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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要在金虎的床前繞了一圈,說道:「看你身強體壯,應也是個習武之人。但你們習武之人,最多能活多久?六十歲?七十歲?人生七十古來稀,習武之人就算再鍛體,最多也不會超過九十歲。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活了一百零六年,你信不信?」

  金虎緩緩皺起了眉,引來女人一陣狂笑:「這個反應就對了,是個人都貪婪。有人想用萬慣家財,再換一個日出日落。但日出日落是無止盡的,誰都想要無止盡的日出日落。年輕人,如果你也想要,就盡心盡力的為飛煞門賣命。等你嘗到肌體永不老的甜頭,也會像我一樣,不再把善惡當成衡量人的唯一標尺。活著才是!」

  說完這些,女人便朗聲狂笑起來,轉瞬便消失在了房間裡。

  直到女人離開的半盞茶後,金虎才恍惚醒悟過來,用力摳住舌根將那丹藥給吐了出來。

  金虎的手心裡已經滿是冷汗,如果太子妃在場,肯定會說這又是一場大型PUA現場。

  這個女人太會洗腦了,剛剛金虎也差點被她那一番話給帶進情境裡。

  第346章 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好在他及時醒悟,內心的理智戰勝了沉淪下去的欲望。

  金虎微喘著,雖然暫時不敢出去,以免驚擾到周圍盯梢的人,但他還是有辦法往外傳信的。

  金虎走到牆角,踢開牆角的一個瓦片,搭眼看過去,那個瓦片底下仿佛是個老鼠洞,但那洞中卻鑽出了一條草綠色的蛇。

  那蛇看上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草蛇,只是比常規草蛇稍大一些。

  金虎將寫好的紙條裝入細小的竹筒中,再以麻繩繫到了蛇頸處,輕輕吹了下脖子上掛著的柳笛,那蛇便似有靈一般鑽入了洞中。

  雨仍在下,金虎躺回了床上,靜靜等待著消息的傳遞。

  周疏寧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他看著蛇腹上繫著的竹筒,只覺得這小草蛇長的還挺呆萌。

  他一邊往下拆竹筒里的信箋一邊在心裡吐槽,這個時代的弊端就這樣體現了出來,但凡有部手機,哪怕只能發簡訊,也能好好傳消息了。

  可惜這個時代對科技產品是禁用的,手機等通信產品肯定在商城裡灰色顯示。

  否則可以兌換個手機或者pad出來,能打打遊戲也是不錯的。

  周疏寧展開那張紙條,上面正是金虎所寫的情報,他看了一眼後便交給了長孫清明。

  長孫清明看過後面色沉吟:「看來這飛煞門正如戚先生所料,有某種可以讓人長生的秘法。他們就是用這種秘法來引誘信眾,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控制著他們。還有那個丹藥,想必也是用來控制人心的吧!」

  周疏寧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只是他忍不住質疑了一句:「那他們的壽數轉化率可夠低的啊?你想想,這麼多年來四境要死多少人?死那麼多的人,為的只是給他們核心區域的小部分人增加壽數?可見陰邪的東西,髒的有多見不得人。」

  為了一己私慾,就能將人命踐踏至此!

  長孫清明的內心更是憤恨無比,那些死去的,全都是大晏子民,也有部分四境官軍,在四境攪動了那麼多年的風雲,也是時候揪出他們的廬山真面目了!

  長孫清明收起那張紙條,轉身又去寫了幾行字,重新塞回那竹筒中,綁到了草蛇的身上。

  金虎收到回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從草蛇身上解下竹筒,看到長孫清明寫道:「聽他們的吩咐,假意投誠,儘量多探些消息出來,尤其是關於他們總舵的具體位置。」

  金虎在燈燭上燒掉信紙,吹了聲口哨,讓小草蛇重新回到了洞中。

  這小草蛇正是獸字營那位統領所馴,在信鴿不便行走時,蛇是最好的通信兵。

  周疏寧其實挺怕蛇的,但很奇怪,對這條胖乎乎的小草蛇莫名有好感。

  他問長孫清明:「除了蛇,獸字營還有什麼稀罕玩意兒?」

  長孫清明答:「有一種連我都覺得稀奇,我是從未想過,蠍子竟然還能馴。」

  周疏寧的眼睛亮了亮,問道:「哦?那他還馴不馴蜈蚣?蟾蜍?蜘蛛?」

  長孫清明皺了皺眉,搖頭道:「這倒不曾聽說,阿寧怎麼對這些毒物感興趣?」

  周疏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此五毒的神話傳說在神洲大地上流傳已久,若是真有人能控五毒,那還真讓人叫絕。」

  長孫清明道:「你若是對這些感興趣,我便讓獸字營統領繼續馴,既然蠍子他都能馴,別的也當沒有問題。」

  周疏寧點頭:「好好好,讓他試試吧!說不定日後能用上。」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雨也不像剛剛那樣湍急了,隱秘的小院落里,男人長身玉立於桐樹之下。

  正是桐花盛開的季節,燈輝映照下,桐樹婆娑卻不及男子英俊疏朗的眉目。

  江牧之的腳上束著鐵鏈,手雖然可以自由活動,但他的行動卻在受什麼掣肘著,仔細看來,會發現他身上某些穴位正湛著絲絲血氣。

  蕭赤練回來了,看到他站在雨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是自負根骨奇絕,所以才這樣作賤自己的身體嗎?」

  江牧之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蕭赤練,並不說話,只是把眼神看向了渺遠的虛空。

  蕭赤練有些怒氣,她沒好氣的說道:「江牧之,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入飛煞門以來,我待你如何?你該心知肚明!若是你繼續不識好歹,我不介意把你交給青煞,看看他能想出怎樣的花招來折磨你。」

  江牧之終於冷冷的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怕那折磨嗎?江某不才,但求一死。」

  最疼愛他的師父為了給他續命而死,他不想苟活,只想隨師父仙去,以常侍他老人家左右。

  蕭赤練甩出九節赤鎖纏住他,赤鎖仿佛蛇一般攀上他的身體,眨眼間蕭赤練便到得他面前,扼住他的咽喉問道:「想死?沒那麼容易!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當年你對我溫情小意的時候,那是怎樣的一副柔腸?如今這是怎麼了?看到我,仿佛見到仇人一般?」

  江牧之的表情里終於有了些許變化,那變化里卻是徹骨的冰冷,聲線中更是透著幾近絕情的冷漠:「我的百轉柔腸,為的只是善良天真的蕭雪娘,那只是你精心策劃出的人設罷了!你是蕭赤練,不是蕭雪娘。你在我面前殺死第一個許家村人時,我深愛的雪娘就已經死了!是你,是你親手殺了她!」

  蕭赤練斂去眼中的哀傷,收起了她的九節赤鎖,轉過身去不讓江牧之看到她眼中難以自控劃下的淚水,語氣里卻滿是對男人那一番話語的不屑一顧:「呵呵,區區蕭雪娘,也配和我比?哦,原來你喜歡這種脆弱如螻蟻一般的女子?」

  蕭赤練不再屏蔽雨水,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才轉過身來以極盡惡毒之語毀壞著江牧之對蕭雪娘的最後一絲眷戀:「可惜了,你的蕭雪娘,不知跟多少男子有過花前月下。小東西,別忘了,我活了一百零九年。別說蕭雪娘,蕭雨娘蕭雲娘蕭月娘我也曾做過。那些男人,無一不對我柔腸百轉。而你,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第347章 蕭雪娘本就不是你

  江牧之的臉上絲毫痛苦之色都沒有,仿佛女人為了讓他痛苦故意而說的話語,在他看來卻只如隔靴搔癢,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

  江牧之的眼神光里似有星辰相映,他和著雨絲說道:「蕭雪娘本就不是你,你對我說這些,又能換來我怎樣的傷懷呢?蕭煞尊,你們想盡辦法把我擄過來,為的就是找到我師兄的軟肋。如今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去找他的軟肋,偏偏要想盡辦法去戳我的軟肋?」

  蕭赤練輕笑,上前撩起他的一縷髮絲在鼻端嗅了嗅道:「喲,現在承認蕭雪娘是你的軟肋了?」

  江牧之卻並沒有否認,只道:「是啊,是蕭雪娘,但不是蕭赤練。」

  蕭赤練的笑瞬間會定格有臉上,一把將他的頭髮扔回去,開口道:「沒意思,男人都是這樣,口是心非。罷了,江牧之,你的作用也不大了,等到處死長孫清明,我就放你回你日思夜想的許家村。」

  說完蕭赤練轉身,獨留下江牧之一人留在桐花樹下。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才放晴。

  周疏寧一起床便看到床頭窩著一條大胖蛇,正和燈下黑面面相覷。

  燈下黑呲著狗牙,嘴裡發出淡淡的嗚嗚聲,大胖則則噝噝的吐著舌信,綠豆眼中滿是對這隻大塊頭的嘲諷。

  周疏寧:……

  他翻了個身,啪唧把蛇頭按了下去,觸手一片冰涼,蛇不愧為冷血動物,夏天摟在懷裡相當於一條活體空調。

  黑下黑的嘴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仿佛在抗議小主子只抱那條臭蛇不抱它。

  周疏寧心想大黑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體型有什麼誤解?

  成年獒犬有成年人體型那麼大,而那隻小胖蛇再胖也不超過十斤,甚至人家小蛇蛇是短粗型的,Q彈可愛甚至還有點呆萌,完全沒有生而為蛇的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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