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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景澄倒是大度地擺擺手:「沒事,以後都叫上,厲害的那個才有資格帶我們玩~」

  他就不信哪個路人高手能強過他的青衣。

  *

  手機里的宣傳片早就放完,路景澄才發覺只顧著聊天都沒仔細看畫面,又把進度條拖了回去。

  年輕的將軍挽大廈之將傾,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剪影,手執紙扇,風度翩翩。

  看樣子是下一個皮膚的預告了。

  路景澄摘下耳機還給薛望:「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後面你可還有硬仗要打。

  薛望點點頭,收好手機,沖路景澄揮了揮手:「路醫生再見。」

  路景澄目送薛望走遠,他的腦海里還迴蕩著宣傳片裡戰場上的嘶吼聲,那股聲音縈繞在寂靜的長廊里,久久徘徊不去。

  路景澄四周望了望,又看了看頭頂的明月,有點恍惚,有一瞬間他分不清戲裡戲外。

  周圍的聲音又靜了下來,長廊里的燈因為長時間沒有感應又暗了下來。

  路景澄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估摸著兩個實習生也快回來了,他嘆了口氣,準備回去加班指導那倆祖宗寫工作報告。

  自己真是頂級牛馬的命。

  而就在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竟傳來了一聲聲「踏踏」的腳步聲。

  第12章

  路景澄瞳孔一縮,他感覺一瞬間背後的冷汗就透了出來,配合現在醫院的場景,他的腦海里已經閃回過好幾部歐美日韓恐怖主題電影的片段。

  思維一旦發散出去就收不回來,腦子裡貞子和伽椰子的猙獰面孔輪流閃現,他握了握已經出汗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然後僵硬著脖子,緩緩轉頭往身後望去。

  事實證明,21世紀的和平哪有這種恐怖電影裡的畫面。

  身後的場景和他的想像甚至可以用完全相悖來形容——

  前方的男人雙手插兜,身材挺拔,一步一步朝路景澄走過來,他的步伐並不快,每走一步,長廊底部的感應燈便在他周身逐一綻放,似是為他鋪就了一條璀璨之路,迎接王者駕臨。

  長廊徹底亮起,青衣的面孔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帥氣,他猶如從暗夜中走出的王者,站到了路景澄的面前。

  「真巧,」青衣睜眼說著瞎話,自己明明已經在醫院晃悠了大半天,愣是被他說成了巧遇,「這個點了還在加班?吃飯了嗎?」

  原來醫院花園的這看似雞肋的感應燈設計,心機在這兒呢。

  行政院長這波在大氣層……

  我滴乖乖。

  路景澄一瞬不瞬地看著青衣的眼睛,如磁石般。

  青衣歪了歪腦袋,也笑盈盈地望著他。

  長廊的燈又暗了下去,路景澄才如夢初醒,抬手揉了揉眉心,蓋住了臉上的一抹慌亂,聲音也有些不穩:「還,還沒吃,一直在加班。」

  「路醫生辛苦,」青衣笑得燦爛,他當然看到了路景澄的小動作,他還看到了他耳邊的一抹紅暈,但他並不拆穿,「我請你吃飯?賞臉不?」

  「太晚了,我回去對付一口算了,」路景澄避開青衣濃烈的目光,「你今天不是有平台杯嗎?」

  青衣當做沒聽見路景澄上一句話,語氣輕快地回了他後半句:「平台杯哪能每次都是一隊上,也得給二隊鍛鍊的機會啊,戰隊裡都是輪換的。」

  「而且你對我的行程挺了解啊,這麼關心我?」

  「那你怎麼來了醫院,哪裡不舒服嗎?」

  「所以你還是在關心我~」青衣湊上去,笑得曖昧。

  「沒有。」路景澄冷漠臉,「出於你主治醫生的指責而已。」

  青衣微笑,也不拆穿,一本正經道:「電視劇拍攝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拍攝場景的實地考察,才能繼續後續的工作。我今天可是完成訓練任務後,就在你們醫院轉悠,也算是給我老爹分憂了。」

  路景澄對於他這冠冕堂皇的理由一陣無語。

  「而且我看你的工作樣子也挺合適……」青衣故意不說下去,露出個曖昧的眼神,撞了撞路景澄的胳膊,壞笑著開口,「誒!你要不賄賂賄賂我,我給你走個後門,讓你去客串個角色?也算是宣傳你們醫院嘛。」

  路景澄揉著額頭:「不用了,婉拒了哈。」

  「那我賄賂賄賂你,畢竟是在你們科室拍,得把你這個主任給伺候好了。」

  「我想想,那些小說里都是送什麼的,跑車?別墅?燭光晚餐?」青衣用十分綠茶的口氣道,「只要路哥哥你喜歡,我也可以送的。」

  路景澄樂:「你的這些個賄賂我可不敢收,會被查的。」

  青衣很自然地拉起路景澄的手,語氣誇張:「我知道路哥哥優秀,體制內規矩多我懂~既然這樣,那我們去馬爾地夫度假吧,或者去歐洲玩也行,我家在那邊也有房子……」

  路景澄順勢捏了捏他的手掌:「婉拒了哈,我的護照被醫院扣了,不能隨便出國。」

  一口氣仿佛憋在胸口出不來的青衣:「……」

  青衣鬱悶地垂下腦袋:「我突然覺得有錢也不是什麼人都追得到的,那今天晚飯你總不能繼續婉拒了吧?」

  「我要也婉拒呢?」

  青衣趴在路景澄肩膀假哭:「那左右不過是明天繼續來實地考察的事兒。」

  路景澄覺得好笑,卻也不推開他:「你在戰隊或者聯盟里這麼多年,也這麼不要臉嗎?」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青衣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一改剛才的綠茶狀態,語氣里還帶著從來沒有的認真:「路醫生,你要知道一點,我打職業這些年,有現在這個成績,靠的絕對不是死皮賴臉。」

  路景澄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唬住了,連說話都帶了幾分結巴地接口:「那,那是什麼?」

  「堅忍不拔。」

  「這個成語……你是不是發音錯了?」

  「沒有。」

  路景澄總感覺青衣在影射什麼,但他沒有證據。

  *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色里突兀地響起來,路景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剛按下接聽鍵,兩個實習生地哀嚎就透過聽筒傳到了路景澄和青衣的耳朵里:「路主任!」

  「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嗚嗚嗚!」小高醫生在電話里乾嚎,「你來幫我們看看報告吧。」

  小王醫生接過電話:「嗚嗚嗚路主任你還記得我家已經玉玉症了的旺財嗎?我答應它今天早點回去的嗚嗚嗚。」

  青衣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哀嚎,內心嘆了口氣,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算啦,你既然有工作要忙,我還是後面再……」

  「你們先回去吧,」路景澄溫和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他對著電話那頭道,「記得把文檔發我微信,晚點我再給你們改。」

  電話那頭愣了兩秒,然後發出一聲聲尖銳爆鳴:「啊啊啊!!路哥,你是我的神!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神!」

  「我的主任哥,我代替我家旺財給你磕頭了!」

  「文件都發你了,我倆潤了,您辛苦!」

  路景澄笑罵了兩句掛了電話,又重新面對青衣:「走吧。」

  「你……」青衣似乎不敢相信,「你不回去工作?」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去把那倆人叫回來,」路景澄微笑,「回頭就說是你讓他倆回不了家。」

  「走走走,路哥,您這邊請。」

  手機上兩個實習生的工作報告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微信對話框裡,路景澄卻沒有打開它們的心思。

  什麼報告什麼方案,一切都回去再說吧。

  先讓他體驗一把成年人的遊戲再說。

  *

  路景澄忙了一天,現在正葛優癱似的坐在青衣那塗裝誇張的邁凱倫720S里。

  青衣隊長將跑車前方改成了酷炫的鯊魚牙齒,遠遠看去,就像一條深海中緩慢潛行的大鯊魚,悄無聲息地游出了二院的大門。

  青衣隊長對於這塗裝的解釋是瀾,作為魏都刺客專門來抓他這個蔡文姬。

  但路景澄覺得這個牙齒塗裝更像鯊魚辣椒,很符合青衣二逼青年的性格。

  但不管像什麼,這條大鯊魚今天都是滿載而歸,嘴裡叼著一個小奶媽,放在自己的副駕駛上。

  正和自己扯著究竟是瀾還是鯊魚辣椒的淡。

  這就夠了。

  青衣在駕駛座欣賞著路醫生的側臉,按下按鈕,音樂詩人濃烈綿長,清澈動人的嗓音從頂級的音響中唱出來,歌曲沒有聲嘶力竭的高音宣洩,反而增添了悠長的餘韻。

  可就是這樣的娓娓道來,卻仿佛有一股濃到極致的曖昧感情傾瀉而出。

  青衣覺得現在的感覺有點像當年第一次吃下整片檸檬時的感覺——極度刺激的味道在柔軟的口腔中爆炸開來,緊跟著的就是深入靈魂的戰慄。

  他喜歡這個感覺。

  *

  路景澄出身普通家庭,活到現在還沒坐過車門向上開的跑車,他強烈要求青衣放下頂棚,讓他感受下敞篷跑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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