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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歸會忘記的。」太宰治說,「因為每天都會有很多人死去嘛。」

  「這是你的期盼嗎?」白鳥理莎笑了,「你再低估什麼你的重要性啊,這簡直比我會覺得有人會為我的死去而覺得高興還要過分。再怎麼說,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至少比別人的是否在意更加確定。再不行的話,你也應該相信有的人的人品吧?中也先生會罵罵咧咧,小銀會傷心,敦君也難以接受。」

  「但是,如果過了足夠長的時間後……」

  「那有的人,也沒有那麼容易忘記忘懷吧?就像什麼『年輕的時候不要遇到驚才絕艷的人』一樣。」白鳥理莎嘟囔著,「幹什麼啊,總覺得我在勸你要好好活下來一樣……這明明和我想要一起死去的利益並不相符。」

  「那小理莎也不用太過於高看自己。」太宰治一臉誠懇,「要是那麼容易被勸動就好了。」

  「哎,也是啦,好感度高又不代表對方可以被操縱……哎,就不能給我更好用一點的異能力嗎,說不定我還會覺得會很有趣,至少有更多的興趣再去死呢。現在可是流行『第四天災』才對!」她又開始抱怨嚷嚷著,「到現在就只剩下寫遺書了……雖然也是一種解壓的做法。」

  「小理莎真的很心急。」太宰治嘆氣,「是不是因為一直呆在這裡太無聊了,要不要哪天和敦君一起出門看看?」

  本來想拒絕的白鳥理莎,在聽到他下一句話的時候睜大了眼睛。

  因為他說:「——即使是去武裝偵探社看看,也可以哦?」

  第21章

  討厭春天和不解其意現在的時間……

  白鳥理莎討厭春天。

  她討厭天氣的忽高忽低,春寒料峭的時候穿兩件還會稍感涼意,有時卻又像酷暑一樣穿短袖還嫌多,兩件套的熱了脫冷了穿想想都覺得繁瑣。

  她討厭氣壓的飄忽不定,陽光照耀在身上非但不覺得暖和,背後還會有一種像是被小蟲子啃噬的癢意;雨天的時候更不用說,尤其是山雨欲來的低氣壓讓人喘不過氣。

  晴天不好,陰天不行,都說春天是一切的起源,萬物復甦會有新的輪迴和開始——那麼人類,是否也應該有所改變呢?

  真是令人驚恐的壓力。

  改變本身就那麼困難,何況改變還存在越來越差的風險……要她說真想要得到解脫的話,死亡才是新的開端。

  真可笑啊,心情無法好轉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滑坡想到死亡,之前所有想要拿來改善心情的招式一步步地嘗試,就像對於設定好的路徑依賴一樣絲滑——卻不見成效。

  曾經有用的做法,卻始終會有閾值的。

  自殘能夠帶來的冷靜有限,通過糖分的攝入來強行好轉心情的攝入量越來越多,依賴於酒精也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等醒來之後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懊惱會迎來更多地譴責。

  所以,她才寄希望於喜歡能讓她有所改變……還是不行啊。

  坐在咖啡廳里的白鳥理莎看著窗外的春光,又看了一眼身旁仍然穿著毛絨大衣的中島敦,她攪拌著手中不到三度的調酒咖啡,悠悠地嘆了口氣。

  「太宰,真是個難以靠近的人。」她這麼自顧自地說著,「我總覺得那傢伙最近在躲著我,所以才希望我出門然後把我推給了你……誒,這麼一想敦君也很辛苦呢。」

  「這是我份內的工作。」中島敦這麼說,卻對白鳥理莎和太宰治的關係並不點評。

  這也是為什麼白鳥理莎願意把他當作樹洞的原因,不得不說敦君確實是一個有分寸的下屬,為此她完全能理解首領宰會選擇中島敦而不是芥川龍之介——倒也不是她說芥川的壞話,但這兩位「新雙黑」,怎麼看都是中島敦的社會化程度更高。

  簡單來說更省心,身為黑心資本家的首領宰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帶人,所以把需要手把手教導的燙手山芋丟給武裝偵探社聽起來就那麼合理。

  「我對居家還是出門,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執念,最近不是流行什麼i人和e人的說法嘛,那我覺得無論是獨處還是社交都有各自吸取能量的做法和方式。很可笑吧?這樣粗暴地將人進行分類,一定要在『是否外向』、『做事是否有計劃性』、『感性還是理性』之類的方式作出選擇,明明人在不同的問題上會有不同的傾向。」白鳥理莎抱怨著,抱著咖啡的中島敦仍然以沉默作答。

  這家店的招牌其實是酒精和咖啡的混調,可是中島敦卻以自己未滿二十歲為由選擇了更為普通的拿鐵,同樣未滿二十歲的白鳥理莎理直氣壯:反正又不查護照!再說了她也半隻腳踏在黑手黨了,怎麼還要那麼遵紀守法!

  反正國內的要求是十八歲……再說了,某些地方甚至有給剛出生的嬰兒嘗一點點白酒的過分習俗!

  ……不行。一旦放任大腦的思緒,想法就會變得異常發散,發散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前往哪裡。

  「要是能多少知道太宰是怎麼調整心情的就好了,我還想多少參考學習一下呢……」白鳥理莎唉聲嘆氣,「敦君有注意到嗎?那傢伙除了上吊、入水、自殘之外……賞櫻花呢?喝酒呢吃螃蟹呢?會去賭局或者抽菸甚至Drug嗎?」

  「……作為下屬,我無法窺探首領的行蹤。」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說辭過於官方,中島敦又補充道,「其實我多數是鎮壓和暗殺的任務,負責安保工作的是中也先生。」

  「中也先生現在還是一副提防我做壞事的模樣呢。」白鳥理莎想想又難受了,「該說他是真的高看我吧,我要是能夠算計太宰的話——」

  同樣也被警告的中島敦贊同地點點頭。

  白鳥理莎舉起了手中的玻璃杯,借著杯壁的反射觀察著中島敦的表情。

  在她看來,現在港口黑手黨的人可以大致分為兩類,一種是將太宰幾乎視作無所不能的神明,另一種是中原中也——畢竟這個世界的太宰治的經歷複雜到難以被人猜中,可中也先生卻還是因為直覺或者是對前搭檔的了解而覺得他遲早會作妖。

  想著前者龐大的數量以及那過於濃厚的龐大期盼,光是換位思考理莎自己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就像氧氣濃度過高會醉氧甚至窒息,太宰究竟是怎麼強撐著堅持到現在的呢?

  她從不懷疑太宰的死意。

  高壓的工作,預知危機也意味著如影隨形的壓迫感,不想耽誤工作也不能喝酒,自殘都還要注意部位,幾乎是住在首領辦公室的從不外出——比起他想要解脫,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解脫的時間。

  那個他不會透露,至今就連白鳥理莎自己也不清楚的時機。

  「……明明透露秘密然後相互分享是拉近距離的最快方式了。」白鳥理莎嘀咕道,「結果完全就變成了我一個人演出的獨角戲……再好的演員對於完全沒有接應台詞的同事也是毫無辦法的!這甚至還不如無實物表演呢!」

  她都主動說了那麼多了,但對方還是像牡蠣一樣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貝殼,死守著陣地不容旁人的侵入和靠近……根本就不太對吧?

  哪怕是一點點就好,她也想知道他的想法和過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是她一頭熱地喜歡。

  白鳥理莎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內心深處的不安。

  在她因為自殘而受傷的時候,為了替她包紮而產生了肢體上的接觸……這明明至少能夠說明,太宰治並不討厭她吧?即使是擺脫了異能帶來的「喜歡」,也願意繼續對她好。

  哪怕是利用,哪怕是那種感同身受的移情,他沒有在抗拒自己,這理應是一個好消息。

  更別提允許她去接觸武裝偵探社……聽起來很像是信任?就好像,他承認了她成為他的共犯。

  ……他們當然是共犯。

  想要死去的願望,想要自己的死亡多少有些意義,想要最後的時光不至於孤苦伶仃到獨自一人,他們互相知道彼此最深的秘密,就某種程度來說,在這個世界說不定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可問題是,白鳥理莎還是覺得會有哪裡不太對勁。

  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他的縱容放任甚至讓白鳥理莎有點找不到他不滿的底線,如果說他接納了自己,那為什麼在很多問題上沒有毫無保留?

  每個人都有秘密。

  可白鳥理莎找不到那根界線,就像她對自己的父母,自己過去的經歷點到為止,她引誘著追問,想要藉此交換秘密——太宰的過去會是什麼?他會是中道沒落的大家公子嗎?還是說現在都隱姓埋名,生怕被家裡人找回去呢?

  雖然原生家庭並不是一切的原因,但過去決定了現在,這是白鳥理莎習慣性做人物小傳的很重要的一部分。

  太宰治仍然身處迷霧之中。

  所以,他說可以去接觸武裝偵探社,也讓人不解其意……他不讓去,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還是說因為現在是中島敦負責確保她的安全,太宰希望新「雙黑」能夠提前相遇呢?

  太宰治不讓你去接觸織田作之助,你接不接觸?<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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