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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臨鶴身後的百姓不知發生了什麼,還『好心』地喊道:

  「沈少卿,這個狼心狗肺之人先前總是到處罵你,如今聖上和國師可算給你出了口惡氣!」

  「對,我們以前還差點信了他,竟沒想到他是這種奸詐之人!」

  「沈少卿,你也是來觀刑的嗎?可惜你來晚了,你不知方才鍘刀落下的一剎那,那血飛出去老遠,看得人可痛快了!」

  …

  沈臨鶴的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他使勁地咬著牙,忍著心中怒火。

  可當百姓中又有人往行刑台上扔石頭時,沈臨鶴再忍不住,他一下轉過身朝百姓看去。

  這次,百姓們才看到沈臨鶴的眸子赤紅,好似下一刻就要燃起熊熊烈火將在場之人盡數燒毀一般。

  眾人感受到他強烈的威壓,瞬間便噤了聲。

  偌大的地方,竟沒了一絲聲響。

  就連小孩子也被大人捂住了嘴不敢叫喊。

  沈臨鶴又朝衡昌看去,他將錦袍內側的下擺一把撕下,而後將衡昌的頭顱包了起來。

  監刑的官員見狀驚慌地上前阻止:

  「沈少卿,你這是做什麼?犯人的頭顱我們是需要帶走的!」

  可沈臨鶴朝他冷冷看了一眼,那官員便一下頓住了腳。

  這可是沈臨鶴,誰敢惹?

  南榮嫿見沈臨鶴一雙手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抱著包裹在黑色綢布中的頭顱,大踏步向人群外走去。

  南榮嫿想要跟上,可發現她竟移動不了半步。

  想來在這夢中,她只能看到雙喜所見的場景。

  果然,下一刻眼前景物一晃,南榮嫿發現她正身處一處寬闊的大殿上首。

  她的腳下是白玉台階,而身邊是一張寬大的檀木桌子,桌後坐著身穿明黃色龍袍的李未遲。

  南榮嫿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夢中,李未遲已是大慶國聖上,所以下令斬殺衡昌的是李未遲?!

  南榮嫿蹙了眉,為何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此一來,沈臨鶴與李未遲的關係豈不岌岌可危?

  此時,李未遲正一副威嚴模樣與殿中站立的幾位大臣談論朝堂之事,突然殿門被人從外一下用力踹開。

  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沈臨鶴站在殿門外。

  一個小公公面色焦急地跟了來,『噗通』一下跪倒在殿門外,聲音顫抖道:

  「求聖上寬恕奴才啊,方才沈少卿二話不說便往裡闖,奴才…奴才攔不住啊!」

  李未遲看到沈臨鶴一副怒意滔天的模樣,又看了看他手裡提著的黑色包袱,心裡便有數了。

  他擺了擺手,殿中的大臣們見狀弓著腰快步離開了大殿,小公公忙將殿門關了個嚴實,大殿中較方才昏暗了不少。

  沈臨鶴大踏步朝李未遲而去,他一步步踏上白玉階,而後面色冷硬,動作卻小心翼翼地將那黑色的包袱放在李未遲身前的桌子上。

  包袱下方很快洇出了血跡,沾染到檀木卓上,鮮紅一片。

  沈臨鶴聲音嘶啞道:

  「原來讓我去調查東平一族都是藉口,你早知東平寒月殺了她的所有族人,卻仍讓我不遠萬里跑這一趟,就是為了將我支開,好…好給衡昌判罪!」

  此時的李未遲下巴上已蓄了短須,顯得他沉穩了許多,往這龍椅上一坐更是有了皇帝的威嚴和架子。

  他的目光在桌上的黑色包袱上一掃,除了微微蹙起的眉頭,倒沒見有多生氣。

  李未遲沉聲道:

  「證據確鑿,衡昌勾結外敵,將我大慶國財物運給他國,助他國買糧草、買武器。

  我念在他為朝堂鞠躬盡瘁幾十年的份上,這才免了他家中人的死刑,只貶為賤奴,已經是盡我所能了。

  我早知你知道此事後定會阻止,可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著,你如何阻止?

  莫非要搭上你的官職和性命?」

  第409章 夢中(二)

  沈臨鶴的胳膊撐在桌子上,他略略向前傾身,眼睛直直地看著李未遲。

  「若衡昌當真做了背叛大慶國之事,我怎會阻止你判他的罪?

  你一句話都不曾向我透露,到底是不信任我,還是…心中有鬼?」

  李未遲一瞬間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爆出,一字一句道:

  「沈臨鶴,你可知,你在同誰講話?!」

  南榮嫿看著沈臨鶴與李未遲互不讓步、針鋒相對的樣子,心中更加忐忑起來。

  她猜不到夢中的情景發生在何時,李未遲登基,衡昌被砍了頭,這是現實中尚未發生之事。

  可東平寒月又是怎麼回事?

  更何況,方才沈臨鶴提及東平寒月殺了東平一族,這可是現實中直到東平寒月死去,都沒有發生之事。

  為何雙喜的預知之夢變得脫離了現實?

  南榮嫿心頭疑惑,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看著。

  片刻後,沈臨鶴站直了身體,他向後退了一步,離李未遲的檀木桌子遠了一些。

  隨後低沉著聲音道:

  「衡昌之事,我會查明真相,若到時查出是你冤枉了他…」

  沈臨鶴沒有說完,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未遲,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大殿。

  南榮嫿的視線從沈臨鶴決然的背影上收回,看向孤坐在龍椅上的李未遲。

  只見他長長嘆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懈,而後靠回到了椅背上。

  他身前的桌子上,黑色的包袱旁邊赫然平攤著一本奏摺,奏摺上清清楚楚寫著沈臨鶴的種種罪狀,言明他在多年前就與衡昌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了。

  而那奏摺的落款是——傅慶堂!

  眼前的一切如迷霧一般,南榮嫿如今有些懷疑這夢的真實性了。

  夢中人的行事做法與現實中實在是大相逕庭。

  比如傅慶堂,現實中他根本沒有理由去陷害衡昌和沈臨鶴,這對他沒有一點好處,可夢境中他為何這樣做?

  南榮嫿的目光凝在奏摺上,待再次抬頭時,大殿中卻已燃起了燭火。

  夜已深,李未遲卻還沒有休息,他一臉倦容正在查看各地的奏報。

  桌上黑色的包袱已不見了蹤影,血跡也已被擦得乾乾淨淨。

  這時殿門忽而大開,一陣寒風竄了進來。

  明明門外沒有人,李未遲卻一下起了身,匆忙走到玉階之下,對著殿門的方向拱了拱手道:

  「恭迎國師。」

  南榮嫿心頭一跳,抬眸往殿門處看去,片刻後便見身穿一身青袍,手拿拂塵的東平寒月出現在門外。

  真的是她?

  東平寒月竟沒有死?

  南榮嫿這念頭一升起,又被她否定了。

  在博陽宮時,她親眼看見東平寒月沒了氣息,確確實實再無生還的可能。

  所以,雙喜的這個夢,並不是預知之夢?

  東平寒月面無表情,她無視堂堂大慶國君主對她行禮,而是直接越過了李未遲,上了玉階,坐到了龍椅上。

  南榮嫿就立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東平寒月。

  只見她往桌上的奏摺瞧了一眼,然後才語氣莫名道:

  「你未免過於包庇沈家了吧,沈臨鶴如此罪行,證據就擺在眼前,你竟無動於衷?」

  李未遲站在玉階下,低頭垂眸,一副恭順模樣。

  「國師,這證據,我認為尚有不足之處,還需再細查一番才能定奪沈臨鶴是否有罪。」

  東平寒月冷眼看他,沉默不語。

  半晌,才嗤笑了一聲說道:

  「你命沈臨鶴去我的族地調查我?」

  李未遲神色未變,頭垂得更低了些,他恭敬開口道:

  「只是為了不讓沈臨鶴起疑,將他暫時調離京城,否則今日斬殺衡昌那老匹夫也不會如此順利。

  且沈臨鶴的能耐如何能與國師相比,他去調查一番也不過是查出些大家都知曉的皮毛東西,不足為慮。」

  東平寒月的兩隻手搭在龍椅的扶手上,居高臨下看著李未遲說道:

  「我且看看,你如何為沈臨鶴翻盤,要是做不到…沈臨鶴這命,我可是要定了!」

  -

  「衡大人的事,查清楚了。」

  畫面一轉,到了國公府的正廳中。

  劉巡面色猶豫對沈臨鶴說道。

  此刻,杜縉與沈士則、沈夫人皆在,幾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沈臨鶴低啞著聲音道:

  「說吧。」

  劉巡暗嘆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

  「給衡大人定罪的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有人故意編造的。」

  沈臨鶴閉了閉眼,即便他早已猜到,可真正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仍舊疼痛難當。

  沈士則也緊緊擰起了眉,眸中有淚意閃動。

  他與衡昌早年間相識,將彼此引為知己,外人皆不知,可衡昌幫了沈家許多,沈士則也放心地將沈臨鶴託付給衡昌看顧。

  沈夫人一臉怒容,她恨恨說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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