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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向一旁的北極狼,果然露出了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過來咬他。

  還挺護崽,不錯,是條好狼。

  鍾燕行將毛巾折成兩半,順著汪白的尾巴一路擦過去:「趕緊回屋去,剛擦乾的,別再碰水了。」

  汪白點點頭,但沒有聽老師的話回船艙。

  狼哥幫他舔了毛,按理說他也該幫狼哥舔舔,畢竟狼哥又不肯讓老師幫忙擦身體,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鍾燕行眼看著汪白屁顛屁顛地湊到他的狼同伴身邊,忍不住酸道:「我還濕著呢,怎麼不知道給我舔舔?」

  金船長聽到這話差點毛巾都掉了:「您沒事吧,有毛巾不用折騰狗子幹嘛?小白多可愛啊,可別欺負他。」

  小白現在在他這,可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鍾燕行扶額,這一個兩個的,都護著汪白是鬧哪樣。

  雖然他也護著就是了,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

  沒再多想,鍾燕行丟下一句:「今晚就等你的全魚宴了。」便回船艙換衣服去了,身上都是水,很不舒服。

  「瞧好吧!」金船長索性也懶得再擦了,直接抓起漁網撒網撈魚,反正待會兒抓魚也要弄一身水,不如等忙完了再拾掇自己。

  狼越還沉浸在嚇退獨角鯨的快樂之中,那可是海上的頂尖獵食者,就連北極熊都未必能打得過,沒想到他們光靠吼就把它們嚇跑了!

  四捨五入,他們豈不是比北極熊還要強?

  「我們太厲害了,我敢說,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哪只北極狼能打敗獨角鯨!」狼越現在迫切地想要宣洩自己的激動。

  狼末專注地享受著小狗的舔舐,並不太想搭理他。

  而且他比狼越要清醒得多,他們只是憑藉獨角鯨謹慎的性格嚇退了它們,這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他們和獨角鯨的差距還是很懸殊,尤其是在海上,他們根本打不過它們。

  不多時,金船長背著魚哼著小曲回來,他這回學聰明了,撒網的時候進得淺,這樣捕撈上來的魚雖然少一些,但他能撈得動。

  也就不會出現剩魚的情況,免得再招來獨角鯨,讓他做大冤種。

  晚上的全魚宴,是汪白穿越之後吃得最好的一餐。

  金船長不愧是老船長,他對魚的烹飪已經爐火純青,佳肴接連擺上桌,不同種類的魚琳琅滿目,魚的香氣撲面而來。

  「都別客氣!別的不敢說,魚管夠!」金船長特意給汪白夾了一隻剁椒魚頭,不吝誇獎道,「小白多吃點,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狗狗!」

  鍾燕行不贊同地想把魚頭夾出去:「狗不能吃辣。」

  「放心吧,我只加了一點點菜椒,」金船長趕忙阻止了他,隨後給鍾燕行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白酒,「老鍾啊,我聽你說你打算把它們都送去大興安嶺?那兩頭北極狼和那隻北極狐你可以送,畢竟這種野獸不好養。但薩摩耶你送去做什麼,你要是養不起了,送給我,我替你養。」

  他是真喜歡汪白,他還從未見過比它更有靈氣的狗狗。

  「要是能養,我當然願意自己養,」鍾燕行一副拿汪白沒辦法的語氣,「他非得和自己的狼同伴在一起,我也只能退而求次,把他們送去大興安嶺。」

  金船長喟嘆道:「這麼條好狗,可惜了。對了,我家的花花正好是條母狗,不如給它們倆配個種?」

  「想都別想!」鍾燕行斷然拒絕。

  汪白一聽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他才不要和母狗配種,老師救命!

  金船長苦苦央求:「老鍾啊,你也太小氣了。配個種而已,你的寶貝小白又不會少塊肉。」

  「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知道,這小子不喜歡小母狗。」鍾燕行將汪白護在懷裡。

  金船長挑高眉毛調侃道:「不喜歡小母狗?難不成喜歡公狗?嚯,你這狗子口味挺特別啊!」

  鍾燕行面不改色:「怎麼,不行嗎?」

  金船長面露難色,最後露出壯士斷腕的神情:「我家的貝貝也不是不可以……」

  「打住!」鍾燕行翻了個白眼,「你這就不對了,願不願意你得看狗狗自己的意願,難怪你養不出像小白這麼聰明的狗。」

  金船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老鍾說得對,他應該讓他家的德牧有更多的自主權,難怪他家的兩隻德牧腦袋都不太靈光:「受教了。」

  晚餐過後,汪白窩在鍾燕行的懷裡,濕漉漉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老師。

  鍾燕行好笑地給小狗順毛:「放心吧,我不會隨便給你配種的,但如果你有需要……」

  汪白瘋狂搖頭,他沒有需要,真的!

  「哈哈哈!」鍾燕行含笑入睡,等到第二天,卻發現懷裡的狗狗又不見了。

  他打眼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汪白又被北極狼叼走了,正趴在北極狼身邊睡得正香。

  嘖,怎麼有一種自家崽子被狼覬覦的錯覺。

  就算是同伴,未免也太黏糊了吧。

  得益於昨天的狼嘯,汪白越發適應了自己的聲帶,他已經找到了狼**流時的聲音頻率,接下來就剩下狼語學習了。

  吃過早餐,汪白和狼末一起在甲板上曬太陽,他心血來潮地喊了一句:「狼末。」

  他聽別的狼都是這樣稱呼狼末的,這個詞語也是他平日裡練習最多的詞彙之一,今天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

  狼末正眯著眼睛,忽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他的耳朵陡然一顫,立刻從甲板上起身,狼眸四處巡視,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汪白見狀,便知道自己的發聲頻率對了,他心裡偷著樂,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裝作和狼末一起尋覓。

  恰好狼越也出來散步,狼末的目光旋即落在了他的身上:「剛剛是你叫我嗎?」

  狼越一頭霧水:「我叫你幹嘛?」

  狼末微微蹙眉,不再多問。

  「不過,」狼越想了想,「剛才好像確實聽到了一個聲音,這裡除了我們,難道還有別的狼?」

  狼末警惕了起來,如果船上混進來了別的北極狼,那他這麼久沒有現身究竟有什麼目的?他究竟是敵是友?

  壞心眼的薩摩耶發現自己果然挑起了狼群的警惕,也不急著揭曉答案,故意在狼哥面前晃悠,想讓狼末自己猜到。

  奈何狼末根本沒往他身上想。

  汪白舔了舔狼末的臉頰,看我呀。

  狼末回蹭汪白,卻依舊保持警惕,提防著隨時有可能冒出來的敵狼。

  汪白眉眼彎彎,輕聲在狼哥耳邊再喊了一聲:「狼末。」

  嚴格來說,他的聲音和狼還是有一點點差別的,沒有北極狼那麼兇悍,多了幾分軟萌溫柔的味道。

  狼末呆呆地看著汪白,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小狗發出的聲音,他的耳朵微微顫抖,狼眸擴張到了極致,可見他的情緒波動是多麼大。

  汪白還怕狼末沒聽清,一個勁地叫著:「狼末狼末狼末……」

  狼末忽然翻身壓倒了汪白,那雙黃褐色的狼眸里,跳躍著疑似興奮的情緒。

  他舔舐著汪白的皮毛,就連已經長了一層毛茬的傷疤都沒放過,喉間溢出愉悅的低吼。

  別壓了,別舔了!

  汪白被舔得痒痒,一邊笑一邊推拒,他錯了還不行嗎?

  早知道狼哥反應這麼大,他就不逗他了。

  狼末直把小狗舔了個遍,才勉強將滿心的愉悅發泄了出來。

  他仰天長嘯,連過往的海鳥都被他嚇得四散而逃,鍾燕行和金船長循聲趕來,還以為狼末在欺負汪白,擼起袖子就要過來和北極狼搏鬥。

  汪白生怕鬧了誤會,趕緊掙扎著從狼哥身下爬起來,擋在老師和狼末中間,討好的咬住鍾燕行的褲腿,輕輕地左右拉拽。

  金船長嘖嘖稱奇:「老鍾,它在跟你撒嬌呢,真可愛。」

  鍾燕行半蹲著捏住汪白的後頸皮:「它沒欺負你?」

  汪白搖搖頭,狼哥怎麼會欺負他呢,是他逗狼哥的,狼哥才會那麼高興,興奮到不能自已。

  「老鍾,我就說你多慮了,」金船長拍拍鍾燕行的肩膀,「它們哥倆感情那麼好,偶爾打打鬧鬧也很正常。」

  鍾燕行可不這麼認為,或許普通的小狗打打鬧鬧很正常,但汪白不一樣,他有著人類的靈魂,不會主動和狼群打鬧。

  所以他才會以為是北極狼在欺負他。

  既然確定了是誤會,鍾燕行也懶得去干涉汪白的交友,回船艙繼續看書。

  汪白鬆了口氣,他總覺得剛剛有點像和朋友逃課被家長抓包的感覺,沒來由覺得心虛。

  狼末卻沒有汪白這些壓力,他沒想到小狗竟然叫了他的名字,這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一天。

  他親吻著小狗的臉龐,想聽小狗再多喊幾次。

  難得見到情緒外露如此明顯的狼末,汪白遂了他的意,一直喊他的名字。

  反正他現在也不會別的,唔,他可能還隱約記得幾個詞彙,等下都可以拿來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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