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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如同痴傻了一般,立在床外幾步的距離,再不敢上前一步,只是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緊盯著床上昏睡過去的宋雲昭。

  還是季嬤嬤率先反應過來,又驚又喜:「將軍!你可算是回來了。」

  她邊說邊與產婆抱著嬰兒上前去,「將軍你快看,我懷裡的是小少爺,產婆抱著的是小姐,小姐與夫人剛生下來時真是一模一樣!」

  傅寒關聞言將視線落在眼前兩個襁褓里。

  兩個小小的嬰孩緊閉著眼睛,看起來不過他巴掌大小,皮膚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光是這樣看著,他便覺得一顆心頃刻間變得柔軟起來。

  季嬤嬤將手臂往前送了送,本想讓他抱一抱孩子,不曾想傅寒關直接繞過她幾步走至床榻邊。

  儘管床被收拾的乾淨整潔,傅寒關還是靈敏地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床上昏睡的女子臉色蒼白虛弱,眉頭微蹙,睡夢中仿佛還在牽掛著什麼。

  默默地蹲下。身子,傅寒關強忍著眼中酸澀,伸出手去想撫平那皺著的眉頭,只是在看到手背上沾染著的血跡時,硬生生克制住。

  流螢在旁側道:「夫人在生產時還在牽掛著將軍,幸好您平安回來了。」

  傅寒關張了張嘴,聽見自己聲音啞得厲害,「夫人她沒事吧?」

  流螢搖頭道:「將軍放心,夫人無恙,只是生產過後太過虛弱,所以睡過去了。」

  只是不親眼見到床上人兒睜開眼,傅寒關哪裡真正放得下心,一想到他這幾日不在身邊,小妻子的擔憂與無助,還有生產時承受的巨大痛苦,他便覺心如刀割,愧疚得無以復加。

  脈脈凝視良久,傅寒關才起身回主臥將自己收拾乾淨,隨後重新回到產房,守著床上母子三人,再不離開半步。

  第93章

  趕出門外宋雲昭再醒過來時……

  宋雲昭再醒過來時已是黃昏,顫悠悠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

  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傅寒關溫柔地注視著她,正想問她身子還疼不疼時,就見床上的人兒慢慢紅了眼眸,淚珠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他心中一慌,連忙用拇指去抹掉那滑落的淚珠,心疼地安慰:「別哭別哭,季嬤嬤說坐月子期間落淚很是傷眼,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哪曾想到那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越擦越多,傅寒關索性放棄,俯身去吻那雙含淚的眼眸。

  他吻得極其溫柔繾綣,又帶著安撫的意味,像是對待易碎的稀世珍寶。

  宋雲昭漸漸止住了眼淚,然後轉頭躲開男人的吻,「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她說完便想要坐起來,只是她一動,身下便立刻傳來一陣痛楚,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傅寒關連忙按住她單薄的肩膀,神情緊張道:「是不是扯到傷口了?我去叫青黛來看看。」

  他說完就要起身去叫人,被宋雲昭一把抓住衣袖,「我沒事,你扶我在迎枕上靠著。」

  傅寒關只好拿過一個雪青色的流蘇迎枕,小心翼翼地扶起她靠在上面半躺著。

  宋雲昭躺好後便伸出雙手在他精壯的身子上摸索著,待觸摸到那勁瘦結實的小腹時,男人身子一僵。

  她心頭一沉,隨後去解他腰間系帶。

  傅寒關伸出大掌按住她纖細的手腕,語氣調侃道:「大白天的就開始對我上下其手,不怕下人們看見了笑話?」

  宋雲昭充耳不聞,一把揮開男人的手,她三兩下解開系帶扯開他的外袍,露出裡面沾染了血跡的裡衣。

  知道再也瞞不住,傅寒關只好坦白:「不過些許皮肉傷,本來都已經結痂了,方才洗漱時沒注意沾了水,傷口又裂開了。」

  他故意說得輕描淡寫,然而當宋雲昭輕輕揭開裡衣露出那一處猙獰外翻的傷口時,一顆心頓時狠狠揪起。

  抬頭狠瞪了他一眼,她連忙揚聲喚人去請大夫。

  大夫過府後先是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上藥包紮,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留下外敷內用的藥後,這才拎著藥箱離開。

  如此一翻折騰,外面天色早已暗沉下來,內室掌了燈,暖黃色的光芒照亮了屋裡的每個角落。

  宋雲昭開口道:「你去幫我拿個東西,就在梳妝檯上那個梨花木匣子裡。」

  傅寒關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照做,等他打開木匣子看到裡面放著的一枚繫著團錦結絡子的平安扣時,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伸出食指至平安扣的內側,他觸摸到一處不平的異樣。

  傅寒關將東西握在手心,然後又回到床畔坐下。

  「去年夏初,母親聽說寒山寺的元音大師遊歷歸來,連忙帶我前去求醫問藥,盼望大師能治好我的眼睛,不曾想我因誤食槐花蜜過敏,便在寺廟裡逗留了兩晚。」

  宋雲昭抬眸,定定地看向對面,「我們離開寺廟的前一晚,有一逃犯為躲避官兵緝捕潛入了我房裡,我受他脅迫為他遮掩,待官兵離開後,他也跟著逃走,卻不慎遺落了這枚平安扣。」

  若早知道去年的那個黑衣人是他,她早就歸還了這枚平安扣,省得惹出這麼多事來。

  傅寒關恍然,「原來是你。」

  「邊關將領無召不得離開,我去年偷潛回京本為與燕王議事,離開時不料被蕭明璋的人察覺,他命人偽裝官兵以捉拿逃犯為名大肆搜捕,我只好就近躲去了寒山寺。」

  那晚夜色昏暗,他挾持的女子臉上又塗滿了綠色的膏藥,因而他並未看清她的容貌。

  後來他回到邊關時才發現貼身攜帶的平安扣不慎遺失,事後他也曾命人暗中尋找過,只是終無所獲。

  宋雲昭接著道:「容瀾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這平安扣為你之物,前陣子在燕王府參加元薴的及笄禮,她暗中收買輕羅想要拿到平安扣,我便將計就計命人偽造了一個贗品給她,但是我不知道她竟然是用這東西去算計你!」

  對上小妻子愧疚泛紅的眼眸,傅寒關伸手輕撫她臉頰安慰:「那枚平安扣是兒時母親贈予我的,我對它再熟悉不過,所以當初容瀾借別人手送給我,我一眼便

  發現是仿造的。」

  宋雲昭聞言一臉驚訝:「你知道?那你為何……」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伸出柔荑握住貼在頰邊的大掌,「你是故意的!孤身前往落雲庵好使他們放鬆警惕,然後待瑞王一黨逼宮時與燕王裡應外合!」

  男人勾了勾唇,語氣里流露出讚賞:「夫人聰慧。」

  他事先安排好人手接應,然後在落雲庵時佯裝抵擋不過,故意露了個破綻給那群殺手,待受傷後逃至懸崖邊偽造成跳崖假象。

  他墜崖的消息傳出去後致使朝野震盪,承和帝下旨命大理寺、刑部徹查兇手,燕王一派亂了陣腳。

  蕭明璋等人以為時機成熟,於昨夜逼宮篡位。

  宋雲昭的神情卻漸漸冷了下來,她一把拍掉臉上的手掌,隨後偏過頭去,「夫君運籌帷幄算無遺漏,真是叫人好不佩服!」

  沒來由地,心頭掠過一絲慌亂,傅寒關伸出手想去握住那隻纖細的手腕,卻不曾想主人壓根不給他機會,直接縮回了蠶絲被裡。

  知道她這是真生氣了,傅寒關語氣不自覺帶著焦急道:「窈窈,你聽我解釋。」

  恰在這時,外面傳來嬰兒嬌嫩的啼哭聲,很快季嬤嬤和流螢一人抱著一個襁褓進了內室。

  宋雲昭頓時心中一慌,連忙坐直了身子看過去,「這是怎麼了,為何哭得這般厲害?」

  她說著接過流螢懷裡那團被粉色錦被包裹著的小嬰兒,小小的人兒眼睛都還沒睜開,哭聲倒是極響亮,一聲接著一聲,小臉都憋紅了。

  宋雲昭心疼不已,連忙抱在懷裡輕拍著柔聲安撫。

  母女間似是心有靈犀,小女嬰很快便止住了哭聲,只時不時地抽噎一下,可愛又可憐。

  倒是被湖藍色錦被包裹著的男嬰被抱在一個堅硬的懷抱里,許是感到了不舒服,哭得比之前還要大聲。

  傅寒關手足無措,僵硬著身子不敢動一下,他看向對面的小妻子,然後有樣學樣輕拍著懷裡的嬰兒。

  也不知是力度不對還是怎的,小嬰兒絲毫不給面子,依舊啼哭不止。

  「給我抱抱。」

  宋雲昭將哄好的女兒輕輕放在身側,隨後又接過兒子抱在懷裡柔聲安撫,似是嗅到了熟悉的獨屬於母親的氣息,男嬰這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傅寒關見狀頓時鬆了一口氣,凝視著眼前一大兩小三張面孔,他的胸腔霎時被一股柔軟的情緒充斥著,令人安心又滿足。

  季嬤嬤在一旁笑著道:「公子和小姐醒後啼哭不止,也不肯喝奶,我和乳母哄不住,只好抱來找夫人,到底是母子連心,夫人一抱他們就不哭了。」

  宋雲昭伸出食指點了點兒子的額頭,手下傳來滑嫩的觸感,她只覺得心尖尖軟成一片,不自覺降低了嗓音道:「流螢去把乳母叫來內室里餵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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