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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此刻看到那林平安回來,也終於放下心來,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施洗者還在追著那林問,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得意表情,「團長,我演技好吧?外面的人現在都以為我們飛星宇分裂叛亂了,要是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

  在亞瑟和巴利安兩人臉上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時,那林才終於開口解釋。

  他笑著用手裡的酒杯和兩人碰杯,「這是一個局,為了引出那些藏在暗處之人的局。」

  第386章

  離開聯邦的時候, 其實那林是抱著自己回不來的想法出發的,所以臨走前肯定要把一切都打理好,讓亞瑟的位置更加穩定。

  這麼做的前提是要把那些藏在暗處的蟲子除掉。

  在亞瑟通往王座的階梯上, 這些蟲子的存在只會礙眼,所以, 才故意安排了飛星宇叛亂的這場局。

  誰都知道,飛星宇里全是一群強到變態的老古董, 僅是紅騎士一人就可以在戰場上大殺四方,那林也正是靠著他們才能讓很多人閉嘴。

  而他們被眾人忌諱的同時, 也被很多人眼饞。這些人暗地裡想了各種方法離間拉攏, 可惜都因為那林的存在失敗了。

  因此,當那林離開聯邦並遲遲未歸之後, 離間和拉攏也再次開始, 而且這次還真的成功了。以施洗者和嗜血神父開頭,他們都表現出不願再在那林手下做事的模樣。

  幾番像模像樣的暗流涌動後,飛星宇四分五裂。除了鬼手和紅騎士,其餘人都不願意留下,轉而接受了心儀家族拋出的橄欖枝。

  飛星宇向來是那林手裡最大的牌, 當這副牌被偷走, 那些家族也認為那林氣數已盡、再無威脅,因此才敢如此囂張,直接要公投罷免他。

  但其實這是那林早就計劃好的,飛星宇從未叛亂, 他是故意讓施洗者和嗜血神父做出不滿自己的樣子, 也故意做出自己走到末路的樣子, 為的, 就是將這些暗地裡耍小動作的人揪出來。

  好不容易和飛星宇的大家聚在一起, 那林心裡也很開心,畢竟他們已經有半年多時間沒像這樣齊聚一堂了,而且這次就連忙著教導約翰劍術的紅騎士也在。

  紅騎士並不知道這個局,因為他心思太過單純了,那林也無法給他說,所以他就真的以為飛星宇的眾人背叛了。

  也因此,當被死地魔女通知晚上在飛星宇集合的時候,原本要睡美容覺的他也立馬爬起來了:他是來給那林做保鏢的。

  但是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這下,他也哭笑不得了,「你們居然都瞞著我?不過太好了,我都把你們當朋友,如果真的成敵人了,還真的有點下不去手。」

  在吃喝了一番後,他們才進入正式話題,也就是明天的公投。

  關於這件事,施洗者最先開口了:「團長,他們這次準備得是真挺足的,您要不還是擔心下吧,如果那個人證一口咬定是你殘害她家人,搞不好你真要被擼下去。」

  這也是眾人所擔心的,那林只給他們說了引蟲子,但滅蟲子的事卻閉口不談,所以他們都擔心那林真的會因此被罷免。到那時,來找那林秋後算帳的人肯定很多。

  但那林很淡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還笑著道:「指不定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們這麼說話了,以後成階下囚就出不來了。」

  他是在開玩笑活躍氣氛,但眾人都笑不出來,尤其是鬼手:從那林進來後,他就一直緊鎖眉頭,不曾和周圍人說笑過。

  亞瑟聽到眾人都把矛頭指向貴族們,尤其是柏林公爵後,也面露不解。

  於是,在待了一會兒後,他單獨把那林拉了出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那位公爵大人雖然現在曖昧地站在中間,但說到底,立場還是向著我們這邊的。」

  亞瑟會這麼認為的原因很簡單,是柏林公爵保下了他們。雖然有讓他娶妻,但也是為了他的地位穩定才這麼提議的。可以說,柏林公爵對勢力日漸強大的那林忌憚,可對亞瑟是真的將心血都投資上了。

  但聽了這話,那林卻意外地看了一眼亞瑟,因為這份對柏林公爵的信任。也是從這點來說,他和那林就從根本上的不同。

  那林從不會這樣完全信任除自己和亞瑟以外的人,但是亞瑟卻恰恰相反:他向來面冷心熱,一旦將誰視為同伴,就不會輕易拋棄,也不會去輕易懷疑。

  所以,那林才需要點醒他,「亞瑟,這樣的話對我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對第三個人說。身為未來的王,你不該這樣信任一個人。」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晴天送傘雨天收傘的老狐狸。

  但亞瑟還記得柏林公爵當時幫助他們站穩腳跟的恩,更何況柏林公爵的刀向來藏得很深,在亞瑟面前更是從不露出,永遠是個慈祥長輩,因此,亞瑟也無法一下子就去懷疑他,「可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助不是嗎?」

  「亞瑟,答應我,別太相信那個男人!」這次,那林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亞瑟的肩膀,「你還沒有意識到嗎,那個人一開始就有能力擺平這次騷亂!一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將軍會懼怕時序上議院那群蛀蟲?但他就是故意放任亂子越來越大,想給我們一點教訓啊!」

  柏林公爵從前也很器重那林,萬事都要詢問那林的意見,也是真的在把那林當做繼承人去培養。

  但當那林獨攬大權,並成立時序暗部開始暗中清洗各城勢力之後,他表面說著支持,卻明顯與那林拉遠距離,畢竟不想被其餘貴族一起仇視,亦或者被那林親自清洗掉。

  他向來未雨綢繆,不可能沒猜到,其實那林並非不敢動他,只是現在兩人還是同一陣營的人,所以才將刀尖對外,但是以後呢?

  他無法保證永遠是那林的同伴,而那林只唯光之子一人是從,那就只能用外部勢力打壓內部火焰了,時序上議院這次的騷亂就是如此。

  不止如此,那林也猜出,柏林公爵一方面是想打壓自己,但另一方面也是想驚醒亞瑟,讓他知道,他有名無權,讓他明白,政治並不是像那林那樣簡單的用武力鎮壓就可以的,政治是區分上下關係的合作。

  當然,最後也順便警告那林,要把力量還給亞瑟。

  亞瑟在這些事上想得太簡單,所以那林才放心不下,「亞瑟,你要記住,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一個,就連對我你也要抱有一半疑心!」

  亞瑟真的變了,以前他聽到那林說這些話還很牴觸,但是現在,他在低垂了一下眼睛後,居然點頭了,「……我明白了。」

  這讓那林有些意外,意外過後就是欣慰了。看來他的王真的在成長了。

  想著亞瑟不能立馬接受這些事,那林也準備讓他一個人好好冷靜下,於是就先回去了,但是走到一半,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這個人是在聚會上一言不發的鬼手。

  鬼手也有話想對那林說,所以才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在這裡等待。

  和以往的臭臉稍稍不同,現在鬼手雖然還是板著一張臉,但多了一分欲言又止,「團長,方便嗎?有些事我不方便在這裡說。」

  那林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鬼手便帶著他來到某個僻靜地方。在確定周圍真的沒人之後,他如釋重負,然後又想起自己和那林有仇,這樣搞得兩人好像冰釋前嫌一樣,於是立馬板起臉,並冷冷道:「明天的公投,你小心點。」

  那林有些疑惑,因為他和鬼手的關係向來不冷不淡,算得上是不好。而現在,鬼手居然表現出擔心他的樣子?

  和其他人不同,鬼手雖然脾氣不好,但做事坦蕩,做了什麼就是什麼,也不屑於去做戲恭維,所以如果他真說了擔心,那基本就是真的在擔心了。

  但那林還是沒有著急,「不用擔心,而且現在著急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時光。我記得每一個殺死的人,明天就去會會這群人。」

  鬼手不知道那林自信的理由是什麼,但他無法安心。沉默半晌,他說出了一件事:「……其實,有一個人不是做戲,而是真的背叛了。」

  其實相比於這件事,鬼手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更讓那林覺得意外。這種意外從進屋的時候就有了,因為剛才的派對上,鬼手居然坐在紅騎士身邊。

  雖然那林進來之後他都沒有抬起頭看過那林一眼,但是坐在和他素來不和的紅騎士身邊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林清楚,自從被紅騎士一起坑到他手裡,鬼手就一直對紅騎士冷眼相待。

  而且因為鬼手和紅騎士一樣嘴上沒門,所以,其實這次的計劃他並不知情,還是在今晚才知道真相。

  也因此,那林覺得他的表現可圈可點,有繼續調.教的價值,畢竟在他的設想中,假如他失去消息半月,第一個該反的人其實是鬼手。

  結果鬼手不僅沒反,還在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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