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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宋軟能讓她抄到?

  她甚至嫌自己的胳膊細了擋得不嚴實,歘一下把自己的袖套摘了下來,擋的那叫一個一字不漏。

  氣得紅太狼的鼻子都快歪了。

  也許是因為第一場考試時的動靜實在是鬧得太大,學校吸取了教訓,增加了下面幾場考試的監考人員,尤其是他們這個考場,嘿,六個!

  豹子精派去看守唐僧的妖兵都沒這麼多。

  但多也有多的好處,下面幾場那叫一個風平浪靜。

  總體來說,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大隊長帶著老王頭來接他們,笑眯眯地往他們手裡一人塞了一小把米花。

  考完試大家也輕鬆了,一邊拋著丟進嘴裡嚼,一邊說笑著爬上板車。

  板車載著這群年輕人行駛在泥路上,木軸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不知道誰開的頭,大家一起唱了我們走在大路上。

  歌聲清亮,繞著山腰傳向遠方。

  第178章

  拜神樹

  高考一結束,憋的狠了的老天便撲簌撲簌地下起了大雪。像是羽絨服廠里裝鵝絨的麻袋被人扔到天上後猛地劃開,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本因為之前老不下雪而焦慮、又不敢說怕影響考生心情的老人們這會兒也長舒了一口氣,念叨著「瑞雪兆豐年」,臉上的皺紋一條條舒展開來,像是盛放的菊花。

  雪猛猛地一連下了七八天,等到終於停下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到了沒過人膝蓋的地步了。

  天上一片雲都沒有,地上的雪白燦燦地反著天光,乍亮乍亮的。

  江上的每一滴水、山上的每一根樹枝都被凍實了,學校也放了寒假——他們黑省的寒假放的比別的地方早些。

  沒有必要的上班任務,宋軟就更不樂意出門了。一連七天,在家裡睡了個天昏地暗。

  不過總有人不懼嚴寒。

  「冷冷冷冷冷冷冷……」

  韓珍珍頭上帶著大耳朵帽子,像個老太太一樣縮著脖子佝著腰,一邊哆哆嗦嗦地搓著手,一邊牙齒打著顫地攛了進來。

  「好事你好啊你好啊。」

  她熟練地和前來開門的小驢打了個招呼。

  被從溫暖房間裡踹出來開門的好事氣呼呼地打了個響鼻,把嘴上叼真的開門繩重重一甩。

  好什麼好好好好,你試試大冷天的被丟出來開門,我看你還好不好。

  雪剛停就往外面跑,你比驢還抗凍。

  韓珍珍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蛋奶餅乾,塞進了好事的嘴裡。

  好事:!

  它黑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長脖子一伸就是一個標準的鞠躬:歡迎您,親愛的貴客裡面請!

  韓珍珍熟門熟路地竄進房裡,熟門熟路地往炕上一竄,感受著從身下傳來的熱量,打著寒顫長長地「哈」了一聲:「舒服!」

  宋軟推去一杯熱氣騰騰的水。

  韓珍珍緩了一會兒,終於從凍狗的狀態掙脫出來,兩腿一蹬又是一條好漢:「走哇,聽說今天公社的大禮堂放電影,咱去看看唄——大家都走了。」

  宋軟盯著她凍得通紅的鼻子沉默了一會兒,感嘆發自靈魂:「你是真的不記冷啊?」

  韓珍珍嘿嘿嘿:「真的太無聊了嘛!」

  她被北風吹成一條縫的眼睛難得閃著精明的光:「叫你家好事垃雪爬犁拖咱倆去!咱倆圍巾帽子手爐都帶上,肯定不會冷的。」

  在一邊嘎巴嘎巴嚼著凍餅乾的好事:???

  它噗得一聲把嘴裡的餅乾呸了出來。

  壞蛋快滾!

  它就說這個賊眉鼠眼的兩腳獸不是個好東西!

  呸呸呸。

  聽聽你說的什麼話,還帽子爐子都帶上——你清高,合著拉爬犁的不是你。

  不對,就是什麼都不穿兩個光禿禿的人,它也不想拉啊!

  你們以為自己很輕嗎?!

  好事出奇的憤怒。

  眼見著宋軟沉吟著似乎馬上就要答應,它更急了,昂著腦袋吭吭地走過來,嘴皮子撲騰著,看上去被逼得都快說人話了。

  嗷嗷嗷,你別聽這個女兩腳獸的讒言啊!

  「看什麼電影看看看,快跟我走。」

  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嚇得正偷偷摸摸靠近炕邊、著想「不經意」給韓珍珍一蹄子的好事毛都炸了起來。

  大隊長帶著狗皮帽子挎著籃子,跟特務接頭似的溜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長串的尾巴,從寧遠到王雪,一個不落。

  宋軟:怎麼了這是,風停了雪停了,大家集體出去踏冬啊?

  這是什麼愛好?

  大隊長見她們沒動,催促道:「收拾收拾,快點跟我……」

  他警惕地左右看看,聲音都壓低了:「去後山的老槐樹那。」

  他這麼一說,宋軟就反應過來了。

  東風大隊後山的坡上有一棵「神樹」,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硬是比旁的樹大了兩三倍,從山腳望去,突兀的就是綠色撞球桌上單獨撐著的一把傘,不過對村里人來說,越突兀越能證明神樹不一般嘛。

  雖然大喇叭里經常喊著「破四舊」、不准搞封建迷信,但還是經常有人偷摸地去祭神樹。

  比如大隊長,之前知青點真神們三天一小鬧、四天一大吵、五天又雞飛狗跳的時候就經常去祭神樹,雖然看上去沒有太大的用,但心裡好受不少。

  不過畢竟是上頭嚴令禁止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半夜偷偷去,大隊長現在咋這麼狂野,大白天的就敢去了?

  似乎是看出了宋軟的想法,又或許是因為之前已經被問過幾遍,他熟練地解釋:

  「大晚上的神樹看不清你的臉,萬一佑到別人頭上去了怎麼辦?快點,趁大家都去看電影了誒咱趕緊去,最好當第一個,讓神樹印象最深!」

  宋軟:你別說,聽上去還怪有道理的。

  「等一下,」她舉手真誠發問,「要說白天看的清楚神樹能記住,那咱把咱戶籍抄了燒過去,神樹不是記得更清楚?」

  她想了想,補充道:「就算忘記

  了還能拿小紙條看一看不是。」

  周圍一片安靜。

  安靜得有點尷尬。

  啊這,該不會大隊長是那種一板一眼的守舊信徒類的,聽不得神樹的玩笑?

  宋軟蒼蠅搓搓爪,剛想著要不解釋兩句圓一下場子,肩膀就被猛地一拍。

  大隊長雙眼放光:「小宋呢,要不說還是你們年輕人腦袋靈光呢!不過燒給神樹,我得回去拿點紅紙好點。」

  哦,這是與時俱進類的。

  好事支棱著耳朵在一邊偷偷聽,雖然沒太聽懂,但隱約感覺出似乎不需要它垃爬犁了,若無其事地走到剛剛吐掉的餅乾前面,嘴皮子一張繼續舔。

  一群人帶著寫著名字戶籍的紅紙,鬼鬼祟祟地從小路上了山。

  大隊長蹲在神樹前,從籃子裡掏出凍梨凍柿子和水煮的鹹肉,又摸出一把紙錢和線香,咵嚓一下劃燃了,插在樹根出。

  細細的青煙在空中騰升又散去,紙錢燃盡後的灰像一隻只黑色的蝴蝶,被風一吹,打著卷在空中飛舞。

  大家在大隊長的指揮下一個接一個地上前,借著線香的火點燃寫著自己名兒的紅紙,又是一陣風來,地上的雪花被捲起,帶著她們的願望,在空中滾了幾滾。

  祭拜之後又是漫長的等結果的時間。

  等的大家心都焦了,後山那棵大槐樹都成了熱門打卡點了——村里、知青點都有不少人報了高考呢。

  雖然對了答案覺得自己八成是考不上,但萬一呢,萬一神樹發威叫他們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呢。

  反正大雪封了路沒啥外人進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相互裝瞎。

  就是可憐了那棵老槐樹,據說熏得樹枝都發灰了。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各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陸陸續續地寄到了。

  第179章

  規則制定出來就是給統……

  宋軟也是考完了才知道,第一屆高考原來是不出分的。

  不過她還是知道了自己的分數,無他,上面有人,啊不,有統。

  這個時候還沒聯網,改高考卷的地方屬於國家機密,本來按照規則來說系統也沒有權限切那塊地的實時轉播——懟精系統一再強調,它可是正規部門正規統,可不敢無法無天。

  不過沒有什麼能難到我們的奇蹟統統。

  懟精系統下一秒喊出來的口號就是:規則制定出來就是給統鑽漏子的!

  它們系統部門規定,系統最多只把意識投影成宿主身邊的飛蛾螞蟻之類的看看世界透個風,但聰明的懟精系統還是找到了空子。

  它把自己的意識體投影成宋軟身邊的一隻蚊子,然後硬是憑藉著在自己堅韌不拔的毅力,一路扇著自己的那不到兩厘米的翅膀,硬生生飛到了黑省教育局。

  也就是知道這是自家系統的投影,最重要的是一點生理組織都沒有的那種,要不然遇見一隻在零下十幾度的溫度能晝夜不通過飛上百公里的距離的金剛霸王蚊,宋軟高低得大義滅親、覺都不睡也得打死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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