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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細想想那些年。

  我嘆了口氣:「總之,你認識的沈妙,是國公府的奴婢,是三爺的寵物,是裝出來的。三爺,你就當沈妙已經死了吧。」

  我覺得陸端硯簡直要被我氣死了。

  他緊握著拳頭,胸口起伏著,努力地在壓抑情緒。

  陸端硯緩和了一下情緒,耐心地哄著我:「妙妙,你在錦州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跟我回去,從今往後,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我絕不干涉。」

  他倒是變得挺大方的。

  我輕聲說:「三爺,咱倆不合適的。你想想,我給你當外室一年半,咱們見了面都聊什麼呢?沒話說的,對不對?你認識的人,我不認識。我有興趣的事兒,你不愛聽。就算我跟你回去,又怎麼樣呢。若是我不絞盡腦汁地想話題哄著你,咱們之間簡直無話可說。」

  陸端硯估計是接受不了我的背叛,一心想扳回一局。

  我若是真回去了,我們也是相看兩相厭。

  我沒有了從前的好顏色,也絕不會在情愛上對他伏低做小。

  床事不合,感情先涼了一半。

  他朝中事務繁忙,不會對我聊外面的大事。

  我日日待在那個院子裡,盼他來,等他走。

  一年兩年的,有什麼勁。

  陸端硯也聽明白了,那個表情顯然是被我戳中了心窩子。

  他恨恨地盯著霍戰野說道:「那你跟他之間就有話說嗎!」

  我頓時就來勁了,「那當然啦!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哪家的酥油餅好吃,誰家的豆腐最嫩,我們都有得聊。他的公事順不順,他遇上了什麼事兒。我出診見到了什麼奇葩,唉,我們整日湊在一起,說不完的話。」

  霍戰野聽了,輕輕捏了捏我的手。

  陸端硯這一次,似乎無話可說了。

  他生來就尊貴,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不感興趣。

  吃什麼穿什麼,下人都看他眼色,哪裡用得著他細說。

  他是生在雲端的人。

  我卻需要人間煙火。

  「那你知道你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假的嗎?」陸端硯冷著臉說道,「京城裡最金貴的誠王世子,皇上最疼愛的侄子。他跟你過這市井百姓的日子,是裝出來的。」

  我想說,你管得著嗎?

  聽得懂人話嗎?

  我直截了當地說道:「陸三爺,你自詡聰明,聽了半天,怎麼就是沒聽明白呢。我不喜歡你!從沒喜歡過你!所以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霍戰野的身世從沒有瞞著我。

  他棄了世子之位,甘願在錦州過日子。

  再說,我管他什麼柿子、橘子的。

  現在霍戰野願意跟我過日子,我也愛他,那就過。

  以後他想回去當世子了,那我們就一拍兩散。

  我的事情,我也早告訴過他。

  我們彼此之間,沒有秘密。

  霍戰野說道:「陸大人,她已經把話講得很明白了,望你日後莫再糾纏。」

  我沒有再管陸端硯怎麼想的,拉著霍戰野走了。

  回了家以後,我沐浴過,裹著被子喝薑湯。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氣惱,吐槽道:「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啊?當年他不顧我的意願,威脅我父母,讓我去國公府做奴婢。我憋屈地過了八年,事事都得看他臉色。現在他竟然覺得,他說一句心悅我,我就會回去繼續伺候他,我又不是傻子!」

  霍戰野幫我梳頭,笑笑:「陸端硯這個人,年少成名,又生得俊逸不凡。在京城素來有光風霽月、溫文爾雅的美名。我家裡的幾個堂妹,都還想著嫁給他。他的確是有些資本,所以才自信他能帶你回去。」

  「沈妙也許會喜歡陸端硯,但是林半夏永遠不會。」我看霍戰野,「你是不是吃醋了?」

  霍戰野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問我:「若我不是誠王世子,護不住你怎麼辦?」

  我狠狠地捶了一下被子,憋屈地說道:「那我就回去繼續給他做妾唄,能怎麼辦。」

  「你甘願做妾?」霍戰野放下梳子,摟住我。

  我磨著牙說道:「那我肯定會籠絡住陸端硯的心,想盡辦法嫁給他做正妻,然後讓他別再找其他的女人。總之,一個境況一個生活方式,我總不能讓生活給磨死。」

  「你倒是想得開。」霍戰野幫我往手上塗抹香膏,低著頭說道,「咱倆有糰子就夠了,以後也不需要孩子。我昨日裡去找大夫,給我開了藥,說是喝上半年,就無法生育了。」

  我聽了,半晌說不出話。

  我早表明態度,我絕不可能生孩子。

  古代這個條件,太沒保障,我怕疼,怕死。

  霍戰野抬頭凝視著我說道:「半夏,咱們成親吧。」

  「好。」我應了。

  隔日,我跟霍戰野去衙門登記成婚。

  陸端硯腦子抽風,竟然搬到我們隔壁去住了。

  我跟霍戰野都懶得理他。

  日子一天天地過下去。

  我還在努力成為錦州第一女大夫。

  道阻且長,不能懈怠。

  第12章

  霍戰野視角。

  我一直以為我會娶一個像我娘那樣,英姿颯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

  當年我爹酒後亂性,慌亂得很。

  他解釋道:「阿梧,我已經將那個女子遠遠地送走了,咱們往後還跟從前一樣好不好?」

  我娘只是冷笑:「你是個男人嗎?那麼沒有擔當。那姑娘雖說有心勾引你,可她沒了清白,孤身一人在外要如何生活。明明是你犯了錯,到頭來卻是她受懲罰,真是噁心。」

  她要和離。

  我爹不肯,糾纏不清。

  我娘捅了他一刀,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我娘說:「若是不和離,逮住機會就捅你一刀,嫌命長,咱們就繼續過。」

  我爹慫了,吼道:「我只是犯了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娘翻了個白眼兒,轉身走了。

  後來我爹總是帶著各色各樣的女子招搖過市,想讓我娘嫉妒。

  我娘關起門來過日子,根本不搭理他。

  我爹夜半醉酒,上門鬧事,被我娘打一頓。

  這麼些年了,他總是上門討打。

  我看得出,他後悔得很。

  我便想著,日後我一定潔身自好。

  否則像我爹這樣做個可憐蟲,那真是極為糟糕。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喜歡上半夏這樣的女子。

  膽小怕事,窩窩囊囊。

  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你惹到我!算是踢到棉花了!」

  她剛到錦州,被人騙了二十兩銀子。

  她日日到騙子門前吹拉彈唱,哭喪。

  「爹啊,你死得好慘啊,需要二十兩銀子安葬啊。

  「娘啊,你等著我買藥治病呢,就差二十兩啊。」

  短短几天,她族譜都快死光了。

  騙子受不了,把銀子還給了她。

  我無語道:「你可真窩囊,讓我出面,一句話的事兒。」

  她美滋滋地數著銀子,「你懂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得罪了這種小人,日子可不好過。你能幫我一次,還能幫我無數次?一開始就想著依靠你,我還怎麼自立。」

  她這麼說,也對。

  你說半夏窩囊吧,她也有勇敢的時候。

  路上遇上男人打女人,她第一個衝上去幫那個被打的女人。

  結果人家是夫妻,那個女人反過來把她打了一頓。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被抓得頭髮凌亂,窩窩囊囊地坐在地上抹眼淚。

  我又是可憐她,又是可笑,「下次還敢不敢了?」

  她悶悶地說了一句:「敢!」

  「你看街坊鄰居都不管,就應該知道是夫妻打架了。」我給她手上塗藥,嘆道,「人家夫妻一條心,你管這些閒事做什麼。」

  她倔強地說道:「反正要管,萬一下一次,有的女子真的想脫離她丈夫的暴力呢?我只要管對一次,就能幫一個人。」

  回去的路上。

  她又囑咐我:「這事兒你可別跟糰子說啊,我怕她知道了,有樣學樣,回頭也去多管閒事,被人家打。」

  「你不希望糰子像你這樣……額,見義勇為?」我問她。

  她別彆扭扭地說道:「我這不是沒有見義勇為成功嗎?多窩囊。」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窩囊。

  可我偏偏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窩囊的女人。

  說她窩囊其實也不全對。

  她心裡是有一桿秤的。

  有一次,她去青樓為人治病。

  回來以後怒瞪著我:「男人都是畜生!」

  我不敢說話。

  她在房裡悶了一個時辰,出來遞給我一個蘋果。

  這是道歉的意思。

  「對不起,我不該遷怒你。」她茫茫然地說道,「那些女人太慘了,可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心裡難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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