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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昭微笑著抱抱她:「這有什麼值得道歉?你又沒錯,做你自己就好。」

  姬初夏走後,書房裡靜了良久。

  周晗才從屏風後緩緩走了出來,失魂落魄,了無生趣。

  芙昭頂看不得他這樣,忍不住皺眉道:「若論心性堅韌,表哥不如初夏。」

  周晗立即嗆聲:「你與華九思琴瑟和鳴,自然可說這風涼話!」

  話音剛落,周晗就覺察出了不對勁,他也是失了分寸。

  但正在氣頭上,自是不肯相讓,梗著脖子不願道歉。

  「你走。」芙昭冷了臉。

  周晗轉身即走,背影滿是狼狽與不甘。

  綿風把不爽擺在了臉上:「表少爺這般行事,實在不妥。」

  芙昭擺手:「不想他了,還有公文要看。」

  此刻已是午後,芙昭邊看,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條條政令構思從她筆下生成。她早就舍了午憩,就想能多做些事。

  綿風端上盞清茶,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侯爺的臉是典型的鵝蛋臉,柳葉般的秀眉微微蹙起,分明是甜如蜜的長相,如今卻總得端起老氣橫秋的沉穩。

  她是府尹大人嘛,是千萬人的父母官,做不得活潑的樣子了。

  不過穩重也好,甜美也罷,這就是她最好的侯爺。

  綿風心道:能一輩子陪著侯爺,即使日日見她與指揮使恩愛,也是值得的。

  天光漸漸暗了下去,綿風抬頭,只見一片碩大的陰雲飄了過來。她擔心芙昭眼睛受累,便立刻點起了燈。

  「這是要下雨了?」

  綿風剛想開口,袁嬤嬤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侯爺,出事兒了。」

  相識兩年,芙昭還是第一次見袁嬤嬤這等驚惶。

  她從書案後繞

  了出來:「別急,慢慢說。」

  袁嬤嬤慢不得,像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殿下支了內侍過來,說是指揮使一個時辰前剛入京,就被陛下急詔進宮,如今宮裡戒了嚴,什麼風聲都傳不出來。」

  華九思回來了!

  長公主在盛京經營這麼久,才能得到這一點訊息,看來皇宮必然出了大事!

  芙昭心尖兒猛跳!

  墨雲翻滾,銅錢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芙昭戴上雨笠,翻身上馬,往長公主府而去,綿風緊隨其後,主僕二人消失在了雨簾里……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小福王之死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視線。

  馬蹄聲嘚嘚,濺起一片水花。有路人看兩道身影疾馳而過,眼尖認了出來:「那不是侯爺嗎?」

  盛京城裡,提到侯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昭寧侯。

  一位檐下躲雨的婦人憂心忡忡:「瞧侯爺這般急,別是出事兒了吧。」

  七嘴八舌間,多數都在祈禱這世道可別再亂了。

  芙昭控著馬,分了部分心神在與全知大大交談:九思可還好?

  全知大大道:皇宮就是他戒嚴的。

  那就好,芙昭鬆了口氣,她接著問:宮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全知大大不答反問:芙昭,你覺得女子的極限是什麼?

  什麼意思?芙昭一直防著全知大大會突然失靈,忖了片刻才道:哪裡有什麼極限。

  全知大大發了個滿意的笑臉,才接著道:福王暴斃,元泰帝撐到華九思進宮才昏迷,華九思把皇宮戒嚴,就是為了能查到真兇。

  芙昭猛地勒住韁繩,白馬前蹄騰空,發出一陣嘶鳴。

  福王居然死了?

  這孩子伴著祥瑞降生,才剛滿了半歲啊!因太子妃一事,芙昭與麗貴妃往來頻繁,她次次進宮都見小福王,虎頭虎腦得真是惹人憐愛。

  芙昭問:是誰幹的?

  全知大大沒有藏私:太子。

  這個賤貨!芙昭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宮,三刀六洞捅死丫的。

  全知大大繼續道:這半年來,福王遭受的暗害不下數十起。

  芙昭咬牙:那為何此次得了逞?

  全知大大道:因為麗貴妃對你不設防。

  「什麼?!」芙昭面色蒼白,手握韁繩,難道她成了害死小福王的幫凶?

  綿風擔憂地看著她。

  全知大大道:是,也不是。

  它這次沒賣關子,直接道:你送進延華宮的東西,被查得少,東宮偶爾會混些無害的物件,是故延華宮放鬆了緊惕。

  趁著元泰帝頭疼,要麗貴妃侍疾,東宮此次就下了殺手,是能引起小兒驚厥的蟾酥。

  芙昭久久不語,半晌後才道:草包沒這腦子,是誰的主意?

  全知大大回:唱月。

  「駕!」芙昭甩鞭,縱馬疾馳。

  濃濃的雨幕里,長公主站在府門前,一身戎裝,看著芙昭快馬逼近。

  「我就知道你會來。」

  芙昭翻身下馬:「要進宮嗎?」

  長公主點頭:「闖,也得闖進去。」

  芙昭牽馬走過來,在長公主耳邊道:「皇宮是九思下令封的,我覺得倒不必硬闖,姑母,我們現在得去一趟東宮。」

  長公主以為華九思給芙昭留了眼線,便道:「你還知道什麼?」

  芙昭把宮內發生的事簡單講了,長公主也沒忍住破口大罵:「我朱家怎麼會有這等又蠢又壞的賊子!」

  芙昭冷笑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長公主愣住,十分詫異地看向芙昭。

  芙昭眸中的鋒芒一閃而過,大雨落在她的雨笠上,泛起層層水霧,她就站在這裡,又仿佛不似塵世中人。

  「走吧。」

  她們沒去東華門,而是趕往皇宮的側門,那是芙昭第一次進宮的偏門,冥冥之中,芙昭覺得她應該從這裡進去。

  果然,一接近側門,就看到幾名隱鱗衛在守著,為首的竟是魚補。

  魚補看到她們,走上前拱手行禮:「殿下,侯爺。」

  芙昭問:「你怎麼在這裡?細雨呢?」

  魚補回道:「大人自青州下令,命我進京,細雨還在揚州繡樓,侯爺放心。」

  看來華九思在青州遇到了什麼事,或者是他推算到了什麼?這才把心腹都召回京。

  芙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我們能進去嗎?」

  魚補側過身子:「大人吩咐,殿下和侯爺可進,但要屬下時刻緊隨保護。」

  芙昭心裡浮起微暖,來這異世大昌走一遭,總歸是有人真心懂她護她。

  芙昭看向長公主,微微點頭……

  此刻的正乾殿前,卻是劍拔弩張。

  正乾殿是皇帝寢宮,元泰帝在裡面昏迷不醒,楚院正正在施救,而殿門前,太子持劍對準華九思,怒喝:「賤種,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在他的心目中,華九思是那下賤戲子的種,與他朱家沒有半分聯繫。

  最高的輕蔑是無視,華九思睨了他一眼,對身側的隱鱗衛道:「殿下再上前一步,就挑斷左手筋。」

  少年隱鱗衛是華九思的死忠,名喚令狐望,他勾唇笑問:「大人,為何是左手?」

  華九思很滿意他的問題,眼神如有實質,冷颼颼地釘向太子,十分善解人意:「咱們太子殿下慣用右手,作為臣子,要多替殿下分憂。」

  「屬下受教。」

  令狐望很隨意地挽了個劍花,歪頭,盯著太子的腳,仿佛等著他上台階。

  太子氣得牙疼,但他又著實不敢越雷池一步,華九思說到做到,他不是沒有領教過這廝的狠毒。

  恰當時,正乾殿門「吱呀」一聲由內而開。

  蔣公公走了出來,他捧著一道聖旨,對華九思道:「指揮使大人,接旨吧。」

  太子轉怒為喜,禁不住喚了聲:「蔣公公!」

  蔣公公眉頭一擰,復又緩了肅容:「殿下莫急,陛下重病未醒,現下最緊要的,是宣讀聖旨。」

  他把聖旨抬到華九思面前:「聖諭,隱鱗衛指揮使華九思,與昭寧侯芙昭,即刻動身前往滇南,不得有誤!」

  華九思沒說話,反倒是太子急了:「怎麼會有昭寧侯?」

  蔣公公後槽牙都咬緊了,草包就是草包,想扶上位實在耗心力。

  但是,蔣公公想,也最容易操控。

  華九思後退一步,一劍挑下蔣公公手裡的聖旨。

  蔣公公嚇得踉蹌,瞪大眼,聲音尖細:「大膽!」

  令狐望打開聖旨,掃了一眼,撇嘴道:「大人,是假的。」

  「那就燒了吧。」

  「好嘞。」令狐望掏出火摺子,吹了一口氣,從一角點燃聖旨,看著火舌很快吞噬,心中頗為快意。

  蔣公公被華九思的肆意妄為震驚了:「你你,你居然敢,這可是聖旨!」

  華九思一步一步逼近,跟看死人一樣:「蔣呈,你的確藏得深。」

  蔣公公眼神躲閃:「你說什麼?咱家聽不懂!」

  「很快就懂了,把他押入詔獄。」

  蔣公公大喝:「誰敢?咱家可是掌印大太監!」

  真是聒噪,華九思抬手,他的動作瞧著漫不經心,卻是快如閃電,瞬間卸了蔣公公的下巴。<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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