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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怎可因為一些病痛,就不去繁育後代!你這女大夫,我看是個妖邪!」

  這事兒都驚動府衙了,派人把我抓去教育。

  還好霍戰野花了點銀子把我撈了出來。

  我蔫蔫地從府衙出來。

  「娘!」一個白玉糰子衝過來,緊緊抱著我,淚眼汪汪地說道:「你瘦了!」

  她生得粉雕玉琢,穿著乾淨的棉布衣服,扎著兩個小揪揪。

  我一瞧見她,心都化了。

  「嗚嗚,娘這是想我們糰子想的!」我摸了摸她的頭。

  霍戰野把糰子抱起來。

  他仔細地看了我兩眼,點頭說道:「是瘦了。」

  瘦個屁!

  坐了三天牢,他買通獄卒,整天給我送雞送鴨的。

  我就是精神上有點受挫,肉體上毫無損傷。

  我沮喪道:「霍戰野,我看啊,我是成不了錦州第一女大夫了。避孕的事兒一出,整個錦州的男人,都把我當成洪水猛獸了,估計將來生意也不會好了。」

  「慢慢來吧,有志者事竟成,你一定可以的。」霍戰野說道,「走吧,我在珍饈樓定了位置,給你改善改善。」

  糰子主動說道:「娘!往後我再也不吃燒雞腿了,也不買布老虎了,給娘省錢。」

  「哪兒能虧得了我們糰子啊。」我親了親她,振奮精神,「你爹說得對,有志者事竟成!今日吃飽,明日再戰!」

  路上,霍戰野提起糰子快過三歲生辰了。

  依照錦州風俗,三歲是個大生辰,要大辦一場的。

  這事兒我不懂,依仗他來操辦。

  我悄悄同他說:「你只管好好給糰子辦生辰宴,她的生活費,我不會短缺。」

  糰子自然不是我生的。

  她就是那天我在隨縣接生的女娃娃。

  出城那日,她娘把糰子託付給了我。

  她娘產後大出血,把糰子給我以後就咽了氣。

  「糰子是個女娃,她爹不稀罕。我若是死了,她沒有好日子過。

  「林大夫,我求您收養了她。我看得出,您是個好人。」

  一句好人,把我給定住了。

  好人是要給女娃娃當娘的。

  糰子跟我走的時候才剛剛滿月。

  我哪裡會哄孩子。

  她哭了、餓了、尿了,全是霍戰野在照料。

  他說他娘開過濟善堂,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女孩兒。

  他從小在濟善堂幫忙,久而久之就學會了帶孩子。

  這三年來,如果沒有霍戰野幫忙,我根本養不好糰子。

  霍戰野點了點頭說道:「行,你這個月若是生意不好,缺錢,那我就先墊上。」

  我們吃飽了喝足了,我覺得自己又有勁兒了,路上還買了一壇青梅酒回去。

  夜裡,等糰子睡熟了,我倆坐在院子裡偷偷喝酒。

  霍戰野送了我一件禮物。

  他認真地說道:「糰子生辰宴,咱們做父母的得給她長長臉。這衣服我瞧著合適,就買來送你了。」

  我打開一看,是一套淡粉色的衣裙。

  料子是上等煙雲紗,上面的花兒是蘇繡,很是珍貴。

  到了錦州這三年,我為了行醫方便,刻意把自己打扮得黯淡些。

  整日裡都是荊釵布裙,又省錢又不惹人看。

  糰子的生辰宴,倒是不能馬虎。

  我謝過霍戰野,回屋換上衣服,隨意地打扮了一下。

  出去的時候,霍戰野已經倒好了酒。

  「怎麼樣?合適嗎?」我轉了個圈,問他。

  霍戰野站在月下,久久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熱烈中帶著欣賞,並不會讓我覺得冒犯。

  我自顧自地笑道:「看來是挺美的。」

  這三年來,我長開了不少。

  原先養在陸家,柔弱又嬌美,走路都扶風擺柳的。

  現在日日風吹日曬,眉眼舒展,多了點英氣。

  再無從前以色事人的風流嫵媚。

  霍戰野盯著我半晌,憋出兩個字:「極美。」

  嘖,比我還沒文化。

  我倆坐在庭院裡喝酒,風吹來,微涼愜意。

  糰子的小木馬擱在樹下,藤球滾到了花壇里。

  花壇裡邊的月季開得正好,風一吹,花枝搖搖擺擺地散開。

  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日子了。

  霍戰野跟我商量著宴請的名單。

  我補充道:「別忘了請糰子的那幾個好朋友,單獨給她們開一桌。」

  「還是你想得周到。」霍戰野又在笑。

  我忍不住仔細看他。

  我認識霍戰野三年了,發現這個人特別喜歡笑。

  他長得星眉劍目,笑起來爽朗而舒展,特別有感染力。

  霍戰野做事耐心仔細,待人寬和大方。

  他對於我許多驚世駭俗的言論,就算當時不理解,也會好好琢磨。

  我行醫以來,屢屢受挫,他總是第一時間鼓勵我,給我建議。

  霍戰野被我盯著看,臉紅了些,低頭飲酒。

  許是酒意上頭,霍戰野有點興致,拿出短笛隨意吹奏。

  我也有些醉醺醺的,站起來,和著他的曲子隨意起舞。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酒喝得多了點,人也醉了。

  裙擺飛揚著,我輕輕一跳,總覺得要隨著風飄走了。

  霍戰野抓住我的手臂。

  我扭頭看他。

  他出了神,說了一句:「你可別飛走了。」

  他也真是喝多了。

  青梅酒入口甘甜,明明不醉人的。

  我靠近他。

  霍戰野的身上永遠是乾淨的,帶著皂角的清爽氣。

  我抬頭看他。

  他低頭看我。

  躺在霍戰野的床上,我的嘴唇還有些疼。

  他被我碰了一下,悶悶地哼了一下。

  我縮在被子裡,悄悄看著他。

  處男嘛,也正常。

  可我哪敢安慰他,男人就這點自尊心了。

  霍戰野的神情有些挫敗。

  他翻了個身,咬我的肩膀。

  窗沒關,屋子裡涼爽得很。

  月光傾瀉進來,灑在我跟霍戰野的身上。

  他靠在牆上,我坐在他腿上。

  霍戰野仔細地看著我。

  我也看他。

  「你做的那個東西有些小了。」

  霍戰野低頭吻住我,嗓音沙啞地說道:「知道我的尺寸了,再做大點。」

  他又補充了一句:「多做幾個。」

  我們兩個擁抱著,他的身體熱乎乎的。

  彼此都沒有什麼睡意。

  霍戰野說明日他休沐,帶我跟糰子去放風箏。

  我明日要上門回訪幾個病人,儘早完事兒去找他。

  「鋪子裡的那兩把椅子都鬆動了,我明天找工具修一修。」霍戰野說著,「糰子該啟蒙了,我細細比較過幾家私塾,回頭與你細說,咱們定一家。你……」

  我聽著他絮絮叨叨,漸漸地睡意矇矓,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我跟霍戰野相識三年,彼此有意。

  今夜莫名其妙地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他沒有對我許下海誓山盟。

  我也沒有對他說什麼非你不嫁。

  第二天醒來,床頭放著熱水跟乾淨的衣物。

  衣物上,還有一對同心扣。

  出門的時候,他別在腰間一個,我別在腰間一個。

  糰子坐在他的肩頭,高高興興地說道:「娘,等你問診結束了,我跟爹去接你。」

  我背著藥箱,朝她揮揮手。

  糰子在我背後喊道:「娘!爹說,你今天真漂亮!」

  我扭頭,看著霍戰野對我笑。

  「你爹今天特別英俊!」我朝著父女兩個丟過一個飛吻。

  鄰居瞧見了,哈哈地哎喲兩聲。

  霍戰野不自在地捏捏耳垂,還是在笑。

  第10章

  陸端硯視角。

  我原以為,我很快就會忘掉沈妙。

  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沈妙不過是其中之一。

  有人請我去青樓喝酒,我沒拒絕。

  多見見別的女人,夜裡就不會再夢到她了。

  只是那女子靠上來的時候,淡淡的脂粉味沾染上我的衣袖。

  我登時站了起來。

  終究是沒有久留,丟下一屋子的賓客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我一路獨行。

  這三年,我始終沒有找到沈妙。

  奇怪,她一個弱女子,到底能跑到哪裡去。

  跟張玉茹的婚期推了又推。

  她帶著怨氣地質問道:「說到底,三爺還是在怪我處置了那個外室!您找了三年都沒找到她,若是她活著,也是在刻意躲著您。對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您何必這麼執著。」

  張玉茹性格最是要強,因為我的婚事卻成了京中笑柄。

  幾次出席宴席,眾人看我們的關係。

  我冷冷待她,她強顏歡笑。<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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