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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不會同情這個人,只是覺得他實在愚蠢,「這位大人是?」

  那人見那林被罵了還對自己露笑臉,還以為是自己的一番話震懾住他了,畢竟在這樣的場合,就算那林是騎士長也不能輕易放肆,更何況公投過後,他絕對會被罷免。

  於是,他再看那林,尤其是看到那林胸前那些沉甸甸的勳章,既是眼紅也是看不起,「區區家族代表人之一,不足掛齒,我是漢弗萊家族旗下子家族的波頓家族家主。」

  嗯,確實是不足掛齒啊,他都沒有聽說過這麼個小家族。

  那林笑著點點頭,然後眼睛精準無誤地看向席位台上拼命低頭的漢弗萊家主,緩緩道:「好的,我記得大人的來頭了。」

  他不知道這個波頓家主是誰,但對漢弗萊家主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而看見那林這麼好說話,但凡和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這是有人要倒霉的徵兆。以往被坑過無數次的經驗告訴他們,那林的話不可信,可忤逆他的話會死得更慘。

  尤其是上議院的這群貴族們,他們最清楚那林睚眥必報的性格。一旦被他盯上,悄無聲息消失了是常事,更多人是像若林公爵那樣,被拿走了所有,現在只能寄人籬下悽慘活著。

  當下,之前被那林重點掃視過的人都是一背冷汗,大多不敢直視那林,敢直視那林的,眼神中也是閃過恐懼的情緒。

  這恐懼自然瞞不過那林的眼睛,但他什麼都沒說,樂於看見這些人恐懼自己。

  而漢弗萊家主也是其中一員。因為那林留下的深刻心理陰影,漢弗萊家主現在已經是悔不當初,懊悔自己為什麼要收下那個草包!

  可他已經在瘋狂暗示波頓家主少說話閉嘴了,對方卻根本沒往他這邊看,還高高在上地睥睨著那林,繼續指責:「既然那林騎士長問完了,現在可以公投了吧?」

  他問話的態度也很是高傲,因為看那林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還以為這就是個經驗不多的小年輕,而且現在自己也算個家主了,還有著漢弗萊家族這個安穩靠山,那林怎麼說也要給個面子。

  但那林偏偏就不喜歡給這種欺軟怕硬之人面子,於是他面帶微笑且字正腔圓地回答了:

  「不可以。」

  波頓家主原本以為開始公投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所以已經放鬆坐在椅子上準備看那林笑話了,哪成想卻得到這麼一個回答。

  他被這句不可以給氣得不輕,也想不通,那林一個將要被審判的有罪騎士長,哪來的勇氣和他對抗,「什麼!?你在逗我玩?!」

  殊不知,很多人已經在暗中搖頭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沒有什麼比那林臉上的微笑更恐怖了,每當他露出這樣標準到每個弧度都像是精心測量過的招牌微笑時,也說明有人要沒了。

  那林已經不再看他,因為也沒有必要了,而是直接看向一直在忍怒的別是巴城城主,「我不喜歡重複,我現在就一個需求,重新公投。」

  說著,抬頭看向席位,朗聲道:「支持改變公投議案順序,讓那林騎士長的審判排在第一位的人,請投票!」

  在他看向席位的時候,先前還跟他叫囂的波頓家主已經不見了,不過沒人在意。

  而那林說出這個無理要求時,周圍人都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們沒想到那林找死還要插隊?

  剛想滿足他的時候,坐在主位之一的柏林公爵卻先開口了,「不必這麼麻煩,老夫與那林騎士長多年交情了,而且這件事也確實是這邊的失誤,忽略了他的選票,所以作為補償,那林騎士長的審判直接開始吧。」

  好個多年交情,那林心中冷笑。

  其實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那林執意要提前接受審判,尤其是莉莉等人,現在都為那林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而另一邊,飛星宇的眾人雖然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但其實已經暗流涌動了,因為從昨晚開始,他們就找不到唐克和鬼手。

  鬼手還好說,這傢伙就是個一根筋的人,承認那林之後絕不會背叛,但總是裝傻的唐克可就不一定了。最主要的是,最近半年,他都很少和飛星宇交流,還被撞見過與其他家族的代表人秘密來往。

  幾人和唐克是多年鄰居,所以也清楚他牆頭草的本性,當初他就是看跟著那林有好處,才火速投降,現在那林已經日顯頹勢,他會倒向另一邊實在太有可能了。

  所以他們才憂心忡忡,總感覺唐克的突然消失有問題。

  公投之前要先做雙方辯訴,之後再投票。

  於是,記錄文員也開始念著對那林的訴狀:「我們要求罷免那林騎士長的所有職位與榮耀,因為一個罪人是不配站在光之子身邊的。那林騎士長犯下的罪名多到令人髮指,在時序聯邦還未正式成立之時,就多次以權謀私,用骯髒手段打壓反對勢力。但凡有忤逆他的人,就無法看到第二天的太陽,而後他又私自成立時序暗部,強制關押異見人士,對其進行嚴刑拷打,多個家族就是在這樣的霸權下悄無聲息的消失……」

  對那林的罪名足足寫了十頁紙,光是念都要念上一段時間。

  這些事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聽說,此刻也都驚訝看著那林,不知道他作為光之子的守護騎士,是怎麼能做出這種殘忍事的?

  時序軍這邊也有人開始觸動,因為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時序暗部的存在,之前都以為是上議院的貴族針對那林騎士長,就以守護騎士不在光之子身邊護衛的離譜理由審判他,今天才知道,原來那林騎士長竟然在背後做了這種事……

  亞歷克斯的心情也很複雜,但還是安撫旗下眾人:「時序暗部確實存在,但做的事是不是傷天害理,繼續聽下去吧,到時候你們可以自己判斷。」

  終於念完那十頁罪名書後,審判官也詢問那林的意見:「那林騎士長,你認罪嗎?」

  那林搖頭,「現在說認罪太早了,先把所有證據拿出來吧。」

  反對家族們也早有這個打算,可以說是那林話音剛落,他們就直接把人證帶了進來:那是一個臉上還帶著淚痕的消瘦少女。

  她就是科爾克拉夫家族的倖存者,科爾克拉夫家主的女兒黛西小姐,也是這次要求罷免那林的第一發起人和重要證人。

  黛西小姐一上來後,仇恨的眼睛就緊盯著那林,那眼神恨得咬牙切齒,確實是在盯著滅門仇人了,並由她開口說了那林當時屠殺她家族的慘行:

  「兩年前,科爾克拉夫家族因為政見不合被那林·格里爾斯盯上,而後更是在一個深夜被秘密滅門。當時我因為藏在枯井中倖免於難,但之後除我以外的所有家人都神秘失蹤,事後只有十四人被公開了死訊,剩下的人至今下落不明……我很想問問那林騎士長,你聽了這些話,還以為你是無罪的嗎?!做了那樣的虧心事,你就不怕冤魂索命嗎?!」

  這番悲憤的話語中飽含痛苦,還是由一位柔弱堅強的美麗少女為了給家人復仇說出的,頓時,很多人都對她的話相信了大半。

  在場家族也有站在中立局面的,他們也是兩方勢力努力爭奪的資源,而現在,那林在開頭就輸了最重要的一步。

  一半的選票開始向著對立面傾斜。

  而更讓人不解的是,在審判官詢問那林這邊是否開始辯訴的時候,他卻棄權了,「既然你們時間寶貴,那就直接開始第一輪投票吧!」

  原來真有這種急於找死跑去插第一個人隊的行為?

  現在很多人的內心想法都是這樣,他們都看不透那林的想法,就連最了解他的亞瑟也不能:亞瑟是作為主席人參與這次公投的,為了公平,他和其餘五位城主都不算選票,而是作為主持公投的主席人。

  投票的規則很簡單,有選票的代表人只要在開始投票之後將選票交給一旁的計票官就好,一個議案最多可以進行三輪投票,每次投票只要一方得票率不為零就自動開始下一輪,三輪過後總票數小的那方就算失敗。

  投票種類有贊同、反對、中立三種,中立不算票。

  不出意外,投票結果果然很難看,當審判官說出:「現在對那林騎士長以權謀私、草菅人命一案進行投票,贊同罷免的人請投贊同票,反對罷免的人請投反對票。」後,除了五個家族,大半家族選擇棄權觀望。

  棄權的人倒不是站在那林這邊,而是想要這場投票儘快進行,因為只有家主和組織領導才有選票,也就是說,第一輪投票,那林那邊有投票權的人只有莉莉和飛星宇的臨時領導唐克,而另一邊則有足足五人。

  飛星宇也有一票,他們也是在場少數能投給那林的人,可因為唐克的不到場,投票權自動棄權,於是只有莉莉能投票。

  最終,第一輪結果出來了——贊同票:5,反對票:1。

  這個結果讓很多人都笑了,因為為了公平且快速結束公投,按照規矩,參與過第一輪投票的人就不可以再參與第二輪投票了,剩下的棄權家族重新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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