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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完之後,桑晚榆把稿子檢查一遍後發給了吳隼,並且在後面給她發了一句新年祝福語。

  一句話,既是感謝她一路以來的陪伴,也飽含著一個女性對另一個女性溫柔的希冀。

  一篇稿子的撰寫,恰好支撐起她等待的這些時間。

  晚上八點過一刻,從上海飛來的航班終於平安落地朝歌機場。

  賀輕舟不知道她還在,再加上他一向習慣走VIP通道,因此兩個人差一點就錯過了,還好他留了個心眼,臨下機前,打電話給項泊誠求證了一下,結果,從出口出來,卻沒看到她的身影。

  正準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突然間,一抹鮮艷的紅色,拽住了他的眼球。

  不遠處的座椅上,桑晚榆剛給吳隼發過郵件,正在收電腦。

  從車上到機場都有暖氣,所以她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羊絨開衫,脖子上,一條毛絨絨的紅色圍巾,堆起一張清冷溫柔的側臉。

  如果賀輕舟沒記錯的話,這條圍巾是他高一時送給她的。

  沒想到她不僅留著,還保養得很好,多年過去,質感依然柔軟,顏色依舊鮮亮,遠遠看過去,都打眼得很。

  看到這一幕,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後,款款朝她走近。

  他左手拿著公文包和送給她的禮物,至於右手,則拿著一個非常大的彩虹棒棒糖。

  桑晚榆剛收拾好東西,正準備站起來去接人,就看到一個從天而降的棒棒糖出現在了眼前。

  一轉頭,看到他,瞬間面露驚喜:「你什麼時候到的?」

  賀輕舟:「剛到。」

  「好吧......」桑晚榆從座位上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糖問,「你哪來的糖啊?」

  賀輕舟自然而然牽過她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飛機上小朋友給的。」

  桑晚榆:「為什麼給你?」

  賀輕舟:「小朋友說我長得漂亮,獎勵我的。」

  他沒誇張。

  剛才在飛機上,確實有個小姑娘,一直假裝要去上廁所,實則是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偷偷瞅他。

  數不清是第幾次,賀輕舟意外的和她對視了一眼。

  不知是為了掩飾尷尬,還是終於得到了眼神交流的機會,小姑娘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把手裡的棒棒糖遞給他:「漂亮哥哥,請你吃糖。」

  聽完這個故事的桑晚榆,當然不會懷疑他的顏值,而是抓起了別的重點,跟他翻起了舊帳:「小朋友說你漂亮你就開心,我說你漂亮你就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賀輕舟解釋道,「不讓你這麼說,是我怕自己得意忘形。」

  「我又不是不給你得意忘形的權利。」

  「你確定?」說著,他微微傾身,在她耳邊低聲耳語了一句話。

  果然,把桑晚榆弄生氣,抬手就去推他:「賀輕舟!」

  一舉一動,都生動得很。

  賀輕舟看到她這個模樣,笑意快敞,斜飛入鬢。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順利和項泊誠、葉迦音兩口子匯合,然後,在跨年廣場旁邊的頂樓,看著人頭攢動,一起迎來跨年倒數。

  倒計時開始個位數的時候,桑晚榆忽然側眸,在喧囂氣氛里,對身邊人說了一聲:「舟舟,我很愛你哦。」

  他聽清、心動、追問:「有多愛?」

  她說:「只要你不放棄我,我就不放棄愛你的那種愛。」

  賀輕舟聽了,下定論道:「那是很長久的愛了。」

  桑晚榆鄭重其事地點頭:「嗯。」

  不知道今天的降雪帶,是不是規律的從南至北移動。

  朝歌雪停之時,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京溪城,終於迎來大雪紛飛。

  吳隼坐在窗前,看著漫天的落雪,收到一份熱氣騰騰的信件。

  從頭到尾的閱讀完,她決定提筆,開始為這本書寫後記。

  「在寫這篇後記之前,我剛剛收到了AZ給我發過來的一個新的故事,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

  上回,和她面前的時候,我跟她說:你寫了很多情,親情、友情、師生情、戰友情、家國情,卻唯獨沒有寫過愛情,能否在你的最後一本書里,寫一下你對愛情的看法。當然,我只是嘗試去問,不代表沒有愛情這本書就不完整。

  但是,她說,可以,這個時機可以。」

  這個時機,指的便是她和他的重遇。

  她也曾是最意氣風發、能比肩太陽的少年。

  可因為一場意外,她的世界,只剩下斷壁頹垣。

  她的崇高理想與沸騰熱血,在無數次周而復始的挫折中,被無情地撲滅,仿佛星辰隕落於暗夜。在這浩瀚的人海中,她連一方獨善其身的孤島都難以覓得,她原本強大的內核,如蘆葦般飄蕩,浮萍般漂泊,甚至墮落。

  在故事結尾,桑晚榆以第三人稱的旁觀視角,形容了他之於她的意義。

  吳隼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文字來形容愛情:

  【那些浮萍與蘆葦,都停泊。】

  【她這艘負重的船舸,落拓成一葉輕舟,在他心頭靠了岸。】

  【百轉千回,終百川朝海。】

  【百廢待興,終百廢俱興。】

  看到這兒,吳隼控制不住的熱淚盈眶。

  她彷佛看到,一個被差點打垮的人,在一片廢墟里重建自我的艱辛。

  好在,愛讓百廢待興,變為百廢俱興。

  寫完近況,吳隼話鋒一轉,從初遇開始寫起:

  我初遇《旗幟》,除卻動容,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我好奇,這片蒼茫土地上,那些壯闊的春與秋,是如何被這樣細膩入微的文字銘記。

  我亦好奇,這片人間煙火里,那些細碎的柴米油鹽,是如何被那樣偉大不凡的生命漫浸。

  後來,我找到了答案。

  還記得,今年,我在迷茫時,去找過一次作者,因為我懷疑自己堅持這麼久的道路是否有意義,我懷疑文學是否有意義。

  那時的我,對現實失去希望,對夢想失去憧憬,覺得世界如一潭死水,心中麻木,不知所出;目之所及,滿目瘡痍。

  那時,我問她:「文學有什麼用?」

  她說:「文學讓人,步履蹣跚,仍意興闌珊。」

  後來,我又問她:「你當初為了什麼寫作?」

  她說:「為了讓我不遺忘。」

  兩個答案,深深鐫刻在我心中的皺褶上。

  很多人說,人這一生,需要被好東西滋養。

  需要被好的原生家庭滋養、好的親密關係滋養、好的正向反饋滋養。

  可鮮少有人說,人這一生,需要被好的文字滋養。

  好的文字,能讓你生命更好的展開,能讓你心中鬱結更好的舒展,能讓你心中愜意更加的暢快。

  正所謂,有文同賞。

  因此,在新年伊始,我也想把作者贈予給我的新年寄語,轉送給陪伴至此的讀者:

  「願你的人生,永遠有再起一陣風的勇氣。」

  ——吳隼 12.31 於京溪

  第44章

  再幸福一點,就好了。

  零點過後, 新的一天連同新的一年,一起來臨。

  身處跨年現場的眾人,在擁抱和歡呼過後, 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考慮到零點過後回去太晚, 賀輕舟和桑晚榆今晚便在朝歌住下了,酒店就在他們就餐的同一層,頂層的行政套房, 華麗寬敞。

  剛進門, 賀輕舟便接到了國外導師凱瑞的電話, 對於外國人來說,元旦就相當於我們的春節, 因此他們相當重視, 這個時候的來電也足以看出賀輕舟在來電人心中的分量。

  「我接個電話可以嗎?我國外導師的。」賀輕舟詢問著她的意見。

  「當然,」桑晚榆覺得他可真可愛,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要問她, 「那你接吧,我先進去洗澡了。」

  聞言,賀輕舟目光黯沉些許:「......去吧。」

  ——原本想一起的。

  於是, 桑晚榆便先行進浴室洗了澡,結果,洗完擦乾的時候, 發現自己的生理期就這樣造訪。

  她無奈了一瞬, 然後,浴袍往身上一套,打開門朝外面看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 為元旦準備的燈光秀還未結束,流光溢彩地綴在夜空。

  窗邊, 賀輕舟一手插袋一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這電話來得無縫銜接,所以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仍舊是一身黑的商務裝扮,黑襯衫配黑西褲,往那一站,肩寬腰窄,腿直修長,身段優越至極。

  看到這一幕,桑晚榆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在他身上稍微多停頓了會兒。

  因為和導師已經太久沒見面,因此,這一聊,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雖然專注在聊天,但賀輕舟還是很快注意到浴室門口的動靜,沒辦法,留意她幾乎是他的本能。

  知道她肯定有什麼事,於是,賀輕舟拿著手機,一邊跟導師說著話一邊朝她走近。

  看他走到身邊,桑晚榆怕耽誤他打電話,用手指和氣聲和他溝通:「你可以幫忙把我的包拿進來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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