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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為長安縣令之子,竟知法犯法,強搶民女,是何等道理?」

  被押住的趙娘子看見桑瑜,絕望的眼中湧現希望,落下淚來。

  畫春和阮秋追上來,神情戒備地看著周遭的一切,生怕她家娘子被欺負了。

  此番過來沒想到剛好撞見這一幕,帶的家僕不算多,但桑瑜並不怕,因為她阿爺不是吃素的。

  雖然她不贊同仗勢欺人這種行為,但某些時候,譬如此刻,她必須得「仗勢欺人」一下了。

  聽桑瑜是來質問他的,劉三郎先是一怒,但再看一眼面前的小娘子,笑意又上來了。

  「怎麼,小娘子想為她打抱不平?」

  劉三郎回頭指了指被家僕押著的趙娘子,神色猖狂。

  桑瑜對上趙娘子含淚的雙眼,心被刺痛了,忙不迭過去,推開了那兩個漢子,將趙娘子扶起來。

  「趙姐姐你沒事吧?」

  趙娘子搖頭,下意識閃到桑瑜後面尋求庇護。

  「沒錯,我今日就是來為趙娘子主持公道的,你為惡長安,信不信我將你告上衙門!」

  劉三郎笑得更歡,在他看來,這個小娘子雖然周身富貴,氣度不俗,但長安又不是沒有商賈富戶,說不準是這個賣茶的小婦人認識的富家小姐,畢竟這樣的人哪裡會認識什麼高門大戶,不足為懼。

  吊兒郎當地往回一坐,哈哈大笑道:「那你便去告吧,看看有沒有用!」

  「原是她弟弟豪賭欠了我家名下賭坊的賭債,還不起,她爺娘便要將她賣給我,小爺見她有幾分姿色,不嫌棄她嫁過人,想納她當個妾,誰知道她不識好歹!」

  「不過,娘子若是肯代替她,我便放了她,如何?」

  猖獗的話說完,劉

  三郎竟大膽地調戲起了她,氣得身邊兩婢臉色難堪,叱喝出聲道:「狗膽包天的東西,知道我們娘子是誰嗎?」

  「劉三,我看你劉家的縣令之位是不想要了!」

  隨著畫春的叱喝來的,還有一聲如雷霆般的怒喝,人群散開,一道挺拔的身影跨步而進,手裡順勢提著馬鞭,面若寒霜。

  正是聞訊匆忙趕來的薛懷瑾。

  第50章 融洽

  一聽到聶家小娘子終於出家門的消息,薛懷瑾快馬加鞭就追過來了。

  奈何桑瑜這次出門太過突然,薛懷瑾還是沒有及時追上馬車,只堪堪追到了趙氏茶坊。

  對於這個茶坊,薛懷瑾印象深刻,當時他就是被帶到這裡來「討媳婦」的,差點把他給氣死。

  如今再來,薛懷瑾有種恍如隔日感,但這次他確實是來討媳婦的。

  剛到茶坊門口,隔著人群,薛懷瑾聽到了眾人的議論,也聽到了劉三郎那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蕩話。

  薛懷瑾馬鞭都忘了放下,下了馬順勢跨進了茶坊。

  看到那匹墨黑色的寶馬,眾人認出了來人是誰,又看薛家郎面含煞其,顯然是要整治人的架勢,紛紛讓路,心中為能看一場好戲雀躍。

  劉三郎正趾高氣揚地坐著,忽聽那聲隱隱中透著熟悉感的怒喝,他心中一滯,開始不安起來。

  直至看清來人,劉三郎的不安到了極致。

  「薛兄怎麼來了?」

  也不去想美人了,劉三郎殷切地跑過來,滿臉堆笑。

  薛懷瑾氣猶未解,瞧那劉三郎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眼裡的刀子都能將人凌遲了。

  「誰是你兄,少他爺的亂叫!」

  一記馬鞭帶著主人的怒意重重地甩在劉三郎身上,力道過重,當即就將劉三郎華貴的錦袍抽出了一道裂痕,慢慢滲出殷紅來。

  劉三郎被這麼一罵一抽,渾身都打了個冷顫,差點沒站穩,神情稱得上驚恐,捂著傷處神情慌亂。

  「不知是在下哪裡讓薛郎君不快,還請郎君示下?」

  一頓打罵下來,傻子也知道薛懷瑾是針對他了,劉三郎死也得死個明白。

  只聞薛懷瑾一聲冷哼,話語刺骨。

  「你本沒有惹到我,但是你惹到聶家娘子了,便是惹到了我。」

  「讓她不快,便是戳我心窩子,你說是什麼緣故?」

  如此熱烈的話就這樣當著桑瑜的面說了出來,讓臉皮薄的桑瑜難以抵抗,又一個人偷偷臉熱了。

  他是嫌二人的熱鬧整得還不夠大,特意來添磚加瓦的!

  薛懷瑾這一番話所含信息量極大,當場就讓劉三郎怔在了原地。

  他呆愣地轉頭看了眼正臉色難看的桑瑜,不可置信顫聲問道:「敢問娘子是哪個聶家?」

  長安是有個如雷貫耳的聶家,然劉三郎壓根沒覺得這個賣茶的小婦人會搭上人家。

  憋了好半天,畫春終於能自報家門了,差點沒把頭揚到天上去。

  「還能是哪個聶家,自然是永興坊的聶家。」

  「你這渾人,竟敢強搶民女為妾,還出言冒犯我們家娘子,回去便告知我們相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出面教訓人這一套,畫春最為擅長,幾句話就將劉三郎嚇得兩股顫顫,跌坐在地上。

  長安如今誰不知薛懷瑾一門心思求娶聶家女,如今自己將人給調戲了,可不是挑釁?

  怪不得薛懷瑾上來就對他動手,這下糟了。

  一下得罪兩尊大佛,先不說他父的長安縣令之位,他今日都難走脫了。

  劉三郎也是個能屈能伸的,想到即將到來的可怕後果,骨頭一軟,就地跪在了桑瑜跟前,開始自己扇自己巴掌了。

  啪啪啪!

  「是劉某的錯,不該強搶民女,更不該冒犯娘子,我知錯了,還請聶小娘子寬恕,饒我這一遭。」

  劉三郎深知,想要從輕發落,便只能在聶小娘子處尋突破口,只要聶小娘子心軟饒他一饒,事情就沒那麼可怕了。

  為了能博取那一絲機會,劉三郎打自己打得十分賣力,幾巴掌下去臉頰就像猴屁股一樣,劉三郎還在繼續。

  桑瑜被她那陣仗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薛懷瑾走上前來,冷笑道:「你倒是個機靈的,知道大小輕重,就是勁太小了,再使點勁。」

  劉三郎不敢違拗,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加大力度。

  很快,劉三郎那張蒼白的臉紅腫了起來,桑瑜也看不下去了。

  懲治人也不是這種法子,自當用些正當路徑。

  「停手吧。」

  這三個字仿若仙音,劉三郎也心疼自己的臉,立即罷了手。

  「聶娘子寬恕在下了?」

  頂著一張紅腫可笑的臉,劉三郎滿眼希冀。

  桑瑜盯著所有人的視線,嚴肅道:「先去給趙娘子賠禮道歉,然後將造成的損失十倍賠付給趙娘子。」

  劉三郎不敢耽誤,連滾帶爬去好言賠禮了,再沒有先前的猖狂。

  「自個再去京兆府投案,承認自己的罪行,將杖刑領了。」

  一聽還有這個,劉三郎露出遲疑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啊,還要去投案?」

  桑瑜冷下臉,反問道:「怎麼,這些還冤了你,不願去?」

  薛懷瑾趁勢在旁邊插話助長氣勢道:「這樣做已是寬宥了你,不然你父絕對要後悔自己生了個好兒子!」

  其中蘊含的意思劉三郎一下就聽明白了。

  若是聶小娘子執意捏著自己那句調戲的話不放,回家告一狀,他全家都得走不了兜著走,更何況還有個薛懷瑾在側。

  如今沒將調戲的事放在明面上,已是善心大發了。

  「多謝聶娘子,多謝聶娘子,我這就去京兆府領板子!」

  想通了關竅,劉三郎欣然接受,更不敢出什麼么蛾子,不然兩家都不會放過他。

  劉三郎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千恩萬謝出去,人群散開,茶坊內只有零星幾人。

  薛懷瑾未走,坐在那張唯一完好的桌案旁,一副等待的模樣。

  桑瑜眼皮一跳,這一瞬重陽那日的荒唐又如狂風一般卷回來了,她眼神忽閃,不敢同薛懷瑾對上一眼。

  來到趙娘子跟前,桑瑜看著雙眸紅紅的趙娘子,歉疚道:「是我來晚了,先前出了場意外,家中僕人將事情給耽擱了,沒能立即過來,讓趙姐姐擔驚受怕了。」

  趙娘子搖頭寬慰道:「這有什麼,無礙,娘子能來相救便夠了,好在來的及時,沒讓那紈絝得逞。」

  趙娘子言,她娘家有個敗家的弟弟,賭錢輸了一大筆,爺娘心疼兒子,不管她這個女兒死活,便要將她抵了還弟弟的賭債,然後趁機占有亡夫留給她的茶鋪。

  桑瑜聽得來氣,幫著一起數落了半天這對喪良心的爺娘。

  「娘子今日辛苦,一定口渴了吧,我去給娘子弄些茶水,娘子先坐。」

  說完趙娘子就轉身去了裡間,桑瑜都來不及推辭。

  想順著意思坐下,扭頭一看,整個茶坊就只剩下一套桌椅完好,此刻薛懷瑾正坐在旁邊。

  一見桑瑜遞眼神來,視線立即湊過來了。

  「站那麼許久累了吧,快來坐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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