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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鬼手推斷出,一靈會的教主沒死,並且很可能就是被唐克藏起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紅騎士那傢伙腦子不好使,但我的腦子還能用,你背叛了飛星宇和團長對吧?」

  聽了這話,唐克也有些意外,因為氏族的數量就連紅騎士本人都不知道,但鬼手卻精準說出來了。

  想了想剛才那林一直閉口不談其實卻在暗中觀察自己的態度,唐克好像明白了什麼,下一刻臉就沉下來了。

  但不等他出手,鬼手就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根本來不及反抗就暈了過去。

  在他暈倒後,從唐克剛才待過的書庫里就跳下兩個蒙面人,唐克看也不看他們,向著鬼手走去,「不用擔心,我會處理掉。我的秘密暴露了,團長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我,所以為了不被報復,明天的公投只能贏不能輸!不然我死了,絕對也會把你們所有人拖下水!」

  那兩人聞言笑了笑,其中一人開口:「放心,明天的公投就是他的死期。」

  說完,兩人也受不了這裡的石楠花香味,匆匆離開了。

  而唐克將鬼手綁好後,就進入了書庫下面的隱秘地下室,這裡遍布毒藥陷阱,是他布下的,也只有他能進來。

  打開門後,他看向了自己隱藏的秘密:一顆泡在溶液里的人頭。

  這顆頭還活著,現在也還在平穩呼吸著,而他,正是兩年前被那林處決的一靈會教主。

  ……

  離開魔藥小鋪後,那林沒有回家,而是在天還未亮的時候來到駐兵團。

  剛進去,就看到遲到早退專業戶的萬尼亞今天居然一反常態地早到了,他正坐在大廳長椅上,臉色異常憔悴。

  雖然冬天天亮得晚,但那林看了一下門口的擺鐘,現在才六點,也不到上班的時間,萬尼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看這情況,他應該是沒有吃藥吧?

  那林也有點好奇他和由榎爾發生了什麼,於是走了過去,給垂頭喪氣的他打了招呼,「這麼早就來了?」

  萬尼亞聽到那林的聲音後抬起頭,可以看到,那雙眼睛裡布滿血絲,說話時語氣中也都是數不清的悔恨。他抓住那林的手臂,眼淚花花,「那林大人,我……我不乾淨了……」

  那林:「?」

  萬尼亞眼中含羞帶怯,但更多的是悔恨和悲憤,「我的清白沒了,還是被一個不知道活了幾千年的老太婆拿走了……」

  那林:「……?你被人睡了?」

  萬尼亞搖搖頭,但很快又點點頭。昨晚他被藥迷了,後來因為呼吸困難被憋醒,然後就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和由榎爾睡在一張床上……呼吸困難的原因是:由榎爾把他當做玩偶熊緊緊抱在懷裡……

  萬尼亞不知道自己和由榎爾到底做了什麼,但是那個情況太驚悚,差點把他嚇得蹦了起來。幸好在關鍵時刻他忍住了尖叫的衝動,這才沒有吵醒由榎爾,「……那個老女人太刁蠻了,醒來後要是發現我和她躺一張床上,估計能把我撕成碎片……」

  失魂落魄的萬尼亞也不敢回宿舍,因為他現在一身的香味,這是由榎爾身上的香味,所以,就準備來駐兵團先洗個澡,而在這時,那林來了。

  沒想到萬尼亞還是吃了那個藥,那林對他深感同情,這兩人都還不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還要繼續打交道。

  在萬尼亞去洗澡的時候,駐兵團里也陸陸續續來人了,他們見了那林都很高興,不少人一臉興奮地跑過來打招呼。

  大約早上九點的時候,紅騎士帶著約翰也來了,他們是來找唐克的師弟妹的。

  因為約翰至今還無法使用劍氣,畢竟也沒有經歷過騎士祝聖,所以紅騎士就想到了法器,「現在預定法器都要排隊,我從去年排到現在,終於輪到了!」

  相比紅騎士的熱切和上心,約翰倒是顯得有點漫不經心,坐在長椅上時還在打哈欠,一副沒怎麼睡好的模樣。

  不過椅子還沒坐熱,駐兵團里又走進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那是兩位小家族的家主,昨日莉莉和約翰參與的第一場會議上就有他們,其中一人還針對過莉莉。

  但和昨天相比,今天的他們可就狼狽多了:兩人都拄著拐杖,一個左腿斷了,一個右腿和三根肋骨斷了,還有各種青紫摔傷!衣服也又髒又臭,還是濕的。

  他們氣沖沖找到前台駐守的士兵,說想找一個說法。

  那林坐在角落裡凝神細聽,原來,這兩人昨晚回去時被偷襲了,當時他們走在橋上,不知道被誰從後面推了一把,結果雙雙掉入河裡。

  因為兩人背後都不是什麼大家族,也沒有貴族血統:按照規矩,不是貴族的商人家族是不能培養家族騎士的,所以兩人就這樣單槍匹馬的回去,結果就遇到這種事了。

  幸好這個季節是干水期,河水才到膝蓋,但是從高橋上摔下來,兩人都摔得不輕,而且因為那個地方沒什麼人住,所以他們叫了大半晚上的救命都沒見人來。

  直到早上有人挑貨經過橋上時,才發現了在河水裡泡了一晚凍得瑟瑟發抖的兩人。

  他們是作為其他城的代表來的,卻在利末城內遇到這樣的事,這讓兩人都非常憤怒,所以在醫院處理好傷口後就馬上來到駐兵團,想討要一個說法。

  但是,他們剛情緒激昂地給駐守士兵說完事件經過,轉頭就發現那林在正廳里坐著,此刻正抱著胳膊看著他們。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和那林見過面,但是整個聯邦就只有一個白髮異瞳的人存在。

  被那雙異瞳盯上,兩人都感到後背發涼,連忙轉過身去,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正好這時萬尼亞從里廳走了出來,於是他們便去找相對來說好說話一點的萬尼亞報案去了。

  在他們又一次向萬尼亞敘述昨晚的悲慘遭遇時,那林注意到角落裡的約翰貌似心情很好,看著窗外的晴天時,眼中都是含笑的。

  瞬間,那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坐了沒有多久,總騎士長就來了,他是來接那林的:公投要開始了。

  並且他還為那林準備了一套嶄新的騎士長制服,那林還穿著回城時的粗布衣服,現在換上代表時序軍的衣服意味著什麼,他不會不知道,但還是為那林準備了,「這是我和其餘七個騎士長共同商量出的結果。」

  隨著時序軍的正規化和人員增加,按照聯邦八個城池分配,每個城池都駐守著八個騎士長。

  在利末城駐守的騎士長們,一半都是原赫塔騎士出身的,現在這一半認為,那林的位置,沒有人能代替。而另外一半其他家族出身的騎士長則認為,八個騎士長,一個都不能少。

  時序軍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還清晰區分家族派別了,畢竟也不是哪個家族的私人軍隊,而是擁護光之子保護聯邦的正規軍人。

  那林沒拒絕這份好意,穿得乾淨點去氣氣那些貴族也不錯,於是欣然換上了這身為他量身定做的衣服。

  總騎士長在一旁看著他,等他換好了,便上前給他佩戴勳章:這是那林在大大小小的任務中獲得的榮耀,當然,最顯眼的位置放的是光之子的守護騎士勳章。

  這塊勳章還是亞瑟和他們幾位守護騎士一起設計的,只要是守護騎士都有一塊。

  勳章太多,在佩戴的過程中,那林也沒忘記一件事,「對了,你和穆琳夫人怎麼樣了?」

  提到穆琳夫人,總騎士長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他無奈笑道:「還是不冷不熱吧,她不願意回到赫塔家族,所以在送我們回來後就離開了,只說自己是在按照預言行動,當預言提醒她下一次出現時,她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而且穆琳夫人守口如瓶,直到分別前總騎士長也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這也讓他有些鬱悶。

  對那林笑了笑,總騎士長戴好最後一塊勳章,欣慰道:「好了,這才是我們駐兵團優秀騎士長該有的樣子!」

  他為那林整理著衣領,但心情卻不並如話語中表現得那麼輕鬆,因為不管怎麼看,這場公投都是那林勝算小,而他作為總騎士長,不得不親自把那林送上審判台。

  有些話不方便明說,不過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他們,永遠是那林強大的後盾。

  從前在地下街的那段地獄日子,是那林給予他們新生,並在之後的時間裡與他們並肩作戰。

  雖然沒有在明面上說出來,但其實大多數赫塔騎士跟巴利安的想法是一樣的:對於家主的信任變得薄弱,不再是傳統模式里的宣布忠誠就成了家僕。

  因為那段時期家主也沒有在乎過他們的死活,而是高壓地使用他們,直至精神崩潰後扔掉。

  於是,那林和亞瑟提倡的夥伴模式:騎士和家族是平等的,騎士效忠家主,家主也要給予相應的尊重,就受到了大多數人的歡迎,也讓他們找回了自我,終於意識到,騎士首先是個人。

  這也是柏林公爵忌憚那林的原因:赫塔騎士併入時序軍後,中途幾經變故,其實柏林公爵現在能掌握的權力只有一半了,另外一半權力被那幾位騎士長牢牢抓在手裡,而他們都與那林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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