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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主要是為了防止雄蟲謊報精神力登記,欺騙高等級雌蟲。

  總而言之,雖然不能說雄主和雌君完全平等吧,但至少保證了雌君的基本蟲權。

  因為安瑞和諾拉來的早,整個一號房間只有他們這一對情侶,填完基本信息表,他們就被帶到了不同的小格子間做體檢。

  「閣下日安。」工作蟲將一個專用智腦遞給安瑞,「您用右手握住智腦,然後嘗試將精神力儘可能多地灌進去就可以了。」

  安瑞低頭一看,智腦屏幕上是一個類似加油表的東西,從右到左刻度分別是ABCDF。

  因為測試還沒開始,所以指針還停留在最左邊。

  他按照工作蟲的要求,屏氣凝神,慢慢將精神力注入到智腦上。

  隨著精神力不斷注入,指針慢慢向右移轉,最終停留在了距離A刻度線一個頭髮絲的地方。

  工作蟲有點遺憾地看了一眼比等閒A級雄蟲還要貌美的雄子,在體檢表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B。

  安瑞倒是沒什麼感覺。

  反正A也好,B也罷,夠給他家諾拉做精神力舒緩就可以了。

  他拿著自己的體檢表往外走,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了一句。

  「你們這個精神力,我自己在家可以測嗎?」

  工作蟲面帶笑容:「當然可以,您在APP商城搜索精神力測試就可以,不過自己在家測出來的數據,是沒有法律效力的哦。」

  安瑞點點頭,離開了房間,恰好諾拉也完事了。

  他們拿著表重新回到登記窗口,負責發放結婚證的亞雌接過兩張體檢表,噼里啪啦地敲了幾下鍵盤,忽然一臉凝重地抬起頭看向安瑞。

  「閣下,按照法律規定,我有義務提示您,諾拉先生在最近三年內頻繁向陌生帳戶進行高額轉帳,我們初步判定他有隱匿財產的嫌疑,請您認真考慮。」

  第31章

  「嗡」地一聲, 諾拉感覺自己腦袋上好像被幾百斤的機械臂狠狠揍了一拳,那一瞬間,他好像喪失了五感, 眼前白茫茫一片, 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到, 只剩下腦海里尖銳的爆鳴聲。

  完了,全完了。

  幾乎是本能地, 他從椅子上滑下來,重重地跪在地上。

  半晌, 空白的大腦終於漸漸恢復過來,諾拉意識到自己應該解釋點什麼,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甚至連自家雄主在哪都不知道。

  他好像一隻被蜂網死死困住的蟲子, 想要掙扎著撞出去,卻完全不知道出路在哪,只能沒頭蒼蠅一樣在網兜里打轉。

  與此同時,安瑞也很蒙。

  高額轉帳, 隱匿財產?

  這兩個詞過於陌生,以至於安瑞實在無法把他們和諾拉聯繫在一起。

  雖然在諾拉被分配過來之後, 安瑞並沒有干涉諾拉的財務自由, 但是從日常生活可以看出來,

  諾拉一直非常節儉, 更沒有染上什麼不良嗜好。

  怎麼可能頻繁向陌生帳戶轉帳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帳號被盜刷了。

  他剛要和諾拉商量要不要立刻報警, 誰知旁邊的雌蟲忽然跪下了。

  諾拉的牙齒不住地打顫, 一雙失焦的蒼藍色眼睛像兩口枯井一樣,含著死一般絕望的沉寂。

  安瑞下意識地想要安撫地揉一下諾拉的腦袋, 手還沒碰到諾拉的髮絲,就見雌蟲渾身猛地一抖,雙手抱住了頭部,把自己蜷成了一團。

  是非常典型的防禦姿勢。

  安瑞的心猛地一沉。

  諾拉怎麼怕成這樣。

  看來事情沒他想的這麼簡單。

  諾拉至少對帳戶存在頻繁轉帳是知情的,甚至是自願的。

  可是為什麼呢?

  雖然想不通原因,但安瑞已經感受到了幾隻工作蟲投來的目光,他顧不得別的,使勁拉起諾拉,大步離開了一號房間。

  幾隻工作蟲看著雄蟲離開的背影,默默在心裡為諾拉點上一根蠟。

  擅自挪用財產,多大的罪過,這隻雌蟲回去怕不是要被雄主打死了吧。

  就算不被打死,至少也得丟半條命。

  他們曾經就見過一隻非常受寵的亞雌,因為染上了賭博的習俗,偷偷拿了家裡的錢還賭債,被雄蟲知道了,直接壓著亞雌來他們這轉帳記錄。

  核實無誤之後,那隻雄蟲直接打電話找了雄保協會,聽說那隻亞雌後來被生生拔掉了翅翼,囚禁在地下室,成為雄蟲泄*欲的玩具。

  半死不活,不蟲不鬼的。

  真慘啊。

  *

  安瑞幾乎是半拖半抱著,才把諾拉弄上了他們開來的星艦。

  諾拉似乎是還沒回過神來,跪在地上雙目無神,用手抱著頭,身體一個勁兒發抖,嘴裡重複著含糊不清的幾個字。

  他使勁兒聽了一會兒,才分辨出自家男朋友說的是「雄主,別不要我」。

  安瑞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怎麼嚇成這樣?

  安瑞很想知道轉帳的前因後果,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詢問的好時機。

  所以,他什麼都沒問,只是俯下身子,將跪在他腿前的雌蟲緊緊圈在懷裡,一下一下順著那頭金色的長髮。

  可能真的是嚇著了,諾拉身上的溫度都比平常低了不少,安瑞就儘量緊地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緩解諾拉身上的涼意。

  「不會不要你,不要誰也不能不要我家諾拉是不是?」安瑞的聲音比平常更加溫柔,小心地哄著懷裡的大寶貝,「乖,摸摸毛,嚇不著。」

  安瑞一邊哄著諾拉,一邊把各種可能性全部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最差,也不過是諾拉曾經一時糊塗,欠下了貸款。

  真要是那樣,他和諾拉一起還錢也就是了。

  而且這麼長時間,諾拉把這件事瞞得很好,說明他的工資足夠償還欠款,自己只要負責賺錢應付日常開銷就行了。

  他和諾拉都不是那種揮霍無度的蟲,又暫時沒有蟲崽房貸和星艦貸,吃喝上花不了多少錢。

  他現在好歹也是千萬粉絲的博主,找他合作的品牌少說也有幾十家,養活諾拉,肯定沒問題。

  在安瑞的努力下,諾拉終於慢慢冷靜下來,腦海里尖銳的爆鳴聲漸漸平息,五感也逐漸恢復。

  他從安瑞的懷裡退出來,仰起頭看著眉眼間依舊含著溫柔的雄蟲,眼睛裡帶著深深的愧悔,俯身,長拜於地。

  「對不起,雄主,諾拉……諾拉大罪。」

  這一回,安瑞並沒有強制讓諾拉坐起來,因為他發現,跪著的姿勢對諾拉來說好像更有安全感。

  於是,他很自然地從座椅上滑下來,盤腿坐在諾拉身邊,把自家雌君輕輕扶起來,保持一個平視的狀態。

  「願意聊聊嗎?」生怕給諾拉壓力,安瑞又很快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或者覺得這是你的隱私,你也可以選擇不告訴我。」

  原本死寂一樣的蒼藍色眼睛裡浮現出幾分光亮。

  諾拉往安瑞身邊膝行了幾步,偷偷拽住了自家雄主的衣角。

  「雄主,諾拉有個雌兄,在七年前故去了。」

  安瑞點點頭。

  諾亞上將的事他大概也有了解,平民出身,積攢軍功累進至上將,在七年前與蜥蜴人的戰爭中壯烈犧牲,至今依舊是軍部的神話。

  難不成,是諾亞之前欠下了巨額債務,諾拉在替兄還債?

  要是這麼說,還算合理。

  畢竟以諾拉的性子,真要是諾亞欠了債,他肯定不好意思和自己說,又不可能言而無信不還債,就只好每月偷偷轉帳。

  「我雌兄離世後,留下了一個雌子,我雌兄的雄主非常不喜歡這隻幼崽。」

  安瑞腦袋上慢慢冒出三個問號。

  這和諾拉的外甥有什麼關係啊,總不能是他外甥在外面不學好欠了錢,讓叔叔還吧。

  「那隻雄蟲跟我說,如果我不每個月向他支付一筆撫養費,他就要把蟲崽丟出去。」諾拉使勁攥著安瑞的衣角,好像這樣就能分擔他心中的痛苦,「小艾米是雌兄留在世上唯一的幼崽,我不能……不能……」

  後面的話諾拉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半晌才平復了下來,愧疚地沖安瑞再次俯身:「對不起,雄主。」

  安瑞頭上的問號變成了一連串的黑色感嘆號。

  媽媽去世了,爸爸以孩子為要挾,向孩子舅舅勒索高額撫養費,如果不給就把孩子丟出去。

  這是什麼離譜的小眾文學。

  這要是放在藍星,那就是敲詐勒索 、遺棄和虐待,數罪併罰,高低也得判個三年五載的那種。

  諾拉居然不僅不報警,還乖乖給錢?

  「那隻雄蟲對他的幼崽,難道就沒有撫養義務嗎?」

  諾拉苦笑著搖搖頭:「一隻雌蟲幼崽罷了,就算出了什麼意外,政府也不會管,更不可能為了他追究雄蟲的責任。」

  其實,諾拉心裡也明白,以德雷克的蟲品,就算是他每個月按時把錢打過去,小艾米也肯定會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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