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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行了嗎？
那林疑惑地看著戰神，還沒開口詢問，就見到亞瑟和雙生子姐妹都是臉色一變。
讓他們做出這樣反應的原因，是那林和戰神的雙手變化。
那林低頭看去時，正好看到自己的血滴在戰神的手背上後，就按照那個契約神紋的圖案流動著，最後，黑色的契約神紋變成了黑紅色，而在這時，這些鮮血卻突然開始往上升起，看樣子居然是要回到那林體內！
那林心裡吃了一驚，剛想看看戰神那邊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卻見到戰神正用一種帶著憐憫的眼神望著他。
那林怔了一下，正暗自疑惑這眼神是因為什麼才露出時，戰神也開口了：「這一千年來，其實我還在守護著一個重要東西，而現在，是該讓這東西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其實，戰神的遺願總共有三個，而最後一個，是將某個東西交給那林，「在那石梯的底部，沉睡著一個很危險的東西，那也是屬於你的東西，你的這雙異瞳還有你使用的力量就是喚醒它的鑰匙。」
戰神已經孤獨了一千年，當三個遺願都接連完成後，他也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打算。列王聖印逐漸脫離他的身體，轉移到那林的身上，而這時，他的身體也開始發光剝落。
眾人都有些愣了，尤其是雙生子姐妹，她們雖然知道戰神活不了多久，但也沒有想到死亡來得這麼快。
在即將消失前，戰神忽然死死抓住了那林的手，用一種眾人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悲傷與憎恨交纏著的痛苦神情望著他，「告訴他，我在地獄等他！」
這次，從戰神突然跳躍的話題以及忽然用一種看同伴的眼神看自己，那林就知道他又記憶混亂，把自己認作是別人了。
而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戰神的身體就忽然爆開一陣強光，然後整個人破碎成數千片發光的碎片。
因為戰神的正式死亡，戰神所建造的這個夢之地點，也在下一瞬間就化為飛灰。
前一秒，他們還處在一座寬敞明亮的大廳里，鼻尖還能聞到淡雅的薰香氣味，但下一秒，周圍的一切就不復存在，寬敞明亮的大廳成了黑暗陰冷的洞窟，優雅的古典音樂變成了潮濕的滴水聲。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此情此景，那林突然很慶幸，還好他剛剛和亞瑟換了衣服。
他不知道列王聖印有沒有轉移到自己身上，自從本心聖印被封印後，他的感知能力就變得很差。不過，他還有一個快速直接的方法來知道列王聖印的情況，那就是他的契約神紋。
解開扣子，那林露出了自己的胸膛，然後發現，那個鐘錶似的契約神紋果然走了一格。
列王聖印真的到他身上了，那現在該怎麼把它轉給亞瑟呢？戰神消失得太快，很多東西都來不及問。
正在遺憾的時候，亞瑟卻突然抓住了那林的肩膀，語氣緊張：「等一下，你眼睛怎麼流血了？」
流血？
那林有些疑惑，然後才發現自己的左眼漸漸變得血紅，從亞瑟的眼睛倒影里，他看見自己的左眼正緩緩流下一行血淚……
在血淚落地的瞬間，一陣巨大的耳鳴聲和噪音也突然傳來，那林痛苦捂住雙耳，接著就暈了過去。
亞瑟連忙抱住了向後倒去的他，而這時，洞穴里還有意識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戰神死去之後，從他身上爆出的玲曳蟲大多很快消散，除了一隻顏色黯淡的異類。
這隻玲曳蟲似乎並不想被他們發現，於是撲閃著翅膀躲入黑暗，靜靜看著三人離開。
誰也沒有發現它的黯淡存在。
……
讓那林暈倒的原因是本心聖印。
本心聖印在查看列王聖印的資料，就算前契約者戰神已經死亡，本心聖印也能看到他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於是，那林眼前很快出現了一條長得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而他也從周圍熟悉的建築物認了出來，這是聖城，並且還是聖城沒有脫離地面時候的場景。
此刻他應該位於明海之域。
如果沒猜錯，階梯通往的地方是位於高艮山上的宗座聖殿。
很快，那林就看到了戰神，這份記憶里的戰神和他遇見的外表差不了太多，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戰神也是四十歲左右。
戰神正和一個戴帽的人並肩同行，他們一同走在那階梯上，因為夜深，周圍寂靜無聲，除了兩人就再沒有其他人影了。
那林能聽到戰神的聲音，「這座城市明天就會懸浮於空中，我一直都想要你看到這個畫面。」
從戰神的話里意思，那林明白了，這是聖城馬上就要成為天空之城的那一年，也就是戰神因病去世的那一年。
走在戰神身旁的也是一個男人，從身形背影來看，比戰神年輕很多，是一個青年。
而且是一個很冷淡的青年，因為他在聽了戰神的話以後，也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都沒有抬起頭看一眼這座在後世之中將會被稱為奇蹟的城市。
他沉默著走在戰神身旁，而那林這時卻驚恐地看到，這個男人的手裡在暗暗拔刀……
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那林眼前突然一黑，周圍的聲音也瞬間消失不見。正當他以為記憶到此結束之時，四周卻又緩緩亮了起來。
而重新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戰神跌落在階梯底部的帶血身體。
戰神還沒有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胸膛上插著一把匕首，雙眼中皆是震驚和不甘。他費盡全力抬起頭，看向階梯上的人，不敢相信地喚著那個名字：「海涅……」
被他稱作海涅的青年沒有回頭，青年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對於戰神聲聲泣血的呼喚充耳不聞，仍兀自向前走去。
夜風吹過，將他的帽子吹落，露出了那一頭在黑夜中也格外顯眼的白髮。而他的腳步不曾停下，很快，戰神就再也看不見那個白色的清瘦身影了。
戰神的記憶到此結束。
而那林卻無法平靜下來，因為，這場發生在千年前的謀殺案讓他的認知又被顛覆了。
戰神千年前死亡的原因：避開侍從，獨自一人深夜散心，然後不慎從宗座聖殿的階梯上摔下，自此引發舊疾，兩天後告別人世。
可事實告訴那林，這是假的！戰神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而且殺死他的，還是他一直珍視著的戰友，一個名叫海涅的不祥之子！
與此同時的時序聯邦利末城飛星宇，死地魔女正端著湯藥和乾淨的繃帶來到白銀騎士的房間。
她一直照顧著白銀騎士的生活起居，現在前來也是為了給他更換身上的繃帶。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房間內沒有點燈，所以死地魔女推開房間門的時候，能清晰看到白銀騎士的左肩上像是變魔術一樣憑空出現了一隻玲曳蟲。
散發著白色螢光的玲曳蟲在黑暗之中很是顯眼。
白銀騎士也發現了這隻玲曳蟲，但他並不意外，還伸出手去觸碰，可惜的是，他的手指剛一碰到玲曳蟲的翅膀，玲曳蟲就破碎消散了。
見狀，白銀騎士一怔，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輕嘆道：「阿狄斯已經死了。」
說完，就開始了劇烈咳嗽，並吐出了幾塊血塊。
死地魔女連忙放下手裡的托盤，過來拍打著他的後背，好讓他把喉嚨里的血塊都吐出來。
白銀騎士卻對她擺擺手，「薇薇安，接下來我們必須要讓暗之子離開光之子身邊，回到他正確的道路上。」
死地魔女擔憂看著白銀騎士已經不成形的身體，握緊了他的手，流著淚道：「海涅，我會幫助你完成那個願望的……」
第376章
那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睜開眼時，他正靠坐在一塊石頭上，想要爬起，右手卻傳來了一陣不自然感，並且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他愣了一下，隨後用左手艱難地解開自己不知道被誰重新扣好的扣子，將衣服拉開後，可以看到契約神紋先前走的那一步已經倒退回去了。
這說明列王聖印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林動作艱難地撐著身體去看時，便見到亞瑟正朝著這裡走過來。
見那林終於醒過來了，亞瑟也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他來到那林身邊，想把那林從地上扶起，「你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剛問完，那林的右手就以一種不自然的軟綿綿姿勢垂了下去，而那林明顯無法控制這隻手，如果不是亞瑟扶著他，他絕對會摔回地上。
這個情況，也讓兩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所以，兩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林這時也發現亞瑟右手上刻出的傷口已經癒合，不見血肉，空留疤痕，他掩飾不住心裡的欣喜，恭喜亞瑟，「你得到列王聖印了？」
亞瑟卻高興不起來，他伸出手去抬了一下那林垂下的右手，然後很快發現，這隻手，冷得可怕，最重要的是，那林毫無感覺。
那林疑惑地看著戰神，還沒開口詢問，就見到亞瑟和雙生子姐妹都是臉色一變。
讓他們做出這樣反應的原因，是那林和戰神的雙手變化。
那林低頭看去時，正好看到自己的血滴在戰神的手背上後，就按照那個契約神紋的圖案流動著，最後，黑色的契約神紋變成了黑紅色，而在這時，這些鮮血卻突然開始往上升起，看樣子居然是要回到那林體內！
那林心裡吃了一驚，剛想看看戰神那邊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卻見到戰神正用一種帶著憐憫的眼神望著他。
那林怔了一下，正暗自疑惑這眼神是因為什麼才露出時，戰神也開口了：「這一千年來，其實我還在守護著一個重要東西，而現在，是該讓這東西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其實，戰神的遺願總共有三個，而最後一個，是將某個東西交給那林，「在那石梯的底部，沉睡著一個很危險的東西，那也是屬於你的東西，你的這雙異瞳還有你使用的力量就是喚醒它的鑰匙。」
戰神已經孤獨了一千年，當三個遺願都接連完成後，他也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打算。列王聖印逐漸脫離他的身體，轉移到那林的身上，而這時，他的身體也開始發光剝落。
眾人都有些愣了，尤其是雙生子姐妹，她們雖然知道戰神活不了多久，但也沒有想到死亡來得這麼快。
在即將消失前，戰神忽然死死抓住了那林的手，用一種眾人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悲傷與憎恨交纏著的痛苦神情望著他，「告訴他，我在地獄等他！」
這次，從戰神突然跳躍的話題以及忽然用一種看同伴的眼神看自己，那林就知道他又記憶混亂，把自己認作是別人了。
而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戰神的身體就忽然爆開一陣強光，然後整個人破碎成數千片發光的碎片。
因為戰神的正式死亡，戰神所建造的這個夢之地點，也在下一瞬間就化為飛灰。
前一秒，他們還處在一座寬敞明亮的大廳里，鼻尖還能聞到淡雅的薰香氣味，但下一秒，周圍的一切就不復存在，寬敞明亮的大廳成了黑暗陰冷的洞窟，優雅的古典音樂變成了潮濕的滴水聲。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此情此景，那林突然很慶幸，還好他剛剛和亞瑟換了衣服。
他不知道列王聖印有沒有轉移到自己身上，自從本心聖印被封印後，他的感知能力就變得很差。不過，他還有一個快速直接的方法來知道列王聖印的情況，那就是他的契約神紋。
解開扣子，那林露出了自己的胸膛，然後發現，那個鐘錶似的契約神紋果然走了一格。
列王聖印真的到他身上了，那現在該怎麼把它轉給亞瑟呢？戰神消失得太快，很多東西都來不及問。
正在遺憾的時候，亞瑟卻突然抓住了那林的肩膀，語氣緊張：「等一下，你眼睛怎麼流血了？」
流血？
那林有些疑惑，然後才發現自己的左眼漸漸變得血紅，從亞瑟的眼睛倒影里，他看見自己的左眼正緩緩流下一行血淚……
在血淚落地的瞬間，一陣巨大的耳鳴聲和噪音也突然傳來，那林痛苦捂住雙耳，接著就暈了過去。
亞瑟連忙抱住了向後倒去的他，而這時，洞穴里還有意識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戰神死去之後，從他身上爆出的玲曳蟲大多很快消散，除了一隻顏色黯淡的異類。
這隻玲曳蟲似乎並不想被他們發現，於是撲閃著翅膀躲入黑暗，靜靜看著三人離開。
誰也沒有發現它的黯淡存在。
……
讓那林暈倒的原因是本心聖印。
本心聖印在查看列王聖印的資料，就算前契約者戰神已經死亡，本心聖印也能看到他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於是，那林眼前很快出現了一條長得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而他也從周圍熟悉的建築物認了出來，這是聖城，並且還是聖城沒有脫離地面時候的場景。
此刻他應該位於明海之域。
如果沒猜錯，階梯通往的地方是位於高艮山上的宗座聖殿。
很快，那林就看到了戰神，這份記憶里的戰神和他遇見的外表差不了太多，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戰神也是四十歲左右。
戰神正和一個戴帽的人並肩同行，他們一同走在那階梯上，因為夜深，周圍寂靜無聲，除了兩人就再沒有其他人影了。
那林能聽到戰神的聲音，「這座城市明天就會懸浮於空中，我一直都想要你看到這個畫面。」
從戰神的話里意思，那林明白了，這是聖城馬上就要成為天空之城的那一年，也就是戰神因病去世的那一年。
走在戰神身旁的也是一個男人，從身形背影來看，比戰神年輕很多，是一個青年。
而且是一個很冷淡的青年，因為他在聽了戰神的話以後，也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都沒有抬起頭看一眼這座在後世之中將會被稱為奇蹟的城市。
他沉默著走在戰神身旁，而那林這時卻驚恐地看到，這個男人的手裡在暗暗拔刀……
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那林眼前突然一黑，周圍的聲音也瞬間消失不見。正當他以為記憶到此結束之時，四周卻又緩緩亮了起來。
而重新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戰神跌落在階梯底部的帶血身體。
戰神還沒有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胸膛上插著一把匕首，雙眼中皆是震驚和不甘。他費盡全力抬起頭，看向階梯上的人，不敢相信地喚著那個名字：「海涅……」
被他稱作海涅的青年沒有回頭，青年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對於戰神聲聲泣血的呼喚充耳不聞，仍兀自向前走去。
夜風吹過，將他的帽子吹落，露出了那一頭在黑夜中也格外顯眼的白髮。而他的腳步不曾停下，很快，戰神就再也看不見那個白色的清瘦身影了。
戰神的記憶到此結束。
而那林卻無法平靜下來，因為，這場發生在千年前的謀殺案讓他的認知又被顛覆了。
戰神千年前死亡的原因：避開侍從，獨自一人深夜散心，然後不慎從宗座聖殿的階梯上摔下，自此引發舊疾，兩天後告別人世。
可事實告訴那林，這是假的！戰神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而且殺死他的，還是他一直珍視著的戰友，一個名叫海涅的不祥之子！
與此同時的時序聯邦利末城飛星宇，死地魔女正端著湯藥和乾淨的繃帶來到白銀騎士的房間。
她一直照顧著白銀騎士的生活起居，現在前來也是為了給他更換身上的繃帶。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房間內沒有點燈，所以死地魔女推開房間門的時候，能清晰看到白銀騎士的左肩上像是變魔術一樣憑空出現了一隻玲曳蟲。
散發著白色螢光的玲曳蟲在黑暗之中很是顯眼。
白銀騎士也發現了這隻玲曳蟲，但他並不意外，還伸出手去觸碰，可惜的是，他的手指剛一碰到玲曳蟲的翅膀，玲曳蟲就破碎消散了。
見狀，白銀騎士一怔，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輕嘆道：「阿狄斯已經死了。」
說完，就開始了劇烈咳嗽，並吐出了幾塊血塊。
死地魔女連忙放下手裡的托盤，過來拍打著他的後背，好讓他把喉嚨里的血塊都吐出來。
白銀騎士卻對她擺擺手，「薇薇安，接下來我們必須要讓暗之子離開光之子身邊，回到他正確的道路上。」
死地魔女擔憂看著白銀騎士已經不成形的身體，握緊了他的手，流著淚道：「海涅，我會幫助你完成那個願望的……」
第376章
那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睜開眼時，他正靠坐在一塊石頭上，想要爬起，右手卻傳來了一陣不自然感，並且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他愣了一下，隨後用左手艱難地解開自己不知道被誰重新扣好的扣子，將衣服拉開後，可以看到契約神紋先前走的那一步已經倒退回去了。
這說明列王聖印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林動作艱難地撐著身體去看時，便見到亞瑟正朝著這裡走過來。
見那林終於醒過來了，亞瑟也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他來到那林身邊，想把那林從地上扶起，「你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剛問完，那林的右手就以一種不自然的軟綿綿姿勢垂了下去，而那林明顯無法控制這隻手，如果不是亞瑟扶著他，他絕對會摔回地上。
這個情況，也讓兩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所以，兩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林這時也發現亞瑟右手上刻出的傷口已經癒合，不見血肉，空留疤痕，他掩飾不住心裡的欣喜，恭喜亞瑟，「你得到列王聖印了？」
亞瑟卻高興不起來，他伸出手去抬了一下那林垂下的右手，然後很快發現，這隻手，冷得可怕，最重要的是，那林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