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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放學已經半個小時了,教學樓里空空蕩蕩,只剩下零星幾個自習的學生。

  能在哪呢?

  安瑞皺著眉,快步穿梭在高二的樓層。

  忽然,樓層最東邊的衛生間裡傳來了一聲熟悉的悶哼。

  安瑞驀地停住了腳步,拔腿就往衛生間跑。

  與此同時,樓東側的衛生間。

  十六歲的諾拉被按著蹲在地上,旁邊圍了四五個穿著校服的雌蟲。

  為首的雌蟲頭髮染了一綹白,嘴裡叼著煙,吊兒郎當地站在諾拉跟前:「就是你天天從垃圾桶撿營養液?真他雌的不要臉。」

  他說著一口痰吐在地上,沖諾拉揚了揚下巴:「給老子舔了。」

  諾拉抬起頭,嘴角沾著斑斑血跡,蒼藍色的眼睛裡帶著絕望的怒火,狠狠地盯著一綹白。

  「艹,你這是不服?蟲渣!」一綹白怒吼一聲,沖身後一招手,「兄弟們,給他點顏色看看。」

  諾拉抱緊了腦袋,等待著熟悉的疼痛降臨,然而,還沒等拳頭落下來,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清冽冷厲的聲音:「幹什麼呢,給我住手!」

  諾拉驀地睜開眼睛,向門口看去,下一刻,他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隻俊俏的雄蟲,黑色短髮乾淨利落,一雙彎彎的黑色眼睛好像月亮一樣耀眼,尖尖的下頜隱在雪白的兔毛圍巾裡面,更襯得肌膚勝雪。

  樓道柔和的暖色燈光打在雄蟲輪廓清晰的側臉上,恍惚之間,諾拉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蟲神。

  「閣……閣下。」

  一綹白和其他幾隻雌蟲都愣住了。

  雌蟲衛生間門口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隻雄蟲。

  十六七歲的雌蟲,雖說還沒成年,但也已經到了懂得情愛的時候,就連雌訓通識課上的老師都開始講解作為雌蟲,應該如何在床榻之間服飾雄主,討雄蟲歡心,儘快懷上蟲蛋。

  更別提蟲族社會風氣開放,這些高中生回到家,很可能就看到自己的雄父在客廳里拉著一隻亞雌歡好。

  甚至一些貴族雌子,十五六歲就會在家長的安排下和雄蟲訂婚。

  一綹白平常在學校上學,根本見不到除了雄蟲,今天驟然看到一位尊貴的雄子,腦子裡立刻閃現出各種平民雌蟲偶遇雄子,一見鍾情的偶像劇戲碼,不由得把自己帶入了進去。

  面前的閣下,不會就是他的白馬王子吧

  想到這,一綹白也顧不得別的,趕緊把煙吐了,整理好校服,衝著安瑞鞠躬:「閣下日安,不知道您來我們學校有什麼貴幹,我是校長的侄子,您有任何需要,找我就好。」

  剩下幾隻雌蟲也趕緊站在一綹白身後,點頭哈腰地跟安瑞問好。

  「校長的侄子是吧?」安瑞冷笑了一聲,抬手一巴掌扇在一綹白臉上,「校長的侄子就是這麼欺負同學的?」

  「啪」地一聲脆,一綹白被扇蒙了。

  他張大了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安瑞的眸子泛著寒光,冷冷地掃過旁邊的幾隻雌蟲:「剛剛都有誰打他了,自覺地剛給我站出來。」

  誰打了?

  當然是都打了。

  幾隻雌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聲不敢吭。

  「好,好得很。」安瑞怒極反笑,拉起還蹲在地上的諾拉,「剛剛他們是怎麼打你的,你就原樣打回去。」

  諾拉好像才緩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安瑞:「打回去,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安瑞的心好像被泡在檸檬水裡的海綿,又酸又脹,「乖,別怕,打回去,有什麼事我扛著。」

  年少的雌蟲眨著蒼藍色的眸子,猶豫地看了安瑞幾眼。

  他不明白,這隻尊貴的雄蟲為什麼要幫自己。

  其實真要論起打架,一綹白幾個綁在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一綹白有校長撐腰,他不想耽誤自己的前程,更不想給雌兄惹麻煩,只能忍著,本想忍到畢業就算了。

  可現在,居然有雄蟲能讓他打回去。

  蒼藍色的眸子裡迸發出幾分恨意和決絕,諾拉揚起胳膊,狠狠一拳打在了最前面一隻雌蟲的臉上,又一腳踹倒了站在旁邊的另一隻雌蟲。

  被這幫雌蟲欺負了這麼長時間,諾拉心裡也憋著火氣,每一拳都狠狠打在肉上,打得一綹白幾個嗷嗷亂叫。

  終於,其中一隻雌蟲忍不住了,剛要還手,安瑞一個眼神掃過去,頓時偃旗息鼓,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不到五分鐘,幾隻雌蟲外加一綹白全都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呼痛。

  「打完了?」安瑞衝著諾拉柔聲問。

  諾拉點點頭。

  「很棒。」安瑞誇了諾拉一句,走到一綹白身邊,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胳膊,「你給我記住了,諾拉以後有我罩著,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閣下。」

  一綹白捂著肚子,一疊聲地回話。

  他知道這隻雄蟲不是在嚇唬他。

  對於高等級雄蟲來說,要想讓一隻十六歲的平民雌蟲生不如死,簡直不要太容易。

  雖說按照蟲星的法律,雌蟲和亞雌年滿十八歲才能婚配,但不少喜歡年輕雌蟲的雄蟲會借著訂婚的名義,讓未滿十八歲的雌蟲先去家裡伺候。

  如果面前的雄蟲跟自己的雌父說要預定自己做雌侍,到那個時候,自己是生是死,還是生不如死,不都是雄蟲一句話的事嗎

  一綹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期期艾艾地懇求雄蟲:「閣下,我知道錯了,我……我再不敢,求您饒我一次吧。」

  安瑞像看死蟲一樣瞥了一綹白兩眼,幾步走到諾拉面前,拿出紙巾輕輕擦掉他嘴邊的血跡。

  「走,我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對小諾拉進行一些迫害

  我記得有人說諾拉不夠慘?那我只有努力讓小諾拉慘一點了(手動狗頭)

  這個番外會長一點,沒有大綱和邏輯,全是個人XP,大家看個開心就好

  最後,明天歇一天,比心心

  第84章 番外二

  直到被安瑞拉出衛生間,諾拉還是懵懵的。

  他不明白,這位尊貴的閣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更不明白雄蟲為什麼要將他從那幾個校霸手裡救下來。

  他們明明素不相識,更不該有任何交集,

  諾拉看著雄蟲那雙白皙修長,骨節流暢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灰塵和污水,忍不住輕輕掙扎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做雲泥之別。

  「怎麼了?」安瑞立刻側頭打量著諾拉,「是哪裡不舒服嗎,真打壞了,我看看?」

  「沒,沒有。」諾拉趁機縮回手,低著頭輕輕說,「髒。」

  安瑞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可能是因為雌兄不在身邊,經常受到德雷克和同學的欺負,又沒有任何收入只能寄蟲籬下,十六歲的諾拉同學遠比十幾年後的諾拉少將還要敏感內向。

  他從兜里拿出一包濕紙巾,抓著諾拉的手仔仔細細擦洗著上面的污漬。

  諾拉愣住了。

  那雙漂亮的手,在他手掌間穿梭,他甚至能感受到雄蟲手上的溫熱與細膩。

  就好像有細小的電流穿過指尖一樣,諾拉忍不住渾身微微一抖,也不知道是被濕紙巾冰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擦乾淨就不髒了,對不對?」安瑞用哄艾米和安思諾的語氣安慰著小諾拉。

  諾拉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嗯字。

  安瑞忍不住彎了眉眼。

  沒想到自己雌君少年時期也這麼可愛。

  *

  「東西拿好了?」

  諾拉抱著一個拉鏈已經壞了,但依舊就被洗得很乾淨的帆布袋:「回閣下,已經收拾好了。」

  儲物膠囊這種高級的東西自然不是他能擁有的,不過好在課本大多是電子的,一個帆布袋就能裝下。

  「外套穿好,咱們回家。」

  諾拉搖了搖頭,囁嚅道:「閣下,我……我沒有外套。」

  要不是蟲族義務教育包含書本和校服,恐怕他連這一身體面的衣裳都沒有了。

  安瑞摸了摸諾拉身上單薄的校服,緊皺眉頭:「外面零下六度,你就穿這麼點?」

  諾拉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說:「回閣下的話,諾拉已經習慣了。」

  安瑞心裡又急又疼,脫下自己的外套就罩在了諾拉身上。

  「不……不用,閣下。」諾拉愣了一下,緊接著劇烈地掙扎,「諾拉凍一會兒沒事的,諾拉很抗凍。」

  雌蟲比雄蟲身體結實得多,就算什麼都不穿,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氣里凍個三天三夜,也不會死亡,但雄蟲就不一樣了,稍微吹點風就能感冒發燒。

  要是雄蟲因為他生病了,雄保協會絕不能讓他好過,說不定還會牽連雌兄。

  「讓你披著就披著,我裡面還穿保暖襯衫了呢,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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