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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W是受到詛咒了麼?註定打不出PCL。]

  [輸了就輸了吧,打成這樣不錯了!這也太倒霉了,咋打啊?]

  [其他戰隊復盤的時候臉都該笑爛了。]

  沈邱川卻不認為這是現實對FW的壓迫。

  這是挑戰、是考驗。

  她當即放棄原定打法,沒有roll點,選擇繞大圈,避開中部交火集中區。

  可惜還是經歷了一次房區戰,馮逅被FFU狙擊手AWM兩槍帶走,沈邱川跟何凱與敵方進行了二換二。

  一時間,FW僅剩下一個殘血的吳旻。

  吳旻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大腦一片空白,忘掉了戰術、策略。

  走到現在,他的所有鎮定都是靠沈邱川維持著,沈邱川一倒下,他立馬就慌了神,滿腦子想的都是:救人!只要把沈隊救起來就沒事了!

  正當他心灰意冷、百般糾結時,依舊是沈隊的聲音給了他力量:「More,別救。」

  「你不用怕。」

  他不用怕。

  他沒必要怕。

  怕沒有用。

  思緒慢慢重新凝聚,吳旻大腦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仿佛重獲新生。

  絕境下,他毅然決然放棄救人,在盒子裡舔足了煙霧彈跟雞尾酒瓶。

  這一次,他要做他所擅長的!

  他要在賽場上留下More的名字!

  吳旻匍匐爬向圈內唯一反斜地帶——岩石斜坡,觀察著多個方向敵人動向。

  但正是因為這是圈內唯一反斜,吳旻很快被人發現,他迅速意識到這不是個有利位置。

  一顆煙霧彈被扔在五十米開外。

  敵方全員槍口調轉!

  吳旻趁機轉移到旁邊的凹坑。

  這波很出色,按理說應該有波叫好。

  可恰好導播切到了Slowed這邊,錯過了這一幕。

  同樣遭遇連續三場天譴圈的Slowed心態爆炸,乾脆放棄使用任何戰術,自暴自棄,不再做掙扎。

  他們唯一做的就是抱有期待,期待有其他隊伍犯重大失誤,好讓他們撿漏。

  殊不知,他們這樣喪氣就算有漏也撿不著。

  果不其然,Slowed四個人頭一個接一個地送,盡數被CIS收割走。

  毫無邏輯可言的打法把Puritan都看笑了:「看來Slowed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啊。」

  小艾十分遺憾:「FW只剩下More了,估計也差不多了。」

  導播立刻切至FW對面的AN視角。

  全場剩餘人數四人,目前戰況是一對三殘局。

  就當所有人以為吳旻束手無策時,吳旻用雞尾酒瓶封了前方的路,然後預瞄、探頭、對準、開槍,縮回!

  從探頭到縮回全過程不超過半秒,只打出兩發子彈,但第一槍精準命中頭部,敵人倒地!

  閃身槍!

  並且第一個倒地的正是AN的狙擊手!那人手裡掌握著從FFU身上拿來的AWM,是閃身槍少數的弱點之一。

  現在,弱點沒了——

  隨後的兩槍也如法炮製!

  吳旻速度太快,堪比開了鎖頭掛,AN成員根本反應不過來,更別提反制。

  三次探頭閃身!

  三次爆頭!

  一穿三!

  「FW吃雞!!!」

  Puritan幾乎快從椅子上跳起,歇斯底里地喝彩出聲:「不可思議!More靠無以復加的絕妙槍法和投擲術實現1V3逆轉局面!」

  小艾又驚又喜:「本局比賽結束!恭喜FW以七殺吃雞完美收官!積分榜已經鎖定!」

  在大屏幕展示下,勝負定局——

  FW直躍至第三名,晉級決賽!

  「FW!AN!FFU!CIS!SLP!Matey!HK!19Late!恭喜上述八支戰隊晉級決賽!」

  第89章

  好吧!

  歡呼聲升騰跌宕,一擁而上,連成一面欣喜的牆,將大功臣吳旻圍在中央。

  這個結果是沈邱川預想過的,但只是預想之一。

  她也想過可能會輸掉淘汰賽。如果吳旻一直處於止步不前的畏縮狀態,他們就算硬撐進決賽也沒有意義。

  可吳旻打出了最好的結果。

  吳旻確實沒有輸,他似乎成功克服了那些恐慌,他似乎完全戰勝了畏懼,贏了比賽。

  真的嗎?

  真的克服了嗎?真的戰勝了嗎?

  沈邱川看著吳旻腿腳發軟地走出隔音室,明明做到了最好,明明憑十年磨出的一劍嶄露頭角,面上卻一片茫然,輕皺著眉,看不出半分喜悅,旁人的讚揚反倒惹得他煩躁至極。

  跨過門檻時,吳旻被絆了一下,多虧邊上的蔣勤濤順手扶了他一把。

  蔣勤濤察覺到吳旻的不對勁,以為是他犯了低血糖,加上見不慣一群人吵吵鬧鬧的樣子,疾言厲色地打發走了閒雜人員。

  沈邱川上前,在吳旻面前站定,喊了聲他的名字,便再無下文。

  搖搖欲墜的身體使吳旻腳步虛浮,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是強弩之末,他依然固執地回道:

  「沈隊,你不用管我,我只是……我沒事。」

  他一定沒事的。

  他今天能發揮正常,以後也能。

  「我可以的,沈隊。我沒事的。」

  吳旻再次篤定地強調,隨後轉身上了接他們回基地的車。

  這種瘋魔偏激的狀態,比前些日的萬念俱灰更可怕,已不是兩三句話能輕易左右的。

  沈邱川面上不顯,在心底長嘆了口氣。

  三位隊員都上車後,蔣勤濤招呼著她一起上車。

  她瞅了一眼手機,擺手拒絕了。

  蔣勤濤有些疑惑,並未多問什麼,驅車離開。

  兩分鐘過去,沈邱川走出場館後門,將熱鬧喧囂隔絕在身後。

  偏僻馬路上,伴隨著低沉的引擎咆哮,一輛深紫色法拉利划過瀝青,緩緩在她面前停下,在徐徐變暗的昏色下寂靜匿伏著,宛如蓄勢的猛獸,透著不馴的野性。

  是她見過的,去年林靳被她一通電話叫來到她身邊時,開的也是這輛。

  林靳好像真的很喜歡紫色。

  在她一動不動地注視下,車門向上旋開,林靳單腳踏出半步,脫掉裹著修長身形的長外衣,走了出來。

  他僅著寬鬆的絲質白襯衫,領口微敞,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空落落的手腕,引得沈邱川蹙起了眉。

  這時候他才像個符合他身份的翩翩貴公子。

  沈邱川戳破了這層假象,不受美□□惑,一臉冷漠地開口:「吊墜呢?」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林靳細密的睫毛低垂下去,發出輕顫,在眼瞼下投出黯然神傷的陰影。

  於是,沈邱川眼瞅著剛剛還雲淡風輕的貴公子瞬間變樣。

  林靳眼眶忽然毫無徵兆地泛紅,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寬闊的肩也輕輕抖著。

  眼中漂浮的一層水光藏不住了,他仿佛壓抑著什麼,小聲回答:「碎掉了……」

  「不小心碎掉的……小邱姐姐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生怕沈邱川不為之動容似的,他平日裡凌厲的眉梢斂起,小心翼翼地懇求著,慣有的銳氣消失殆盡。

  字字句句都在訴說委屈。

  ……是吊墜碎了,又不是你碎了。

  但不可避免的,沈邱川有點心軟了。

  男人果然有大姨夫吧。

  吳旻是一個,林靳又是一個。

  沈邱川不會用言語哄人,便拍了拍林靳的後背,想了個體貼的法子:「我的那條給你?」

  林靳無聲望著她。

  不拒絕就是默認了。

  沈邱川當即解下脖子上貼身戴的吊墜,塞給了林靳。

  林靳把吊墜握在手裡捻了捻,感受著物件上邊的餘溫。

  沈邱川拉住他的手想給他繫上,被他躲開了。

  又怎麼了?沈邱川頗為頭疼。

  林靳哼哼唧唧地埋怨了一會兒,大致意思是「吊墜不是一對了,他不要吊墜」。

  活像個撒嬌要糖吃的忸怩小孩。

  既然不要,沈邱川就試圖把吊墜拿回來。

  然而林靳說是不要,手中卻將那物攥得極緊。

  一如沈邱川推他、他反湊得更近。

  沈邱川受不了地斜過頭,無可奈何地妥協了:「那你要什麼?」

  話一問出口,她就倏然想起:對方在剛開始就告知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林靳眼底的委屈意味幾乎要溢出來,頭耷拉著,渾身上下寫著兩個大字——「要抱」。

  好吧!

  抱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沈邱川上前一步,沒有收力道,直直撞進林靳懷裡,手臂環住緊實的腰身,下巴抵在對方胸膛,指尖揪住手感很好的襯衫布料,得了趣似的一再摩挲。

  林靳的下巴輕輕擱在她發頂。

  慾壑難填,他下一步提出了新的懇請:

  「碎水晶扎得手疼,小邱姐姐給吹吹?」

  手心的傷居然是因為這個?

  挺大個人了,一個吊墜而已,碎了就碎了,還能被紮成那樣?

  小孩都知道要遠離碎玻璃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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