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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陸朝朝產生這種情愫,畢竟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在過去這十幾年裡,他都沒有喜歡上陸朝朝,可最近這一兩個月,他卻突然誕生了這種情愫。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情愫既然還淺,那就也沒什麼影響,她既然與章安瀾兩情相悅,想必等回了京城,不久之後陛下就會下旨賜婚,等到他們成婚,他這點淺淡的情愫應該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他自胸中長吐出一口氣,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

  陸朝朝穿了一身淺碧色的襦裙,和婢女一起走在路上。

  謝妄垂下眸子,覺得自己應當離她遠一些。一來他希望他心裡這點淺淡的情愫早日消失,二來既然她和別人相悅,他也不必要和她多見面。

  正欲轉身,忽地被陸朝朝叫住:「謝妄。」

  她拎著裙擺,輕盈地行到他跟前:「忘了問你,你的傷還好吧?昨天晚上應該沒有讓你的傷更嚴重吧?」

  她的視線落在謝妄的右邊胳膊上,想到自己昨晚無禮的舉動,應該沒有加重他的傷勢吧。

  昨晚陸朝朝抄寫完經書已經到了半夜,她困得不行,回去倒頭就睡,所以今早才想起來這件事。

  所以她昨天撲他了,可是她又不重,而且她也沒有碰到他的胳膊吧,不對,也許碰到了。她自己胡亂想著,看向謝妄。

  謝妄的傷口好得還算快,或許因為用了她給的那瓶藥膏,所以已經開始結痂。昨晚她的動作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傷口,只影響到了他的心情。

  「多謝公主關心,臣的傷沒有大礙。」

  「你沒事就好了。」陸朝朝說,頓了頓,又說,「昨天晚上的事,你可不許說出去。」不然顯得她好丟臉。

  她威脅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學過狗叫的事也說出去。」她哼了聲。

  謝妄看她一眼:「公主放心,臣不會說出去。」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怕自己把這種事說出去,難道他是個很愛嚼舌根的人嗎?

  她反正很討厭自己,對自己總有各種偏見。

  得到謝妄肯定的回答,陸朝朝放心地走了。

  祭祀每年都會舉行,禮部只需要按部就班,保證不出什麼岔子,就可以圓滿結束。所以這三天過得很快,歸京的這天也沒什麼意外,一切都很平穩順利。

  回到京城已經是黃昏時分,官員們各自歸家,陸朝朝他們就回皇宮。

  坐了一天馬車,陸朝朝累得不行,一回到曦光殿,她就讓她們趕緊備熱水沐浴,而後換上寢衣,滾進柔軟的被窩裡,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夜無夢。

  她不知道,自己入了別人的夢。

  舟車勞頓,謝妄沐浴更衣後,便躺下安寢。按說他有些疲憊,應當入睡得很快,可閉上眼睛,卻又睡不著。

  謝妄翻了個身,不知怎麼,想到了陸朝朝。

  不知道章安瀾會什麼時候和她表明心意,或許,明日?

  若是明日,那她會不會明日便去向陛下開口求下旨賜婚?

  謝妄心緒有些凌亂,不知幾時才終於入睡。

  這夜他也做了夢,和前幾次不同 ,這回他竟是做夢夢見崇光帝問他可願娶陸朝朝,他點頭同意,崇光帝便下旨給他們二人賜婚。

  洞房花燭夜,他與陸朝朝身著大紅喜服,他掀開紅蓋頭,卻對上陸朝朝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她哭著說:「我不要嫁給你,我要嫁給章安瀾。」

  夢境在這裡結束,謝妄按了按眉心,已是卯時末,他索性起床練劍。

  今日沒有早朝,他只需要按時去官署。一切都和往日差不多,謝妄坐在官署的房間裡,看著面前的公文,忽地有些走神。

  若是陛下下旨賜婚,這件事很快便會傳遍整個京城。

  他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繼續看眼前的公文。

  就這麼忙碌到中午,中午有休息的時間,若是官署離家中近的,會選擇回家中用午飯,畢竟官署里雖然也提供午飯,但廚子的手藝頗為一般,只能說飽腹,稱不上好吃。但謝家離刑部的官署並不近,一來一回太過浪費時間,所以謝妄一般不會回家中,而會選擇在官署吃午飯。

  謝妄領了飯食後,與另外幾位年紀大些的官員們坐在一處,他平時不苟言笑,和其他人關係都一般,其他人或許還會在吃飯時說笑,聊些別的話題,謝妄卻只會沉默地吃完飯,便回房中睡個午覺,而後繼續忙碌公事。

  他們就和往常一樣,聊起一些各自家中的私事打趣,忽地聽見那位謝大人問了一句:「今日城裡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他們原本還在說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彼此對視一眼,開口問:「謝大人是說哪方面的大事?」

  另一人道:「據我所知,今日一切如常,並未有什麼大事發生啊。」

  謝妄嗯了聲,便沒再言語。

  那就是陛下還未下旨賜婚。

  若是陛下下旨給昭陽公主賜婚,這些人定然會有所知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這樣一句,在得到否定的答案時,他好像有些鬆了一口氣。

  眾人見他不再言語,都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嘴,而且他提問的語氣,好像在等待什麼事發生一般。

  便有人猜測,莫不是陛下和謝大人商討過什麼新政策,要頒布下來,所以謝大人要問這麼一句?

  有人大著膽子去問,只得到一句「沒有」的答案。

  他們就更奇怪了。

  而且接下來幾日,謝大人每日中午都要問這麼一句,也只問這麼一句。當得知沒有什麼事發生時,又不說話了。

  連續幾日後,終於又有人猜測,莫非是陛下想好了立儲的事,要頒布旨意?

  這可的確是一件大事,這點風吹草動很快有人傳到兩位皇子耳中。

  兩位皇子聞言,皆是一驚,又覺得很有道理,畢竟父皇從不向他們透露任何關於立儲的事,但謝妄深得父皇寵愛,或許父皇真的會告訴他也說不定。

  大皇子和二皇子想了想,輪番來找謝妄套近乎,試探他的意思。可誰都沒有從他口中套出任何事,這讓他們不確定起來。

  兩位皇子和謝妄走近的消息,當然瞞不過崇光帝的耳朵。這日謝妄進宮時,便聽崇光帝提起:「他們倆又想做什麼?」

  謝妄也很莫名,只搖頭說不知,崇光帝嘆氣:「他們若是能多花些心思在政事上,朕才欣慰,不成器。」

  謝妄站在一旁,沒有接這話。

  沉默之際,聽得林順來稟報:「陛下,昭陽公主來了。」

  崇光帝道:「讓她進來。」

  聽得這話,謝妄眸色微變。

  她終於來向陛下開口求賜婚了麼?

  未幾,陸朝朝便進來了。她進門便道:「父皇父皇,過兩日令嘉姑母要辦一場馬球會,讓我問問您去不去?」

  令嘉長公主是崇光帝的另一位妹妹,比姝真長公主小一些,她的駙馬早年病故之後,便一直寡居,沒有再嫁。比起姝真長公主,陸朝朝更喜歡令嘉長公主。

  崇光帝道:「那是你們年輕人的活動,朕都一把老骨頭了,還去湊什麼熱鬧,朕去了,你們到底不自在。」

  陸朝朝遊說:「誰說的,父皇正當壯年呢,父皇若是上場,定會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父皇,你就去嘛,你老坐在這兒處理政事,也該多活動活動。」

  崇光帝架不住她勸,只好應下:「好好好,朕去。」

  陸朝朝當即喜笑顏開:「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沒有說賜婚的事。

  謝妄的心又落下去,他只覺得他們倆的感情好像懸在自己頭頂的一把利劍,折磨著他。

  第28章

  第二十八忽然很不想看見他們兩情相悅……

  這種等待早已知曉的結局被宣告的感覺並不好,讓謝妄想到刑部大牢里那些被判處秋後問斬的死刑犯,他在這幾日某些時刻也像他們一樣,等待著秋後的到來。偏偏他無從知曉那一日到底何時到來,頭頂的利劍何時落下,這等抓心撓肺的感覺讓謝妄感覺很煩躁,他一向喜歡掌控局勢,這種被動的等待於他而言實在是一種煎熬。

  謝妄不知道她和章安瀾到底如何了,是章安瀾已經告訴了她,還是沒有……

  她一張芙蓉面上笑意盈盈,她的喜怒哀樂都是寫在臉上的,只是她此刻的喜樂是為了什麼?

  為了章安瀾,亦或者是為了別的?

  他凝神想著,崇光帝卻忽然和他說話:「縝之啊,到時候你也來吧,朕記得你的馬球打得不錯。朕糊塗了,你身上有傷,沒事,也可以去看看,熱鬧嘛。」

  謝妄道:「是,臣一定去。」

  陸朝朝瞥了他一眼,這種場合,如果謝妄也去的話,就算他不能上場,也一定會出盡風頭。那些年輕的姑娘們一定都會盯著他看,畢竟他確實擁有一張好看的皮囊。

  但好看的皮囊之下,是一個討厭的靈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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