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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回來的對嗎?」

  「我保證。」

  「好,我知道了。」

  騾車漸行漸遠,等到完全看不到騾車的影子後,蘇焱嘲笑她:「我不知道劍仙大人何時變得多愁善感,難道傳言說的是真的?你抓了魔界新任的魔尊,是因為你不可自拔的愛上/她,想要她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蘇焱並不相信傳聞,她的老對手明顯對多年前死去的師姐念念不忘。她見過年輕的楚芷芩對著冷君竹少女懷春的嬌羞模樣,也見過冷君竹死後,楚芷芩一顆心也跟著去了,面如紙色的臉,眼裡是永不熄滅的仇恨之火。

  這樣的楚芷芩怎會忘記冷君竹對一個魔尊心動呢?真是可笑至極。

  「如果你來只是為了說這些,那麼你可以走了。」林綿綿走後楚芷芩恢復原本冷淡的樣子,她不想和蘇焱聊這件事情,那樣的話,手腕上纏著的小蛇絕對會忍不住咬她一口,好讓楚芷芩知道被人瞎議論的小蛇有多憤怒。

  「我是來找你打架的,聽說你在安寧鎮,恰巧我離得不遠就來了,本來也不抱有希望能堵到你,沒想到運氣不錯,還真被我逮著了。」

  楚芷芩一直覺得自己和蘇焱之間的關係很奇妙,她們被人為地賦予了仇恨的關係,人們告訴她們,你是劍閣(和刀宗)的人,你們合該厭惡彼此,你們是彼此的對手,你們要一輩子仇恨對方,至死方休。

  但楚芷芩和蘇焱是活生生的人,縱然從小被灌輸這個念頭,她們也能自己思考和分辨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在無數次的爭鋒相對里楚芷芩和蘇焱認可了她們的對手,她們被彼此的優秀和實力吸引,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楚芷芩和蘇焱成為了彼此亦敵亦友的存在。

  她們之間的關係是在冷君竹去世以後發生了變化。

  楚芷芩當年太想要找出殺死冷君竹的真兇,她的修為不比師姐,能夠殺死師姐的人定然是魔修里的佼佼者,她只有變得更強更強——直到凌駕九州之巔,直到無人敢忤逆她。

  憑藉著過人的天賦和仗著花靈為她重鑄的身體,楚芷芩不顧一切代價,凡是能提升她修為的天材地寶、靈草丹藥都會被她收割,為她的登頂之路添磚加瓦。

  不過幾年,她成了九州一條令人聞之喪膽的瘋狗,寒光泠泠的無憂劍一度成為所有人的噩夢。直到後來她的實力如她所願站在九州的巔峰,成為眾人望塵莫及的存在後,楚芷芩的外號才從瘋狗變成了讓人又敬又怕的劍仙,而昔日亦敵亦友的人則是被她拋在身後,遠遠地看不見身影。

  「我現在沒空和你打架。」楚芷芩拒絕蘇焱的邀戰,「沒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蘇焱根本不聽解釋,雁翎刀帶起狠厲的風呼嘯著超楚芷芩砍去,「鏘」的一聲,無憂劍擋住蘇焱的攻擊,穿過刀背,蘇焱看到楚芷芩眼裡逐漸甦醒的戰意。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九州第一劍仙的實力吧!」蘇焱體內燃燒著一股無名的火,血液在血管里沸騰,燙得她渾身發顫。

  她動作凌厲而又迅猛,雁翎刀捲起沙塵直擊楚芷芩的門面,細小的石粒變成鋒利的暗器在楚芷芩白淨的臉上留下幾道微不可見的傷。

  這時,藏在袖子裡的小蛇幽幽轉醒,迷迷糊糊中對著皓白纖細的手腕咬了一口。

  「唔…」楚芷芩下意識發出悶哼聲。

  「你袖子裡藏了什麼?」蘇焱直勾勾盯著她問道。

  楚芷芩暗自嘆氣,看來是瞞不過去了。

  第25章 爭執

  「沒什麼。」楚芷芩睜眼說瞎話,她那聲悶哼清晰得站在一旁防止她逃走的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蘇焱。

  蘇焱耳朵的靈敏程度和她的鼻子有得一拼,她知道楚芷芩在撒謊,不過她懶得掰扯,雁翎刀二話不說改了方向,次次砍向楚芷芩的袖子,她的目標很明確也很簡單,那就是搞清楚楚芷芩袖子裡藏了什麼。

  楚芷芩不由得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件窄袖袍子,不用擔心打鬥的時候袖口滑落露出藏在裡面的冷君竹。

  她不打算向蘇焱解釋被她綁了的魔尊就是冷君竹,她的師姐只需要當好劍閣的大師姐就好,至於其他的,身為師妹的她自會替冷君竹擺平。

  「是她對嗎?」察覺到楚芷芩想要逃離的企圖,蘇焱用眼神示意一直站著不動的兩個人擋住楚芷芩的退路,她知道楚芷芩不願將這場對決鬧大,因為一旦鬧出的動靜太大,安寧鎮的那群鬣狗就會聞著味道過來,伺機咬下楚芷芩的血肉。

  蘇焱抓住這一點,壓著楚*芷芩打。

  「我說怎麼幾十年不見,你身上的臭味愈加濃烈,原來是在袖子裡偷偷藏了髒東西。」

  「不過幾十年你忘了冷君竹是怎麼死的了嗎?她死在了魔修手下,而你卻包藏魔尊,不但沒殺了她還留她在身邊,我要是冷君竹氣都能氣活過來。」

  蘇焱原本想刺楚芷芩,結果自己越說越氣。她以前還感嘆楚芷芩是個難得痴情專一之人,冷君竹在楚芷芩身上烙下太多專屬的印記,以至於她去世後,楚芷芩活得越像是缺少人情味的冷君竹。

  可是現在呢?楚芷芩當眾擄走魔尊卻又不殺了她,反而任由對方藏在身上。莫非傳言說的都是真的?楚芷芩對魔尊一見鍾情,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迷戀?

  換做從前,若是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這事,她只會覺得那人得了失心瘋,楚芷芩愛上魔修?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現在她不得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了。

  楚芷芩沒有被蘇焱的三言兩語給激怒,真相是什麼她最清楚,她現在怕的是袖子裡剛睡醒的小祖宗聽了會鬧騰,到那時候恐怕她也阻止不了小祖宗的暴/動。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無憂劍又一次擋住蘇焱的攻擊,楚芷芩厭煩了這場遊戲,「再見了,蘇焱。」

  不願繼續和蘇焱糾纏下去,楚芷芩的攻勢一改先前的拘謹,無憂劍像雪花融化在陽光下,水珠反射陽光,一道傷口出現在蘇焱手臂上。

  蘇焱捂住傷口惡狠狠地盯著楚芷芩,「你為了一介魔修傷我?楚芷芩你是不是真的瘋了,我看他們以前叫你瘋狗還真叫對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蘇焱這些通通和你沒有關係。」楚芷芩回擊道:「我和師姐的事情也用不著你來操心。」

  蘇焱氣笑了,所以她才說她最討厭楚芷芩了。

  「我是在為冷君竹感到寒心。你變不變心關我何事?你愛喜歡誰且喜歡誰,我都不會去管,可你偏偏選擇了魔修。」

  「沒錯,我們刀宗和你們是有世仇,但我並不討厭冷君竹,更何況她已經死了,我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我不過是噁心你的所作所為。」

  「夠了。」

  清冷如寒冬的聲音在蘇焱耳邊響起,一隻冰冷的手握住蘇焱的手腕制止了她想要動手的意圖。

  蘇焱皺起眉頭看向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熟悉的樣貌闖進她的視線,一瞬間她大腦的一片空白,說不出話。

  是冷君竹。

  第26章 爭執下

  「你是誰?」蘇焱的聲音冷硬得像是冰封萬年的石頭,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握住她手腕的手掌紋絲不動,「讓開,這是我和楚芷芩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蘇焱莫名對眼前這名突然出現、長相和冷君竹別無二致的女人充滿敵意,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沼澤里腐敗了上千年的、摻了血水的泥,又像是血泥里孕育而生的骨蓮,散發著不同於爛泥惡臭味的清香。

  矛盾而又自洽。

  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何和死去的冷君竹長得一模一樣,哦,除了那雙不詳的金色的蛇瞳,蘇焱望向楚芷芩,妄想楚芷芩能給她一個答案。

  可惜楚芷芩呆滯地看著那個女人,一絲眼色也不願分給她。

  該死的楚芷芩!就在蘇焱眼中的怒火逐漸燃燒起來時,那個阻礙她攻擊楚芷芩的女人開口說話了。

  她懶洋洋的,隨手整理散落在耳邊的髮絲,嫣紅好看的嘴巴說出來的話格外不中聽:「吵死了,林愫就這麼教你和人說話的?」

  林愫。

  蘇焱心頭一驚,她不知道對方是如何認識林愫,但這不妨礙她刺回去:「我師尊教我遇到了魔修殺了便是,其餘的不用理會。」

  「那真是太遺憾了。」冷君竹輕嘆,「看來林愫的教導只教會你送死。」

  「那可不一定。」蘇焱挑起好看的眉毛,笑得囂張且自信,「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虛張聲勢嗎?」

  對方手腕上的鏈條蘇焱看一眼便知道是什麼,她暗嘆楚芷芩變態的行為,沒想到人模狗樣的人禽/獸起來也有畜/生自嘆不如的時候。

  蘇焱不打陪她玩了,鉗住她手腕的手掌被霸道的靈力震開,她指揮著同門師兄弟包抄冷君竹和楚芷芩的同時攻擊冷君竹,然而她的攻擊被回過神的楚芷芩阻止,話也沒能得到回應,包剿在後的兩個大高個不知何時被人放倒,兩柄刀插在土裡,以至於蘇焱沒有及時察覺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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