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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白看向狼末和狼越,他們的眼中飽含殺意,對他們而言,這些肥胖又飛不高的傢伙,簡直是早餐的不二之選。

  「狼末,不行!」他連忙攔住了正要捕獵的狼末,怕狼末聽不懂他的話,他特意走到狼末面前,用身體擋住了他。

  狼末不解地看向汪白。

  汪白苦惱地晃動著尾巴,他要怎麼和狼末解釋呢?黑嘴松雞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它在小興安嶺和阿爾山地區的種群幾乎滅絕,國內唯獨大興安嶺有它們的一席之地。

  而且,他發現它們築巢的地方坡度較高,夜晚,潮濕的空氣下沉,坡度越高的地面越不容易受潮,正符合他對棲息地的要求。

  萬幸,狼末只是看了汪白一眼就放棄了捕獵它們,帶著他們換了個方向尋找獵物。

  這下輪到狼越想不通了:「為什麼不捕獵那些雞?別告訴我你不想吃它們!」

  狼末將小狐狸丟到了狼越背上,回答道:「小狗不肯。」

  「他不肯你就不抓了?狼末,你是不是瘋了?」狼越怒不可遏,餓肚子的北極狼格外暴躁。

  狼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小狗的話,要聽。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他一清二楚。」

  狼越還想反駁,狼末卻轉過頭不再理他了,氣得他都想把小狐狸吃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隻雞而已,有什麼吃不得的。

  「那我自己去找獵物,這總行了吧?」狼越憤憤道。

  狼末警告他:「我說了,我們吃什麼,小狗說的算。別忘了,這裡不是極地,只有小狗知道這裡是哪裡。」

  狼越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承認狼末說得對。

  他所有的生存技能,都是建立在極地的基礎上,而在這裡,一切都是陌生的,誰能保證吃了那些東西不會出事?

  所以他決定暫時忍耐,如果狼末和小狗不能找到獵物的話——

  「小狗,那個東西能吃嗎?」狼末停下腳步,目光遙遙望向遠處的野豬。

  汪白也聞到了野豬身上的味道,這是只公豬,公豬的味道很好辨認,帶著一股濃重的體味。

  他激動地低吼一聲,他記得每次狼群進攻的時候,狼末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狼末親了親汪白的臉頰,讓他留在這裡等他,狼越也趁機把小狐狸丟給汪白照看。

  野豬膘肥體壯,皮糙肉厚,汪白自知即便去了,他的犬牙估計都穿不透野豬厚重的皮毛,索性叼著小狐狸找了個安逸的地方觀戰。

  狼末和狼越明顯不太習慣森林作戰,他們十分謹慎地尋找岩石作為掩體,卻忘了高聳挺拔的樹木就是最好的掩體。

  雖然浪費了一點時間,但好在野豬的警惕性很低,根本沒有發現他們。

  在大興安嶺的野豬,只要不遇到虎狼之類的猛獸,基本上是無敵的存在。有時候憑藉著一股蠻力,也能從虎狼之中逃出生天。

  這養成了它們養尊處優、警惕性差的惡習。

  平日裡,只有它們欺負其他動物的份,有的野豬甚至還會衝出森林,禍害莊稼,可謂膽大包天。

  可惜它今天遇到的是北極狼。

  狼末從岩石旁冒頭,心裡雖有些疑惑野豬的不設防,但他還是選擇了果斷出手。

  尖銳鋒利的獠牙頃刻刺穿了野豬的大腿,留下深深的血洞。

  野豬吃痛,悽厲的慘叫驚飛了周遭的雀鳥,它拼命掙扎,只想著把狼末甩掉,卻不料又是一隻北極狼猛然撲出,斷絕了它的生路。

  在狼末和狼越的配合之下,野豬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即便它的體型龐大,狼末和狼越和它比起來都稍顯遜色,可它的戰鬥力卻遠遠不如兩頭北極狼。

  最終,它只能在無盡的掙扎和痛苦中嘶吼著死去。

  汪白叼著小狐狸,激動地奔向了狼末:「棒棒!」

  太好了,他還擔心狼末不適應大興安嶺的生活呢,看吧,這不是適應得很好?

  這頭野豬的皮毛呈棕色花紋狀,應該就是普通的野豬,而非人工養殖的安嶺雪豬。

  所謂的安嶺雪豬,就是以東北**為母本,進行改良後的優質品種。

  這種豬由大興安嶺當地農戶養殖,採取野外放養的方式,據說豬肉品質上乘,是豬肉中的佼佼者,更是各類品種豬的內卷之王。

  可惜了,安嶺雪豬全身純黑,毛髮油光水滑。

  而這頭野豬身上帶有棕色花紋,皮毛粗糙,一看就不是有人養的。

  思忖間,狼末已經將野豬開膛破肚,將他認為最好吃的腹部肉撕扯下來餵給汪白。

  講道理,雖然人們總說公豬肉騷味大,但他是半點沒有吃出來。

  或許是因為狗狗的味覺沒有那麼敏感,又或者是因為這現殺現宰的野豬足夠新鮮,他能嘗到的只有滿滿的肥嫩和鮮香。

  野豬肉是真的肥,尤其是腹部,那是野豬脂肪堆積的地方,白花花的脂肪吃起來滿嘴是油,雖然口感爽滑味道也很不錯,但汪白吃兩口就膩了。

  剩下的腹部肉留給了狼末和小狐狸,汪白將目光轉向了野豬的前腿。

  吃豬還是得吃前腿的肉,那是一頭豬的精華所在,豬前腿肉筋膜較多,肥肉卻少,是烹飪五花肉的最佳材料。

  肥中帶瘦的豬肉吃起來口感細嫩,肥而不膩,絕了絕了!

  比起挑肥揀瘦的汪白,狼末和狼越,甚至小狐狸,壓根就是有啥吃啥。

  不論是肥肉還是瘦肉,他們都吃得很開心,可以說是相當好養活了。

  動物們飽餐一頓,狼末照例為汪白清理毛髮,汪白也為狼末舔舐被鮮血沾染的皮毛。

  順便趁這個機會,汪白將剛剛那個坡頂很適合做棲息地的建議用畫畫的方式轉達給了狼末。

  他現在掌握的詞彙不多,只能這麼連說帶比劃的。

  也幸虧狼末聰明,竟真的理解了汪白的意思。

  狼末催促狼越:「先別休息,把野豬的骨頭清理掉,減輕重量,我們再把它抬回棲息地。」

  狼越學著狼末的叫聲:「野豬?」

  狼末:「小狗說它就叫這個。」

  狼越念叨了兩遍,舔了舔嘴角的鮮血,野豬還挺好吃的,不比極地的北極兔差。

  「還有,棲息地是怎麼回事?」他又問。

  狼末剛吃飽,加上確實需要狼越來做苦力,難得耐心地解釋道:「小狗說剛剛我們經過的山坡,很適合作為我們的棲息地。」

  狼越點點頭,忽然眉頭一皺:「我發現你現在開口說話,總是加上『小狗說』。狼末,到底你是狼王還是他是狼王啊?」

  狼末懶得理會狼越這帶有諷刺的話語。

  在他心裡,小狗雖不是狼王,卻比任何一隻狼王都要厲害。

  他敢於和其他狼群的狼王搏鬥廝殺,唯獨面對小狗時,他生不出哪怕一絲的戰鬥欲望,只想將小狗壓在身下,肆意愛。撫。

  拆掉骨架後的野豬減重不少,狼末和狼越一起將它帶回了棲息地。

  汪白特意將棲息地選在遠離黑嘴松雞的位置,只是山坡就這麼大,再怎麼遠離也離不了多遠。

  他一直以為狼群的入住會讓這隻黑嘴松雞帶著孩子們搬家,結果它們竟然接受了狼群的入住,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把他們當成空氣。

  汪白心想,黑嘴松雞瀕危的原因他恐怕找到了,就這心大的,難怪種群數量下滑得厲害。

  填飽了肚子以後,汪白忍不住想去觀察黑嘴松雞。

  他讓狼末和狼越好好休息,自己偷偷潛伏在大樹後面,偷看正在進食的黑嘴松雞。

  黑嘴松雞的食物相對易得,主要是植物的嫩枝嫩芽、果實還有種子。

  這些東西在森林裡遍地都是,以至於黑嘴松雞不需要飛上樹就可以吃到食物,導致它們的飛行能力日益退化。

  是的,黑嘴松雞是少數能飛翔的雞,它們的羽毛主體呈暗色,覆有眾多白斑,最顯眼的就是它們頭頂上的雞冠,看上去就像梳了個中分的紅色髮型一樣,中帶有一絲疾世憤俗。

  它們的求偶現場也堪稱名場面,雄性黑嘴松雞一旦發現了目標,立刻就會來到雌性面前大秀舞技,這時候萬一又有一隻雄性黑嘴松雞看上了同一隻雌性,它才不管有沒有雞在求偶,硬是要插入一腳。

  在大興安嶺的春夏兩季,常常能看到兩隻甚至兩隻以上的雄性黑嘴松雞現場斗舞。

  可惜汪白來得不巧,沒能親眼目睹這「不要再打了」的名場面。

  這時,又有一隻黑嘴松雞跑了過來,跑動的姿勢略顯滑稽,那一身厚重的羽毛像是蓬鬆的長齬夕裙,隨著它的跑動前後搖擺。

  這一對黑嘴松雞在碰面之後,不約而同地飛上了枝頭。

  汪白以為它們發現了狼群,有可能針對狼群採取什麼行動。

  但事實證明他多慮了,黑嘴松雞隻是飛上枝頭觀望了一番,順便吃了點樹枝上的食物,就滑翔而下,回到了自己的巢中。

  汪白聽到了巢穴里有許多雛鳥在巢穴里嘎嘎呱呱地呼喚親鳥,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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