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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人之間特有的曖昧氣息讓由榎爾和蒂法不禁有些疑惑:難道現在的時代,朋友之間都是這麼相處的嗎?

  蒂法還是寵著亞瑟的,更不想與他為敵,只是有些擔憂,因為亞瑟的從者居然是個男人。

  但她還沒開口,由榎爾就瞥了一眼那林,先行一步問出來了,「亞瑟,你吸過這傢伙的血嗎?」

  亞瑟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點頭了,而這也讓兩個長輩變得欲言又止。

  「那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次是蒂法開口,她問完之後,擔憂地看著亞瑟,「孩子,你長久生活在人族社會中,也還太年輕,不知道你理解從者儀式的意義嗎?這個儀式其實並不能對朋友做,尤其是同性朋友,因為你一旦做了,那他就要成為你的異族新娘了。」

  亞瑟聽了這話,先是悄悄看了一眼那林,然後發現對方也正好看向自己後,心裡莫名受到鼓舞,於是,在蒂法和由榎爾這兩位長輩面前,他一把牽住了那林的手。

  在那林被嚇了一跳的時候,又向雙雙皺眉的兩位長輩介紹道:「姑姑,我正式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那林,以前姓格里爾斯,但以後,就姓赫伯洛特。」

  赫伯洛特,是亞瑟真正的姓。

  此話一出,有三個人都當場呆住了。

  這三人分別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蒂法和由榎爾,以及被亞瑟大膽行為嚇到的那林。

  由榎爾其實也感覺到兩人的關係親密得不正常,可也沒有往那個方面想,但是現在,亞瑟居然親口承認了。

  她皺起好看的細眉,很是不理解,「你喜歡男人?」

  亞瑟點頭,「無關性別,只是我喜歡上的這個優秀之人正好是他而已。」

  雖然已經活了好幾千年,但這方面仍然不是這兩姐妹能理解的領域。由榎爾伸出纖纖細指,挑起了那林的下巴,將他上下左右里里外外都細細看了幾眼,然後眉頭越來越皺,「就這種貨色?」

  在由榎爾漫長的人生中,並不是沒有遇見過喜歡男人的男人,但是他們大多是在家裡養了孌童,而那些孌童,個個都是嬌弱柔美得如同女子一樣。

  可眼前的那林,長相只能說清秀,和孌童的美根本不搭邊,放在她們那個時代,屬於完全沒人會買的貨色。

  所以她實在想不通,朱諾姐姐的兒子為什麼會喜歡這樣平平無奇找不到任何閃光點的男人,「亞瑟,你如果只是玩玩,我什麼話都不會說,但如果你是認真的話,那我可不會客氣,就算是打,我也要把你打醒!你身上流的是王妃和奧丁陛下的血脈,絕對不能斷掉!」

  由榎爾說話毫不客氣,說話的時候,也一把拉住了那林的衣領,然後,她便看見了那林衣服之下隱藏的身體:只見那露出的鎖骨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赤茛苕紋,而再往下的地方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看到有赤茛苕紋的痕跡。

  看到這些,由榎爾原本漫不經心的臉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也更不能理解了,「你……身體都這樣了,你根本活不久了。」

  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有放開那林的打算。那林被她扯得脖子疼,亞瑟見狀,直接走過去護住了他,「由榎爾姑姑,是我擅自喜歡他的,所以,我也一定會救他。」

  亞瑟幾次三番都要護住這個半血族,這讓由榎爾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對著亞瑟,她無法發火,於是當下秀眉一皺,冷哼一聲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離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亞瑟,「也只有對你我才會這麼脾氣好了,你放心,姑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蒂法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亞瑟,作為你的長輩,雖然由榎爾的話說得難聽了點,但並不是沒有道理,我也無法理解,也沒有辦法支持你們。作為預言之子,你的血脈絕對不能斷……」

  亞瑟看向她,「蒂法姑姑,當我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這些準備了。」

  他堅毅的眼神一瞬間讓蒂法出了神,和記憶中朱諾的臉混在了一起,那時,朱諾也是這麼對她說:「蒂法,我愛上這個男人的時候,一切的困難在我眼前就不再是困難了,因為我會把它們一一除掉。」

  現在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經只有她們兩姐妹了,蒂法不知道朱諾有沒有給亞瑟提起,但覺得按照朱諾的性格,說出的可能性很小。

  其實,當年亞瑟的父親,也就是血族帝王奧丁陛下,他一開始並不是王位的繼位者,作為最小皇子的他甚至需要裝瘋賣傻來躲避長兄們的迫害。

  而一手扶持著他走上王位的,就是亞瑟的母親朱諾。

  當年的朱諾出生於血族帝國中最古老同時也是最有話語權的一支純血家族,同時也是第四代唯二的純粹藍血。她從小就是血族帝國里最尊貴的塔尖人物,也擁有著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容貌,就連王女們與她站在一起都遜色太多。

  而她有勇有謀更是不輸男子,不僅參軍,還組建了一支讓前任血族陛下都忌憚不已的軍隊,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第七軍團。

  當時人們都說,王子之間的爭奪戰,其實也是朱諾的選婿,因為,只要和朱諾結婚,那絕對就是下一任血族帝王了。

  而被朱諾選中的,卻不是被人們備受推崇的幾位王子,而是那時還名不見經傳的亞瑟父親。

  那時,蒂法和由榎爾都感到不可思議,來勸阻朱諾的時候,朱諾卻是堅毅地看著兩人,並說出了那番話。

  與朱諾相處的那些過往一一浮現在眼前,蒂法眼中泛起淚光,她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亞瑟的臉,「……你真的很像你母親。」

  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對亞瑟說了,所以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彎腰,讓蒂法能摸得更輕鬆點。

  而他這種無形之中表現出的溫柔,也被蒂法看在眼裡。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蒂法並不是會強人所難的人,她表示了不會再干涉亞瑟的私事,「你母親當年也像你現在這樣,對我說出了很相似的話,後來她果然得到了幸福,即使那幸福很短暫,但是,足夠讓我有信任你的信心了。」

  說著,轉頭看向那林,招手讓他過來後,也輕輕撫摸著那柔軟的白髮,「你叫那林對吧,以後,亞瑟就交給你了,我不懂這方面的事,但是我選擇信任你們。」

  作為之前失禮行為的賠罪,這次蒂法沒有猶豫,將半血族完全變成血族的方法告訴了兩人。

  這是她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傢伙才知道的方法,但也不是所有純血都知道,就比如由榎爾就不知道:其實從者儀式失敗後產生的半血族,並非沒有挽救機會,只是這個挽救方法簡單得不可思議,以至於亞瑟和那林在聽到之後,都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蒂法說的是:「只要再進行一次從者儀式,半血族就會成為真正的血族。」

  ……

  等蒂法也跟著由榎爾的腳步離開後,亞瑟便帶著那林來到二樓的臥室。事不宜遲,那林身上的赤茛苕紋已經越來越多,必須得趕在他成為鳴潮之前再進行一次從者儀式。

  當亞瑟關上並鎖上房間門後,那林才明白他要幹嘛,所以不免有些驚訝,「亞瑟,你現在就要……」

  話還沒說完,他伸出的手就不小心碰到了轉身的亞瑟,只見亞瑟不自然地僵了一下,接著就迅速退開了,和他保持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那林呆呆看著自己的手以及退遠的亞瑟,有些疑惑。奇怪,怎麼自從那晚確認關係之後,亞瑟就好像在和他保持距離?

  先前他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但是現在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可他們不已經是情侶了嗎?

  亞瑟這時大概也發現了自己的行為有點刻意了,也有些尷尬,但他沒說什麼,只是不自然地側過臉去,「那林,我想現在就進行一次從者儀式可以嗎?」

  「你想做的話就做吧,我沒有意見,只是……」那林抱著胳膊看向神色已經異常不自然的亞瑟,欲言又止。

  從者儀式需要吸血,肯定是要進行身體接觸的,可現在亞瑟甚至都不敢看他,這能進行下去嗎?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自覺脫鞋上床並盤腿坐著後,便拍拍對面的位置,「算了,不說那麼多了,不是要進行從者儀式嗎?快過來吧。」

  亞瑟也垂著頭上床了,他坐在了那林剛才拍的地方,說話的時候還是不敢直視那林,「那我開始了。」

  「嗯。」

  這次,亞瑟沒有吻那林,因為也沒有吻的必要,第一次的時候是因為不想讓那林反抗,所以才在吻他的時候也麻醉了他。但是現在,那林已經比他還做好了準備。

  可是亞瑟忘了,那林並不知道這件事,並且還一直以為接吻是必須的。所以,他已經做好接吻的準備了,見亞瑟一直坐著,沒有要過來的跡象,還很疑惑。

  不過那林沒想太多,只當是亞瑟害羞了,想了想後,他覺得自己主動點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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