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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荃娘道了聲謝:「你已經幫了我們許多,他才學尚可,但流於形式,今科希望不大。既然他有心庶務,我倒希望他能從書本里走出來,多看看世界,再做選擇。」

  芙昭點頭:「也有道理。」

  徐蕊萱提議:「咱們既是好友,那就別推辭,我名下鋪子多,如果他願意,自可拿去練手。」

  趙荃娘看著兩位花朵一般的貴女,從來都是全心全意地幫她,一時感動,偏過頭拭淚。

  馬車駛過城門,經過沿道攤販,不多會兒,城郊的秋景豁然映入眼帘。

  青巒疊影處,楓葉初染酡紅,城郊小徑兩側的野花隨風搖曳,依稀間,還有幾縷蟬鳴聲殘留。

  一灣小溪邊,三人下車。

  綿風拎著食盒,很利落地擺好了茶盞點心。

  三人席地而坐,徐蕊萱笑道:「有綿風一人足矣。」

  芙昭得意洋洋地道:「不是我自誇,我們家綿風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架都是一把好手,心又細,嘴又甜,可真真是寶藏姑娘。」

  綿風耳廓微紅。

  徐蕊萱用肩膀碰了一下芙昭:「綿風這般全能,自是可以有更大的舞台,你是不是捨不得放人呀?」

  她早就饞綿風的身手,想把她納入金吾衛。

  面對好友明目張胆挖牆腳的行為,芙昭表示歡迎:「我也覺得屈才了。」

  說罷,她笑吟吟地看向綿風。

  綿風卻只垂著頭:「奴婢以為跟侯爺說明白了的。」

  芙昭攤手:「吶,本侯魅力大,沒得辦法。」

  眾人被她逗得一通樂,總是不苟言笑的綿風也揚起了嘴角。

  又天南海北地聊了會兒,擔心趙荃娘身子受不住,她們打算返程。

  卻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從上游傳來:「是昭寧侯嗎?」

  芙昭循聲望去,一名身穿藕荷色長裙的姑娘走了過來。

  她裝扮樸素,但舉止優雅,應該是自小就有好的教養。

  姑娘福下身子,沒等芙昭開啟外掛就自報了家門:「侯爺好,小女付覓荷。」

  居然這麼巧,還真的遇到了付陽的女兒。

  芙昭看了眼趙荃娘,勾唇笑道:「你認得我?」

  付覓荷輕輕點頭:「小女去書香繡樓等了一月有餘,才有幸見過您的一次側影。」

  這姑娘倒是個有長性的。

  付覓荷看向徐蕊萱,行禮道:「這位就是徐僉事了吧?曾見過您巡警長明街,英姿颯爽,令人艷羨,祝您與衛將軍白首相攜,恩愛到老。」

  簡單寒暄過後,付覓荷把視線落在了趙荃娘身上:「小女不曾見過您,想必也是某位大人?」

  趙荃娘笑了笑:「原吏部郎中,趙荃娘。」

  付覓荷微微後退了一步,目露歉意,聲音輕緩:「家父……」

  趙荃娘搖頭:「付大人無錯,原本也是趙材德行有虧,我是趙材之女,亦為大昌朝臣,未能管束好家人,受此彈劾也不算冤枉。」

  付覓荷還以為趙荃娘會怨恨

  自己,卻不料她這般想。

  芙昭低聲問趙荃娘:「你可還撐得住?」

  趙荃娘沒有硬挺,身形輕晃:「還是上馬車吧。」

  付覓荷是個膽大心細的,直接走過來扶住趙荃娘,柔聲道:「趙大人就讓小女表一表歉意吧,原就是家父夾帶了私情,多數也是我的緣故,這才對您窮追猛打,您大人有大量,我卻不能裝無知。」

  這一番話,令諸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馬車悠悠返程,付覓荷瞧著溫柔,但口才極好,甚是乾淨利落,一路侃侃而談,口若懸河。

  到了趙府門前,眾人下車,芙昭總結道:「覓荷真不愧是左都御史之女。」

  付覓荷看著趙荃娘,眼含期待:「趙大人是上次恩科榜眼,我也要考此次恩科,若有不解,可以請教您嗎?」

  趙荃娘看了眼天色已晚,側過身子道:「趙府簡陋,若你不嫌棄,住進來都行。」

  雖然與她父親有些許摩擦,但趙荃娘是真心喜歡付覓荷。她不矯情,不造作,雖然身貴體嬌,但目標堅定,心性堅韌,趙荃娘願意幫她。

  更何況,看著眼前喜笑顏開的付覓荷,恍惚間,趙荃娘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芙昭不計回報地救了她,那她對旁的女子也應該能幫就幫。

  或許,這就是善意的傳承吧。

  次日清晨,趙荃娘主動銷了假,於東華門前等到了芙昭。除去被彈劾,這還是她第一次上朝,是夢寐以求的常朝。

  芙昭遞給她一個荷包,裡面裝著冰片,若是她撐不住,可以聞一聞提神。

  常朝的議程相對固定,幾件大事討論完畢,就到了「有事啟奏,無本退朝」的環節。

  元泰帝見重臣們都沒奏本的意思,抬手道:「今日朕有事。」

  朝臣們心中一個咯噔,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元泰帝看向芙昭:「昭寧侯。」

  芙昭立刻出列。

  元泰帝道:「揚州舞弊案的始末你最清楚,未免舊案重現,朕命你總攬此次恩科事務。」

  這是去年恩科長公主的活兒!

  芙昭不假思索,果斷下跪謝恩:「臣定不辱使命!」

  剛想找元泰帝討個實差,然後就掉下來這麼個大餡餅,運氣這麼好的嗎?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天上掉餡餅,用嘴接

  散朝後,長公主沒有如往常一樣先走,而是對芙昭點了點頭。

  芙昭喜滋滋地走了過去:「就知道您最懂我。」

  她看向趙荃娘,趙荃娘走過來給長公主行禮,對芙昭道:「放心吧,我身子無礙。」

  去長公主府的路上,長公主簡單給她講了一下總攬恩科需要做些什麼。芙昭認真聽講,時不時地問幾句。

  「一會兒把上次恩科的摺子全拿走,細節都有,不過時間是緊了些。」

  芙昭捧著茶盅笑:「不怕不怕,我能行的。」

  長公主也笑:「瞧你這樣子,是想要這次機會很久了?」

  「那當然。」芙昭直起了身子,「空有爵位,就像華貴的琉璃花瓶,碰一碰就碎了。」

  長公主想了想才道:「趙荃娘之事我沒有插手,你可會怪我?」

  芙昭湊過去,靠在長公主肩頭:「哪兒能呀,正是因為有您在,我才會有底氣。」

  說著,她把趙文成的事告訴了長公主。

  長公主也嘆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入了長公主府,她們在書房邊看邊聊,芙昭讀著上次恩科復盤的摺子感嘆:「我只看到恩榜的繁花似錦,卻不想,您在背後付出了這麼多。」

  從主考官到供給官,事無巨細,都得反覆推敲,雖有前朝舊例,但大昌畢竟新朝新氣象,還得推陳出新,讓天下人都滿意。

  「總有種摘了您桃子的負疚感。」

  長公主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額發:「本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此次恩科多了遴選,也更複雜。」

  芙昭趁機問道:「姑母,陛下對我這般慷慨,您覺得為何?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長公主抿了口茶:「在你心目中,陛下是怎樣的人?」

  她見芙昭眼珠子直轉,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頭:「真心話。」

  芙昭「哦」了一聲,訕訕地揉了揉鼻尖:「雄才偉略,事必躬親,但……未免有些固執。」

  長公主點頭:「咱們這位陛下最信任的,無非骨肉至親與死人,你沾了死人的光,或者說,女官能延續至今,都是沾了死人的光。」

  芙昭挑眉一笑:「突然覺得固執點兒也挺好。」

  長公主被她逗樂了:「你這丫頭。」

  「陛下想栽培你。」長公主語重心長,「莫辜負了他。」

  芙昭鄭重地點頭。

  能遇到這麼一位開國帝王,是她的幸運。

  時近中午,二人剛放下摺子打算去用些點心,就有侍女來報:「太子殿下登門求見。」

  芙昭皺眉。

  長公主看向她:「不想見?」

  芙昭攤了攤手:「不得不見。」畢竟有救命之恩在。

  太子人未至,禮先到。一水兒的珊瑚東珠和古籍,仿佛與長公主多久沒見似的。

  芙昭低聲道:「他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長公主不動聲色:「福王。」

  不一會兒,太子出現在了正堂,他就是趁著芙昭也在,這才選了今天這個日子。

  「姑母,小妹。」

  芙昭行禮:「殿下。」

  太子笑道:「自揚州回京,事情不斷,這才有功夫來感謝姑母的一路照拂。」

  這話題也太硬了,芙昭撇嘴。

  長公主抬抬手:「不必。」

  面對惜字如金的長公主,太子不得不表明來意:「您是孤的少傅,孤有一事不解,特來求教。」

  芙昭連忙道:「我先退下。」

  太子微笑:「小妹無需如此見外。」

  芙昭看了眼長公主,見她也微微頷首,便沒有離開,畢竟不論是真是假,她也想知道太子的心思,免得措手不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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