驟然震動,被戳中了內心最深處的痛處。他的臉色由猙獰轉為茫然,又由茫然轉為痛苦,最終化作一片複雜的沉默。

  白情這才鬆開了無憂生的脈門,舉目看著一片荒蕪陰暗的後山:「我不知道您當年的願望是什麼,但想來,身為玄門掌門的您,總不會想祈願希望玄門宗成為一片血海吧?」

  無憂生眼眸沉重,緩緩滴下血淚。

  麟昭見狀,眼中含淚,聲音顫抖:「師祖,您當年到底許了什麼願?」

  無憂生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麟昭淚流滿面的臉上,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他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低沉:「我……我祈求能成為玄門第一的天師。」

  這句話一出,揭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無憂生的神情變得複雜痛苦。

  他閉上眼,血淚依舊不停滑落。

  無憂生本性高傲,天賦異稟,被譽為玄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然而,就在他一百歲時,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瓶頸。無論他如何努力,道行始終停滯不前。

  與此同時,他的師弟老孔卻日漸精進,功力愈發菁純,心念澄澈,隱隱有超越他的趨勢。

  無憂生心中痛苦萬分,嫉妒與不甘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內心。他無法接受自己被師弟超越,更無法接受自己淪為平庸。

  就在他陷入絕望之際,應知禮出現,誘導他供養古蓮。

  無憂生如抓住救命稻草,將全部希望寄託於古蓮之上。

  終於,古蓮開花之日,無憂生許下了願望:成為天下第一的天師。

  那一刻,古蓮回應了他。

  無憂生的丹田內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功力暴漲,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撐爆。

  他的神智逐漸模糊,內心只剩下一個執念:證明自己。

  他下意識地想要攻擊老孔,以證明自己才是最強的。

  老孔以為他走火入魔,急忙糾集弟子對抗無憂生。然而,無憂生早已殺紅了眼,宗門上下,血流成河。

  古蓮倒是信守諾言,他成了當世第一的天師,宗門沒有一個人能壓得住他。

  直到最後,油盡燈枯的老孔拼盡全力,將無憂生引到後山,啟動護山大陣——那是祖宗們的最後殺招,凝聚歷代掌門的心血,又輔以老孔的畢生修為,才成功將無憂生鎮壓。

  無憂生被困在後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時而清明,深深的懊悔,為自己曾經犯下的血債而痛苦,撫摸著鎮山的石壁,猶如反省一樣說:「師門……我對不起師門……」

  然而,更多時候,他是瘋狂的,不甘的,憤怒的,朝著蒼天嘶吼:「我怎能被困於此?!我是天下第一啊!!」

  比起殺害同門的懊悔,或許,更讓他痛苦的是——他明明具備了天下第一天師的實力,卻無人知曉,無人銘記。

  他的存在,被這後山的迷霧吞噬,被時光的洪流沖刷。

  這種無聲的湮滅,比死亡更讓他難以忍受。

  百年的囚禁歲月,如同一把鈍刀,一點一點磨去了他的理智。

  最終,在無盡的絕望中,他選擇自我了斷,死後怨念不散,化作陰煞大厲。

  成為大厲的他,延續了生前的偏執,當人要當天下第一的天師,做鬼也要做天下第一的厲鬼。

  就在他陷入無盡的瘋狂執念中時,他再次看見了應知禮。

  應知禮告訴了他,一個可以成為天下最強厲鬼的辦法。

  眾人聽著無憂生的講述,齊齊陷入了沉默。

  無憂生眼神里有懊悔,也有瘋狂,但更多的,是不甘。

  他恨恨看著眼前把自己踩在腳下的大厲景蓮生。

  景蓮生挑眉:「應知禮的辦法,就是讓你使詭計擾亂我的心神,吸收我的戾氣,化為己用。這樣,你就能成為天下第一厲鬼。」

  無憂生抿了抿唇,竭力忽略景蓮生眼中的輕蔑,梗著脖子說:「我棋差一著。」

  「這叫棋差一著?這叫不要碧蓮!」白情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你為什麼就不能和那三個長老一樣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不行呢?」

  三個長老站在旁邊莫名其妙地看著白情,表情像是站在路邊突然被踹的狗。

  無憂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怒火噴涌而出:「你說什麼!我是奇才,豈可和這幾個廢物一概而論?」

  「是不能一概而論,起碼他們還蠻有人性的,還很勤奮,比你好多了。」白情毫不留情地嘲諷道,「而你呢,明明沒有那麼有天賦,還不好好努力,只想著走邪門歪道,為此不惜殺害同門,戕害無辜。你怎麼好意思說別人是垃圾?我看你連垃圾都不如,至少垃圾還能回收利用,你呢?純粹是個有害廢物,丟到堆填區都嫌你埋汰!至陽之物都比你馨香!」

  無憂生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你胡說!我自幼天賦異稟,修煉速度遠超常人,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

  「公認?」白情嗤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那是你自己吹出來的吧?還是說,你那些所謂的『天賦』,其實是靠吸別人的血、踩別人的屍體堆出來的?真正的天才,靠的是實打實的努力和悟性,而不是整天想著走捷徑、耍陰招。你捫心自問,你配得上『天才』這兩個字嗎?」

  無憂生被噎得一時語塞,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為羞惱,最後甚至帶上了幾分心虛。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

  白情見狀,繼續乘勝追擊,語氣愈發尖銳:「再說了,真正的天才,就算一時走錯了路,也能及時回頭,重新站起來。可你呢?不僅死不悔改,還越陷越深,最後連自己都騙,真是可悲又可笑。無憂生,你根本不是天才,你只是個自以為是的可憐蟲罷了。」

  無憂生被刺破心底最大的痛處,眼神痛苦又空茫,最終噴出一口黑血:「我……我不是……我不是天才……」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猛地一顫,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濺落在地上,瞬間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他的身形開始變得虛幻,仿佛被風吹散的沙粒,絲絲縷縷的黑霧從他身上剝離,緩緩飄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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