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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哦,要說的話,更像是『看到』或者說『觀測』的狀態吧。雖然因為是自己,所以只憑表情就能夠大概確定自己當時的念頭就是了。」

  「也就是說,會更像是『看了一場電影』,而不是像『輪迴』那樣的經歷……我想也是啦。」她單純地露出微笑,「那你看到的每一場電影,都會有我出現嗎?」

  ……啊。

  太宰治被問住了。

  幾乎是立刻,他就猜到白鳥理莎是怎麼理解他的「一見鍾情」。

  現在似乎是告訴她真相,最為合適的時機。

  「小理莎真的想要知道嗎?另一種可能性的自己。」太宰治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晦暗不明,「或許她會擁有著你所羨慕的,卻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東西。那反而只會徒增痛苦。」

  「……聽起來有差那麼遠嗎?」在酒精的加持下,白鳥理莎反倒笑了,「就我個人來說,這不只是好奇心的問題,對『自我』的探尋和了解,會比生理上的了解更加重要吧?」

  因為生理上是存在共性的,比如說人類充其量是激素操控的產物,荷爾蒙詮釋了喜歡,雄性激素說明了容易生氣的理由;而人同時又具備著個體的差異性,思維的方式,性格的特點,又或者說……玄乎其玄的靈魂。

  平行世界有著不同經歷的「自己」,還能算「自己」嗎?

  平行世界有著不同經歷的「友人」,又能算「友人」嗎?

  這是放置在哲學界都可以爭論不休的話題,人不可以踏入同一河流,言下之意指的是「上一秒的自己」和「下一秒的自己」已經不盡相同。

  「……要比喻的話,我覺得有著不同經歷就像是被不同資料庫訓練的模型,代碼構建的底層邏輯是相同的,所以雖然存在差異,卻擁有著一些『共性』。」白鳥理莎撐著腦袋,「不過,記憶是感情的基礎,所以別說是另一個世界的不同經歷了,就連單純『遺忘』了共同的回憶……對另一個人來說,都會像是被背叛一樣吧。」 :

  哪怕明知道猜錯了方向的白鳥理莎充其量在說她以為的另一個白鳥理莎和另一個太宰治的事情,但太宰治……還是感受到了一種被說中的不快。

  明明是相似的「太宰治」。

  大多數的「自己」卻在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和安吾還有織田作成為了「朋友」,哪怕只是不曾靠近、在工作後的閒暇時間在酒吧碰杯的「友人」,卻也是彌足珍貴。

  那是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即使努力,也無法得到的東西。

  太宰治可以讓織田作之助不會死去,卻無法修補他們之間……不對,卻無法締結他們之間根本沒來得及萌生的羈絆。

  平行世界的「自己」,也許還能夠算「自己」。

  但平行世界的「友人」,沒有著共同的記憶,於是只變成了某個人的「單方面」而已。

  「是因為這樣,你才不肯告訴我嗎?」白鳥理莎嘆了口氣,「因為對你來說,我不是另一個世界的『我』。」

  ——她完全搞錯了方向。

  可此刻的太宰治已經沒有糾正她的力氣,甚至還笑了出來:「這會是小理莎的分手宣言嗎?那千萬可別加上一句『不要叫我小理莎』。」

  「怎麼感覺那麼像『不要叫我織田作』的PTSD。」白鳥理莎嘟囔著,平時她就已經夠口無遮攔了,現在嘴更是比意識要快,「而且我才沒有『分手酒』之類的習慣,我可是為了更加了解太宰才邀請你一起喝酒的哦!」

  「……欸?」太宰治發現,他這幾天頻繁地因為白鳥理莎而感到驚訝。

  正常情況下來說,自己被當成了「自己」的替身,戀人還一副對此閉口不談的架勢,又不願意進一步地身體接觸,這種不健康的相處模式,正常人都不會想要繼續吧?

  雖然,她也許沒有那麼「正常」就是了。

  「我們交往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吧?這只是一種手段。為了『試試看』,『能不能擺脫現在的自己』什麼的。」白鳥理莎指了指自己,「雖然對我來說『柏拉圖式的戀愛』確實也是第一次,畢竟身體的負距離接觸會比精神上的交流更加簡單……可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說不定交流起來會非常同頻。再說了,

  實在不行的話,還有作為戀人一起殉情的選項!」

  「因為自殺的話,就沒有辦法前往天堂。」太宰治輕聲說著在新年的第一天,他見到突如其來出現的白鳥理莎時,認為是夢境的她自顧自地說著的話,「但互相幫助,也許就不算了。」

  「這可是最後的『保險選項』!為了避免打出最糟糕的BadEnd?DeadEnd?進一步地了解,做足夠多的嘗試,才是攻略遊戲的必勝法則!」自說自話把世界比喻成Galgame的少女又一次展示著思維的跳躍性,「現在的話,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用『各取所需』來描述吧!」

  「我猜,我和另一個世界的『我』的某些決定性不同會因為觸碰而輕易分辨。所以,你需要那份不能觸碰的喜歡。」醉意染亮了她深藍色的眼睛,以至於平時那些會害怕說出口的話語,此刻可以毫無顧忌地傾瀉,「而我需要『首領戀人』的身份,需要一份戀愛本身……就像蹦極的時候,會需要在腰上綁上繩索一樣吧?」

  「只有足夠安全,才能夠被稱之為『安全繩』。」太宰治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一般來說,怎麼看都只有他牽連別人墜落,是加劇危險的那個吧?「中也……難道不是更合適的人選嗎?」

  ——如果說白鳥理莎是那麼清楚地了解這個世界。

  ——她理應選擇中原中也作為墜入愛河的對象。

  「……哇。怎麼聽起來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和中也先生在一起了什麼的。」白鳥理莎小聲吐槽道,「如果這是你看到的另一個『我』……那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我了。」

  她甚至沒等太宰治追問,就主動說:「太過喜歡的不會答應,太過討厭的也不會接受,害怕傷害對方的真心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雖然想要成為某個人很重要的人,想要在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被捨棄的堅定……可是我更無法承受真心變質後的痛苦。」

  那麼,從一開始就不要真情實意就好了吧?

  既然害怕失去,所以就乾脆不要開始。

  好感度太高的不想選擇,因為現實不是遊戲,好感總有再次降低的那天;好感度太低的從一開始就不會有開啟戀愛支線的選項,再怎麼說對戀人也應當有一定的門檻。

  於是,對白鳥理莎來說,喜歡著她卻不是真的喜歡著真正的她的首領宰……簡直是替她量身打造的絕佳人選。

  「親愛的,不必太愧疚,也不用太擔心。」白鳥理莎衝著太宰治wink了一下,微醺後的眼睛亮晶晶的,臉頰泛紅的表情是那樣的肆意,她探著身,試圖和太宰碰杯,「我們各懷鬼胎……這叫天生一對!」

  第13章

  那就一起向下墮落吧!他不可能……

  「對我來說,擺脫不高興的辦法主要有三種,疼痛、酒精和性/愛。」白鳥理莎絮絮叨叨地說著,「疼痛的話是一種注意力轉移的自虐傾向,當身體得到了痛苦的懲戒,內耗的情緒也會稍稍減輕;酒精的話不用多說,打暈自己的大腦就是最有效的方式!而最後那一種……本質上也不過是通過感官的刺激,調節身體的激素,讓大腦皮層感受到分泌出的快樂罷了。也是因為這樣,喝得太多的時候反而更容易沒有性質。」

  「這樣差不多的理論,我姑且也聽森先生說過哦。」太宰治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一直到現在他也不過是淺嘗輒止地嘗試了幾口,「但我覺得,那些那個讓人短暫地忘記被世界遺棄的東西,終究是有效期的,一時的快樂過後,難道內心裡不會有加倍的空虛嗎?」

  「啊我懂我懂!畢竟無論是哪個行為都是一種時間的浪費,原本這段時間我說不定能夠去做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尤其是明明還有這~麼~多~的事情沒有完成!」白鳥理莎的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名貴的紅酒早就從酒杯中晃蕩到了幾滴到了地板上,而這樣暴殄天物的行為這兩個人沒有絲毫的在意,「但是!正是因為焦慮,正是因為有很多事情,所以才更加不想完成啊!」

  「我很喜歡哦,小理莎這種理直氣壯想要逃避責任的說辭。」太宰治笑了起來,「就連這種明明只是口頭上嘴硬,其實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的部分?」

  因為,如果真的能夠像她宣稱的那般毫無負擔,沒心沒肺的人就根本不會感到這麼痛苦嘛!

  他像是在描述著白鳥理莎,又像是在描述著自己。

  真麻煩呢。

  因為活著就會被什麼東西牽扯著,迫不得已地背上自己根本不想要承擔的責任,被迫接受其他人自說自話的期望,所以「活著」本身才會這麼疲憊。

  「幹嘛啦!我們今天可是在喝酒誒!就不能聊一些,更加、更加高興的話題嗎!」白鳥理莎的臉龐因為喝多了而變得潮紅,她氣鼓鼓地鼓著臉,這正是平常的她所不會做的、孩子氣的舉動,「真是的,明明這種時候更適合談論限制級的成人話題……雖然我承認這種話題也很成人啦!」<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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