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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理會那林的調侃,迦南漠然道:「你確定不殺了亞瑟?」

  又是這個無聊的問題。

  那林撇嘴,「都說了不會殺,你問幾次都是一樣的回答。」

  「即使你在乎的人,無論是朋友還是親人,都會因他而死去呢?」

  這話觸了那林的雷區,他沒好氣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親人是誰,你這話是不是有點胡說八道了!而且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讓我殺死亞瑟?就這麼強迫症發作想要除了他嗎?可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借刀殺人吧?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迦南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還慢條斯理道:「你的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但每一次聽的時候,我都想說你真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

  這完全是那林十多年來聽過最可笑的話了,他冷笑道:「很多遍?我們見面都不超過十次,更何況我從沒有對你說過這種話!」

  根本不在意那林的滔天怒火,迦南仍是一臉漠然,「我也想殺掉他,但是我不能下手,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有眼睛在看著我,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察覺。而你不一樣,他害怕你。」

  那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覺得迦南裝腔作勢,淨會裝神弄鬼,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派頭,「眼睛?什麼眼睛?如果你不好好解釋的話,就算我傷成這樣,給你這混蛋來上一拳也是沒問題的!」

  但迦南根本沒帶怕他的,所以更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到了新月之夜,你就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讓那林下了車,「你的終點到了,希望以後我們都不要再碰見了,福恩聖童。」

  那林下了車後,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教會醫院,而是東區的一條普通街道,他剛想問迦南是怎麼回事時,迦南就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拐杖扔下車,接著,馬車就開走了。

  在寒風中衣衫單薄地目睹著迦南和馬車離開,那林剛想罵人時,一隻手卻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接著就是用力把他扳了過來。

  抬眼一看,居然是氣喘吁吁的亞瑟。

  再往後一看,溫德斯和柯克托,還有克萊特巴德他們都在,現在也都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岔氣的樣子。

  他們是一路跑到這裡來的,因為知道那林被艾西利亞家族的人帶走了,所以特意趕來。

  溫德斯來的目的很簡單,他上前就一把抓住了那林的衣領:「你這個傢伙,原來一直帶著聖印!」

  柯克托連忙拉住他,在亞瑟可以殺人的眼神中讓他鬆開那林的衣領,「他的傷已經夠重了,不要弄出二次傷害啊!」

  差不多一個月沒有這麼長跑了,而且跑得太急,幾人都有點吃不消。本來他們是可以慢慢跑的,但是亞瑟沖得太快,轉眼就沒有了人影,所以他們一路追著亞瑟,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不過,他們都能理解亞瑟為什麼這麼著急。

  克萊特帶來一個壞消息,那林帶著本心聖印的事已經在這場比賽後傳開了。

  所以,艾西利亞家族帶走他絕對不是偶然。聖印是聖物,只要一出世,就會引發腥風血雨的爭奪。

  不過,看到那林平安無事地出現在他們路過的路上時,幾人也有點驚訝,「你不是被帶走了嗎?」

  那林心說迦南這傢伙是早知道亞瑟他們在找他,才把他放在這條去公館的必經之路上嗎?

  不過他剛想說話,腳下的傷口不小心動了一下,瞬間,劇痛讓他忍不住一顫,站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好在亞瑟及時接住了他。

  見他這副樣子,幾人相視一眼,沒有再追問下去。

  「先去醫院吧,你身上這堆繃帶,怕是有幾斤了。」克萊特在兩人面前蹲了下來,「上來,學長背著你走!」

  幾人都很默契。

  巴德速度快,已經先去教會醫院排號了,克萊特和溫德斯輪流背著那林趕路,亞瑟拿著拐杖,柯克托則用治癒聖光降低那林的痛苦。

  就這樣,在路人異樣的眼神中,他們向著教會醫院出發了。

  第194章

  終於來到教會醫院,在巴德的指引下,那林很快就進入一間清靜的病房。

  不過醫生檢查了好幾遍,差點以為這幾個人在捉弄他,「你的傷都已經被處理好了,現在靜養就行,不需要額外的處理。」

  說實話,那林的傷口處理得很到位,連他都不一定能處理得這麼好。

  於是,他只給那林開了一點鎮痛的藥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開玩笑,現在教會醫院已經忙到炸了,那林和卡羅爾那一場對決殃及了很多無辜的人,現在這些人都等著他去處理傷勢呢!

  這位醫生不會想到,其實那林就是造成他要加班的罪魁禍首。

  恩維和麥加斯緹在接到巴德的報信後,也急匆匆來到醫院,然後就見到正在病房裡打牌的幾人。

  雖然覺得那林太不愛惜自己,但看到他還有精神打牌,恩維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點。

  他們之後,黑鴉的團員也接連來了,還帶來了那林喜歡吃的葡萄。

  冬天的葡萄不便宜,可見他們是下了血本。

  芙蕾雅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克萊特的眼睛頓時直了,在她走後,立馬就趴在那林跟前,「哥哥,剛才那個美女是你妹妹?」

  「誰是你哥哥?」那林毫不留情推開他,「你放棄吧,芙蕾雅喜歡專一的人,男人都是禽獸,你比禽獸還禽獸,我第一個不同意!」

  入夜,他們都沒有回去,全都住在了這個小小的病房裡。

  並不完全是擔心那林的傷勢,而是擔心他的人身安全,因為知道那林有聖印而伺機行動的人已經出現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以往因為聖印而造成的多起血案讓他們不敢離開那林身邊。

  溫德斯也守在了那林身邊,但是語氣十分不客氣,「與其把聖印交給其他人,還不如我現在就奪走!」

  幾人嬉鬧著到了深夜才休息,期間被看夜的護士好幾次警告。

  不知道為什麼,西蘭白天時並沒有出現,但是到了眾人都熟睡的夜裡,他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病房門前。

  這時那林正好做噩夢驚醒,抬頭一看就看到西蘭跟個鬼一樣站在門口,差點沒被嚇死。

  西蘭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聲,接著就對他招招手,好像在叫他出去一樣。

  想了想,那林還是躡手躡腳地拿過拐杖,顫巍著下了床,向西蘭走去。

  他儘量放輕聲音了,拐杖落地的聲音不大,但足夠驚醒一個警惕的騎士了。

  柯克托就是這麼被驚醒的。

  他睜眼時正好看到那林跟著西蘭離開的背影,因為還沒有睡醒,大腦也慢了半拍。

  愣了三秒後,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時候,一隻手卻扯了扯他的衣袖。

  低頭順著那隻手一看,巴德正眼神無奈地對他搖搖頭。

  巴德身邊,克萊特用手撐著腦袋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門口,低聲道:「他們有話要說,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了。有九皇子在,出事了我們這邊也會得到通知,繼續睡吧,夜還長著呢。」

  溫德斯側躺在床上,冷道:「大半夜的還這麼有精神,看來他的傷還是輕了點。」

  柯克托注意到,亞瑟雖然是背對著幾人躺下,但是明顯也是醒著的。

  原來,他們根本沒睡。

  -

  門口也有黑鴉的人在看守。他們看到那林走出來,都有些驚訝,剛想說話時,那林卻搖搖頭,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克萊特幾人今天為了尋找他都累壞了,他不想吵醒他們。

  壓低了聲音,那林對幾位團員道:「我有點事要處理,很快就回來,你們不用擔心。」

  雖然書記吩咐了要對團長寸步不離,但是那林卻說什麼也不讓他們跟過來,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讓那林和西蘭一起離開了。

  兩人往樓上的病房走去,樓梯不好走,西蘭便扶著那林。

  樓上是一等公民專用的特級病房,即使病人都只能睡在走廊時,樓上的病房就算再空,也是不對外開放的,因為這是貴族或者特級人士的領地,不容他人侵犯。

  因此,他們上樓後,除了守夜的護士修女,也很難看到人影了。

  走著走著,那林忍不住問:「是那傢伙讓你來找我的?」

  西蘭白天沒有出現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這個時候他出現在你身邊不合適,而且,你也不會跟著他走,」西蘭小心翼翼扶著那林,生怕他磕了摔了,但是可以聽出來,他心情不好,「你和他大鬧了一場,結果你傷成這樣,那傢伙卻還好好活著。所以我忍不住去找他算帳,但是他卻先找上我。」

  當時西蘭是少數留在場地的亞級騎士,所以他目睹了兩人戰鬥的全過程,期間他也一直想衝上去救那林,但是卡羅爾的劍術老師雅克卻攔住了他,「卡羅爾性格自負,他老師也不正常,看到你們兩人對打,他比你們還興奮,說什麼都不讓旁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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