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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鈍鈍地,沉悶的痛感讓她鼻酸。

  她不想看溫延傷心。

  「你要是實在難過的話,」陳嘉玉看著他黝黑深邃的眸子,絞盡腦汁思考著措辭,卻鬼使神差地倏然冒出一句,「那不然,我戴兔耳朵給你看啊。」

  第50章 雨後50還想讓我親哪。

  這話剛落,溫延神色明顯一怔。

  陳嘉玉也立馬覺察出不對勁,抿住唇,其實她不過是想轉移溫延的思緒,讓他不要沉溺於溫正坤的指責。

  可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被溫延緊緊凝視著,陳嘉玉的面色略顯不自在,臉頰悄然飄起羞窘,她的眼神閃躲了下:「你——」

  「還記著這事呢?」溫延跟她同時開口,聲調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上次看你那麼排斥,我還以為。」

  說到這他突然頓住不再繼續。

  陳嘉玉看他一眼,好奇心被吊得不上不下,忍不住問:「你以為什麼?」

  視野里,溫延的唇角極輕地挑起一點,低著眸子望向她慢慢說:「還以為你不喜歡,原來真是口是心非啊。」

  「……」

  這個原來真是很有靈性。

  讓陳嘉玉腦間的畫面不自知地穿過層層記憶回到那次在浴室,那枚兔耳朵因為她的牴觸,最終還是沒有湧上。

  可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突破了底線,她在過程中無意識地看過去,而溫延好似也看出這點,彎腰摟她時附耳夸好緊。這話難免讓陳嘉玉想起最初始,他很一本正經地喃喃有點緊的模樣。

  兩次相比大相逕庭。

  此時回想,陳嘉玉也不懂溫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方面變得格外遊刃有餘的,興許真的有天賦異稟這一說。

  只是現在被扯來往事調侃,陳嘉玉當然沒忘那時候她的確有被刺激到,清了清嗓子,坦誠:「可能有點。」

  她舔了舔嘴唇:「下次可以試試。」

  結婚這麼長時間,溫延基本摸清了陳嘉玉的性子,或許因為從小被忽略,也受過太多委屈,她害羞歸害羞,但在自身需求方面一直以來都很正視。

  得來這樣一個答案,他並不覺得意外。

  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她臉上定格,溫延回想到什麼,語調隨意:「為什麼?」

  陳嘉玉覺得不明就裡:「嗯?」

  「上次你說是因為討好我,」溫延稍微偏了下腦袋,古井般的黑眸宛若深淵誘惑,「那這次呢?」

  上次?

  仔細回憶片刻,陳嘉玉才記起當時的情況,連帶著也想起來溫延在那之後因為這個而調侃過她的話。

  完全沒想到他在工作以外的記性也這麼好。

  無言半晌,陳嘉玉的表情頗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樣子,對上溫延狀似毫不在意實則緊盯她的眼睛,

  好笑著打趣:「其實真正心口不一的人是你吧。」

  溫延抬了抬眉梢,沒說話。

  見他沒有因為溫正坤那兩句話而影響心情,陳嘉玉心裡安定,索性說點好聽的話:「上次和這次一樣。」

  溫延瞭然頷首:「還是討好我。」

  「但我可沒說這次和上次一樣啊。」陳嘉玉抬手戳戳他的心口,語氣撒嬌似的嗔怪,「我在哄你啊,笨蛋。」

  話音剛落,溫延伸長手臂將她勾進懷裡。

  陳嘉玉毫無準備地朝前踉蹌半步,額頭撞在他的鎖骨處,鼻尖縈繞著充滿雨水味的木質幽香,淺淺的苦橙氣息中和了那股潮濕,帶來令人心安的清新。

  聽著一下重過一下的心跳,陳嘉玉抿著嘴唇笑出聲,雙手從他腰間環繞,徹底讓脆弱腹部嚴絲合縫。

  「跟我裝相。」她小聲在溫延懷抱中吐槽,「我才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還非要我把話說明白。」

  幾年時間引領奧萊上了一層又一層台階的掌權人怎麼會看不懂,陳嘉玉懷疑他的用心當然無可厚非,但這幾句指責其實也並不是溫延心裡真實的想法。

  他沒有裝模作樣,只是在害怕。

  由於毫無經驗,讓陳嘉玉的表白看上去尤為突如其來,心意相通後每每回想都覺得像一場夢。不止她想要這份感情表現得明顯一些,溫延也一樣。

  直到此時聽到陳嘉玉的肯定。

  溫延鬆一口氣的同時,才發現自己竟會患得患失,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在愛情里原來也有自卑的一刻。

  「嗯。」

  低下頭,將臉埋在陳嘉玉的脖頸里。

  嗅到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溫延輕聲一笑。

  -

  另外一邊。

  聽到陳嘉玉聲音後,溫老爺子擔心兩個小的被欺負,急忙讓溫澍扶他過來,卻沒想到在門內聽完了那些話。

  「三分鐘,從我視線消失。」

  溫延這句一出,老爺子嘴角繃著笑容揮揮手,兩人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回到客廳,準備進房間時。

  溫澍沒忍住扭頭又看了眼那扇留了道縫的門,壓下心中震撼,小聲問:「不去看看大哥嗎?」

  「你大哥有人安慰,我個老東西過去幹嘛。」溫老爺子的神色感慨,「誰能想到小玉還有這樣一面。」

  溫澍撇撇嘴:「要我我也罵他。」

  耳邊還迴蕩著溫正坤那句模稜兩可的話,他很不痛快,也不顧爺爺是溫正坤的爸,直接嘀咕:「我以前覺得我爸媽對我不負責,現在對比一下,他們簡直完美。大伯也真是的,這麼大年紀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不知道。」

  提起溫正坤,溫老爺子的面色沉了沉。

  因為陳嘉玉而浮起的笑意漸隱,他頭一回當著小輩的面說:「不知道?你以為他是蠢的,不過是知道小延不鬆口,救他兒子沒戲,惱羞成怒罷了。」

  陳嘉玉一番斥罵,兩人算是明白了緣由。

  於是溫澍覷覷他的表情,旁敲側擊地打探消息:「溫睿真搶錢了啊?大伯如果求你,爺爺會心軟嗎?」

  「心軟?這些年我對他仁至義盡。」溫老爺子哪裡不懂溫澍意思,「行了,你也不用在這幫你大哥打聽,我這輩子行得正坐得端,從他非要跟那個女人二婚開始,我就說了我只有孟植寧一個兒媳婦。」

  他隨即又評論溫睿:「小小年紀明偷暗搶,以後指不定殺人放火,誰的兒子誰去管,我沒閒工夫。」

  小心思被戳破,溫澍也不惱,反而嬉皮笑臉地打趣:「我還以為您會惦記孫子呢。」

  「臭小子。」溫老爺子伸手打他,沒接這茬,繼而說教叮嚀,「以後找對象要擦亮眼睛,可別學那些敗壞家風的東西。我不求你找個像你大嫂那樣的,最起碼家風三觀清正,要是像那女人一樣,你的下一代也難教養。」

  溫澍滿口應下,順勢繼續上眼藥:「在你身邊長大跟不在你身邊長大的差距就在這,還是我大哥好吧?」

  不料老爺子斜睨他一眼:「所以這也是你不成器的問題所在之處?」

  溫澍噎了噎:「幹嘛老說我。」

  「你老說別人行,我說你就不行了?」溫老爺子重重哼了聲,「這事情我心裡有數,最近不會見他。」

  ……

  溫正坤滿臉陰沉地從老宅離開,趔趔趄趄地鑽進雨幕中,上了車,司機見狀趕緊給他遞了條毛巾。還沒來得及接過,胳膊便被旁邊的人一把抓住。

  溫正坤偏過頭,看向張皇失措的女人。

  「怎麼樣?」她的眼裡噙著盈盈的淚水,「小延怎麼說?能不能高抬貴手放小睿一次,他不能坐牢啊。」

  溫正坤的眸色軟了幾分,回握住梁淑儀那雙保養得宜的手:「你別太擔心,小心身體。」

  「我怎麼能不擔心。」她的眼淚瞬間湧出,哭得抽抽噎噎道,「小睿才剛滿二十六,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老公,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孩子坐牢。」

  這番話溫正坤當然知道。

  溫睿是他從小疼愛到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任由他判刑,可回想起譏嘲諷刺的溫延與他凶神惡煞的妻子,來別苑前對梁淑儀打包票的承諾是怎麼也說不出了。

  不再去想那兩個不尊禮法的混帳東西,溫正坤嘆了口氣安撫道:「我肯定不會讓小睿坐牢,你放心。」

  你放心這三個字梁淑儀聽了一輩子。

  從前只覺得心安,因為無論什麼,溫正坤總能說到做到,但其中卻不包括溫延,那個沒人奈何得了的溫延。

  只要對上他,溫正坤必輸無疑。

  眼下再聽到這保證,梁淑儀絲毫沒有安心的感覺,反倒心頭陣陣恐慌。

  回憶起溫延八歲後回到溫家至今的二十年裡,與他唯一打過照面的那次。

  高大矜貴的男人神色漠然,古井無波的眼睛輕飄飄地從她臉上掃過,分明毫無情緒,可梁淑儀還是覺得脊背一涼,甚至有種被掐住喉嚨的窒息。

  那種上位者渾然天成的輕蔑與傲慢,那一刻在溫延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儘管那之後再沒有見過面,她也以為自己忘了,但今夜求到對方面前,梁淑儀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忘。<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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