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

  謝弄清醒來時,屋內只點了一盞油燈,有些暗,他剛一動,床邊的人忙轉過身,「小栗子!你還好嗎?」江清越著急的捧住謝弄清的腦袋,「小栗子?」

  「小侯爺...咱家這是......」謝弄清還以為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傷。

  江清越確認他醒來後鬆了口氣,眼底有些發紅又有些無奈,「你沒事兒,被嚇暈了。」那刺客壓根不可能近他身,謝弄清不抱住他,他還能更快制服刺客,只是,一瞬間的抉擇和謝弄清臉上的驚恐「讓他心漲得滿滿的。

  「真是笨。這都能嚇暈。」江清越埋怨了兩句轉身去端過藥,「把安神藥喝了,否則夜裡准做噩夢。」

  謝弄清知道自己被嚇暈了覺得很丟臉,呆頭呆腦的坐起來喝藥,沒臉見人了,怎麼這都能嚇暈?

  我不是這樣的人啊!

  【人設】

  【原主怕刀劍】

  噢噢。

  但真的好丟臉,在兒子面前被嚇暈了。

  喝完安神藥,江清越讓下人打水進來讓謝弄清擦身,說是出了一身冷汗,還得換下衣服才行。

  謝弄清看向他,「小侯爺幫咱家換?」

  江清越沉默。

  謝弄清瞄到他發紅的耳尖,伸手勾住他的尾指,「可好?」

  良久,久到謝弄清想說算了,空氣中才輕飄飄傳來一句『嗯』。

  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屋內傳出。

  伴隨著幾道低語。

  「是不是真閹乾淨了?」

  「哼,本侯爺知曉,不必你多言。不乾淨怎麼入宮伺候。」

  曖昧的親吻聲響起。

  「你別拉本侯爺唔...過份!」

  「小侯爺,咱家這手可還行?」

  「閉嘴!」

  *

  隔日人去樓空。

  謝弄清看著床榻上留下的一截腰帶輕聲笑了起來,跑什麼呢?

  他穿戴整齊準備去買梅玉羹,誰料一出門便被江清越攔下了,「不必再買。擇日起你到我鋪下上工,天香樓是三皇子的地盤,他...」

  「嗯?」

  江清越撇過頭,「他好男色。」

  謝弄清左右看了看,小廝和丫鬟都不在,飛快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咱家聽小侯爺的,讓咱家往東不敢往西。」

  江清越清咳一聲,「哼。淨會說好聽的。」

  「小侯爺不喜歡?」謝弄清抬手摟住江清越的腰側,貼在他耳旁低聲道:「待二小姐成婚後,你我也悄悄辦了吧。」

  江清越聞言神色凝重起來,「不可聲張。且...」

  「且什麼?」

  「且聖旨上道本侯爺成婚後你便要回宮,不辦不辦。」

  謝弄清笑道:「不告知旁人便可。這算不算...欺君罔上?」

  江清越擰了他一下,「本侯爺欺君罔上何止這一樁?」

  「好好好,不叫你小侯爺,叫你小貓。」

  「為何?」

  「貓有九條命。好了,先去用早膳,你若不吃梅玉羹,我以後不買了。」謝弄清拉開距離,同江清越一前一後進了膳堂。

  大房夫人同江二小姐已經坐好等著他們,一開始謝弄清跟她們一齊用膳時還有些拘謹,如今倒像是家人一般可以寒暄兩句,他一個太監也不必避諱男女大防,問過好後便坐下。

  大房夫人提起江清黎嫁妝一事,說是點算過兩次怕漏了,請謝弄清幫忙再點算一番,謝弄清應得快,心想妹妹成婚,他這個哥夫還是要有點表示的,悄悄放兩件首飾在嫁妝里。

  進入庫房,許多箱子上都掛滿了紅綢,一眼看出哪些是嫁妝。

  「小侯爺,侯府財力這麼雄厚啊?」謝弄清一箱箱打開點算,點得腰疼。

  江清越也在一旁,「一大半都是娘親的嫁妝。」本朝嫁妝帶來後一般不輕動,若是夫家動了妻子的嫁妝說出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聘禮也算做嫁妝,都屬於女方,因而侯府雖然落魄了,庫房銀錢不多倒是夠用,大房夫人的嫁妝還好好存放著。

  不僅有地契還有貴重首飾,甚至兩三箱黃金,謝弄清看得眼花繚亂,「清越,你先算著,我歇會兒。」

  江清越背一挺,轉頭看他,「你叫我什麼?」

  「清越啊。」

  江清越三兩步走到他身邊,「再喚一聲。」

  謝弄清摸著他的臉道:「清越。」

  江清越笑意止不住,又非板著臉,「嗯。為夫甚是歡喜。」

  謝弄清從後面抱住他,「那夫君過些日子可要讓我.....」還沒說完便被捂住嘴,他看著江清越,聽見:「白日莫說這些。」

  「行。那你昨日可覺得還....」

  「說了不准說!」

  「答一下嘛。咱家的手藝如何?」

  江清越低頭點算黃金,良久後才用文字般細小地聲音說:「你就只有手了,手藝還不行的話,本侯爺豈不是吃虧。」

  「哈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

  「就笑!」

  第275章 真太監假痴兒10(完)

  侯府這場婚事辦得很體面, 齊塵早早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大紅婚服的等在安侯府門口比他中了探花郎還要歡喜,望眼欲穿的看著裡頭, 待江清越背著新娘出來時他忙要下馬去接,被媒婆叫住說還未接到府邸下馬不吉利, 齊塵不理他直接跳了下去,兩三步跑到江清越身邊,跟著他一起將江清黎放到花轎上, 他才笑得合不攏嘴的雙手抱拳, 「多謝大舅哥。」

  而後翻身上馬, 一路敲鑼打鼓,謝弄清早早戴上喜帽代表著皇家身份騎馬走在最前頭, 為迎親隊伍開道,江清越也是一路騎馬跟在花轎旁護送, 腰帶一片鮮紅。

  抵達平安侯府時, 媒婆喊著新郎踢轎門, 江清越臉色剛要沉下去就見齊塵走到花轎前, 伸手進去請出了江清黎, 牽著手小心翼翼的帶著江清黎進侯府, 路過門檻他怕江清黎帶著蓋頭看不清, 便攔腰抱起了她,在眾人的吆喝聲下走到喜堂前才放下。

  喜宴一直到子時才結束。

  今日江清越不僅是作為大舅哥在喜宴上,更是齊塵的兄弟, 幫著擋酒擋了不少,他問的時候,江清越說齊塵酒品不好,喜宴又不能不喝, 若是喝多了,回去還要江清黎照顧。

  青梅竹馬,終得眷屬。

  平安侯也未因安遠侯府落魄而加以輕視,更是將大房夫人也接過去,拜高堂時也拜了大房夫人,說是從此一家人,不必拘禮。

  不過,平安侯府實在人多,那邊幾房都有妾室,妾室也有孩子,烏泱泱一大群人,和安遠侯這邊相差甚遠。

  回府前齊塵還拉著江清越說著掏心窩的話,說是這輩子能認識江清越太值了,慶幸小時候江清越掉湖裡時他撲進去救,這才有幸能認識他的摯愛江清黎。

  謝弄清還想著齊塵原來對江清越有救命之恩,江清越便說了,若非齊塵撞他,他也掉不進湖裡,他會泅水原本很快便能上岸,齊塵跳下來不會泅水,他還得再把齊塵拉上,費了好一番功夫,吃了不少水進肚。

  謝弄清笑得前俯後仰,笑聲整條街都聽到了。

  江清越醉醺醺的被謝弄清丟在馬車上帶回府。

  把人放在床上,謝弄清去拿絲帕幫著擦臉,江清越似醉非醉,睜著朦朧的雙眼望著他許久,謝弄清低聲道:「怎麼了?頭疼麼?」他放下帕子伸手去幫江清越揉了揉太陽穴,「快些睡吧。明日還需準備回門的禮。」

  嫁娶過後三日是回門禮,齊塵怕江清黎想家,決定隔日便帶著江清黎回來,被好些人說是離經叛道,齊塵說他也是大房夫人的女婿,算是半個兒,成婚次日敬茶有何不妥。

  因而今日忙完後府內還是忙成一片。

  江清越拉住他的手,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呢喃道:「為夫也想同你成婚。」

  「好。那今日也當你我成婚了。」謝弄清哄著他。

  江清越手微微用力,拉下謝弄清在他耳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箭在弦上時,江清越睡了過去,留謝弄清看著脫到一半的衣服風中凌亂,他只能默默又穿上。

  【任務完成了。宿主要走嗎?】

  「不走。之後我好久都看不見他了。」謝弄清把被子蓋好,旁邊躺下抱著江清越的腰靠過去,「記憶碎片融合了嗎?」

  【快融合了,該位面結束後,反派會獲得重生的機會】

  「那便好。」謝弄清仰頭看著江清越的側臉,「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兩年後,先皇離世,太子靈前登基。

  安遠侯府也在江清越承繼爵位後恢復往日榮光,而『小栗子』也似乎隨著先皇過世被遺忘在侯府,新皇沒有提起,李公公依舊是首領太監,他帶著賞賜來侯府時拉著謝弄清說了好些話,又給了許多銀兩,告訴他只要乾爹在宮裡當差一日,誰也不敢小瞧了他的乾兒子。

  後又抹著眼淚說在侯府挺好,若是得了旨意會再來瞧他。

  他和江清越的洞房花燭夜是在一日立冬家宴後,『忙活』了一晚上才停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