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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花了快半天的時間,終於用打火石把那堆濕木頭點燃生了一堆火。

  所以剛才那陣莫名其妙的歡呼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林一陣扶額,這時,一陣極度噁心的感覺突然從他腦海深處涌了上來,胃裡也是一片翻江倒海著。

  那林一轉頭,就對著旁邊的空地大吐特吐起來。幸好他今天還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了半天也就吐出來點酸水。

  但這也足夠難受了。

  有人拍了拍那林的後背,那林回頭一看,原來是柯克托。

  柯克托用一臉我懂我也經歷過的前輩臉,邊拍著那林的後背,邊安慰他道:「吐出來吧,吐出來會好受很多,不用覺得丟人,我剛才吐得比你還誇張呢。」

  那林這才發現眼前不止坐著西蘭和柯克托,幾乎所有遇難的人都坐在這裡,只不過西蘭身邊的那九個跟班就剩下五個了。

  「你別碰他!」西蘭眼中都要冒火了,喝令柯克托離開。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柯克托還是離那林遠了點。

  那林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西蘭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他很生氣?

  「有水嗎?我想漱口。」那林問柯克托。吐完後確實要好受多了,只是嘴巴里實在是苦得難受。

  柯克托一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黑色深潭,臉色略有些不自然,「那裡有水,不過是海水。」

  嘴巴臭得厲害,那林哪裡還管得上什麼海水淡水,只要能清清嘴裡的味道就行。

  他來不及想西蘭莫名的怒火以及柯克托那奇怪的臉色是怎麼回事,就想跑去漱口,然後他很快就明白了。

  因為在他剛準備爬起身時,一股力量卻拽住了他。

  那林不耐煩地低頭看向這力量的源頭,然後便看到了還沒醒來的亞瑟正躺在他的身旁,而再往下看去時,他又看到了他和亞瑟十指緊扣的雙手……

  那林:「……」

  「這是怎麼回事!」那林猛地看向柯克托,一臉驚悚。

  柯克托用一臉你別看我啊又不是我讓你們兩個十指相扣的表情來回應了他。

  柯克托的表情相當變扭,看向那林和亞瑟的眼神更是變扭。

  他撓撓下巴,眼神飄忽,但還是儘量裝出一副自然的模樣,「這個嘛,你和他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牽著了,怎麼扯也扯不開,所以我想,這會不會是在你們還沒有昏迷前牽上的……」

  還沒昏迷前……

  那林突然想起在昏迷前,亞瑟好像確實是抓過他,不讓他被甩飛出去……

  可是能不能不要用「牽」這麼讓人誤會的詞?

  那林已經感覺到西蘭的那幾個小跟班在聽完柯克托說的話以後,看他和亞瑟的眼神都頓時變得不對了。

  那眼神,帶著三分嫌棄,三分驚悚,三分不解,還有一分恐懼。

  而這時,西蘭的臉色可以說是更臭了。

  怕西蘭等人誤會得更深,那林一把甩開了亞瑟的手,然後小跑到潭水旁開始漱口。

  說是深潭,其實應該是一處面積巨大的積水潭。

  苦鹹的海水湧入嘴裡,雖說還是難受,但是也比一嘴酸水好多了。

  等那林漱好口回去時,亞瑟已經醒過來了。見到那林回來,亞瑟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然後就繼續坐著烤乾身上的衣物了。

  西蘭則一臉怒氣沖沖地瞪著他,見那林回來後,西蘭終於開口了,「那林,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和他手牽手地出現?」

  不是,這用得著特意解釋嗎?他又不喜歡男的。

  那林一臉無奈,這種三人間的修羅場令他感覺到很奇怪,「他……亞瑟只是為了不讓我被漩渦捲走才拉住我的。」

  「那我也很生氣。」西蘭走過來坐在兩人的中間,「你是我內定的皇妃,除了我以外,不准和其他男的有肢體接觸!因為我會吃醋!」

  那林:「……」

  他看向其他幾人,卻發現除了亞瑟,其餘的人此刻都是坐得離三人遠遠的,這裡面還包括了柯克托。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有氣無力道:「你們別誤會……」

  柯克托包括西蘭的跟班們都齊齊點頭,「放心放心,我們不誤會。」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們看著那林的眼神,已經完全是看著基佬的眼神了。

  對的,就是那林熟悉的那種驚恐眼神。

  那林:「……」

  「現在是什麼情況?」那林懶得再去解釋了,他看向身邊的西蘭,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們遇難了。」西蘭回答得也很開門見山。

  那林道:「看出來了。」

  剛才他就觀察過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他們現在貌似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山洞中。

  這洞很高,四面都是岩石陡壁。

  而且洞裡的石頭都不像是陸地上的石頭那樣光滑,仔細看時,便會發現像是被海水泡過一般,粗糙黝黑,不少地方都遍布著海蝕坑。

  洞的另一邊是一個巨大的積水潭,看樣子很深,潭水上還漂浮著一些小船的碎片。

  看來他們就是從這裡進來的吧,除了這裡也沒有別的地方了。

  「我們都遇到了那場大漩渦,醒來後就在這裡了,這裡好像還是在海里,像是地下的海蝕洞,我們應該是被水流衝進來的。」柯克托向那林解釋,「目前為止,有四個人失聯了,我們一共十人都被卷到了這裡。」

  「不對啊。」那林看著剩下的人,數了數,「九殿下那裡總共有十個人,現在失蹤了四個人,還剩六個人,加上我們這邊三個人,應該是還剩九個啊?」

  「少的那個人在那邊待著呢。」西蘭的搭檔,也是跟班之一的約翰指了指遠處的礁石,「他從醒來就一直在那待著了。」

  那林順著他的手指一看,便看到溫德斯正坐在上面磨刀。

  看來他也很精神。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逃出這裡,因為他們的淨水和乾糧都被漩渦捲走了。

  可是目光所及之處,這裡根本沒有出口,其它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他們也不敢貿然闖入。

  那林一行人陷入了兩難境地。

  不過還好他們人多,人多力量大,總會想到辦法的。

  想到這點的那林提議道:「這裡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我們最好還是聚在一起吧。」

  這話是說給某個脫隊的人聽的,但是柯克托聽了這話後卻站起身來,「你說得對。」

  柯克托覺得那林說得有道理,接著就跑去礁石那邊,喊自己的搭檔下來,「溫德斯,下來和我們待在一起吧,這樣安全點!」

  然而溫德斯果斷拒絕了他,「滾!」

  被拒絕的柯克托表示很受傷,「為什麼?」

  「因為你!」溫德斯輕蔑地看了柯克托一眼,「我不想和一個叛徒待在一塊!」

  他還沒忘了柯克托為了救亞瑟,給了他一支旋語花針的事。

  柯克托對於這件事也是毫不讓步,「那是因為你違背騎士條約在先,安東尼奧老師說了,不許無故傷人!」

  對於柯克托的反駁,溫德斯冷哼了一聲,「騎士條約?真是可笑!對了,我記得你叫柯克托對吧?」

  對於溫德斯突然問自己的名字,柯克托有點摸不著頭腦,「是又怎麼樣?」

  「我說之前聽到你的名字感覺很耳熟,你父親是不是叫埃克斯·赫利?」溫德斯冷笑,「他原來在我父親的隊伍上做事,結果在戰場上做了逃兵,家父念及他家中還有妻兒,所以沒有處死他,而是讓他自盡,對了,他自盡前還哭著叫你的名字呢。」

  溫德斯的話說完,柯克托當場就愣住了。

  而溫德斯還沒有察覺,仍然一個勁地諷刺他,「這就是你所謂的騎士嗎?在戰場上臨陣脫逃的懦夫?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騎士條約?」

  那林還是第一次看見柯克托這麼生氣,那張臉漲紅得可怕,「閉嘴!我不准你侮辱我的父親!他不是逃兵!他是我心中的英雄!」

  但是溫德斯可不是一個怕惹事的主,他知道這是柯克托的軟肋後,更是毫不留情地加以嘲笑,「就你?一個逃兵的兒子?口氣還這麼大?想讓我閉嘴很簡單,只要你把我打趴下就可以了。」

  「可是……」溫德斯不屑地看著柯克托,「你一個垃圾能做到嗎?」

  「夠了,你們兩個都別說了!」那林知道溫德斯再說下去,柯克托可能就要炸了,連忙出聲阻止,「現在我們是一條線上的人,也是生死都是在一塊的同伴,你們兩個都各退一步吧。」

  「很抱歉,那林。」柯克托抽出了腰間的短刀,眼神一改之前的理智,現在變得異常冷酷,「但這件事是我的底線,我不能退步!」

  柯克托絕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除非是在極度生氣的情況下才會衝動,比如說現在。

  將短刀對準溫德斯的方向,柯克托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我的父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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