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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區也很微妙,有一個能干擾記憶的污染物在裡面坐鎮,但好在王路等級也不低,他們說好了互不干涉,相安無事。

  或許也正因為王路的存在,那個污染物沒怎麼敢對他圈養起來的,稱呼為母親的女人動手。

  這也許就是為何女人不管是兩種人格的哪一種,都沒有成為人機般的存在。

  但王路並不執著於此,或許是屬於污染物之間的惺惺相惜在作祟,他在某次外出覓食,吃掉一個老太太的狗後,突然就感受到了附近的同類氣息。

  作為同為祂一手創造出來的產物,他自打被污染起,內心就不由自主貫徹了王的念頭。

  當然,不僅僅是在和白身上,在跟著和白身邊的顧昭身上,他感受到了更為可怕的氣息,那是來自於更高等級的污染物的審視與壓迫。

  但王路舔著嘴角,期待的看著和白他們,他總覺得作為高級污染物,還有下一代王的候選者,他們的滋味吃著一定要比他之前的任何食物都要美味。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毫不吝嗇的品嘗一番。

  有句話證明說來著,機會也是創造出來的。

  但在他打量著和白的同時,和白跟顧昭也在暗地裡用餘光打量審視著他,禮尚往來。

  和白需要用餘光去看,顧昭看的方式就頗為大膽了。

  他在用潛藏在皮膚底下的眼睛去看。

  眼珠子在脖頸處冒了個頭,瞳孔滴溜溜的轉著,相當靈活。

  要不是眼珠子藏的地位刁鑽,還是隔著布料看的,但凡冒出半個頭來,估計在他面前叫囂的,還有在他們身後躲藏的,當場就能給顧昭表演一個原地石化升天了。

  可能是意識到情況不妙,王路匆匆撤離了現場。

  現在就只剩下和白跟顧昭和花臂跟他的一幫小弟對峙著。

  花臂見和白他們並沒有讓開的意思,也不留情面道:「你們可想好了,要數真護著你們身後這個小子我和不會心慈手軟,連帶你們一起揍。」

  和白:「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們說要護著他了?你親自給他下的定義嗎?」

  顧昭主動側身道:「幫人倒是沒什麼難度,但要看人值不值得我們出手了,不幫人渣哈。」

  他說著,將身後受傷,滋哇亂叫的男生往身前一推:「這是哥應該做的,不用謝。」

  花臂:「……」

  誰要謝你了?湊不要臉。

  但顧昭卻在他們沒開口回答的這幾秒里,全當他們承認了,自己哄自己很有一套。

  最後受傷男生是被他們拖進小巷子裡暴打的一頓,顧昭站在原地為他們鼓掌,以資鼓勵。

  花臂都快被顧昭這一系列的操作給整不會了:「哥,這是在為我們送別嗎?」

  「算也不算,還有一部分為某人送行的旋律夾雜在裡面。」

  花臂將男生拖進最裡面後,用原先折磨王路的手段在男生身上重新實施了一遍。

  拳打腳踢,脫褲子羞辱,言語辱罵……男生這時才發現自己將王路推向被霸凌的行為是多麼的可恥。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最後的最後,在小區里緩緩走出來一個挺拔的身影來。

  花臂正打得開心呢,結果還沒盡興就被小弟的提醒報告給破壞了。

  他根本不屑於回頭,漫不經心道:「看見就看見了唄,你也說了只有一個人,他能是我們的對手不成?」

  但小弟卻隨著腳步的靠近,聲音愈發抖動起來,差點就要腿軟跪下來,給花臂大哥磕一個了。

  「但……大哥,那走過來的小子跟失蹤人口王路長得一幕一樣啊?」

  另一個小弟接著道:「我看他狀態不太對勁,就走過來的幾步活像被喪屍附身似的,大哥……你知道在王路消失的這麼多天裡,大家是怎麼猜測他的嗎?」

  他咽下口水道:「我們都猜測覺得他死翹翹了,根據當時的慘烈程度推斷,雖然並沒見到受害者的相應骸骨,但這並不能排除他不會被野生動物吃掉的結果,再說王路受傷跌落下去的懸崖底部,那一片叢林裡有老鼻子多野獸了,被吃是遲早的事。」

  「反正我並不認為在如此險境中,王路還能完整的走出來。」

  仿佛是印證他的話般,王路在他們幾米外突然停著不動了,他脖頸咔噠咔噠好幾聲,整個頭顱從脖頸上一垂,竟是軟塌塌的垂了下來。

  連接著頭顱跟脖頸的位置之間好像只有一層皮連著,看著就像隨時都能掉下來似的。

  第85章

  「鬼……鬼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如同一把尖銳的冰錐,瞬間刺破了胡同里死寂的空氣。

  原本呆若木雞的眾人,像是被施了某種解封咒, 猛地回過神來,臉上的驚恐如同被放大鏡聚焦, 被無限放大。

  「鬼……不,是王路, 王路復仇來了!」

  一個小弟雙腿抖如篩糠, 每邁出一步, 都像踩在棉花上般綿軟無力, 整個人跌跌撞撞。

  他目光呆滯,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嘴裡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好似被惡鬼死死纏住,無法掙脫。

  儘管膝蓋一次次重重地磕在粗糙的地面上, 蹭得青一塊紫一塊,甚至有鮮血滲了出來,他卻絲毫不敢放慢腳步,那模樣, 就像背後有個窮追不捨的索命厲鬼,隨時會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

  沒錯, 確實有鬼。

  花臂男生像一顆出膛的子彈, 在眾人中一馬當先。

  他肩上披著的校服, 因他拼了命地狂奔,被無情地甩落在地。但此刻,逃命的欲望早已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他連頭都沒回一下, 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仿佛多停留一秒,就會被衝出胡同外的王路當場處決了似的。

  幾分鐘前,他們還信誓旦旦,胸脯拍得震天響,聲稱要找到王路,好好報答他的恩情。

  然而,當王路真正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所以的話在剎那間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僅僅只是瞬,便將那些承諾撕得粉碎。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所有人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保命要緊。

  王路低垂著頭,頭顱搖搖欲墜,那雙泛著幽光的眼睛,如同兩團鬼火,靜靜地注視著眾人如同驚弓之鳥般四處逃竄。

  他沒有絲毫追趕的意圖,又或者說,他並沒有相關打算,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徑直鎖定在牆角那個遍體鱗傷的男生身上。

  這個男生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汩汩地往外冒,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只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正是生前背叛了王路的男生,現在這樣一幅慘狀也算是罪有應得。

  等花臂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胡同盡頭,王路緩緩伸出雙手,那雙手如同乾枯的樹枝,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他將垂落下來,高度幾近貼近胸膛的頭顱穩穩地抱起來,重新安回脖頸。

  緊接著,斷裂的骨骼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聲,如同破舊的齒輪艱難地轉動,竟重新連接、拼湊在一起。

  此刻的他,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股非人的氣息,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詭異和恐怖,說是怪物,一點都不為過。

  牆角的男生拖著傷腿,雙手在地面上艱難地挪動,指甲縫裡塞滿了泥土和碎石。當他的後背緊緊貼住冰冷的牆壁,意識到再也無路可退時,真切地感受到腎上腺素在體內瘋狂飆升,心臟仿佛要衝破胸膛。

  「我錯了……求你,別殺我……」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被污染的王路,怎會輕易放過這個背叛他的人。

  雖說王路並非飢腸轆轆的狀態,但如若努力一把,將這個背叛者吞入腹中,也並非難事。

  王路猛地撲向男生,雙手瞬間化作利爪,毫不留情地將男生撕扯開來,一塊一塊地送進嘴裡。

  鮮血如同噴泉般飛濺而出,王路貪婪地吞咽著,連一滴都不放過。

  胡同深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嘎嘣嘎嘣」,節奏詭異,就像在吃著薯片,讓人頭皮發麻。

  花臂剛跑出胡同,還沒來得及享受光明帶來的安全感,就一頭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我草你……」話到嘴邊,當他看清眼前人的瞬間,臉上的憤怒瞬間轉化為諂媚的笑容,硬生生擠出一句:「哥。」

  顧昭身形高大,比花臂高出整整一個頭來,氣場強大得讓人窒息,光是站在那裡,就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得花臂幾乎喘不過氣來。

  花臂心裡盤算著,想趁顧昭不注意,找個縫隙溜走。

  可和白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堵得嚴嚴實實,讓他進退兩難。

  和白看到花臂等人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心中大致有了猜測。但為了確認,還是開口問道:「胡同里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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