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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受傷,身體還好嗎?」

  「是在黑鴉待著不舒服嗎?還是飯菜吃不習慣?」

  他這副噓寒問暖的樣子讓亞瑟冷淡的表情有些動容。

  想了想,他拍拍那林的肩膀,居然帶了點安慰的語氣,「昨天出了一點事,所以沒有來得及回來。」

  而且因為有件事要在沒人的地方說,所以他才會把那林拽了過來。

  那林不知道亞瑟的想法,他現在憂心忡忡,神經一直緊繃著。

  咬緊自己的嘴唇,那林說出了自己昨天的所見所聞,「亞瑟,他們追來了。」

  聽完那林的話,亞瑟的表情卻什麼變化都沒有。

  他已經被追殺習慣了,所以對這些殺手的出現並不意外,因為這只是在發出一個信號,提醒他快逃。

  那林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這麼害怕過,死亡雪山下的那一幕一直是他的夢魘,如今他終於有了保護亞瑟的能力,更是說什麼也不能讓亞瑟受傷了!

  緊緊抓住亞瑟的衣袖,仿佛害怕他突然消失一樣,那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對臉色慘白的亞瑟道:「亞瑟,我想保護你,吸我的血吧。」

  之前亞瑟拒絕了他的獻血請求,以至於現在身上的劍氣已經弱得不能被劍氣追蹤識別到,所以那林這次很堅持,一定要讓亞瑟恢復精神。

  但是亞瑟再一次拒絕了他,「那林,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食物。」

  這話讓那林怔了怔,在這期間,亞瑟已經轉身離開了。

  一開始,亞瑟是準備直接離開的,但是那林卻很快追了上來,並且引導著他往黑鴉走。

  亞瑟見狀,沒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異常沉默。

  回到黑鴉,西蘭穿著圍裙走了出來,為了慶祝今天的勝利,他在麥加斯緹的允許下,已經做好飯(燒好廚房)在等候了。

  沒想到原來真的有人做飯就跟打仗一樣,麥加斯梯原本對西蘭稍稍有點改觀的印象頓時又跌回谷底。

  看著西蘭熱切地圍著那林轉來轉去,亞瑟一聲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那林悵然望著他的背影,以及悵然望著那林背影的西蘭,還有悵然望著冒煙廚房的麥加斯緹。

  當晚,那林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有一個人早在等候著了。

  那林是獨自住在一間清靜小院的,所以不存在有人走錯房間的情況。

  他點燃燈台,便見到亞瑟站在窗邊,正靜靜望著他種的幾盆龍膽和針葉藍發呆。

  在他走後,就是麥加斯緹在照顧他養的這些花花草草了。

  這個天氣,花盆裡的花草們都只剩下葉子而已,看上去無趣得很。

  亞瑟看了一會,也覺得無趣,於是轉頭對那林道:「我這次回來是來告別的。」

  那林放下燈台,有些失落,「果然還是要走嗎?」

  亞瑟的突然消失就已經讓他隱隱意識到這件事了,但是今天亞瑟主動跟他一起回到黑鴉,所以他還以為亞瑟改變了想法,沒想到還是要離開。

  「今天在外面的時候,其實我就想把這件事告訴你。」亞瑟淡淡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所以我和莉莉準備離開。」

  那林張了張嘴,想說留在這裡吧我會保護你,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亞瑟的想法,所以他很挫敗,「你還會回到戰神學院嗎?」

  亞瑟沉默著搖頭,「我已經知道列王聖印不在戰神島,而且已經找到了你,所以再回去也沒有意義了。」

  他會潛入戰神島,就是為了尋找那林和列王聖印。

  這是亞瑟第一次承認他去戰神島是為了尋找那林,那林感到感動的時候,失落也成倍而來。

  見挽留不成,他嘆了一口氣,「其實,你能回來給我告別,我就很高興了。」

  沒有像他性格那樣沉默著消失,就已經很好了。

  那林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改變一個人,所以他已經接受了亞瑟要離開的事實。

  「亞瑟,我不會攔你,你是自由的,但是你這一路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喝一次血。如果你真的要走,就最後喝一次再走吧。這不是食物的發言,而是你的朋友在擔心你。」

  亞瑟靜靜看著那林,「在血族看來,你這發言是願意臣服為血奴的意思,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會很危險。」

  那林苦笑了一下,「那我是不是該高興一下,幸好遇見的是你?」

  亞瑟沒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再次開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幸運,但是目前來看,不幸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他朝那林走了過來,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我並不後悔遇見你。」

  「真難得,你居然這麼坦率。」

  這次亞瑟居然沒有拒絕他的獻血,那林感到意外的同時,也不禁想到,這難道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溫柔?

  太古大陸那麼大,他還能像這次一樣再次找到亞瑟嗎?誰也不知道。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床的方向走去,那林一邊走一邊解著衣服扣子,到床前後,就直接褪去上衣,折好後放在一邊。

  他坐了下來,然後亞瑟也在他身邊坐下。

  對亞瑟張開雙臂後,那林笑道:「挑一個喜歡的位置吧,最後一次了,咬在明顯的位置也沒事。」

  亞瑟望向自己上次留下的兩處咬痕,「傷口還疼嗎?」

  「啊?啊,其實沒什麼感覺的。」那林低頭看了一下,「應該再過不久就能痊癒了,你不用在意,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那林左肩上的咬傷,亞瑟觀察著那林的反應,輕聲問道:「這裡可以嗎?」

  那林突然有點感動了,亞瑟這是怕他再增加傷口嗎?「那裡已經有傷口了,你不介意的話當然可以。」

  亞瑟垂眸,扶住那林的肩膀後,低頭湊了過去。

  他怎麼會介意呢,倒不如說,就算那林拒絕,他也會選擇這個位置。

  因為,他不想要這傷口痊癒。

  利齒再次插進傷口裡,刺穿了新長的嫩肉,比上次進入得更深,這次他幾乎是在啃咬著那林的骨頭。

  動作也沒有第一次時那麼溫柔,劇烈的疼痛讓那林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這聲悶哼就像一個開關,亞瑟的動作很明顯地停了一下,接著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將他圈在自己懷中。

  那林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笑著安慰亞瑟,「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

  亞瑟終於鬆開那林的時候,他的左肩已經被咬得一片血肉模糊了。

  那林還以為亞瑟是餓久了,所以也不怎麼在意,剛準備擦流下的鮮血時,亞瑟卻抓住了他的手,「我來吧。」

  他說這話時表情很認真,那林也覺得這血流得太浪費了,於是大咧咧的一挺胸膛,「行,來吧。」

  亞瑟的清理,是指用舌頭舔乾淨流出的鮮血。

  一開始,他從左肩開始舔起,那林還沒有感覺不對,直到一路緩緩下移,中間還途徑胸口的時候,那林心中忽然躥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奇怪,明明只是不小心舔到而已,為什麼會有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酥麻感?

  這種感覺並不討厭,相反還很舒服。

  耳根開始慢慢發燙起來,那林咬緊嘴唇,將這種異樣的情緒壓下去。

  他不敢讓亞瑟發現自己的異樣。

  因為傷口咬得實在太深,那幾縷鮮血很快就流到了那林的腰間,亞瑟的頭也一路下移到那林的腰間。

  當清晰地感覺到亞瑟的頭髮碰到肌膚時帶來的瘙癢時,那林終於意識到了,他和亞瑟現在在做什麼,以及他們的姿勢是多麼讓人誤會!

  瞬間,他的臉變得通紅。

  因為,這絕對不是好朋友之間會做的事!

  拍了拍亞瑟,他甚至緊張得結巴起來,「還、還是讓我來吧……」

  亞瑟眼神淡然地抬頭起身,好像沒有看見他通紅的臉。

  這種氣氛實在太詭異了,那林慌亂地拿出手帕擦淨身上的血,回頭一看,卻發現亞瑟一直在凝視著他。

  這種安靜的凝視讓那林很是不自在,於是他乾笑著轉移話題,「看你吸得那麼認真,連我都好奇起來了,我的血是什麼味道。」

  聞言,亞瑟忽然眨了一下眼睛,問他:「很甜,你要試試嗎?」

  他嘴角還帶著鮮血,看上去十分魅惑,這試試兩字讓那林忘記了怎麼開口拒絕。

  見狀,亞瑟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然後毫無預警的,將那林撲倒在床上,在見到對方手足無措的模樣後,他心中微微一動,慢慢將腦袋湊了上去。

  眼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這個時候,房間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恩維和麥加斯緹一邊聊天一邊走了進來。

  當看到衣衫不整的那林被亞瑟壓在身下後,原本說說笑笑的兩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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