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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過是隨時可被人替代的存在。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在她心裡劃分出一席之地?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領悟,他們二人是命中注定、無可替代的天作之合?

  心中酸澀翻湧,李赫終於忍不住,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嘴唇。

  「好,你就等著看吧。」

  扔下這麼一句狠話,就起身離開了別墅,頭也不回。

  門在眼前緩緩合上,阮梨的表情卻陰沉了下來。

  見李赫被她氣走,她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並不是嘴硬,恰恰相反,而是因為心裡門兒清。

  他將事情挑明,反倒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因荷爾蒙作祟而燃起的熾熱——使她得以靜下心來,冷靜思考。

  這世上的感情,本來就不存在誰非誰不可。

  縱使喜歡,那又如何?

  她對李赫的感覺,和那些因荷爾蒙上頭而產生的新鮮感,曇花一現的「曖昧火花」……又有什麼區別?

  愛是如此虛無縹緲之物,一陣風過,便轉瞬消逝不見。

  他又怎麼能夠將此當做是她依賴他的證據,來論證「她愛他」這個偽命題?

  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小傻瓜了。

  阮梨望著窗外,慢慢地想起了一些塵封已久的往事。

  那些最隱秘的悄悄話。

  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第50章

  回憶錄3阮梨的回憶。

  阮梨很小的時候,曾經也是出生在愛里的孩子。

  「白欣怡」這個名字,就是父親白偉親自給她取的。阮雅凡生完孩子後,從手術室里被護士推出來的時候,白偉眼含熱淚,一手抱著小欣怡,一手摸著阮雅凡蒼白的臉,喜極而泣地說:「希望我們的欣怡,欣然自得,怡然自樂,一生幸福美滿。」

  其實,阮雅凡是個傳統到有些標緻的女人。她出生自農村,學習成績一般,在當年的環境下,只勉強考上了一個專科院校。讀書時,經朋友介紹,才認識了朋友的一個表親叔叔,也就是白偉。

  那時的白偉,比阮雅凡大上將近十歲,已經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和朋友合夥做生意,開了一家小公司,在當地也算得上是小有資產。

  至於阮雅凡,雖然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窮學生,可卻實在貌美,美得讓人心悸。

  她的美,就像是一朵清麗的出水芙蓉。即便不施粉黛,也奪目得讓人移不開雙眼。這一點,後來也很好地遺傳給了阮梨。所以,在最初,白偉還是很疼愛她們這對母女的。至少在物質方面,向來有求必應,從不苛待。

  就這樣,阮雅凡和白偉的感情越來越深。阮雅凡甚至想過,等她大學一畢業,就嫁給白偉當全職太太,專心照顧他的日常起居,當好他事業上的「賢內助」。

  後來,她就懷上了阮梨。

  阮雅凡骨子裡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她做夢都想孕育一個自己的女兒。因此,她十分珍惜這個老天賜予她的寶貴機會。拿到驗孕單的那一天,她在和白偉校外同居的那個小出租屋裡,親手做了一桌的好菜,打算和他分享這個美妙的喜訊。

  可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白偉卻好像不是很開心。

  他先是怔怔地放下了筷子,隨後,一個人在陽台上沉默地抽了一整夜的煙。他游移的態度,讓阮雅凡都有些緊張起來。

  好在,第二天一早,白偉就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攥緊了她的手,激動道:「生下來吧,這個孩子,我來養。」

  阮雅凡徹底墜入了甜蜜的愛河之中。在狹窄的出租屋裡養胎的那段歲月,好像是她生命中最無憂無慮、天真快樂的一段日子。

  為了哄她開心,白偉甚至還為她準備了一對鑲鑽的求婚戒指。阮雅凡戴在無名指上,愛不釋手地拍了許多照片。

  後來,兩人開始以「老公、老婆」互稱,白偉也開始帶著阮雅凡出入一些她從未去過的高級場合,給她買數不勝數的名牌包包和黃金首飾。

  在阮雅凡22歲生日的那天,他甚至還帶著她去峇里島玩了半個月,當是蜜月旅遊。

  那也是阮雅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國。

  後來,阮雅凡的肚子越來越大,和家裡打視頻電話時,也有些瞞不住口了。她就開始催促白偉,「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白偉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

  「再過段時間吧,我手頭有個很重要的項目在忙,暫時請不了假。」

  「再等等吧,等孩子先生下來,咱們再辦酒席,也不遲。」

  「再看吧,我翻了翻黃曆,最近沒什麼好日子。」

  ……

  每當阮雅凡開始失去耐心,白偉便總是用各種甜言蜜語來逐步攻陷她的防備。

  最後,她只能安慰自己,等腹中孩子生下來以後,還可以讓女兒來出席自己的婚禮,多浪漫,多天真的想法。

  直到,在某個毫無徵兆的夜晚,阮雅凡突然在喝的爛醉如泥的白偉身上,聞到了陌生女人的香水味。

  那天夜裡,阮雅凡失眠了。

  腦海之中曾被她忽略的許多細節都在此刻連成了線。

  她想起,白偉總是以「談生意的時候要顯得正式」為藉口,從來不戴他們的那對鑽戒。

  她還想

  起,每個月總是有那麼兩三天,白偉是失聯狀態,無論怎樣,都找不到人。

  還有,他從不允許她碰他的手機。即便兩人已經在一起兩年多,他的隱私邊界依舊不容侵犯,他甚至不允許她去他的公司里接他下班。

  一個昭然若揭的事實,在眼前展開。

  難道,他不止有她這一個情人?

  阮雅凡那個沉浸在愛情甜蜜之中天真的幻想,就這樣化為了泡影。

  第二天,她裝作什麼也不知情,獨自去醫院做了產檢。

  醫生在幫她開檢查單時,她忽然冷不丁地問:「醫生,如果我現在想拿掉這個孩子,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那時,她已經懷胎七月,胎兒早已在子宮中成形,骨骼等結構都開始變硬。她的這番衝動之舉把醫生也嚇了一大跳,在問清楚情況後,才無可奈何地向她解釋了起來。

  原來,她遺傳了母親的病症,從小的月經周期就一直不那麼准。醫生說,她這是不易懷孕的體質,如果這次執意要打胎,下一次,就很難再懷上了。

  「母女一場,終究是一種緣分。」醫生只說,「無論你怎麼選,一定要考慮清楚,才算是對自己、也對女兒負責。」

  那天,白偉說要在外面加班,一夜都沒回家。

  阮雅凡流著淚熬到天明,終究還是捨不得,沒能狠下心來。

  她就像是一夜之間成熟了。

  她也是那時才意識到,原來,其實自己骨子裡是個要強的女人。

  她逼迫自己,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於是,阮雅凡做好了周全的準備,獨自跑去了他的公司,希望和他攤牌,讓他去和外面的女人切斷乾淨。

  沒想到,正是那一個決定,卻讓她發現了一個令她更為震驚的事實。

  那天,她親眼目睹了,在白偉的辦公室里,一個女人主動吻上了他的臉頰。而其他的下屬,則見怪不怪地對其尊稱一聲:「老闆娘。」

  原來,她才是那個白偉養在外面的情人。

  她才是那個介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阮雅凡奪門而出,而白偉也察覺了異樣的動靜,驚覺不對,直接丟下了原配妻子,毫不避諱地追了出去。

  或許,他的原配妻子早就知道了阮雅凡的存在。

  或許,她那天正是故意出現在那裡的。

  或許,她是想向阮雅凡傳達一種無聲的警告。

  亦或者,是宣戰。

  那天,阮雅凡哭得狂吐不止,幾乎嘔出血來。白偉嚇壞了,緊緊抱著她,兩人哭作一團。

  白偉給阮雅凡看了他的結婚證,他的妻子姓徐,光看照片,是個端莊優雅的女人。那時,他們已經結婚快五年了。

  「我和她是包辦婚姻,我根本就不愛她,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她一個孩子也沒生出來,還整天給我擺臉色看。我活得也很痛苦。」

  「雅雅,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和她離婚的,我對你才是真情。求你了。離開你,我會死的。」

  白偉朝她跪下來,一邊怒扇自己耳光,一邊乞求阮雅凡的原諒。

  那是阮雅凡第一次見到白偉這般落魄的模樣,平日裡驕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卻蜷縮在她的腳邊,哭得如此頹唐。

  阮雅凡輕撫著隆起的肚皮,淚水衝散了搖搖欲墜的理智。她開始生出了一絲幻想。

  假如裝作對一切都不知情,他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她知道那縷愛情是如此的虛無縹緲,卻是此刻能解她消愁的最佳良藥。只有相信他的愛,她才能從痛苦的深淵之中短暫地喘口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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