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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松玉想到什麼,不吱聲。

  謝琢:「你喜歡拿掉海里發誓,是不是小時候掉過一次?」

  林松玉:「……微微掉過一次。」

  謝琢猛然想起在鄉下初見林松玉,因為自己不答應他跟呼呼玩,林松玉又拿「掉海里」賭咒發誓。

  「喜歡你我掉海里淹死。」

  謝琢雙手輕顫了一下,這一刻,他不知道發誓的力量究竟有多不可捉摸,他把林松玉逼到說出那一句話,因果報應,林松玉只能不要喜歡他了。

  林松玉不用思考就知道謝琢想到哪句話:「謝博士,你不能完全不相信科學了吧?」

  「湯玉可沒發過誓,而且,如果掉進去的是林松玉,他肯定會被撈上來的,因為湯玉的身體不能抵抗風險,天道沒有給湯玉掙扎的機會,就把軀殼收回了。」

  「你要是這麼迷信,我再掉一次你撈撈看——唔。」

  謝琢捂住了他的嘴巴。

  林松玉和他對視,看見謝琢眼裡顫抖的彷徨和無盡的懊悔。

  他心思一動,爆發了力氣,拉下謝琢的手,脫口而出:「我再發誓,我不喜歡你我掉海里淹死。」

  玄學對抗玄學,不就抵消了?

  這就跟投訴天道一樣簡單。

  第44章

  兩個爸爸深夜聊天,是吃飽睡足的湯呼呼先醒的。

  湯呼呼夾在中間,奶呼呼的臉蛋兩邊一個是爸爸,另一個也是爸爸。

  爸爸和爸爸之間,有什麼不一樣呢?

  湯呼呼一骨碌坐起來,屁股朝後,面對著兩個爸爸的臉,逐一比較他們的五官。哪個爸爸的眉毛比較長噢?

  隔得太遠啦,看不出來!

  湯呼呼從林松玉身上爬過,繞到爸爸後面,推著他的腦袋,靠近一點。

  林松玉感覺有輕飄飄的力道推著他,乾脆往前挪了一點。

  湯呼呼彎起眼睛,呼呼真是大力士!於是兩個爸爸挨在一起了,湯呼呼站在林松玉睡過的枕頭凹陷處,攀著床頭,繼續觀察。

  謝琢沒有阻止大孝子行為,溫香軟玉撲到了他懷裡,身體僵了一下,輕輕地,伸手攬了一下林松玉的腰肢,細細的一截,用左手丈量,也是一掌寬。

  不過湯呼呼站在枕頭上的行為太危險,謝琢怕他沒站穩砸下來,磕壞林松玉的鼻子,把手從腰肢上收回,伸出來握住湯呼呼的手腕,撐著床坐起來。

  「過來。」謝琢正想給他穿衣服,突然想到昨晚緊急用被子裹著湯呼呼出門,沒有給他穿衣服。

  他把湯呼呼塞回被窩裡,打算回去取:「呼呼在奶奶家乖乖的,爸爸回去給你拿衣服。」

  湯呼呼這才發現:「呼呼沒有衣服噢?」

  謝琢聽著有些心虛,出來的時候確實沒顧得上湯呼呼,連鞋子都沒給他穿。因為湯家的暖氣足,來了之後問題不大,要出門就得穿厚衣服了。

  林松玉也醒了,閉著眼睛坐起來,手指往後抓了一下頭髮順便按摩了一下頭皮。清醒了。

  他看著兩個沒有衣服穿的父子:「兩個笨蛋。」

  湯呼呼數了一下,在場有三個人,說明呼呼不是笨蛋,爸爸太笨了。

  林松玉問謝琢:「昨晚玩那麼久找零食的遊戲,沒發現柜子里有湯呼呼的衣服?」

  謝琢一愣,他沒敢多看,「我粗心了。」

  林松玉自從打算要讓湯呼呼不上托班在家裡隨便玩,自然做了一點準備,目前湯斐珠比較閒,願意看著呼呼,這裡要常住,衣服早就備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不看謝琢:「你在衣帽間,就只看見內褲了?沒看見符合你尺碼的衣服?」

  謝琢沒想到自己也有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抱歉沒看到還是謝謝。

  林松玉:「你去找吧。」

  謝琢慢慢下床,踩到地板還有些不真實,他習慣了一個人給湯呼呼準備衣食住行,習慣了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而這一天,林松玉加入了,就像湯玉一樣,毫無預兆,驚天動地。

  湯呼呼的尋寶遊戲結束了,林松玉也給他準備了遊戲。

  謝琢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謹慎、禮貌,四處翻找林松玉的衣服,像服裝店的理貨員一樣,個高、腿長,同時還能當模特。

  疊起來的衣服看起來都是林松玉會穿的,謝琢不可置信地把目光轉向玻璃展台里的成套西服。

  這一刻,謝琢果真很有灰姑娘的感覺,打開玻璃櫃,將西服拿出來,一目測,褲腳長了一截,是他的。

  昨夜黑燈瞎火,林松玉出現在海邊嚇了所有人一跳,回來之後擔心著涼,吃完糖水蛋湯斐珠就打發他們去泡腳,其實正式的見面還未發生。

  謝琢很少為自己的外在衣著感到窘迫,畢竟呼呼還小,沒有真正的窮富意識,謝琢省著點花,外套破了不要緊,縫縫補補又一年。等呼呼長大一點,謝琢也會注意帶呼呼出門自己不能太寒酸。

  謝琢昨晚洗澡時,才後知後覺,自己隨手披上的這件黑色棉服,肩膀處好像開線了,彼時他也為今早的見面閃過憂慮,經過一番心理建設,遂接受了現實。

  林松玉竟然給他買了衣服。

  不是第一次了。

  湯玉也給他買過衣服,謝琢大致比對兩套衣服,這兩年林松玉審美沒有變過。

  沒有變就好。

  另一邊,林松玉跳下床,打開一衣櫥的寶寶服裝,他其實對湯呼呼的尺碼拿捏得沒有謝琢准,謝琢尺寸沒變,他記得,至於湯呼呼,只能買一個範圍。

  林松玉拿出一件背帶褲,給湯呼呼套上。

  「太大了,跟麻袋一樣。」林松玉搖搖頭,換成一件小號寶藍色唐裝,刺繡非常精美,非常襯膚色,正適合湯呼呼被呵護得像雞蛋一樣的小臉蛋。

  林松玉看著藍色鑲金的外套,像最美的海洋的顏色,他蹲在湯呼呼身前,舔了舔唇:「呼呼,我之前問你,媽媽去哪裡了。」

  林松玉:「媽媽從海底回來了。」

  湯呼呼雀躍地抱住爸爸:「呼呼知道,媽媽從海底回來了,還給呼呼帶回來吃不完的海魚!」

  「媽媽就是松玉爸爸,呼呼要喊爸爸。」

  林松玉一愣,原來謝琢早就跟湯呼呼解釋過了。

  也是,謝琢會殘忍地告訴湯呼呼他媽媽去海底了,那麼發現林松玉的第一時間,也會糾正湯呼呼的認知。

  關於湯呼呼對媽媽這一角色的認知,謝琢這個人,忍不了錯誤。

  早餐桌上,有一種心照不宣的豐盛。

  三個男人西裝革履就不說了,湯斐珠和湯呼呼很巧地穿了同色系的刺繡外套。

  早餐桌上有兩盤魚,湯呼呼眼睛一亮:「是爸爸給呼呼帶回來的海魚!」

  湯呼呼眼巴巴地看著謝琢:「爸爸,你治好了嗎?」

  謝琢:「呃。」

  湯呼呼:「爸爸你去打針。」呼呼的過敏治好了,爸爸沒有治好的話,讓林爸爸帶大爸爸去打針。

  謝琢失笑,小崽子怎麼想起給老父親治病了:「為什麼?」

  湯呼呼:「因為海魚是爸爸帶回來的!」

  一起吃噢。

  謝琢:「爸爸也治好了。」

  「噢!」湯呼呼歡呼一聲,張口吃掉了奶奶給他夾的魚肉,「謝謝奶奶,奶奶也吃。」

  飯後,林施想跟謝琢詳談,林松玉淡淡道:「你倆實驗室見吧,今天有事。」

  林施:「你小子不聲不響孩子兩歲,什麼事比這還重要。」

  林松玉:「爸,我約了一個厲害的中醫給謝琢看看骨折,他沒有恢復好,過幾年能不能拿起試管都不知道。」

  林施聞言,心下一駭,連試管都拿不起這可嚴重了,往近了說,謝琢是他准婿,往遠了說,謝琢是研石集團的新任研發員,而且當年的車禍謝琢也是被牽連進去的,實屬無辜。

  「你找的中醫靠譜嗎?」林施擔憂,「要不問問你媽,她經常給你姥爺找中醫。」

  林松玉:「靠譜,謝琢,走。」

  林松玉本來想把湯呼呼留下,但不確定多久能回來,乾脆也帶上。

  天道不是要走人間的康復程序嗎?那就做得逼真一點,免得他逼逼賴賴。

  林松玉給謝琢辦了住院,請了最好的醫生,他心裡也擔心天道敷衍他,做兩手準備。

  謝琢到了醫院,才知道自己要住院,而且沒有出院日期,難怪林松玉直接讓他和林施實驗室見。

  謝琢:「我要住多久?」

  林松玉:「住到痊癒為止。」

  謝琢:「……行。」他看得出來,林松玉很心急他的腿傷,如果沒有成效,每一個下雨天,林松玉都會想起失憶這件事。

  林松玉:「年過了,我也得去上班,你就在這安心住著,沒事玩玩手機,看看期刊,我下班有空會來看你的。」

  一般醫院有住院指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醫院,謝琢道:「聽起來我像進了養老院。」

  什麼下班有空來看你,聽起來像畫大餅一樣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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