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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接下任務求的是簡單粗暴流,早早布置,把九月列車控制住,或者銷毀,就能完成任務。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幹不了這個事。

  江濟堂想起水鬼們是如何自願離開的,或許它們中的一部分也想回家,還有一部分要血債血償,甚至也有怨靈們只想吃個飽飯。

  「系統,如果我想抓出它們那一條線的所有參與者,會不會太為難你。」

  「簡單。」氣泡框極其淡定。

  「已經死亡成為領域一部分的蛇頭另外標註。」

  「沒問題。」

  「還有沒有死在這場事故,逃脫的那些人。」

  「都可以。」

  「知道卻視而不見的政府官員。」

  「行。」

  系統極盡縱容自己的宿主,它很快以『輔助完成任務』的名義找出所有參與者的資料,以及他們最近的活動地點。

  「謝謝,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系統!對我來說就是最完美的。」已有家室,不好隨便比小心心,但江濟堂還有說不完的好話。

  氣泡框頓了一下,慢慢飄出幾個字:「宿主的訴求,理應滿足。」

  系統給資料,江濟堂來記錄,他在筆記本上寫下每一個加害者的信息,以及抓捕的時候可能遇上的情況。

  人數太多了,多到普通人看到都會膽怯的程度,但他越寫越快,筆尖在紙上摩擦出火花。

  他的目標是計劃、實施、保護這條產業鏈的所有既得利者,包括那些人的家人。「十三歲。」他劃下一道線,十三歲已經吃夠了受害者的血肉。

  接下來就是怎麼做的問題。

  這些人自己就在血海里翻滾,很清楚一旦沒有了保護是什麼下場,所以他們身邊的安保會十分嚴密。

  江濟堂可以無視空間限制,但很可能他一出現,就得面對暗處的槍口。

  「暗槍倒也沒事,我有防護服,又有自愈能力。」

  可救人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些不幸沒有死在這場事故里的人,和僥倖活著的蛇頭們,同樣也是事故的一部分,不可能放著不管。

  要救人,就得闖入園區,而園區有野生軍隊駐守,槍枝彈藥充足,人數高達六千,基本受過高強度訓練。

  當然,點滿防禦,手裡還有電流槍,近戰也有大力屬性加持,再多人江濟堂也是無懼的。可這樣效率就太低了,任務只有三天停留時間,要做的事卻這麼多。

  「看來解救人質的主力還得是帕西。」他們得分頭行動。

  先進入列車領域,消除領域中的惡徒,再去現實中抓捕和解救活著的人,消除那些亡靈的怨恨,儘可能降低『九月列車』這個領域的實力,最後封鎖。

  不管是九月列車上的暴徒,還是現實中的,都不好對付,這一次的工作並不簡單。

  「我沒問題。」帕森斯是最盡職的執行者,就算有困難,他也會解決困難。

  「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人性中應有的良善,和戰士應有的操守。」江濟堂伸手勾著他脖子,「我不是你的腦,你也不是我手裡的劍。你是我的同伴,是可以相互扶持的人。我想見證傳奇騎士的誕生,不是教廷的,不是我的,而是世界的。」

  帕森斯看著江濟堂,他的眼神里有很多東西:「你知道,我不介意成為你的劍。」

  「可是,我更想要你成為我生命的同路人啊。」

  這些東西,江濟堂以前有些模模糊糊的概念,但直到來到這個世界,他才意識到,應該讓所有戰士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麼,為誰而戰鬥。帕森斯不應該是教廷手裡的劍,他應該為自己的理念而戰鬥。

  「可真耀眼啊。」帕森斯心想,就像任何人都可以享受,卻珍貴無比的太陽,能讓人變得更好的存在。

  「伊密。」

  「嗯?」江濟堂轉過頭,就被撲倒在沙發上。

  成為騎士的那天他立下誓言,堅守原則,維護正義,行事公正,不畏犧牲,但摘下騎士的勳章後,他才真正成為一個騎士,為正義發聲的戰士。

  「伊密,我願成為你的劍,就是因為你引我走在這條路上,你是我的引路者,也是我追逐的目標。」他翠色的眼睛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人,「你是這把劍唯一的主人。」

  過近的距離,和狹小的包圍圈讓人不安,江濟堂一面本能要逃,一面無法自控的淪陷,他的聲音帶上微微沙啞:「那我現在是你的誰?」

  「摯友,主人,妻子。」帕森斯扯開領口,俯身覆蓋。

  「等等,等下,怎麼是妻子?」

  筆記本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帕森斯單手將人扛起,聲音帶著些含糊不清的笑意:「請允許我正式向您求婚。」

  「!」突然的滯空讓人不適,他抱緊了那人,「求婚?」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親愛的法師先生。」

  已經在樓梯口的帕森斯停下腳步,認真看著他:「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更親密的在一起。」

  帕森斯給他的感覺一直是正直和克制,現在卻坦露欲望,眼底的瘋狂和野火一樣燒著:「可以嗎?」

  江濟堂無法回答,他只是摟著他的脖子,低頭親了一下。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沙發下的筆記本還沒寫完,風吹動著,發出簌簌聲,窗台上的玻璃風鈴在伴奏,遠處,天高雲疏,秋蟬呼喊著將眠的金秋。

  時間滴答滴答偷偷溜走,江濟堂迷迷糊糊從被子裡探出頭,外面的冷空氣又讓他縮回去,露出的手臂上冒出一個個雞皮疙瘩。

  他瞬間清醒。

  僵硬片刻,他掀起被子默默看一眼,又嗅了嗅,倒是沒有別的氣味,只有清洗過後的薰衣草香氣。可他好像更僵硬了,像毛毛蟲一樣捲起來。

  理論和實戰完全不一樣啊。

  『對不起,給所有法師丟臉了!』

  帕森斯端著早餐上來的時候只看到隆起的被子,和一個不肯面對現實的法師先生。

  一生驕傲的法師先生在戰場所向披靡,隔著遠遠距離就能殺得對面戰士軍團哭爹喊娘,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戰士欺負得丟盔卸甲。

  大失敗!

  「伊密醒了?被單都已經洗好,曬在陽台上。」

  被子蛹動了一下,卷得更厲害。他連問衣服的勇氣都沒有,大概此刻正安靜待在垃圾桶里。還好上面沒有可疑痕跡,否則讓清潔工看到,不不,還是把垃圾袋扎死結,必須死結!

  「今天的早餐是甜牛奶和雞蛋三明治,還有蘋果切塊。」帕森斯小心掀開一點被角,露出江濟堂悶得透紅的臉。

  他有些生氣的看著他,眼裡還帶著蒙蒙的水汽,一縷劉海貼在臉頰上。

  帕森斯一下回到昨晚,摯友也是這樣用濕潤的眼睛生氣地看著他,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回擊。咬出血了卻捨不得,又舔了舔。

  想到這,帕森斯只覺得脖子上的咬痕都癢起來。

  江濟堂臉紅得厲害,扯過被角又捲起來,這次是怎麼都扯不開了。

  「伊密後悔了嗎?」帕森斯不需要裝可憐,他只需露出一二分真實的忐忑,就很能引起憐憫。

  不過這種忐忑源自對自己技術的不自信,畢竟兩世加起來都沒有任何經驗,他擔心體驗感太差,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不許emo。」這下江濟堂黑著臉把被子掀了,窗外的光落在這雕塑似的身體上。

  其實以前他偏瘦的,但大學四年吃得多,運動量也大,熱量全變成肌肉了,所以現在的體型剛剛好,力量感、安全感、美感和諧又統一。

  只可惜昨日印染的痕跡早就消失不見。某人略微遺憾。

  「你在遺憾什麼?你這個黑騎士!」他氣得捏帕森斯的腮幫子,「我說了三秒自愈,你就非要咬,一直咬,就想留下點什麼痕跡,你屬狗的嗎?還是看我哭很有意思?」

  帕森斯倒是緊張起來,抓著被子給他蓋上:「小心感冒。」兩種都有,但絕對不能承認。

  「哪有這麼容易感冒?」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乖乖伸出手,穿上帕森斯遞過來的毛茸茸睡衣,再一粒粒扣上熊爪扣子。

  「怎麼把這套睡衣找出來?」他嘀咕了一聲。

  這套睡衣江媽媽買的,棕色羊羔毛,帽子和口袋都做成小熊的模樣,他穿上,平白就減了幾歲,所以一直塞進柜子里不穿。

  看著摯友穿好睡衣,帕森斯莫名其妙多出一點心虛:這樣看著好像未成年,雖然他確定心上人已經完全成年,且發育……咳,非常良好。

  江濟堂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加上一睜開眼就有好吃的,胃哄好了,人也好說話。

  昨天雖然亂七八糟,兩個初哥什麼準備都沒有,一邊親一邊瘋狂回憶曾經看過寫過的小黃文,但要說後悔,倒也不至於。

  就是稍稍有那麼點突然,還留下了後遺症——比如有那麼點不敢直視對方的臉。

  「住腦。」江濟堂又想起來了,他拼命壓制,但那張沉浸其中,低喘著的性感臉龐卻在腦海里來回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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