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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狗應是個串兒。

  「小艾要不要給他起個名字?」

  艾米歪著腦袋想了想:「要不叫煤球吧?」

  作為已經進入星際時代的蟲星,自然不會用煤炭再做能源。事實上,蟲星上僅有的一點點的煤炭已經被挪進了蟲星博物館,定期展覽。

  艾米還是從科學課本的插圖上得知蟲星曾經還存在這樣一種能源。

  黑漆漆圓滾滾的,和小黑一樣,而且小黑在他心裡就像煤球一樣珍貴。

  艾米巴拉巴拉給安瑞解釋了一通,然後臍帶地問:「叔父,您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酷?」

  安瑞嘴角抽搐,艱難地點點頭:「我覺得這個名字簡直太酷了。」

  煤球……

  算了,取個賤名好養活,以前在藍星,不是也有給自己家孩子起名字叫什麼狗蛋貓蛋的嗎。

  星艦飛馳,不過十幾分鐘就回到了宿舍。

  安瑞先在客廳找了角落,把煤球的狗窩放好,又給他加了點水喝狗糧。然後督促著小蟲崽換衣服洗澡,看著艾米睡下之後,悄悄拍了一下諾拉的肩膀。

  「累不累。」

  諾拉搖搖頭:「還好。」

  雖說在遊樂園逛了一天,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著或者慢慢走,對於雌蟲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高強度運動。

  「我帶你去個地方。」

  諾拉的眼睛裡閃出幾分疑惑:「去哪呀?」

  安瑞微微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

  「到了。」安瑞率先從星艦上下來,指著旁邊漂亮的樓房,含笑看著諾拉,「眼熟嗎?」

  諾拉借著路邊的燈光,仔細看了看,而後恍然:「這不是您之前看的房子嗎?」

  安瑞含笑點頭,帶著諾拉走到大門前,輸密碼,開門,款款行了個管家的歡迎禮。

  「中將大人,歡迎回家。」

  諾拉的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他看向身邊的雄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把房子買下來了,以後這棟房子就是我們的新家了。」安瑞半開玩笑道,「畢竟是我們第一次的地方,雖然過程不算特別美好,但也不能再讓別的蟲住在這了。」

  安瑞引著諾拉進來,給他介紹:「我覺得房子原本的裝修挺溫馨的,就沒做什麼大的改動,只是添了幾樣小家具,把玻璃窗換了,你要是覺得哪裡不好,還可以再改。」

  諾拉喉嚨哽了哽:「沒有,沒有哪裡不好,都特別好。」

  「這個房子是四室兩廳兩衛,這邊是咱們的主臥,帶了個衛生間,原來的床有點小,我換成了兩米的床,睡著寬敞一些。」

  諾拉輕輕應了一聲。

  其實,他還是喜歡現在宿舍一米五的床,晚上睡覺的時候能夠貼著雄主,一轉身就能感受到雄主的呼吸。

  不過床大一點也好,能玩的花樣多。

  諾拉默默在心裡回憶曾經在課上學到的姿*勢。

  安瑞自然並不知道自家雌君腦子裡在飄什麼黃色的東西,帶著諾拉出了主臥,去看剩下幾件屋子。

  「隔壁的臥室是留給小艾的,裝修比較簡單,家具什麼的我也都沒買,我想等過幾天咱們搬過來之後,再讓小艾自己裝飾。另外兩間暫時沒什麼安排,留著做客臥,或者改造個書房什麼的都行。」

  諾拉跟著安瑞逛了一圈,忽然開口:「能不能把艾米的臥室挪遠一點。」

  安瑞深深地看了諾拉一眼,拉著他的手觸上了主臥的牆壁:「放心,這牆上都包著最好的隔音材料,不管咱們怎麼鬧,隔壁都聽不見。」

  諾拉的臉猛地紅了,垂著頭只留給安瑞一個頭頂。

  安瑞側頭看著自家雌君腦袋頂上因為坐星艦炸起的幾根呆毛,好笑地用手按了按。

  其實他一直都搞不懂,自家雌君到底是害羞還是直率。明明隨便逗一句就會臉紅,但卻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伺候自己的話,還會主動穿那些可愛的衣服。

  有點矛盾。

  但還是很可愛就是了。

  安瑞帶著諾拉在房子裡逛了一圈,最後又回到餐廳。

  「餓不餓?」

  諾拉剛想搖頭,肚子卻誠實地叫出了聲。

  晚上為了趕摩天輪,他們只在遊樂園吃了點簡餐,現在早就消化得一乾二淨了。

  安瑞笑得眉眼彎彎,好心地沒有再逗弄安瑞,用智腦發了個消息。

  下一刻,幾名侍者拿著餐盒魚貫而入,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在餐廳擺上了一桌燭光晚餐。

  黑胡椒牛排、烤鵪鶉、番茄意面,還有一個漂亮的奶油蛋糕。

  黑色的巧克力外殼上,是用冰糖做出來的兩隻交頸的天鵝,一黑一白,纏綿悱惻。

  安瑞親自給諾拉倒上紅酒,舉杯:「寶貝,我可能要先跟你道個歉,之前在摩天輪放的煙花,多少有為了給遊樂園宣傳做噱頭意思,抱歉。」

  「不是的雄主,您不用跟我道歉,我……」諾拉幾乎語無倫次,「我特別喜歡煙花,真的。」

  安瑞溫和地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寶貝,祝你生日快樂,從今往後的每一天都開心、幸福。」

  諾拉眼尾泛紅,抖著手和安瑞碰了一下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

  「飯菜是谷初的廚師做的,應該還不錯,嘗嘗?」

  諾拉點頭,嘗了一口牛排。

  雖然也很好吃,但和自家雄主做的相比,還是有些差距。

  吃過飯,安瑞在蛋糕上插上蠟燭,點著,關上燈:「許個願吧?」

  蟲星在生日方面的風俗和藍星差不多,都是許願吹蠟燭。

  諾拉點點頭,慢慢閉上眼,雙手合十。

  ——蟲神在上,希望雄主平安喜樂。

  ——希望艾米健康長大,成為國家棟樑。

  ——希望我能和雄主長長久久,永遠不要分開。

  諾拉睜開眼,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切下了一大塊,先遞給安瑞。

  「許的什麼願?」

  安瑞原本是隨口一問,諾拉卻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不能說,說出來蟲神就不會幫我實現了。」

  嘖。

  安瑞遺憾地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哦對了,剛剛還有個地方沒帶你去。」安瑞放下蛋糕盤,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帶你去看看房間的地下室吧。」

  諾拉叉蛋糕地手猛地一抖,那些血腥的記憶再次浮在腦海中。

  和安瑞相處時間久了,他都忘了,雄蟲對雌蟲有懲戒權。

  他咬著嘴唇,努力維持平靜的神色:「好的,雄主。」

  第44章

  諾拉惴惴不安地跟在安瑞身後, 指尖微微有些發顫。

  雄主很溫柔,對他也一直很好,自從他被分配給雄主那天開始, 雄主不僅從沒打過他, 甚至連重話也不曾說過一句。

  再後來,雄主更是給了他那個他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的承諾, 雄主說,一輩子只喜歡他一隻雌蟲。

  他不願意胡思亂想, 可是看著黑漆漆的,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諾拉還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想著雄主是不是要懲罰他。

  是他做錯了什麼,惹雄主不開心了嗎?

  如果按照《雌訓》上的規矩, 他做錯的地方可太多了, 讓雄蟲做家務,和雄主頂嘴對雄主不敬,還有妒忌其雌蟲……

  每一件都是大錯,要被關在籠子裡禁食禁水挨鞭子的那種。

  可明明是雄主說的, 自己不用守規矩,憑什麼現在又來罰他, 而且還在他生日的時候罰他。

  諾拉有點委屈地鼓了鼓嘴, 忽然心頭一驚。

  他剛剛在想什麼,他居然在責怪自己的雄主。

  果然, 他已經被自家雄主慣壞了。

  諾拉輕咬舌尖, 很快眼神里那點委屈就煙消雲散。

  這頓罰挨得一點都不冤。

  安瑞樓梯走了一半, 回頭一看 ,才發現諾拉傻愣愣站在樓梯口, 雙目愣愣地看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諾拉?」

  樓梯口上的雌蟲猛地回神,三步兩步跑到安瑞身邊:「抱歉雄主,諾拉走神了。」

  安瑞彈了一下諾拉的腦門:「小心台階。」

  被敲打過一次,諾拉不敢再走神,亦步亦趨地綴在安瑞身後。

  不過十幾節台階,很快就走完了,諾拉看著安瑞輸入密碼,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

  哪怕是做足了思想準備,事到臨頭,諾拉還是有些害怕。

  不是懼怕疼痛,還是懼怕疼痛來自於那隻他交付了全部依賴、愛意與忠誠的雄蟲。

  伴隨著 「滴」的一聲,大門應聲而開,諾拉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看著烏漆嘛黑的地下室,好像又聽到了曾經無數個夜晚,懲戒室里雌蟲悽慘的叫聲,還有德雷克沙啞的獰笑。

  安瑞假裝沒看到諾拉身體細密的顫抖,只是在他身後輕輕推了一把:「去把燈打開?」

  諾拉哆嗦著嘴唇應了一聲,挪到門口,心一橫,按開了燈光。

  暖黃色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地下室,眼前不是刑架和鞭子,而是一個兩米高的原木架子,裡面是一排排碼放整齊的機甲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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