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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聽起來很不錯。」

  「就算說不定她一直在後悔,想著要是還來得及的時候能夠做什麼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她沒忍住刺了一句,卻

  在太宰治的微笑中敗退,「……算了,換成是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所以,還是現在這樣會比較好。

  正因為是新的世界,只能夠從頭開始和人類相識,時間有限的話根本就來不及締結多麼深的羈絆。

  這麼一想,情侶關係居然是唯一能夠跨越時間的隔閡,於是太宰治也成了白鳥理莎現在最為親密的人。

  想到這裡,她走到太宰治的面前,低下頭的時候幾乎能夠感受到彼此交錯的呼吸,或許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發虛虛地落在他的臉上:「我死去的話,你會為我傷心嗎?」

  ——簡直就像是在問,是不是會為我哀悼一樣。

  奇妙的聯想反而在這個時候讓白鳥理莎異常地放鬆,她聽著他逐漸加促的呼吸聲,直到太宰治抬手,把她臉側的碎發繞在了她的耳後。

  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她做的那樣。

  「你在說什麼呢小理莎,殉情的話,難道指的不是一同死去嗎?」太宰治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起來尤為的認真。

  「是啊,這可是約定。」白鳥理莎起身,抽走了他手上拿著的這本《完全自殺手冊》,「那讓我看看吧?」

  ——他在說謊。

  轉身向沙發走去的時候,白鳥理莎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問題是,說謊的是哪一部分?

  第17章

  らくらく安楽■「我可不想再……

  「說起來,你有考慮過吃藥嗎?」

  「藥啊……啊對了小理莎是在說自己之前吃藥吧?如果說還記得名字的話,完全不用擔心是不是處方藥,也可以直接買得到~」

  白鳥理莎看著他。

  這個頭都沒抬的傢伙就這樣又一次輕巧地避開了她想要的提問,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大不同。

  面對提問,白鳥理莎會儘量地展露自己,把一切都說出口;而太宰治永遠選擇避而不談,不想願意被其他人觸碰自己的內里。

  她就這樣一言不發地保持著沉默,也許是她的注視逐漸讓人難以接受,以至於太宰治罕見地多說了一些:「啊,小理莎應該知道,以前的森先生會說能夠給我安樂死的藥物呢。」

  「但那個人永遠只會說『還在研發中』,或者說『如果太宰君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那麼就可以如願以償』。」白鳥理莎回答說,「森鷗外,算了乾脆叫『屑森』吧,那是有目共睹的。」

  就和她想的那樣,聽到這裡的太宰治爆發出了大笑:「真是適合森先生的綽號!哇,真想知道他當面聽到了,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呢!」

  「我倒是不介意和他見面。畢竟屑森雖然討厭,但愛麗絲著實可愛……應該說是美麗了。」想到BEAST線里愛麗絲由蘿莉變成漂亮大姐姐的又一點不同,白鳥理莎改口道,「穿越之後,我也好多角色沒有看到呢。」

  她還記得,首領宰幾乎在不眠不休的四年裡使得港口黑手黨發展到了幾乎可以和國家抗衡的地步。

  ……真是難以想像的規模,也就只有二次元,又或者說只有日本政府才能夠覺得讓人無能到這個地步。

  那麼,有一個疑問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的話……距離首領宰樓頂的「信仰之躍」,還會有多久呢?

  「誒,我還以為小理莎有我就夠了呢。」他還是說著這樣意義不明的曖昧話語。

  這確實是非常明確的拒絕了……白鳥理莎想。

  如果說她想見面的人是織田作之助,這樣的反應她能理解,可其他人……她還以為作為無法和不能暴露被其他人發現的森鷗外見面的補償,她至少能看到一下中島敦和泉鏡花呢。

  IF線的人設可是著實美麗!

  「我可不太喜歡吃治療的藥物,吃藥的時候不但沒有辦法喝酒,為了達到精神鎮定的作用,吃下去之後會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麻木的平靜。」她就這樣跳回了上一個話題,「至於作為死法啊……聽起來也確實不錯。」

  安樂死。

  聽起來對於害怕疼痛的人來說,這是最適合不過的死法了,只不過那樣的藥物想要合理地入手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就算是最為出名的瑞士,也因為繁雜的審批手續,和近幾年藥物的偷梁換柱讓這個詞語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很過分吧?

  就連這種最後的臨終關懷也會成為牟利的手段,說不定小白鼠都會比人類來的更容易幸福。

  不過,明明以現在太宰治的地位來說,他想要得到這樣的藥物可以說是輕而易舉——而這個時候,太宰治像是看穿了白鳥理莎的念頭一樣說道:「我可不是那種隨心所欲的首領,姑且不說討人厭的蛞蝓會試圖查看我頒布的某些命令,光是小銀關心的再次確認就讓人根本不想要面對嘛!」

  聽起來情況就像他說的一樣。

  沒有辦法面對他人的關心,不想要被他人發現任何的端倪……雖然,他完全有辦法繞過和調離這一切。

  「這樣嗎?那聽起來我也沒有辦法選擇這個了。」白鳥理莎嘆著氣在筆記本上打了個叉,她的手邊還攤開著那本記錄著各種各樣自殺方式的死法大全,「所以,到頭來還是信仰之躍嘛。」

  她放下筆後雙手捧著臉,望著太宰治的表情充滿了憧憬:「真想知道,我最終會被太宰以怎樣的方式徹底殺死呢——」

  白鳥理莎的臉上蕩漾著稍顯病態的潮紅,這種宛如的戀愛絮語很明顯是她又一次的模仿,即使明知道情況如何,太宰治的內心卻不可控制地向下一沉。

  無論是因為異能產生的喜歡,讓他不想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語;還是明知道喜歡只是錯覺的那一部分,讓他不想要去承擔別人的人生。

  太過沉重了,這個不存在於「書」的世界也不存在於主世界的女性,光是白鳥理莎的存在本身就讓太宰治擔憂會發生更多的變數,可殺死她……又讓他無法做到。

  「小理莎。」太宰治突兀地詢問道,「要不要試試學學看射擊呢?」

  *

  既然是港口黑手黨,學會怎麼用槍應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少太宰是這麼說的。

  「確實。」白鳥理莎點頭,「萬一被抓住成為人質的時候,再不濟也可以開槍自殺——會避免了很多被敵人屈打成招的折磨環節。」

  同樣身處訓練場的中原中也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他果然根本無法搞懂這種一心想要求死的人的腦子!一個比一個更加有病……到底誰會想要把槍口對準自己啊!

  他還是無法搞懂白鳥理莎。

  作為原本幾乎連首領上廁所的時候都會需要跟隨確認的幹部,中原中也為了確保太宰治的安全可謂是殫精竭力:一部分是為了提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暗殺,另一部分是為了阻止不知道怎麼抽風又想自殺的太宰治。

  他實在不想哪天推門看到太宰正掛在懸樑上cos晴天娃娃,立刻用重力把繩索切斷,那個從昏迷中悠悠轉醒的混蛋青花魚還一臉無辜,說這只是他拿來解壓的手段。

  後者遠比前者更難,很難說白鳥理莎出現之後,後者的情況是加重了還是改善。

  因為白鳥理莎總是喜歡敘述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自殺經驗,比如說什麼將椅子靠在浴缸旁邊,然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從椅子上後仰摔到浴缸裡面,還神神叨叨地說著什麼:「突如起來的墜落和入水會讓人能夠從夢境中醒來!對於沒有陀螺圖騰判斷的我們來說,這說不定是能夠從虛假的現實中甦醒的方式!」

  這個時候太宰治又在一旁說什麼「入水啊,聽起來可真懷念」的話,明明幾乎就沒怎麼離開過首領辦公室,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入水的經驗才對!

  白鳥理莎還在說:「入水?不要啦~那可是聽起來就讓人PTSD的死法~」……原來欠揍的語氣也會在情侶之間傳染嗎?

  結果,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更加會胡說八道啊!

  中原中也完全搞不明白,在這種事情上吹牛到底有什麼意義?

  難道要他說「你們好棒棒,所以到底最喜歡什麼死法呢」——到底能不能來個消消樂,把這兩個人身上奇怪的共同點一鍵清除了!!想必世界也會因此更加美好的!!!

  但也是這樣的白鳥理莎,對著需要守在房間外,一臉煩躁的中原中也露出了微笑。

  「安心吧中也先生,現在的太宰可不會隨便死去 ,我也不會放任他這麼做。「這個來路不明的女性臉上泛出了奇妙的光彩,「我可不想再一次被孤零零地丟下……我會和中也先生一樣,好好地看好他的,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太宰真的知道,他交往的戀人,實際上會有那麼瘋嗎?

  中原中也看著白鳥理莎露出的那個眼神,浸染著瘋狂和勢在必得,和她略顯柔弱的外表不同,她此刻有著難以令人忽略的執念,以至於顯得……充滿魔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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