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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這世上真有人能讓宋盡遙動情,除了日夜相伴的許采采,便再無他人了。

  江執道不像宋盡遙那般不善言辭,關切徒弟的話於他而言並不難說出口。

  「為師不擔心別的,只怕你們二人因此都受傷害。」

  他只收了這兩個徒弟,都是全心全意對待。

  江執道望向宋盡遙,眉頭輕皺,緩聲道:「你雖固執寡情,但對采采獨有分寸。」

  「采采他玩心正重,」江執道聲音放輕,語重心長,「碰上了新鮮事物,便總覺得有趣。」

  仙人言語委婉,眸中情緒安定,看向宋盡遙:「他年紀太小,心智未成。你切莫著急,逼他太緊。」

  既知曉宋盡遙正是因為對他人的感情太過淡漠,對待許采采便是孤注一擲,給的太過沉重。

  也知曉許采采心思稚嫩,好動多變,短期內怕是難以理解並承載這份沉重情感。

  然萬事萬物皆有其道。

  江執道無從阻止,亦不會插手,只得適當勸導。

  師尊的苦心,只需一個對視,宋盡遙便能明了。

  他拱手應下:「弟子明白。」

  宋盡遙自然也清楚。

  許采采願與他做道侶,有他利用師兄弟之間的羈絆的原因,亦有采采覺得新奇有趣的原因。

  至於真正情意占多少,宋盡遙不曾想過。

  他只知道,能在道侶這份關係中讓采采覺得有趣好玩,於他而言便已是一種恩賜了。

  師徒二人交談結束,回程時,江執道從袖中拿出一本古籍。

  「你識海動亂,情根受傷,不可輕視。」

  江執道將東西遞過去:「這上頭有療愈的心法,以及煉製丹藥的方法,儘快去治好傷再談其他。」

  宋盡遙接過應下,又行禮道謝。

  可待送走江執道後,他卻並沒著急去練功房,而是徑直回了燈火明亮的庭院。

  情根是次要。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去找師弟討一個吻。

  第21章

  許采採下午見完師尊回來, 便沒什麼事了,一直在內室午睡。

  睡足後去靈泉處泡了個澡,便又重新躺回了榻上。

  此時已然入夜。

  宋盡遙回到庭院後, 乾脆也草草洗了澡, 才穿一身仍舊規整的素衣步入內室。

  夜明珠的瑩潤白光照亮整個屋子, 少年正趴在床榻上, 支著手臂看話本。

  許采采洗完澡便只穿了一層裡衣。

  柔滑舒適的月白布料如水一般輕覆在少年身上,顯露出瘦韌的身材線條。

  隨著兩隻小腿翹起晃動的動作,褲腿堆至膝蓋,露出比絲綢更具光澤的肌膚。

  宋盡遙在入門處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看話本看得入神的許采采抬頭注意到他,修士才緩緩抬步走近。

  許采采看見他師兄亦是眼睛一亮,忙拿著話本坐起身來。

  「師兄, 和師尊談完啦?」

  「嗯。」宋盡遙應一聲, 在榻邊坐下,並伸手將許采采抱了過去。

  修士的力氣不知道有多大, 將人整個搬走的動作分外輕鬆自然。

  許采采反應過來時, 人已經側坐在他師兄大腿上了。

  坐著感受到了又熱又硬的肌肉, 許采采登時便紅透了臉, 忙拿手裡的話本遮擋。

  他小時候倒是經常這樣坐師兄的腿,但後來長高了就再也不坐了, 嫌丟面子。

  現下許采采讓人這樣抱著,比宋盡遙還高了一截。

  需要他俯視對方,兩人才能對視。

  許采采不適應, 羞得眼睫不停地顫。

  宋盡遙卻似乎不論到什麼時候, 都是一副冰冷沉穩的模樣。

  男人先低頭,將他捲起的褲腿放下理順,遮至白淨腳腕。

  之後才圈住人的腰身, 一邊揉按許采采又熱又軟的後頸,一邊抬眸淡聲詢問:「現在可以接吻嗎?」

  許采采停頓片刻,把擋住下半張臉的話本放下了。

  他紅著臉點頭,小聲:「當然可以。」

  宋盡遙便將他的話本收到一旁小桌上,按低許采采的腦袋吻了上去。

  這個吻與在暗室里的那次比,要溫柔些許。

  只是唇被吸著緩慢輕吮。

  但親完時,許采采還是憋得脖頸泛紅,有些無力地扶在他師兄肩膀上小聲喘氣。

  宋盡遙卻猶嫌不夠。

  他抬著眼,愈發濃稠的視線細細觀察著師弟被親得濕紅的唇,炙熱到發直。

  「采采知道接吻還可以用舌頭嗎?」修士聲音放低,以此來遮掩啞意。

  「嗯?」

  許采采有些茫然地偏頭。

  他每次被親都會變得懵懵的。

  好像腦袋全然被親吻這件事占據了,思考不了別的。

  這時與宋盡遙寒潭般的強勢目光對視著,許采采便不由自主地被牽著走。

  「不清楚。」少年的聲音也有些啞,比平時軟上許多。

  這嗓音令宋盡遙腹部陣陣發緊。

  許采採回想了一下。

  他看的話本都是宋盡遙從宗外給他帶的,裡頭從沒有詳細描寫這些。

  於是乾脆坐直,抬手捧上他師兄的臉。

  試探地問:「我試試?」

  宋盡遙沒出聲。

  只配合地微仰起頭,突出的喉結重重滾動。

  呼吸貼近,許采采學著宋盡遙之前的模樣,主動低頭挨住他師兄的唇。

  先是碰了幾下,之後才伸出微顫的舌尖在上面輕舔。

  坐著的腿部肌肉忽然變得更緊,幾乎有些硌人。

  宋盡遙胸膛明顯起伏。

  師弟懵懂卻主動的觸碰讓他眼前閃過一瞬漆黑。

  許采采坐得不是很舒服,皺著眉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

  見宋盡遙突然像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毫不配合,少年不由奇怪地皺起眉。

  他捏住宋盡遙的臉,出聲抱怨:「你要張嘴啊。」

  「……」

  宋盡遙箍在他腰後的手臂暴起青筋,面上卻依舊毫無表情,只在沉默間緩緩微張口唇。

  許采采的舌尖這才順利伸了進去。

  起初,似是覺得新奇,所以並不羞怯。

  反倒還敢輕輕地探來探去。

  直到觸碰到了同樣柔軟,卻比他的要燙上幾分的舌肉。

  許采采才像被嚇到一般驚醒,忙要逃走。

  可這時已然遲了。

  宋盡遙像一頭隨時準備收網的凶狼,在許采采剛冒出退縮念頭的時候,便已經抬掌按在了少年腦後。

  那力道極為強硬,沒有讓許采采撤離半分。

  旋即少頜被人用力捏住,雙唇被迫分開,宋盡遙急切地闖了進去。

  濕潤水聲不斷從兩人唇間溢出,銀絲垂落。

  中間有好幾次,許采采試圖起身逃跑,卻又被箍住腰釘回他師兄腿上。

  最終只能從喉間溢出幾聲抗議的嗚咽。

  等這場親吻徹底結束,許采采連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放回床上的都不知道。

  少年渾身都熱乎乎的,仰躺在榻上,墨發披散。

  宋盡遙俯身抱著他,在背後給他順了很久,許采采渙散的目光才恢復些許。

  他總算回了神,剛一抬眼,便對上他師兄關切的視線。

  只對視一秒,又趕緊躲開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熱得不像話。

  許采采小聲嘀咕:「……好可怕。」

  他好像差點被親暈過去了。

  宋盡遙卻因為他這句,心臟陡然一緊,像被一隻大手直接攥住。

  他告訴自己應該克制。

  可真到那時候,卻又根本無法自控。

  心臟沉沉墜落,修士渾身僵硬之際,卻又見許采采小動物般慢吞吞地翻身,主動靠進了他懷裡。

  少年抬起一雙明亮又羞怯的烏黑眼睛,小聲地跟他傾訴道:「但是,還挺舒服的。」

  宋盡遙呼吸摒緊,感覺到自己沉緩的心跳開始恢復。

  他神情不變,只垂著眼低聲問:「當真?」

  「嗯。」許采采這會兒舌根還是酥酥麻麻的,他不太好意思地點頭。

  宋盡遙似是重重地舒了口氣。

  他把人揉進懷裡,聲線一如既往:「那就好,睡覺吧。」

  ……

  幾日過去,長清宗內門外門都招收了一批新弟子,許采採在課堂上便也多了好幾個新同門。

  這天上午,又是課業最重的劍法課。

  課堂上弟子變多,劍法長老便組織弟子們兩兩組合,共同在幻影石製造的場景里訓練劍法。

  許采采當時差點遲到。

  這可不是因為他睡懶覺。

  許采采一向按時起床,早上的時候連衣服都早早穿好了。

  但臨到出門了,他師兄卻又非要抱著他親上好久,還揉亂了他剛穿規整的衣服。

  這才導致許采采成了全場最後趕來的那個。

  不過由於上課的鶴鳴聲還沒響起,所以長老並未說什麼,只是讓他趕緊準備開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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