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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髯海豹們大概沒想到,它們只是上岸曬曬太陽,就倒霉地遭遇了敵襲。

  銀白色的北極狼橫空出世,縱身一躍跳到了一頭髯海豹身上,兇猛的獠牙狠狠嵌入海豹柔軟豐厚的皮肉,鮮血霎時順著傷口噴涌而出。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那隻髯海豹瘋狂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把身上的侵略者甩下去。

  可不管它如何努力,狼末就像長在它身上了一樣,撕都撕不下來。

  更致命的是,隨著狼末一聲令下,躲藏在附近的狼群紛紛現身,向著這隻髯海豹發起總攻。

  眾狼沒有分散開攻擊,而是一股腦地咬住了髯海豹的身體各個部位,把攻擊全部傾瀉在了同一頭髯海豹身上。

  在如此有限的區域內,七條北極狼還能保證不影響同伴的攻擊,狼群的協作能力可見一斑。

  髯海豹的脂肪層很厚,狼群一時間咬不到它的弱點,只能用狼爪輔助,在它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一場突襲竟然演變成了拉鋸戰,不得不說髯海豹就是血厚,抗揍。

  髯海豹族群已經亂成了一團,離海最近的幾頭海豹已經逃回了海里,剩下的也在奮力向大海的方向逃跑,居然一隻海豹都沒有留下,誰也不打算撈一撈自己的同伴。

  世態炎涼啊。

  汪白鄙視了一下海豹們的貪生怕死,不過,這才是自然界最殘酷的真相。

  它們沒有引以為傲的戰鬥力,更不可能幫助同伴從狼群的爪牙下脫困,留下來的結果無非是一起送死。

  很明智的選擇,但他還是要鄙視。

  換做是狼哥受到生命危險,他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來幫他,哪怕是死也不能讓狼哥死在他前面。

  就是這麼重情重義!

  汪白自我陶醉了一番,不能怪他胡思亂想,這是他緩解緊張的一種方式。

  他就怕髯海豹的力氣太大,萬一掙脫狼群逃跑了,那他們豈不是又要餓肚子了?

  好在狼群沒有給它逃跑的機會。

  失血過多和極致的疼痛,讓這頭髯海豹漸漸失去了戰鬥力。

  在狼群毫不留情的攻擊下,它的掙扎逐漸變得微弱,叫聲也幾近於無。

  碾壓式的勝利!

  汪白激動地撲向了狼末。

  狼末用滿是血腥味的舌頭舔了舔小狗,也讓汪白嘗到了髯海豹的鮮血,鹹鹹的,還有點好喝?

  汪白還以為自己感覺錯了,湊到半死不活的髯海豹跟前,就著傷口的部位嘬了一口。

  確實好喝,有點像他以前喝過的某種運動飲料。

  難道他習慣了茹毛飲血的日子,已經墮落到覺得鮮血都好喝的地步了嗎?

  狼末並不理解小狗的糾結,他以為汪白遲遲不咬獵物是因為咬不動,還貼心地撕下一塊肉來餵他。

  他選取的肉塊是脂肪最多的腹部肉,也是海豹的精華,散發著誘狗的肉香。

  汪白還沒來得及從自我懷疑中走出來,就被濃郁的肉香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湊上了狼末的嘴巴,叼走那塊肥嫩的肉。

  肉一入口,汪白的眼睛都直了。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肉,太好吃了吧!

  髯海豹厚厚的脂肪層香甜肥嫩,一口咬下去滿滿的都是脂肪,迫不及待地順著喉管往胃囊里滑。

  噴涌而出的肉汁暢快地穿梭在齒縫之間,外皮柔韌彈牙,細細嚼碎後和肉汁血水一塊咽下,猶如在吃一塊頂級的五花肉,簡直是從味蕾到靈魂的一場洗禮。

  汪白忽然覺得,鮮血變得好喝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道德在美食麵前,一文不值。

  第31章

  汪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海豹的滋味明顯比他曾經吃過的獵物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一塊海豹肉下肚,胃裡暖乎乎的,身上的寒冷被驅散得一乾二淨。

  美得很美得很。

  狼末也在進食, 他吃的當然也是最好的肉,不過他還記得給小狗留上一些。

  見小狗吃完了嘴裡的肉,便馬上撕下另一塊, 給小狗遞去。

  海豹的肉是很美味, 但內里含有太多的脂肪,汪白吃了兩三塊就飽了。

  再饞汪白也不敢多吃,畢竟這裡可沒有消食片,要是腸胃出了毛病,只能靠他自己硬挺。

  吃飽之後, 汪白將小藍狐從包裹夾層叼出來,餵了它一點點肉糜。

  小北極狐大概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東西, 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 冰藍色的眼睛發亮,小嘴動個不停, 努力咀嚼嘴裡的肉肉。

  汪白摸了摸小傢伙可愛的腦袋,把它放回了背包里。

  海邊風大,可不要把小狐狸吹感冒了。

  他和狼末吃完,就該狼群吃了。

  狼群用最快的速度飽餐了一頓。

  原本胖碩的髯海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吃掉了一半,血水染紅了冰面, 一直流向大海。

  這看上去本該可怖的場景,汪白卻生不起一絲波瀾。

  他是開始漠視生命了嗎?

  應該不是,他能感覺得出來, 他依然尊重生命, 只不過現在的他換了一種方式。

  誰說把獵物吃得乾乾淨淨, 不是對生命的尊重?

  他如今已經身處食物鏈的一環,他的一切行為都合乎自然界的規律,那麼誰又能說他改變了初心?

  小薩摩耶順從本心地低下頭,舔了舔海豹的血液,藏在內心深處的茫然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吃不完的海豹當然要打包,北極狼深諳節約糧食的道理,只不過剩飯太多太重,需要狼群齊心協力才能推動它。

  「狼王,不如我們就在這附近駐紮,」野戈一邊用吻部推海豹,一邊建議道,「這裡物產豐富,水源充足,很適合狼群休養生息。」

  皮皮嗤之以鼻:「本來往這個方向走就已經是在繞遠路了,再逗留的話,我們不僅會錯過一年一度的馴鹿群,還會錯過我們的繁殖期!」

  狼末不置可否,但不論是去是留,今晚都要先找個地方休息一夜再說。

  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好季節,對於大多數動物而言,也是繁衍生息的好時候。

  北極狼和馴鹿也不例外。

  那些在亞北極草原和森林過冬的北極馴鹿,會在春天來臨的時候,自發組成龐大的遷徙隊伍,由雌鹿帶隊沿著水源向北遷徙。

  浩浩蕩蕩的馴鹿隊伍,看似雜亂無章實則井然有序,它們邁著勻速的步伐,邊走邊吃、日夜兼程,不論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也絕不停留。

  在遷徙途中生下來的小鹿,都擁有著極快的生長速度,兩三天的時間便可以跟著遷徙隊伍奔跑。

  有時就連全速奔跑的北極狼都追不上它。

  大批大批的馴鹿引來了各式各樣的覬覦者,北極狼就是其中之一。

  遷徙中的北極馴鹿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行走的自助餐。

  兇殘的捕獵者會想方設法追獵它們,但別忘了,北極馴鹿可是有名的長跑大師,單論速度,北極狼不是它們的對手。

  沒有同伴的孤狼,捕獵失敗的可能性會相當大,要想吃上一口自助餐,也得有點本事才可以。

  所以在捕獵之前,北極狼們更加傾向於結成同盟,或是暫時性的合作,或是像狼末的狼群那樣穩定長期合作,只要能飽餐一頓,它們願意使用各種手段。

  而在這段時間,北極狼的發情期也會悄然降臨。

  在足夠的營養補充下,他們會花更多的時間來取悅伴侶,抑或是向異性展開猛烈的攻勢,以此來獲得寶貴的**機會。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汪白正躺在狼末的懷裡。

  此時,他正和往常一樣,和狼末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他們的營地暫時選在了一處背風的雪坡,海邊風大,尤其是晚上,如果不想被吹成傻狗,他就只能乖乖地躲在雪坡下面。

  起初,汪白睡得很踏實,儘管耳畔時不時傳來狂風呼嘯的聲音,但狼哥帶給他的安全感,足以讓他高枕無憂。

  半睡半醒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被硬物頂住了,他往後縮了縮,腹部的硬疙瘩也跟著往前送了送,一絲避開的機會也不給。

  好脾氣的薩摩耶一退再退,可他的退讓,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得寸進尺。

  他忍無可忍,亮出爪子去抓,卻在碰到它的一瞬間觸電般把爪子收了回去。

  什,什麼東西!

  汪白半點瞌睡都無了,滿心都是剛剛奇特的觸感,他好歹曾經也是個成年男人,那東西是什麼他心知肚明。

  算算時間,春天到了,狼哥的發情期也差不多到了。

  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自知犯錯的小薩摩耶屏住呼吸,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他確信他的爪子是碰到了,但不知道力道大不大,碰壞了沒有——應該沒什麼大礙,如果碰疼了狼哥,狼哥肯定會發出聲音,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安靜。

  要不睜眼看看?

  汪白悄悄把眼皮撩起一道縫隙,眼珠子滴溜溜轉,確認狼哥還沒醒後,才敢完全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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