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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隨安面色爆紅,扭過頭不再直視那雙眼睛。但他卻感到對方像是觸電似的飛速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速度簡直快到只能看見殘影。

  他張了張嘴,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能看著那道閃爍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沈隨安不由得苦笑,三次了,還是不知道大佬叫什麼名字,不過今天好歹見到了大佬的真面貌, 雖然過程有點...

  沈隨安指尖抹了抹嘴唇, 看見指尖那抹紅色不自覺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充滿侵略性的吻, 耳尖更紅了。

  大佬為什麼要突然吻他呢?為什麼他對於這個吻並不排斥,反而感到有一絲熟悉呢?今天殷澤修對於他的到來明顯有所準備, 真的是曲靜瀾與他合作嗎?

  各種疑問攪成一團亂麻,鬧得沈隨安頭暈。他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隨後他慢悠悠地起身,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卻感到頭暈感相較之前更加嚴重,甚至連他原本的靈力都在消散!

  此時系統蹦躂出來:「宿主不必驚慌,這是一個時辰到了,聚靈丹的正常的副反應,只是會讓宿主的修為倒退回鍊氣期,時效一個月~」

  沈隨安感受著體內的靈力流逝的速度越來越快,原本充盈的經脈瞬間接近枯竭。

  生理上巨大的落差感讓沈隨安的頭越來越暈,撲通一聲,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前最後一句話還在罵:「狗系統,真有你的...」

  而另一邊白辰風始終在暴虐的情緒中煎熬,身體上的痛苦和腦海中的混亂是他痛不欲生。

  此時他的世界只有無盡的血色,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他不能死。

  在已知殷澤修設下的陷阱里有沾染了魔族氣息的物品,他苦苦追尋多年的真相總算是有了苗頭他又怎麼能死在這時候!

  體內靈力不斷翻湧,終於突破了身體能夠承受的臨界值,白辰風猛地嘔出一口黑血。

  這其中混雜了那血毒,沾到血液的花草瞬間枯萎,但這也緩解了白辰風的些許痛苦,讓他找回了一絲理智。

  他看著那攤烏黑的血,明白現在或許只有放血減輕他體內的毒量,才能遏制住靈力無限地運轉。

  白辰風單手化爪,毫不猶豫地往手腕上劃了一道極深的傷口,隨著黑血不斷地湧出,他的面色染上些蒼白,卻逐漸恢復了神智。

  中毒後的記憶瞬間湧入他的腦海,白辰風撕下衣擺,一邊草草包紮住傷口,一邊試圖理清剛才發生的事情。

  哦對,他剛才和沈隨安合力擊殺了殷澤修。然後呢?他突然僵在原地,他怎麼會在腦海中一片混亂的時候強吻沈隨安呢!

  他和沈隨安如今也相處了半年多的時間,但是白辰風覺得自己始終把沈隨安當做好朋友,好兄弟來看待,但是好兄弟怎麼會做出強吻對方的事情啊!

  難道這是他潛意識的表現,他想這麼幹已經很久了?

  他回想起和沈隨安相處的日常,想起對方精緻的眉眼,想起對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想起他攔在那群小孔雀前面時的堅決,想起他對方默義無反顧的責任感...

  白辰風的臉越來越紅,心也似乎要跳出胸膛,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沈隨安嗎?就那個他一開始並不能瞧得上眼的小修士嗎?對方對他又是怎麼樣的情感呢?

  激動的心情同樣也影響到了他體內殘餘的血毒,眼看體內的靈力又要開始翻湧,他趕忙平復自己的心情。

  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談,當務之急上要把身上的毒解了,以絕後患。

  看著地上被黑血腐蝕得乾乾淨淨的花草,白辰風心中突然想起一個靈修,他或許有辦法?

  隨後他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準備出發時他回頭看了眼沈隨安的方向。

  他在心裡默默道,等毒解了,他一定會搞明白自己的心意,沈隨安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他。

  但此刻的沈隨安卻並不平安,他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帘的便是黑漆漆的天花板,耳邊還時不時穿來慘叫聲。

  這裡是哪?他為什麼會在這?沈隨安費力地坐起來,感受著體內僅存的一絲靈力,不由得苦笑。

  心想,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當初只是個普通人的他,覺得踏入修仙界的大門就已經運氣極好了。

  如今他體驗過化神期的靈力儲備,陡然回到鍊氣期,還真有點不適應。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他目前的處境。當時他不是暈倒在荒郊野外嗎?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堪比鬼屋的地方?

  沈隨安起身查探情況,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居然是一處牢房,並且環境潮濕陰冷,他摸了把剛才躺的被褥,簡直硬的像石頭,難怪他會被硌醒。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已經醒了,只見一個身穿鎧甲的士兵走到牢門前。

  「你,跟我出來,長老要見你。」

  士兵打開了牢門,一字一句生硬道。

  沈隨安只覺得一頭霧水,什麼長老?見他幹嘛?他為什麼會被莫名其妙關在牢里啊?

  於是他也這麼問了那個士兵,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沉默。好吧,看樣子從士兵嘴裡得不到什麼有效信息,只能等會見到那個什麼長老再說吧。

  沈隨安跟著士兵走出了牢門,又拐了數不清的彎,一直走到沈隨安感覺腿已經開始發酸,終於走出了地牢,見到了一抹陽光。

  他捂著被陽光刺痛的眼睛,從太陽方位判斷,現在應該已經快要黃昏時刻了,他應該是暈了不止一天。

  繼續跟著士兵,穿過了一棟棟宮殿,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沈隨安看著殿門口掛著的「議事廳」的牌子,更加好奇這裡到底是哪?還搞得像模像樣的。

  他正欲踏進大殿,卻發現身後的士兵並未跟上,這不禁使他更加疑惑,連本族的士兵都不讓進入,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又有什麼東西是他們需要的?

  沈隨安抬腳進入大殿的一瞬間,四周場景飛速變幻,只是一瞬間的變化,沈隨安便從氣派的大殿門前到了一片白茫茫全是霧氣的地方。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振聾發聵:「你可知錯?」

  「我不知自己犯了何等錯誤,竟然能在昏迷的狀態下被閣下關押到牢房裡。」

  一上來便興師問罪?原本就沒做過的事情沈隨安更不會承認,他開口便是譏諷。

  「閣下便是那士兵口中的長老吧?怎地見我一個小小鍊氣期的修士都要這麼藏頭露尾的嗎?我看你們族是要完蛋咯。」

  「卑鄙人類,正面打不過就搞背後偷襲那一套,還殃及幾十條性命,狂妄自大的小子,你還不速速把同夥都供出來!」

  不知沈隨安的哪句話戳到了聲音主人的痛處,他語速極快,一連串的質問直入沈隨安的大腦,他捂著頭,感覺腦袋疼得不正常。

  不是,這說的是他嗎?背後偷襲,手上有幾十條性命,這不是殷澤修嗎?難道說殷澤修在去小鎮屠殺前還曾經去過別的地方搞偷襲?

  沈隨安忍著疼痛把知道的關於殷澤修的消息全數告知,那聲音的主人卻並不相信。

  「你說你與那人無關,可你又是怎麼會出現在打鬥現場的?而且一路沿著痕跡過來,明顯其中一人就是那陰險狡詐的小人。」

  沈隨安能說自己原本金丹期,服用聚靈丹後才勉強提升到化神期,和殷澤修才有一戰之力嗎?

  肯定不行,所以他打算把自家恩人拉出來擋槍,順便也可以打聽一下恩人的身份。不過他下意識隱瞞了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他總覺得這點有蹊蹺。

  「什麼?白髮,黑衣,化神期修為雙手可化爪?原來是他?」

  「聽閣下這語氣,莫不是認識我那救命恩人?」

  「哼,談不上認識,巧合見過一面罷了。」

  那聲音中雖帶著一絲輕蔑,卻終究相信了沈隨安話的真實性,那聲音不再令沈隨安頭痛欲裂。

  沈隨安揣摩著聲音主人的心理變化,莫不是和他的恩人關係不好?那他還是下次換個人打聽好了。

  「既然已經驗證了我的身份,閣下還不準備與我坦誠相見嗎?」

  「哼,你小子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聲音的主人雖然嘴上沒停著譏諷沈隨安,卻也將沈隨安拉出了這個神秘空間。

  雙腳終於踏在了結結實實的地板上,沈隨安抬頭看向高高坐在主位的那道身影。

  第26章

  眼前那人面容威嚴, 五官端正,只是如今卻有些不修邊幅, 暗金色的長髮胡亂地束在腦後,下巴處也冒出了些許胡茬。

  那人此時正直直盯著沈隨安,看得他頭皮發麻,沈隨安乾咳兩聲,開口道:「既然已經相信了我所說的話,閣下能把我放了嗎?」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 那人移開視線,向著一旁的暗處頷首。

  「他已經通過了我攝靈術的考驗,確認說的是真話,且他口中那人我也確實見過。現在應該可以把他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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