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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的。小少爺也在,他們在辦公室討論項目,三少等會兒再上去吧。」謝弄清自小就沒學過這些,畢業後也沒進公司,一竅不通,每回談公事,他們都在外面等著,秦合心想,誰讓自己也不會呢?

  部隊可沒教他怎麼當老闆。

  一聽這話,謝弄清估摸著還得等上一會兒,便說:「那我們去公司後面的花園逛逛吧。」多呼吸新鮮空氣。

  秦合挑眉:「嗯?三少有話跟我說?」

  謝弄清搖頭,「沒有。公司大樓悶。」

  「行。」

  兩人繞過去,走進公園,春天剛到,花開了不少,葉子上沾著水滴,空氣也很濕潤。

  沿著石子路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草叢裡傳出幾聲貓叫,謝弄清停下腳步,「噓。」

  秦合順著他走過去的方向移動視線,跟過去,看他要撥開草叢說:「我來。」草叢裡躺著一隻小花貓,腿上的毛染了紅,似乎是受傷了,叫聲也小,「受傷了。」

  「我來看著,你去開車,送去寵物醫院。」謝弄清不知道它傷怎麼樣也不敢隨意亂動,站在原地等著車來。

  『喵嗚』

  小花貓又叫喚幾聲,聲音越來越弱,等送到寵物醫院,醫生才說還好來得早,流了太多血。

  辦公室里三人又翻了好些項目文件,謝心寶一看快下課了,才說:「糟糕,哥哥說晚上會去接我放學的。我要回去了。」他拿起書包著急忙慌的要離開,謝起喊住他,說打個電話過去就行,晚上還要介紹謝心寶給一些合作夥伴認識。

  謝心寶躊躇道:「可是我五天沒見到弄清哥哥了,想先見他。」

  謝起無奈:「你啊。等著,我給秦合打個電話讓他送你過去。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這麼久還不回來。」正說著呢,門外走進來兩個人,正是秦合和謝弄清,謝心寶眼睛一亮,奔過去拉住謝弄清,「哥!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司?」

  「我們心有靈犀。」謝弄清揉揉他的頭髮。

  「嘿嘿~」

  「傻。」謝弄清看向裡面,「大哥。二姐。」他指著秦和拎著的寵物籠說:「我想養只小花貓。」

  謝舞:「?」

  謝起:「貓呢?」籠子裡空空如也。

  「送去救治了,過幾天回來。」

  謝起拿起西裝外套,「行。你們哥倆也見到了。今天我帶小影去一個宴會,會晚點回。」

  一行人分開後,謝弄清回家的路上才想起他是來幹嘛的。

  晚上十點多大雨傾盆,謝弄清正坐在床頭看書,後半年只有一個戲份不多的角色,他也空閒不少,門被打開一個小縫,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心寶。」

  謝心寶抱著枕頭樂呵呵的走進來,「哥。我今天跟你睡,打雷了。我怕。」

  「嗯。」謝弄清眼睛一直看著書,身邊躺下人後他才關了大燈開一盞小夜燈,準備再看一會兒便睡覺,「你今天跟大哥去宴會的時候喝酒沒?」

  謝心寶說:「沒呢沒呢。我還未成年,不可以喝酒。」

  「好。那你先睡。」

  謝心寶靠過去,「你在看什麼呢?」他低頭一看,是一本小說,「是劇本嗎?」

  「不是。不過我下個角色是修仙的,所以看點這類型的小說。」

  「噢。」謝心寶躺回去,看著打在窗戶上的雨滴出神。

  十分鐘後謝弄清把書放下關了夜燈躺下,順手拉了拉被子,轉過頭說:「對了,心寶,我今天撿到一隻小花貓。養在家裡,你肯定會喜歡。」

  謝心寶跟他面對面,「小花貓?」

  「是啊。它生病了,等治療好辦了手續就可以帶回家裡養,感覺家裡有點太冷清了。」

  謝心寶並不高興,「哥,你明明不可以接觸這些的。」

  謝弄清笑道:「不怕。我現在好多了。一隻小花貓而已,多注意清潔就行。」

  「那我只能聽哥哥的了。」

  「怎麼了?這麼不高興?」

  謝心寶躺平,雙手枕頭說:「只是擔心你。」

  謝弄清湊過去貼了貼他的臉,「別擔心,快睡覺吧。」

  *

  小花貓接回家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傭人在照顧,家裡的大人都忙,忙工作忙學業,周末才會逗逗貓。

  謝心寶很喜歡這隻小花貓,總拿著逗貓棒逗貓玩兒,也經常在客廳玩追逐遊戲,給貓起了個名字『阿二』,但是有一天,阿二突然跑出別墅,不管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們都傷心了很久,怕迷路也怕出事。

  半年多都尋不到蹤跡,別墅里也沒有再養小貓。

  謝心寶說如果養了別的小貓,萬一阿二回來會不高興。

  謝弄清打趣他是貓,不是人。

  「可是哥哥,如果你有別的弟弟的話,我也是會不開心的。」

  「你總不能一輩子跟著哥哥吧?」謝弄清想著他現在年紀小,想不明白,以後長大了,沒多少人還會這樣,就像他和大哥二姐一樣,有時候大半個月見不到面也正常,成家的話更是少見了。

  謝心寶坐在地毯上,手裡的蘋果瞬間不香了,他望向沙發上的人,「不可以嗎?」話沒說完眼睛先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下一秒就要哭個水漫金山的模樣。

  「別哭別哭。」謝弄清著急丟掉遙控器去摟他,把人摟在懷裡安慰:「不是現在。只是說你以後長大了,要工作,等結婚還是什麼的,我們肯定不能天天黏在一起。你十六歲了,還黏著哥哥,不怕被笑話沒斷奶嗎?」

  謝心寶濃濃的鼻音響起:「就哭就哭,哥哥不要我了。我才不要結婚,不要和哥哥分開!」

  謝弄清耐心的哄著,摟著他的腰抱到腿上坐著,拿了紙巾幫他擦眼淚,「好好好,不結婚,不分開。」他反正也沒想結婚,還能陪謝心寶挺久的。等以後謝心寶就會知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美好的結局。

  擦掉眼淚後,他拇指去摸謝心寶的眼尾,謝心寶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身體一顫,耳後泛起一片紅色,好熱,不知道為什麼。

  「別哭了,嗯?」謝弄清的聲音低又輕,帶著婉轉的尾調,謝心寶抿了抿唇,盯著他出神,謝弄清見他不說話只好又哄著哼了幾首童謠,最後又答應晚上可以一起睡,謝心寶才回過神說:「真的?」

  「真的。」謝弄清捏了捏他的臉蛋,「小黏人精。」

  謝心寶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沒有去深究,很快拋之腦後,他靠在謝弄清的肩膀上,「黏人精怎麼了。只黏我哥。」又被哄了許久他才想起蘇沉的事兒,問:「哥,你會結婚嗎?」他從謝弄清腿上下來,依靠著坐在旁邊,把遙控器拿著轉台,假裝不經意。

  「暫時沒這個想法,也沒遇到喜歡的。」謝弄清看著電視笑道:「心寶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十六歲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有遇到合心意的合眼緣的也算正常。

  「沒有。」謝心寶突然坐直了,「我一封情書都沒有收噢。」

  謝弄清說:「這麼嚴肅做什麼?沒有就沒有唄。」他也知道應該沒有,謝心寶有點時間都找他了,哪還有時間去談戀愛,而且年紀還小,等成年後再談也好。

  「不想哥哥誤會我。」

  「嗯?你有喜歡的也正常。我不會說你的。」

  謝心寶突然生氣了,「為什麼?如果我有喜歡的女生,那我就不能把時間留給你了,你為什麼不生氣?」

  謝弄清被他搞懵了,「啊?我為什麼要生氣?」他想摸一摸他的頭髮,被躲過後無奈道:「你怎麼生氣了?」

  謝心寶悶聲道:「我看你是想讓我別黏著你,所以想趕我去談戀愛。」

  「你想哪裡去了?」謝弄清無奈,「哥哥沒這個意思。也沒不讓你黏。別生氣,生氣會有結節。」

  這一口氣謝心寶一直憋到十七歲時第一次『發育』。

  在夢裡,謝弄清結婚了,和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孩子,他難過的直哭,吸引了謝弄清的目光,當人朝他走來時,他本能的拉起謝弄清的手朝外狂奔,將所有賓客都甩在身後。

  謝弄清不明所以的問他在鬧什麼?

  他只知道他很傷心,眼淚快哭幹了,哥哥還在說回去繼續結婚,他堵上了那張嘴。

  昏暗燈光下的書房辦公桌上,喘息聲響起,含著淚光的眼睛閃過,曖昧至極。

  醒來後,謝心寶心有餘悸的掀開被子盯著某處看,把床單丟掉時,他跟蝦一樣紅的臉上才有了別的神色,他夢到和哥哥在書房做跟謝起和秦合一樣的事,他在親吻哥哥。

  「小少爺?」

  謝心寶一愣,回頭看去,「秦哥。」

  秦合送謝起回別墅拿東西,他剛好在樓下等著,沒想到看見小少爺一直對著一顆橙子出神,「橙子不好吃?」

  謝心寶低頭,手中的橙子已經被他捏得有些裂開,汁水流了一手,他忙放下,「不是的。」他拿過濕紙巾擦拭,等弄好後看秦合還站在客廳,站姿一如既往的筆直,像是一顆松樹,他舔了舔唇有些緊張地走過去,「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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