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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林這時候才發現,昏暗的走廊里不時傳來一陣嗚咽聲,就好像誰被捂住嘴一樣。

  帶著疑惑,他在梅麗珂的笑容注視下來到走廊,然後發現地上躺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光頭老人,正是白天時候用幻姬松香迷住他們的薩謝里爾族長。

  「……這是什麼情況?」

  「他剛才進屋,但是你太認真了,所以我就先把他綁起來了。」梅莉珂一副期待被那林誇獎的表情,「他是死城的話語人,你想知道的事,問他就好了。」

  第154章

  「痕跡還很新鮮,這是那林給我們的信號?」

  教堂附近,柯克托看著地上一個向北的箭頭,疑惑了。

  他和溫德斯來到接頭點之後,卻不見那林的身影,因為聞到了血腥味,順著找過來後,卻發現了一具死相慘烈的屍體以及這個符號。

  「溫德斯,那林好像去找我們了,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柯克托看向一旁的溫德斯,然後便發現他正出神地看向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不等柯克托再次催促,就見溫德斯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獰笑,下一秒,就神色興奮地拔劍,「呆子,站遠一點,有大東西來了!」

  -

  梅莉珂愜意地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端起剛泡好的紅茶,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跪著的期頤老人——薩謝里爾的族長:

  「給你十分鐘,把你們抓人來死城的原因說出來。」

  看著本應被獻祭的祭品出現在自己家中,這老人顯得十分坐立不安,他剛剛已經見識過梅莉珂的騎士之力,所以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見狀,梅莉珂笑了一下,直接站起身來,將手中那杯剛泡好、還滾燙著的紅茶,從上到下盡數澆在老族長的頭上。

  一陣慘叫過後,老族長捂著腦袋跪倒在地上,他那掉光頭髮的腦袋已經被茶水燙得通紅。

  而罪魁禍首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抱歉,手滑了~我只是想讓你喝口水潤潤嗓子,沒想到一不小心就這樣了。不過多虧族長大人幫我試了試溫度,要不然這麼滾燙的茶水,我就這樣毫無戒備地喝下去的話,估計會被燙出一嘴的泡吧?」

  她臉上笑意盈盈,「反正我也不著急,就讓我好好陪你玩玩吧。」

  此時,那林正在二樓的書房中翻找著年事記,但是等他找到十多年前的資料櫃時,卻發現有人先行一步了:那一層的年事記全被拿走了。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柯克托他們兩人拿走的時候,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陣殺豬一樣的慘叫。

  下樓一看,只見到梅莉珂正無聊地晃著雙腳坐在一個裝酒用的大木桶上,而族長不見蹤影,但是,客廳里卻能清晰聽到攪動水花的聲音和微弱的求救聲。

  那林總感覺不對勁,「你從哪弄來的桶?裡面裝著什麼?」

  梅莉珂笑得明媚,「既然你好奇,那我就打開給你看看。」

  桶蓋一拿開,便見到一臉鼻青臉腫的薩謝里爾族長縮在木桶里,已經凍得臉色發青,抖如篩糠。

  木桶里裝了大半桶混著冰塊的冰水,在這大冬天泡在冷水裡,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一個高齡老人。

  只見族長一口氣吊在嗓子眼裡,怎麼也喘不過去,看樣子估計被嚇得不輕。

  但是害怕桶蓋再被蓋上,他抓住桶沿就是不肯放手。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族長簡直都要感動哭了,「我說……我說……不要再折磨老夫了……」

  見到這荒唐的一幕,那林微微皺眉,「他怎麼說也是長輩,這麼做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主要是把他弄死就問不出更多線索了。

  沒想到那林居然還是個尊老愛幼的性格,梅莉珂有些意外,她指著木桶里的族長,道:「有的長輩值得尊重,有的長輩就是垃圾,這傢伙可是做著殺人吃人的勾當,你確定要尊重他?」

  吃人?

  那林吃了一驚,可如果梅莉珂這話是真的,那些失蹤的人豈不是……

  這下,那林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和梅莉珂一起把族長從冰水中撈了出來。

  也不知道梅莉珂做了什麼,這族長似乎極其懼怕她,當下把自己知道的如倒豆子一般都說了出來。

  看他終於老實了,梅莉珂便拉著那林一起坐下,兩人靜靜聽著。

  族長已經知道他們並不是死城的人,所以也不忌諱在那林面前辱罵他的「親生母親」了:「這一切都要怪塞西莉亞這個女人,都是因為她把瘟疫帶到薩謝里爾,害我們遭受了天災。我們的親人都死了,子女又都拋棄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逃出城了。幸好神之使者從未捨棄我們,並派來塞西爾大人來拯救我們。殺人不是我們的本意,但塞西爾大人需要定期進食人肉,不然就會發狂和大開殺戒,所以我們是不得已才四處騙人來這裡的……」

  「你還是不肯老實嗎?」梅莉珂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這老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想著用謊言來騙她。

  「看來要使用最終手段了。」梅莉珂看向身旁的那林,「騎士哥哥~把那東西拿出來給族長大人瞧瞧吧。」

  這聲嬌滴滴的騎士哥哥叫得那林頭皮發麻,但他明白梅莉珂說的是什麼,於是起身上樓,不一會兒便回來了。

  回來的他手裡拿著一封泛黃的信封。

  小心地打開了這封放了十四年的信,那林開始念道:

  「父親,我大概今天或者明天就要餓死了,我知道您把我鎖在這鐵籠中,又特意不給我水和食物,就是準備活活餓死我,好守住那個秘密。並且我知道,您很快就要成功了,我已不求其他,只求我死後您能好好照顧查德,他不管怎麼說也是您的孫子。另外,我懇請您能把我的骨灰交給那人。這是女兒這一生最後一次求您了,如果您能完成我的這兩個願望的話,我死而無憾了。

  您的女兒,艾伊斯敬上。」

  一封信念完,族長的臉已經變成紫色。

  趁勢,那林又給他補了一刀,「塞西莉亞說過,你確實有一個女兒,並且你女兒也是瘟疫發生那年失蹤的年輕人之一。當然,這些只是片面之詞,真相怎麼樣,還得當事人來告訴我。我問你,這棟屋子裡放著的那具白骨,是誰的?」

  族長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我都十多年沒見過我女兒了,對了!她都還沒結婚!所以我怎麼可能會有孫子呢!這肯定是誰寫來誣衊我的!」

  雖然族長極力保持鎮定,但自從那林念了那封信的內容後,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哦~是這樣嗎?」梅莉珂無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你女兒是生是死,你明明是最清楚的。畢竟她可是被你活活餓死的。另外,你外孫現在在哪,也不用我提醒你了吧?還是說你現在就想和它見見面,享受一下親人相見的天倫之樂?」

  她話音剛落,那林就起身準備帶族長出去,「走吧,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族長大驚,連忙出聲制止。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正處於巨大的恐懼中,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一顆顆滴了下來:

  「求你了,別讓我看見那畜生!」

  梅莉珂和那林一唱一和地配合得極好,「這就要看你的態度了。」

  族長這次是真的泄氣了,現在的他仿佛在這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都滄桑不已。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艾伊斯所說的秘密,其實跟她本人有關,因為,引起瘟疫的人並不是塞西莉亞,她甚至自始至終都沒有染上瘟疫。瘟疫的源頭,讓薩謝里爾敗落的人,其實就是我的女兒,艾伊斯。」

  那林點點頭,這點倒是和塞西莉亞的口供如出一轍。

  看來他真的老實了。

  族長還在述說著,而隨著他的緩緩述說,一件塵封了十六年的悲劇也漸漸浮出水面:

  「艾伊斯是我領養的孩子,按年齡來說,我已經可以做她的爺爺了。我很疼愛這個女兒,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去對待。但是十六年前的某天,才剛滿十六歲的艾伊斯卻突然帶著一個陌生男人回家,說自己要嫁給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我認識,他是整個薩謝里爾最不務正業的混混,艾伊斯嫁給他不會幸福的,所以我拒絕了那個男人的懇求,強行拆散了他們。但她卻被甜言蜜語迷惑,和那個男人私奔了。

  得知消息之後,我怒不可遏,一個人帶著獵狗就追著他們的腳步進了深山之中。我追了他們三天三夜,最後終於追到了,但我見到的只是暈倒在山洞裡的艾伊斯,那個男人卻怎麼找也找不到。

  見到艾伊斯的那一刻,她已經昏迷了,她一個人躺在一個寬大的山洞中,身上的衣物都被撕碎了,下.體全是鮮血。

  那一刻,我只感覺天旋地轉,等清醒過來後,我聽見山洞內部傳來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循聲找去時,卻發現那山洞的深處竟是一個十多米高的懸崖。而懸崖的下面,居然睡著一窩大得可怕的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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