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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點的喝的上來,簡黎喝了兩口溫水,笑看對面用勺子攪拌咖啡的人,「有一點我想您沒弄清楚。」

  程蘭茹抿了口咖啡,覺得味道難以入口,又放下,「什麼?」

  「我要嫁的是周述北不是周家,我不是您,他更不是他父親。」簡黎聲音很淡,「我會一直愛他,他也會一直愛我,您的經驗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可取的地方,相反,我只會同情您。」

  「同情?」程蘭茹似聽了什麼笑話,「我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您在大好年華本該學以致用,施展一身才華卻被周川柏和孩子所牽絆,您以為找到了愛情,但卻要用盡渾身力氣來維持,我相信您曾經是被周川柏欺騙的受害者,但事到如今,你們所有人並不無辜。」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簡黎將垂下的頭髮勾至耳後,「或者說是,咎由自取。」

  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簡黎看見程蘭茹臉色變了變,似乎她身後站著的什麼人,簡黎回頭,周述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他步伐很急,面色沉下,玻璃門被大力推開後來回晃著,那雙黢黑的眼緊緊盯著她,薄唇抿直。

  「我說過,不准你們再見她。」周述北握住她手腕,本就凌厲的五官在此刻染上暴戾,「看來你現在的日子過得還不夠慘。」

  程蘭茹臉色驟變,想說什麼但周述北連半個字都不想聽,撈起簡黎手機拉著她離開。

  剛合上的玻璃門再次被打開,周述北拉著簡黎出了咖啡館,拐進公司樓下停車場。

  白色轎車解鎖,簡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摁進後排座椅,狂風驟雨的吻落下,攬著她腰的那雙手微微顫抖。

  周述北幾乎是發了狠,腕上的手串被捏住,收緊,似覺得不夠,他單膝跪在座椅,掌心貼在她後腦,不准她後退。

  簡黎快要窒息,忍不住睜眼的時候看見他眼裡瘋狂滋長的獰戾,但落在耳邊的呼吸又帶著恐懼。

  「周述北。」在親吻的空隙,簡黎輕聲喊他,垂下的手也抱著他,「她沒有跟我說什麼,我們也沒有達成什麼條件。」

  「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句話像安定丸。

  周述北額頭貼著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壓下會傷害她的失控情緒,「不要再見他們任何人了。」

  「不要在見周家的任何人了好不好?」他聲音很低,小心翼翼抱著她,「簡清黎,我真的怕了。」

  簡黎呼吸都好似被他這句話攥住,時間化作利箭刺向她心底。

  他變得患得患失,怕稍微握松一點她就不見,但又不敢握得太緊,怕她皺眉不喜歡。

  「好。」簡黎答應,「以後我不會再見他們。」

  周述北緊繃的肩胛放鬆,左手撤力在她身邊坐下,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臉埋在她脖頸。

  簡黎拍拍他肩膀,又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像一隻大型犬,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周述北低笑一聲,灼熱氣息噴在她脖子,「簡清黎,你摸狗呢?」

  簡黎縮了縮脖子,想起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光匯上班,「你怎麼在這兒?」

  「見了個客戶,路過想來看看你。」

  剛準備給她發消息,餘光就瞥到咖啡廳的她,對面坐著程蘭茹,兩個人有說有笑,六年前那一幕再次湧來,他匆忙下車,怕晚一步又要失去她,他仍記得回到家她所有東西都消失,電話再也撥不通的空寂和恐慌。

  他不想再去經歷第二次,他已經承擔不起再次失去她的痛。

  簡黎將自己手機解鎖,把剛剛的錄音放給他聽。

  「她來找我就是想讓我跟你說不要再追究周陽致的責任,讓我可憐可憐周陽致兒子。」簡黎說,「我當然不會答應。」

  一段錄音放完,周述北將進度條往回拉。

  「這裡說了什麼?」

  簡黎複述了一遍,「我說我要嫁的是你,不是周家。」

  「嗯。」周述北很輕易就被哄好,挑眉笑,「我願意。」

  簡黎眨了眨眼,沒太反應過來,「什麼?」

  「你跟我求婚,我答應。」

  「我什麼時候……」簡黎明白過來,「演我呢。」

  他根本就聽清了,裝沒聽清。

  周述北低頭在她脖子上親,簡黎被弄得有些癢,推他,「別,有人。」

  周述北腦袋被推開,在她鬆手後又貼回來,神色認真,「我只愛你一個,我不會也厭惡變成周川柏那樣的人。」

  「我知道。」簡黎說。

  周述北眉眼終於舒展,嗅著她發間好聞的香,「要不要見見我媽媽和外婆?」

  簡黎沒絲毫猶豫,「好啊。」

  ……

  去墓園那天是跨年。

  兩人提前放了半天假,天空飄起雪花,落在肩頭很快就化掉。

  周述北撐著傘,和她十指相扣一步步邁上台階,來到兩座相鄰的墓前。

  窸窸窣窣雪花遨遊天際,有一兩片落在他手上,順著指骨浸入花紙,周述北將梅花放在墓前,「媽,外婆,我來看您們了,今年不是一個人來了。」

  周述北笑了聲,將兩人緊握的手抬起,讓她們看見,「她叫簡清黎,簡單的簡,清晨黎明的清黎。」

  「她拉住了我。」

  那些在陰暗泥濘掙扎,覺得暗無天光的日子,在她伸出手的瞬間都變得有了期待。她不管往他深陷的地方澆水,用愛填平那些深不見底的溝壑,將他拉起,擁抱他。

  簡黎在周述北房間的照片見過他母親,這張照片應該是他母親某次演出的劇照,照片上的人笑得溫婉大方,穿著宋制漢服,柳眉細眼,一顰一笑都自帶古韻,如故事裡的大家閨秀從畫裡走出。

  「這是我母親成為首席後第一次巡演結束的照片。」周述北給她解釋,「也是在那天,她遇到了周川柏。」

  拋卻後面的事,施蔓和周川柏的相遇像偶像劇命中注定的劇情。

  第一次巡演施蔓多少有些緊張,她緊張就要吃糖,演出換衣服的時間有限,倒數第二支舞時她匆忙上台就位,水袖甩出去時一顆糖隨之落在台下,不偏不倚打到周川柏下巴。

  演出結束後,主辦方帶著施蔓前去跟周川柏道歉。

  周川柏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得溫和,「剛才有點低血糖,幸好有這顆糖。」

  施蔓自此對周川柏留下好印象,後來一段時間只要施蔓演出周川柏總會來看,一來二去兩人便熟絡起來。

  「再後來,周川柏跟我母親求婚,因為外界對他們身份家世不對等的不看好,周川柏將自己在光匯的股份全部轉贈我母親,在院子裡栽滿我母親喜歡的梅花。」周述北扯了扯唇,「結果他當時在外面已經有了老婆孩子,母親知道後和周川柏吵了一架,在第二天的演出謝幕時,因為勞累過度從舞台上摔了下去。」

  曾有無限未來的舞蹈首席就此隕落,施蔓閉眼前拽著周川柏的手,用盡所有力氣交代,「好好照顧阿北,不要虧待他。」

  周川柏雙眼通紅,點頭答應不斷的道歉,施蔓去世後他坐在走廊上的等候椅,臉埋進掌心,看見周述北後示意他過去。

  「是我對不起媽媽。」

  再想起這些事,周述北低嗤一聲。

  他相信周川柏真的愛過母親,那個時候也是真的愧疚,但後來的無情無義和遺忘更是真的。

  手上傳來力量,是簡黎在握緊他的手。

  周述北轉頭,安撫的朝她笑了笑,「我沒事。」

  簡黎上前半步,擁抱他,然後退開,對著墓碑鞠躬。

  「阿姨外婆您們好,我是簡黎,也是溪元人。」簡黎說,「您們放心,我們現在過得很好,我們會一直相愛一直走下去,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他身邊,陪著他,愛著他,再也不會讓他一個人。」

  她聲音並不大,但每個字都重重落進周述北心裡,陌生的酸脹從心尖開始蔓延,時間曾從他身邊奪走的,加倍還了回來。

  雪越下越大,梅花上沾了不少雪花。

  周述北攬著簡黎肩膀,「媽,外婆,我們要走了,您們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雪天,台階濕漉漉的,兩人手牽手從墓前離開。

  一陣風吹過,捲起一片梅花花瓣,在空中飄飄轉轉,簡黎伸手接住,花瓣被雪水打濕已經有些焉。

  「周述北」

  「嗯?」

  「不打傘了吧。」

  「怎麼?」

  簡黎鬆開那片花瓣,任它重新隨風飄遠,仰臉看他,「我想提前試試和你一起白頭。」

  周述北眼眸微動,收傘,捧著她臉,低頭吻上去。

  這個吻有些冰冷,雪花落在彼此發間,仿佛就此真的白了頭。

  第79章

  從中而生的愛情必然是自由

  從墓園離開,周述北驅車駛上高速。

  難得大家都休息,譚雪瑩也暫時不進組,便約著聚一聚。譚雪瑩提議去滑雪,說最近接的角色故事太苦大仇深,需要玩刺激的項目放鬆發泄,其他人沒意見,滑雪本就是冬日特定活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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