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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妃想要見你這幾日天氣格……

  這幾日天氣格外的悶熱,小池塘里的錦鯉時不時躍出水面呼吸新鮮空氣,流動的微風都仿佛變得粘稠起來,像是在醞釀一場大雨。

  用罷晚膳後,夫妻二人照例在庭院裡散步消食。

  夏日天黑的晚,落日餘暉下的庭院花木扶疏,葳蕤爭芳,鼻翼間浮動著清淡的幽香。

  宋雲昭想到孩子的名字還沒有起好,遂軟著嗓音詢問身側的男人:「夫君,你覺得『瓊』字如何?」

  瓊,美玉也。

  如今自己做母親了,方能體會當初二叔給鈺哥兒取名時的心情,她翻遍了詞典,也挑花了眼,只恨不得把所有寓意美好的字都拿來做名字。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回應,宋雲昭抬頭看去,只見身側的男人眉頭緊蹙,面上神情凝重,儼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聽見她的話。

  唇畔的清淺笑意頓時凝住,宋雲昭下意識跟著皺起彎眉,心頭沒來由地湧上一股子慌亂。

  她伸出嫩白纖細的手指扯了扯男人寬大的衣袖,「夫君,你在想什麼呢?」

  在她面前他很少出神,更遑論像此刻這般露出嚴肅凝重的表情。

  傅寒關驟然回過神來,對上一雙布滿了擔憂的眼眸,他展開寬厚的手掌將那隻柔荑握住,然後輕捏著安撫。

  「無事,只是突然想到軍營中有一樁事得去處理,待處理完後我回來再與你一起為孩子取名好麼?」

  宋雲昭看了一眼遠處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不放心地問:「很要緊嗎?你馬上便要走?」

  傅寒

  關頷首,然後召來齊杭吩咐:「今晚你不用跟著我了,留在府中聽憑夫人差遣。」

  因為事先得過吩咐,齊杭神色平靜地應了下來。

  倒是宋雲昭面上流露出詫異,心中的不安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波紋不斷擴大。

  「府里有那麼多下人,哪還用得著齊杭,你還是帶在身邊吧。」

  齊杭是他的貼身護衛,等閒不會分開,況且若他處理完軍中的事後立刻回府,這短短的時間也用不上留下齊杭。

  除非……

  宋雲昭睜著盈盈水眸,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著面前的男人,「你是不是要離開很久?難不成是他們要狗急跳牆?」

  他們指的是誰夫妻倆心照不宣。

  瑞王一黨想要誣陷武安侯謀害太子不成,反而留下了爪牙在大理寺牢獄經受嚴刑拷打,想來他們這幾日怕是坐立難安。

  一旦那個刺客招供,便會為蕭明璋等人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他們極有可能鋌而走險,如前世那般發動宮變,只不過這次時間提前了。

  若想起兵就得手握軍權,那他這個手握西郊十萬兵馬的大將軍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傅寒關驚訝於妻子的敏銳聰慧,竟然只憑藉他留下齊杭這一舉措就猜到了事情大概。

  晚風浮動,他伸手將她被吹動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然後用略帶粗糙的手指揉捏著她白嫩柔軟的耳垂。

  男人動了動唇,眼中儘是她擔憂不安的神情和高高隆起的小腹,即將脫口而出的解釋又被他咽了回去,最終道:「我今晚若是沒有回來,府中便會緊閉大門,任何人不准進出,府里一切照舊,你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不用為我擔心。」

  宋雲昭伸出柔荑握住他的大掌貼在自己頰邊,瞪大了桃花眼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們在府里等你,無論如何你也要平安歸來!」

  她知道他身上肩負的責任,所以無法說出讓他不去的話來,她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免除他的後顧之憂。

  傅寒關不禁心頭一動,展臂將她整個身子攏進自己懷中,礙著身孕,他不敢太用力,只得低頭無限眷念又極其克制地親了親她的鬢角。

  庭院裡一時間安靜下來,輕柔的晚風送來似有若無的花香,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竟顯得格外溫馨。

  一旁的齊杭默默移開目光,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

  傅寒關走後的這晚,宋雲昭輾轉反側一直難以入眠,到了後半夜好不容易淺睡過去,一道雪白的閃電自窗外划過,照得寢居亮如白晝,悶雷聲緊隨而至。

  宋雲昭猛然驚醒過來,下意識往身側靠去,卻撲了個空。

  正待她欲叫人時,紗帳外亮起暖黃色的燭光,下一瞬,紗帳被一雙纖細的手撩開,露出青黛的面容。

  「夫人別怕,不過是響雷而已,今夜若是下場雨,明天便不會那麼熱了。」

  她一邊說一邊行至桌邊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床邊。

  宋雲昭接過後小口啜飲,被嚇得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平復下來。

  外面傳來嘩啦雨聲,雨滴打在窗外的芭蕉葉上,格外清脆,她一時聽入了神。

  青黛見狀,接過茶杯放回桌面,然後又回到床邊坐在腳踏上。

  「夫人,夜還長呢,奴婢在旁邊守著你。」

  宋雲昭回過神來,她慢慢躺回去,然後習慣性地將雙手輕輕搭在小腹上,「將軍有消息傳回來嗎?」

  她問完便覺得是多此一舉,若是真的有消息,青黛她們定會第一時間讓自己知曉的。

  果然便聽青黛安慰道:「還沒呢,夫人放心,將軍武藝高強一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等你明早一醒,他就回來了。」

  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宋雲昭聞言沒再說什麼,只是後面卻再沒了困意,聽著外面的雨聲,她和青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直到晨光熹微時又慢慢睡過去。

  等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夜間的一場大雨帶走了些許燥熱,頓時涼爽了不少。

  庭院裡的花草樹木吸飽了雨水,重新煥發出光彩,顯得生機勃**來。

  宋雲昭與阿梨用完早膳後,便挪去了花廳處理起府中事務。

  將軍府人口簡單,主子攏共就三位,瑣碎事比起其他府邸少了許多,處理起來也簡單,再加上管家能幹可靠,許多事都不用她親自出面。

  外面的產業和她的嫁妝都有信任的管事專門打理,她這個當家主母可謂是極其省心。

  只是今日她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故意拿了帳本親自對帳,好讓自己閒不下來。

  只是沒想到傅寒關這一走就是整整兩天兩夜,音訊全無。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

  這天從早上開始便陰沉沉的,風也停了,空氣燥熱粘稠,輕薄的夏衫被汗水濡濕,粘在身上難受的緊。

  宋雲昭一直都有午睡的習慣,尤其是有了身孕後,變得更加嗜睡,今日用罷午膳後,一反常態沒有絲毫困意,兩個小糰子在肚子裡施展手腳,不肯消停。

  她只好拿了針線依靠在臨窗的軟榻上繡著小衣。

  她手裡拿的那塊櫻粉色布料是為女孩準備的,柔軟親膚,透氣性還好,上面繡著的玉兔搗藥已經初具雛形。

  只是她今日不知為何,總是有些心神不寧,針線繡錯了好幾處,只得拆了重新繡。

  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針尖戳破了食指,白皙的指腹瞬間冒出一粒豆大的血珠。

  站在旁邊掌扇的流螢見狀連忙蹲下。身子拿了乾淨的帕子將那受傷的食指包裹住,一臉心疼道:「夫人,奴婢去拿藥膏來抹抹。」

  宋雲昭被她嚴肅的神情給逗笑,「傷口小得都看不見,哪還用上藥,大驚小怪。」過一會它自己就癒合了。

  流螢仰著頭,望著眼前這張精緻的芙蓉面上難得流露出的笑靨,竟鼻尖酸澀不已。

  將軍走的這幾日,夫人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時不時地便發起呆來,面上總是攏著一抹揮不去的擔憂,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夫人露出笑來。

  「夫人肌膚最是嬌嫩,尋常磕著碰著都會留下印子,若是將軍在的話……」

  若是將軍在的話,必定是要親自為夫人上藥的。

  只是在看到宋雲昭臉上瞬間消失的笑意,流螢將後半截話給咽了下去,心中後悔不迭不該提起將軍。

  一想到今早她無意間聽到幾個採買的下人議論的話,她的心便重重地墜了下去。

  如果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她不敢想夫人若是知道了該是多麼的痛不欲生。

  所以她立刻將那幾個嚼舌根的下人處置了,以儆效尤,並且勒令不准走漏一絲風聲到夫人耳中。

  只盼著夫人越晚知道越好,說不定外面傳的都是謠言呢?

  恰在這時,窗外人影晃動。

  下一刻,輕羅入了內室。

  「夫人,門房那邊傳話說瑞王妃想要見你。」

  將軍走之前明令禁止任何人出入府邸,尋常官宦人家若要登門還可找藉口婉拒,但瑞王妃乃是皇室中人,若是將其拒之門外,只怕傳出去了外人會道將軍府藐視皇親,以下犯上。

  宋雲昭聞言蹙了蹙細眉,本欲開口讓人將其迎至花廳,但想到那日她與傅寒關在院中的談話,便改口道:「扶我去看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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