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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不挑,謝琢在這挑什麼,總裁的面子不要了?

  湯呼呼眼神又光芒滿滿了,呼呼只要吃一口噢!

  最終結帳時,多了一個胖胖的大苦瓜。

  湯呼呼抱著苦瓜放在結算台上,用眼神切割百分之一的苦瓜是多大一塊。

  太好啦,只有一小小塊,跟有點甜的紅燒肉配在一起,呼呼一口就吃掉了。

  「爸爸,晚上有紅燒肉吃嗎?」

  林松玉:「有。」

  答完,他發信息讓家裡的阿姨多加一道紅燒肉。

  謝琢捉住了他的手,道:「這道菜我做。」

  林松玉顧及是湯呼呼點名要吃的,估計只有謝琢做的才最符合小崽子的胃口,「行。」

  結完帳,推著滿載的小車去停車場的路上,有一家甜品店賣冰淇淋,商場裡暖氣很足,湯呼呼舔了舔嘴角:「爸爸,呼呼可以吃冰淇淋嗎?」

  林松玉點點頭,去買了一根,先讓小崽子舔一舔:「不能吃太多,因為你晚上要吃蛋糕。」

  蛋糕的誘惑也很強,小崽子舔了五口就不吃了,揉著肚子道:「呼呼的肚子裝蛋糕。」

  剩下冰淇淋還有一半多,林松玉咬了兩口,遞給謝琢:「吃完。」

  謝琢兩口吃完,抽出紙,先給林松玉擦了,再給湯呼呼擦掉嘴角的冰淇淋。

  湯呼呼都已經把嘴角舔乾淨了,爸爸才擦,太慢了噢。

  回到家裡時,廚房正在準備晚餐,謝琢圍上圍裙,進去烹飪湯呼呼的紅燒肉。

  他們從超市買了許多零食和食材,需要放進冰箱裡,湯呼呼悄悄觀察,發現爸爸把苦瓜放進了冰箱裡,好噢!今天不吃!

  林松玉和湯呼呼在客廳里玩算術題,在飽餐之前飽學一頓。

  半小時後,晚餐準備完畢,林松玉不留著阿姨們吃飯了,讓謝琢把一部分晚餐用打包盒裝了,讓阿姨帶走,他們只有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還要吃蛋糕,吃不了完整的八個菜。

  屋中亮起了氛圍燈,湯呼呼坐在兩個中間,面前是點著蠟燭的美味蛋糕。蛋糕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太空人,是太空款式的蛋糕。

  湯呼呼一下子認出來:「這個是呼呼!」

  他的衣服跟呼呼一模一樣,背包也一樣,白色的奶油上撒著粉色的小甜圈,有的散落在水果上,有的摞成一堆,恰似林松玉套在湯呼呼和謝琢身上的套圈。

  林松玉準備的蛋糕,謝琢也是剛看見,從太空人玩偶的衣服來看,林松玉提前定製了很久。

  燭光中,視線像模糊了一樣,跟著火焰忽明忽暗,謝琢轉頭,看著林松玉,啞聲問:「有什麼涵義嗎?」

  林松玉:「沒看出來嗎,這是呼呼。」

  謝琢:「還有嗎?」

  林松玉清冷的下頜線被低一些的燭光打出了更深的陰影,但此時他的目光卻很柔和。

  林松玉停了一會兒道:「那天在廣場看見你和呼呼擺攤之前,我本想就這樣算了。」

  他從小崽子的口中知道,謝琢有用情至深的亡妻,呼呼很可愛,但是,他並不想在這裡面再摻一腳,他無意介入別人的悲傷,他怕悲傷轉移到自己頭頂。

  在發現不止湯呼呼,謝琢這個寡夫也對他有該死的吸引力時,林松玉想的是及時抽身。

  他沒有再主動找這對父子,可是他們又出現在自己眼前。

  看著被四面八方砸套圈的呼呼,林松玉根本走不動道,看著天才博士落魄擺攤,心中更是有難言的憤怒。

  林松玉此時已經明白憤怒來自於什麼,但當時的他就只想把小的揍一頓,大的揍兩頓。

  謝琢呼吸微頓:「你現在揍也不遲。」

  林松玉:「我當場就揍了啊。」

  謝琢:「有麼?」

  林松玉:「我用套圈打了湯呼呼的屁股。」

  謝琢反應過來,林松玉第一個並非沒套准,而是小崽子被揍了,雖然小太空人皮厚得無人知曉。

  「那我呢。」

  林松玉:「第二下,是你兒子替你挨揍了。」

  謝琢微微出神,發現廣場上從林松玉出場那一刻起,他的所有動作所有表情,都在腦海里清晰得不可思議。林松玉第二次套圈打的是小崽子的胳膊肘,可能他更想擰的是自己的胳膊。

  「對不起。」謝琢道,他應該在認出林松玉的第一眼時,就告知林松玉。

  在他吃邢鏐玉的醋時,林松玉也被蠶絲被氣得夠嗆。

  謝琢摩梭了下小太空人呼呼的腦袋,「那天呼呼堅持要去擺攤。」

  林松玉小聲道:「就算沒有擺攤,我也堅持不了很久。」

  他已經知道湯呼呼的存在,知道他就是他某個員工的孩子,他還會見到謝琢,他真能忍住一眼都不看嗎?

  謝琢道:「有兩次,警方通知我去認一認人,我抱著呼呼站在外面,呼呼都沒有哭,我想裡面肯定不是你。」

  謝琢擦了擦林松玉的眼角:「但在機場分別的時候,呼呼哭了。你是第一個讓呼呼流眼淚的[叔叔],只有你一個[叔叔]。」

  如此想來,他的判斷力,還沒有呼呼的眼淚來得準確。

  血脈的聯結妙不可言,林松玉微微低下了頭,蹭了蹭湯呼呼的臉蛋,暖暖的,「湯呼呼寶寶有什麼願望嗎?爸爸都會為你實現。」

  湯呼呼大聲道:「呼呼永遠和兩個爸爸在一起!」

  林松玉:「行啊。」

  他把蛋糕拉過來,「呼呼吹蠟燭吧。」

  湯呼呼吃奶的肺活量很高,一口氣吹滅蠟燭。

  他要自己切蛋糕,沾了一手的奶油,看起來像徒手抓的一樣,給兩個爸爸分了兩塊歪歪扭扭的蛋糕。

  湯呼呼吃得半張臉都是奶油,吃了一會兒,還要跟爸爸蹭一蹭臉蛋,把奶油蹭過去。

  林松玉伸手擦了,轉頭看見謝琢晦澀如海的眼神,在或桌底下踢了他一腳:「一會兒還要去看燈會。」

  謝琢移開眼神:「嗯。」

  S市元宵節的燈會,面積不大,人擠人,小小的巷子裡掛滿了彩燈。

  謝琢把湯呼呼頂在肩上,讓他視野更好一些。

  林松玉看見有賣那種竹條框架外麵糊著一層紙的燈籠,當然,裡面沒有明火,是電池和小燈泡。

  「呼呼選一個吧。」林松玉自己想要,但讓兒子選。

  湯呼呼壓根不識字,而這些燈籠的差別是上面寫的古詩不一樣。

  他撓了撓臉蛋,眼睛一亮:「這個!上面有呼呼的名字。」

  託兒所上多了,湯呼呼當然認識自己的大名,因為衣服書包上都有,謝元夕。

  林松玉花錢買下來,轉過來一看,是《青玉案元夕》里最出名的一句話。

  眾里尋他千百度。

  那人卻在——

  謝琢想起再見湯玉的那一幕,他站在光塵中央,耀眼奪目。

  比起在千百人之中找到湯玉,他謹慎畏懼,竟不如兩歲小兒。

  他獨擁有記憶,是線索,也是枷鎖。

  謝琢喉頭微哽:「松玉,謝謝你願意繼續靠近我。」

  林松玉把燈籠塞進他懷裡:「不謝,誰靠近你了。」

  明明是你這個寡夫渾身上下散發可憐的求我靠近的氣息!

  第52章

  謝琢提著燈籠,不方便再把呼呼頂在肩上,正要改成單手抱時,林松玉一把將小崽子拎走,放在地上,「呼呼,我們去河邊放花燈。」

  小孩子天生對水邊感興趣,看見一盞一盞河燈順流而下,像流動的星星,閃爍未定,湯呼呼帶著爸爸鑽進人群,在河道邊買了一盞花燈。

  湯呼呼還想親自推到河裡,他大約算半個海里出生的小崽子,完全不怕水,在老家還敢蹦進水田裡,吃了一嘴水,被抓起來還嘻嘻哈哈。

  謝琢:「不可以,告訴爸爸你的願望,爸爸幫你放。」

  湯呼呼「哦」了一聲,又可以許願了嗎,他道:「呼呼要爸爸再也不要哭了!」

  林松玉肯定:「河伯會實現呼呼的願望哦。」

  湯呼呼盯著遊走的河燈:「爸爸,它會飄到哪裡去?」

  林松玉睜眼說瞎話:「會去到大海噢!」

  放屁,下面轉個彎就有專人在撈,不可能隨意地污染環境。

  漸漸的,河燈匯入大流,跟其他星星點點混在一起,分不清了。湯呼呼跟著不知道哪盞是自己的河燈跑,謝琢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腕,免得他不看路被絆倒。

  小崽子精力無限,跑了又跑,謝琢扭頭看著快步跟上的林松玉:「累嗎?要不我把他抱起來。」

  當家長的都知道,小崽子願意乖乖被抱在懷裡的時期是最好帶的。

  林松玉搖搖頭:「不用,讓他消耗消耗精力。」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的爺爺帶孫,怎麼可能跟不上一個兩歲的小崽子。

  謝琢猶豫,但是這樣兩人的眼神都在湯呼呼身上,林松玉沒辦法好好欣賞花燈:「坐一會兒吧。」

  林松玉很堅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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