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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達加迦張大嘴。

  「既然是一種病症,那就簡單多了。」卡露雅爾逕自得出了結論,「不過水域魔法肯定沒有用,讓我們一起想個辦法來治療?」

  阿達加迦勉強闔上嘴,啞口無言地看著她,再度質疑了友誼續存的必要。

  「對了,我想到了一個非常有效的治療方法!」卡露雅爾沒思考多久就眼前一亮,「你既然沒參加過任何類似的儀式,肯定也沒見過禮服吧?」

  她對阿達加迦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那可是一件非常非常特別的禮服。」

  阿達加迦抵禦了誘惑,道:「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好奇的……」

  「但是,」卡露雅爾溫柔地微笑,「你不好奇哥哥穿禮服的樣子嗎?」

  「……」

  「難道你沒想過偷看一下他穿禮服的樣子?」

  「……」

  「就算要臨陣脫逃,也應該去偷看一下才對得起自己被禮服折磨的過程,不是嗎?」

  「……不了。」

  「真的?」卡露雅爾問,「你真的完全不好奇嗎?」

  「如果好奇還跑去偷看,就像人類男性去偷看未婚妻試婚紗一樣無聊了,我肯定不會……」

  等等!這個比喻不太對。而且到底是哪裡都不對!

  阿達加迦覺得自己的思考方式好像已經被卡露雅爾帶偏了!

  「好吧。」卡露雅爾只好放棄了,「既然你不好奇,那我就直接押送你去宴廳……」

  作勢要走的卡露雅爾還沒說完,就被阿達加迦拽住了。

  她或過頭,看到對方擺出的毫無破綻的可憐表情。

  「全靈族最善良最美麗最親切的卡露雅爾小姐。請您務必、一定、絕對要帶我去看!」

  「……」

  ……

  就這樣,時間回到現在。

  卡露雅爾在樹下盡職盡責的給阿達加迦放哨,後者則扒在的窗外竭盡所能的從一條細小的縫隙里偷看。

  「你到底看見了沒有?」卡露雅爾等了半天都沒聽見阿達加迦回答。

  「還沒有。」阿達加迦不無遺憾地回答,「快了,等我調整一下視角……」

  靈族最特殊的,也是最獨一無二禮服,一般的亞靈可能一生都沒有穿上它的資格——至少過去的確如此,而一旦獲得了資格,也只能穿一次。

  什麼禮服?答案顯而易見。

  回想當時,帝坎貝爾都不禁為自己的說辭臉紅,也不自覺欽佩自己的膽量。

  ……

  「請允許我糾正一下剛才所說話。」

  就在阿達加迦打算正式拒絕帝坎貝爾關於誓約騎士的期待,他卻搶先開口。

  「我一度的確這樣想過。」

  阿達加迦困惑地看著他。

  「比你所想像得來得認真得多。」帝坎貝爾說。

  「一度?」阿達加迦抓住了這個詞,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你已經改變了主意?」

  「是的。」阿達加迦來不及說完就再度被帝坎貝爾打斷,「現在我想問你的是,如果你的確就像你剛才答應我的那樣,願意恢復頭銜並且也能恢復,這樣就能出現一個先決條件——你也是城主了。」

  而且是凌駕於六城之上的唯一城主。

  「到時候,你肯定會需要一位誓約騎士來保護你、照顧你。」

  帝坎貝爾剛說到這,阿達加迦已經露出無法掩飾的驚訝表情。

  「一切都是建立在如果之上的可能,我們首先需要努力讓大家都認可你。然後才是我。當然,前提是你願意的話。」帝坎貝爾說,「決定權在你。」

  「我……」

  阿達加迦的話語沒來得及成形就再度被打斷。

  「不過,就像你願意為我挺身而出一樣,我也想為你而戰。」帝坎貝爾說,「所以,現在,此時此刻,乃至從此以後,我們的關係始終是相互的,也是對等的。這意味著——」

  他說:「我想問你的是:你是否願意讓我成為你的誓約騎士?」

  第474章 行至輓歌(25)a

  帝坎貝爾明白誓約騎士的「禮服」的「特殊性質」,因而另外給自己準備了換衣服的房間,並且在踏入房間之後所做的第一步是拉上窗簾,然後走回擺放著「禮服」的地方,盯著整齊疊放在面前的紡織品,卻遲遲沒有動手穿戴。

  相比城主禮服,誓約騎士的誓約儀式禮服,其實顯得更加隆重。而相比任何法師的華麗長袍,這套禮服又更不像是袍子,而像是裙子。

  但在它被穿上身以前,它卻是更特殊的「兩件紡織品」。

  一條有著與該城主城主首座象徵——金縷緞同樣花紋的縷緞纏住另一件「特殊飾品」。如庫克城就是花朵,法比城則是雲朵,海克魯則是雙子塔的組合形狀……介於這套是大城主的誓約騎士用的,所以它同時擁有了六座城的代表紋飾。

  另外一樣則是一塊用銀線點綴了同樣花紋的碩長「白布」。

  是的,沒錯,這塊「白布」就是誓約騎士禮服的「核心」部分。

  就是這塊「白布」讓誓約騎士的禮服成為整個靈族最為特殊的存在,尤其是它特殊的穿著方法:首先,需要將「白布」平鋪在乾淨寬闊且平的房間地板上;然後,用特殊的摺疊方式在幾個固定的位置疊出褶皺;接著,穿戴者需要仰躺在「白布」上,用「白布」仔細的、用極為特殊的角度和方式包裹好自己;最後用同樣極為特殊的「摺疊」方式,把這塊特殊的「白布」通過前面種種步驟,「變成」一件禮服。

  而「固定」住這整塊「白布」的只有兩個「飾品」,一個是作為腰帶的聖書容器,另外一個則是固定在肩膀的位置,用來代表著所締約的城主與自身魔法基礎屬性的徽記的組合——帝坎貝爾所用的當然就是一圈火的徽記環繞住螺旋形的裝飾。

  順著這枚特殊徽記,繞過肩膀向後的相應位置,其實還會有一截向下垂落的「白布」,構成下半身為「裙」,上半身為「衣」的組合,另外有一部分像是斗篷的「尾部」的形狀,則會以「拖曳」的方式,從肩膀的位置朝背後垂落下去。

  這一段「斗篷」在穿著者行走的時候,能拖曳出漂亮的波浪形狀,可以說是整套禮服的點睛之處。

  但問題就在於,想要它足夠漂亮,就必須在最開始的步驟「折」出足夠漂亮的弧度,否則就只能重頭再來。所以,即便是學什麼都很快、做什麼都很容易上手的被無數亞靈稱之為天才型首座擁有者的帝坎貝爾,也反覆嘗試了十多次,才「折」出了自己滿意的形狀。

  夜幕已經如薄沙般輕攏住海克魯中央城堡的那一刻,樹影之間彎曲的光滿點綴著那雙充滿堅定期待的湛藍色眼底,就像火焰一樣明亮。讓淺綠色的眼睛的主人不得不避開視線,可他依舊無法擠出一些拒絕的勇氣,尤其在對方察覺到自己逃避的舉動時,更愈發用力握緊他的手。

  帝坎貝爾極盡耐心地問:「考慮一下,好不好?」

  在許多的如果和儘可能預留好的餘地面前,阿達加迦的確難以立刻說出拒絕的話。同時也因為一切都還沒有成為一個需要允諾或拒絕的誓約,停留在了如果和考慮的層面,讓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我只要你答應我願意認真考慮,並不要求你允諾我其他的任何事情,包括任何結果。」帝坎貝爾說,「難道你連考慮一下都不願意嗎?」

  阿達加迦張了張嘴,數度之後選擇閉上,繼續沉默著。

  帝坎貝爾並沒有因為他的舉動而生氣,也沒有瞪對方,只是因此更加用力握緊了對方的手,並用比這還重的力道,用力抿緊了自己嘴唇,仿佛想要扼殺那些對不好結果所帶來的糟糕譴責脫口而出,只留下一條蒼白的細線。就像剛邂逅時那樣。

  「別這樣。」阿達加迦知道對方鮮少露出這種混雜了忐忑與痛苦的生氣方式,也知道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自我折磨。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邊說邊用空著那那一隻撫上對方的臉頰,以手指和嘴唇阻止對方折磨自己,說:「別為了這種小事生我的氣,也別這樣對待自己。」

  「這不是小事。」帝坎貝爾沒有回吻他,反而空出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固定在身前,以此阻止了對方再度湊近自己,「我開始就說過了,我是認真的。」

  慣用的手段突然失效後,阿達加迦只能嘆息著繼續寄望自己的大腦能找到恰當的辯解:「你知道的,就像我剛才告訴你的那樣,那些……力量。我所擁有的那些力量已經足夠強大。我並不需要保護,也不需要照顧……」

  他蒼白的辯解得到了對方包含埋怨的眼神,他立刻注意到那雙天空般的眼睛正逐漸被雨雲覆蓋,當即不自覺改變了說辭。

  「……你給我的照顧除外。」

  帝坎貝爾遲了半秒才意識到對方的讓步,立刻問:「那麼……?」

  「不,不不不……」阿達加迦立刻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具有相當的歧義,「我沒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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