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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曉知曉。」謝弄清臉色不變的帶著笑意,「知曉小侯爺皮薄,今日本公公便不偷香了。」

  江清越沒給他好臉色,走到銅鏡前摸了摸下唇,對鏡一瞧,果然有些紅腫,太過分了!小太監分明沒把本侯爺放在眼裡!怎麼可以這麼野蠻!

  「來,咱家幫小侯爺上上藥。」昨日江清越半夜翻出侯府,回來後身上帶著血氣,謝弄清今日下工後特意去藥鋪買了一瓶清涼膏,江清越裝傻又逞強,總覺得這點小傷沒什麼。

  「我不上藥。本侯爺堂堂男子漢,無需上藥。」

  「趴下。」謝弄清按著他的脖子把他推在榻上,待他半褪去衣裳後露出肩胛上的刀傷,滲著血珠,隨呼吸起伏如蜿蜒的赤蛇,「忍著。」他蘸藥的指尖頓了頓,忽將溫熱的掌心覆上江清越繃緊的背上。

  苦艾混著三七的澀香在屋內浮沉。

  「你說說你,扮演痴兒便要有痴兒的樣兒。成日做那些傷筋動骨的事兒,把自己搞一身上。還不讓咱家親,晨起若非咱家邊親你邊幫你上藥,你哪能好這麼快?」

  「閉嘶——」藥油觸膚的剎那,江清越倒吸一口涼氣,「小栗子!你輕些!」

  謝弄清越想越氣,「這點痛便受不住了?那你還打打殺殺做什麼?!」

  江清越後頸細汗浸濕了散落的髮絲,側著頭,「你當真不怕本侯爺殺了你?不該問別問。」

  「呵...你當咱家不清楚?你背地裡幫四皇子辦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

  江清越怔愣,「你......」轉念想想,小太監宮中當差十幾年,別的可能不太嫻熟,見風使舵總是會的。

  即便猜到又如何?

  小太監要麼一直在他身邊,要麼死。

  他相信小太監再不怕死也是裝的,人都怕死。

  他如今能留下他活口已是法外開恩了,小太監要千恩萬謝才對,竟然還質問起他的事來!

  「我不要你塗!本侯爺自己塗哎呦~」江清越悶悶起身又被按了下去,剛好按在他傷口邊緣,疼得他垂下無力的雙手,背上冰冷的觸感源源不斷的傳來,莫名覺得有些發熱,「小栗子!你是不是給本侯爺塗了錯的藥膏!」怎麼這麼燙!

  謝弄清抬眸便瞧見江清越脖頸處一片紅,垂眸低笑,「是,給小侯爺塗的催情散,晚些下人們都睡下後,小侯爺好好疼咱家。」

  「你又說胡話。」江清越不知他究竟哪學來這麼多令人臉熱的話,明明該惱怒,卻又覺得美滋滋的,不對不對,這該嗎?這不該呀!本侯爺什麼人沒見過,雖未踏足煙花之地,到底也是有些眼界的世家公子。

  謝弄清瞥向他的側臉,見他嘴角微揚,不作聲,慢慢把藥上好,小樣兒,嘴上說我說胡話,嘴角比98k還難壓。

  好感度都85了,硬裝。

  「那咱家好好疼小侯爺?」

  江清越將臉埋在枕頭上,悶聲道:「不需要。」

  謝弄清上好藥後幫他把衣裳拉好,附身貼在他耳邊輕吻,「那今日便放過小侯爺,待小侯爺傷好後,再好好疼您。」

  江清越一把坐起來,扯過謝弄清,「當本侯爺柳下惠?!你可是太監!你如何疼本侯爺!還是說,你其實沒閹乾淨?」

  謝弄清笑道:「小侯爺手摸一摸便知。」隨後他便被大力推到在踏上,小侯爺一陣風似的跑出了門,他在後面喊道:「小侯爺!您去哪兒?」喊不回來,他無奈地笑了起來,好傢夥,這不是他的房間嗎?想跑去哪裡?

  第273章 真太監假痴兒08

  潮落潮又起。

  此次青州一行, 齊塵不僅抓住餘孽,更在回京路上剿了狼山的匪,全數落網後詢問, 又牽扯出關於安遠侯府小侯爺遇害一事與二房江清祈有關。

  京兆尹帶著官兵上門將江清祈下了大獄。

  二房愁容滿面,大房卻是喜事將近。

  半年來, 四皇子一派春風得意,在諸多皇子中拔得頭籌,被立為太子, 皇帝更是將一支死士交給太子, 板上釘釘的儲君, 平安侯府一脈皆受提拔,平安侯世子齊塵官拜從四品。

  領旨隔日便帶著媒婆上門下聘, 原本太子是想為齊塵賜婚更添榮光,齊塵卻道江清黎等候良久, 不知心意是否如初, 還得等問過江清黎才能定奪。

  媒婆上門前日, 江清黎在閨房內繡花, 她想為自己繡一件嫁衣, 突然窗沿外傳來聲響, 她起身去支起窗檐, 一隻小糖人出現,帶著細細的聲音道:「二小姐可在生齊塵的氣?若是生氣的話,要打要罵便是, 可不能不理齊塵哦。」

  江清黎掩嘴而笑,「誰放你進侯府的?登徒子。」

  齊塵仍舊蹲在窗下,只用小糖人代替他看向心上人,「清越兄在放風呢。清黎妹妹, 我此來想問問你,你可還想嫁給在下?」

  江清黎臉上飛過一抹羞紅,咬了咬唇,「大哥說太子殿下會賜婚。」

  「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你若願意,也無需賜婚,若不願,那在下只能孤獨終老了。」說得要多悲傷有多悲傷,他自知失蹤這麼些日子理虧,他也未曾想要這麼久,先前有預感事情辦得不快,他便是拿出家傳玉佩要心上人安心,可時日過了這麼久他還得再問上一問。

  窗內傳來低聲:「齊塵。」隨後遞出一根玉簪,齊塵急忙接過,他一看整個人活了過來,「我知曉了,清黎妹妹,明日我便讓媒婆來下聘,定不負你。」

  那根玉簪是及第時大房夫人送與江清黎的禮,多年不離身。

  把小糖人交出去後,齊塵寶貝似的收起玉簪,大搖大擺走到站在樹下等他的江清越身邊,認認真真喊了一聲,「大哥!」

  江清越斜他一眼,往前走,「趕緊離開侯府。不像樣。」自從江清祈入獄,他的痴症一夜之間『好』了起來,如今也不用再躲在偏遠的院落里,回到原本的廂房居住,女子閨閣他不方便進,若不是要盯著齊塵,也不會來。

  妹妹同他兩情相悅又等上許久,齊塵想來確定一下妹妹的心意,他也不想做壞人。

  滿意的看了一眼雀躍的齊塵,「算你聰明。」沒有直接請旨賜婚先來問了問江清黎,是一番心意。

  當然,若齊塵問都不問便要求賜婚,他定會阻攔。

  他就一個妹妹,娘親和他都疼愛著呢,怎麼能隨意便嫁了。

  齊塵道:「我同我娘說了,婚後會和清黎妹妹一同住在城外的莊子上,她喜靜,侯府鬧得很。」

  「嗯。你同她一起決定便可。」

  平安侯府下聘時的聘禮琳琅滿目,謝弄清得了宮裡的旨意來幫忙點算,幾十箱,一個多時辰才點算完,硯磨了大半下去,紙也長長的被江清越拿在手中。

  從頭至尾,二房人都沒出來過,倒是三房的人一直跟在大房夫人身邊,忙東忙西,喜笑顏開,不知的以為是他要嫁女。

  塵埃落定,只待選定吉日便可成婚。

  江清越一如既往的從馬場回來後回屋,瞧一眼隔壁屋的房門緊閉,有些不大高興,小太監日日幾個時辰不在侯府,跑去天香樓上工,晚膳時才歸,他試探的問過幾回,宮裡的太監也如此缺銀兩麼?小太監不理他。

  哼,掉錢眼裡去了。

  他打發小廝去庫房拿了一些銀票,天香樓上工三十文錢不算低,但來他鋪子裡更好。

  他名下雖沒有酒樓,但還是有幾間商鋪。

  謝弄清帶著一身菜味進屋時便瞧見這些,「拿這麼多銀票做什麼?」

  江清越抬起他高貴的下巴,「給你。」

  「哦?」謝弄清拿起銀票數著,足足有一千兩,「小侯爺哪來這麼多銀錢?」侯府的鋪子他看過,經營得一般,進項並不多,勉強維持,大房從老侯爺過世,加上小侯爺出事後被拿走好些賺得多的商鋪,也沒這麼多銀錢,他看向江清越,莫不是......

  「小侯爺不會拿了二小姐的嫁妝吧?」

  江清越氣鼓鼓的瞪他一眼,「這些是太子殿下私下賞的!」他那些日子總帶著傷也是幫太子辦事,刀尖舔血的差事,他拿點賞賜怎麼了?

  有平安侯府在明,安遠侯府只能在暗,雖說太子殿下現如今大權在握,難保皇帝年老疑心重,前朝有過太子造反。

  謝弄清看他這樣,笑著戳了戳他的臉,跟個河豚似的,也不知怎麼這麼愛生氣,他想了想,「小侯爺是在怪咱家沒勻出時辰陪您?」他肩上還落著些許雪花,經過庭院時飄起了小雪。

  他往外望去,燈籠下雪花飄揚,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

  「誰要你陪?本侯爺要用膳了,你快去端。」

  「是。那小侯爺要吃花糕麼?」

  江清越臉紅了起來,嗔他一眼,「不吃!」他左手邊還放著今早小太監買來的梅玉羹,他真沒想到小太監一買便是一年,他其實不喜歡吃,只是隨口一說,起初都給了丫鬟們,這兩個月他才留下。

  香則香矣,甜甜的,膩。

  不如百花蜜做的花糕好吃。

  只是每每吃花糕,都會被小太監偷香,他又惱又忍不住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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