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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頭向幾人看去,這才注意到幾人身後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暗紅色字跡,她猛地起身走近了去看,不可置信道:

  「『我殺人了』?這…是我的字跡!」

  她低頭又看向被包紮起來的手指,神色慌亂道:

  「這是我寫的?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轉頭朝離她最近的衡昌看去,語氣切切說道:

  「衡大人,你要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也不知為何會寫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衡昌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安平郡主莫要驚慌,你只需將你能想起來的一五一十告知我們即可,剩下的,大理寺會查,若此事與郡主無關,定當還郡主清白。」

  衡昌在朝中威望頗高,安平郡主聽他如此承諾,慢慢鎮定下來。

  「好、好…」她撫著胸口,待心跳平穩之後,再次開口道,「方才說到…說到僕從進了雅間,我與夏扇忙鬆了手,不過…我當時喝多了,似乎拉扯之後把酒灑到了夏扇身上,我記得他後來去換衣衫了,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安平郡主長嘆一口氣,「我那日心中煩悶,喝了太多酒,其實窈蝶進來時,我已經喝得迷迷糊糊了。」

  在場幾人一時沉默,如此說來,夏扇到底怎麼死的,安平郡主根本不記得,既然這樣,她的嫌疑依舊無法排除。

  「看來柳眉館中的人,還需再重新審問一遍,尤其是那個叫窈蝶的,如今她的嫌疑也很大!」

  柳聞急急說完,便要往牢房外走,卻被衡昌提著領子一把拽了回來。

  「如今上頭下了命令,停止審案,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柳聞擰著眉,神色焦急,「可有了新的線索,我與陸寺正不能坐視不理啊,而且這不也是為了給安平郡主洗脫嫌疑嗎?」

  他與陸光遠是大理寺有名的案瘋子,別人恨不得少一些案子,他們兩個卻是連休沐都要來大理寺查案。

  衡昌心中輕嘆一聲,轉頭看向陸光遠,「陸寺正以為呢?」

  陸光遠自是比柳聞沉穩許多,他雖也想儘早查清此案,可畢竟上頭貴人發了話,若是明目張胆地反抗,豈不給大理寺、給衡昌找麻煩?

  陸光遠向衡昌抱了抱拳說道:

  「任憑大人安排。」

  「嗯,」衡昌頷首,「此案自然還以你為主審,柳眉館可去,但不可以查案的名目去,另外,沈少卿和南榮姑娘與你一道。」

  沈臨鶴一聽挑了挑眉,「不可以查案的名目去?這柳眉館也算是個銷金窟了,去一趟怎麼也得個百兩銀子,這花銷若不走大理寺的帳…」

  衡昌臉一沉,眉一擰,「還能少了你的銀子不成!」

  沈臨鶴一勾唇,「那便好。」

  衡昌瞥了他一眼,「明明有的是銀子,怎生這麼摳!」

  再不看沈臨鶴一眼,衡昌轉向陸光遠吩咐道:

  「安平郡主今日在獄中舊疾復發,此處陰冷潮濕不利康復,換個地方吧。」

  陸光遠抱拳應下。

  衡昌轉身離開了牢房,柳聞一路追了過去,大老遠還能聽見他不停地追問為何不讓他同去查案。

  陸光遠也先行離開,去為安平郡主準備住處了。

  牢房中只余安平郡主、沈臨鶴和南榮嫿三人。

  沈臨鶴轉身看向安平郡主,只盯著看,一句話也不說。

  安平郡主被他看得越來越心虛,眼神閃躲起來。

  最後終於捱不住沈臨鶴的眼神,一臉惱怒地開口道:

  「就知道瞞不過你這小子的眼睛,我方才…確實撒了謊!」

  第336章 下蠱之人

  「不過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勝酒力!」安平郡主用手捂著發脹的額頭又坐回了榻上,「那日我是真喝多了,即便能記得一點,也記不太清,我怕我說錯了,萬一牽扯重大,豈不冤枉了別人!」

  頓了頓,她怕沈臨鶴誤會,急忙抬頭看著他一臉真誠道:

  「不過,夏扇是怎麼死的,我確實不知!好似有一瞬間是沒了記憶的,再清醒時我便看到他倒在了地上,而我的衣裙上濺了不少血…」

  沈臨鶴負手而立,面上的表情是安平郡主熟悉的吊兒郎當,只見他輕笑了兩聲,似乎對安平郡主所說毫不在意。

  「郡主,這裡沒有外人,憑我們倆的關係你願意說便說,不願意說便不說,你要知道,就算你說了什麼牽扯重大的事情,到了我這啊…」沈臨鶴揉了揉耳朵道,「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安平郡主看著沈臨鶴,又猶豫了片刻,隨後好似下定了決心才開口道:

  「好吧,我說與你和南榮姑娘聽,你倆幫我分析分析,我所說究竟是真的,還是我酒醉臆想出來的。」

  安平郡主眉頭微微蹙起,緩緩說道:

  「那日,窈蝶被夏扇藏到了立櫃之中,我先是與夏扇爭執,而後被進入雅間的僕從打斷,待僕從離開後,我一時撐不住醉意上頭,臥倒在小榻上。

  許是夏扇以為我醉得人事不知,於是將窈蝶從立櫃中扶了出來,他二人竊竊私語,我只隱約聽到一點『玉璽』『皇子』『偷』這類的字眼…而後便真的睡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臨鶴面色微沉,點了點頭。

  安平郡主忙又解釋道:

  「我方才不說,只是怕我聽得有誤,畢竟這什麼『玉璽』『皇子』的牽扯重大,三皇子馬上就要登太子之位,我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而且,夏扇如此良善之人,怎麼可能與玉璽扯上關係,再說他…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牽連到他…」

  安平郡主提起夏扇的死,面上又是一副哀痛模樣。

  經歷過此命案,安平郡主這幾日消瘦了些,一張素顏不施粉黛,臉上暗黃之色明顯。

  她整個人窩在榻上,微微垂著頭,似乎沉浸在悲傷之中。

  牢房窗口透進來的一點光亮照到她衣領處稍稍露出的肌膚上,忽地,皮膚下有一道小小的凸起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衣袍遮蓋之處。

  「嗯…」沈臨鶴一副思索的模樣,在牢房中踱起步來。

  只是在背對著安平郡主的時候,沈臨鶴抬眸與南榮嫿默默對視了一眼,隨後裝作無事,挪開了目光。

  -

  從大理寺出發去柳眉館時,夜幕已經降臨。

  雪下了大半日,剛剛才停。

  路上積雪甚厚,馬車走得很慢,南榮嫿與沈臨鶴坐在車中一反常態的沉默。

  陸光遠不願與他們同乘一輛馬車,寧願冒著寒風,也要自己騎著馬跟在一旁。

  他的目光不時掃過車簾緊閉的馬車。

  先前他對沈臨鶴這個靠祖上蒙蔭才入了大理寺成了少卿的人,十分瞧不起。

  可如今才知,他那玩世不恭之後,竟有世人所不知的隱忍決斷。

  陸光遠很想問問沈臨鶴對這案子的看法,可每每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身下的馬兒一會兒離沈臨鶴的馬車挨近了些,一會兒又偏了馬頭。

  於是,馬蹄聲也跟著凌亂起來。

  正當陸光遠擰著眉,心裡攪成了一鍋粥時,馬車的車簾忽地被從內掀開了。

  陸光遠冷不丁與沈臨鶴的一雙桃花眸子對視,面上表情一僵,然後裝作尋常的模樣問了句:

  「沈少卿有何事?」

  沈臨鶴唇角略略一揚,依舊是陸光遠先前討厭的散漫模樣。

  「光遠兄上次去柳眉館查案是第一次進柳眉館?」

  陸光遠一聽,一張臉又板了起來,柳眉館是什麼地方,沈臨鶴怎可能不知?

  他閒來無事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陸光遠語調硬邦邦地回道:

  「自然是第一次。」

  沈臨鶴又將腦袋探出了些,眼睛略略瞪大,好奇問道:

  「那柳眉館中的男人果真如傳說中一般妖嬈?」

  陸光遠一噎,面色終於難看起來。

  往馬車內看了一眼,陸光遠收回了目光,生硬地說道:

  「沈少卿,我們此次前去柳眉館是另有目的的,沈少卿別只顧著玩樂,忘了正事。」

  停頓片刻,陸光遠又開了口:

  「更何況你如今已經定了親,更該謹言慎行才是。」

  說完,陸光遠便打馬去了馬車前方,再不願與沈臨鶴的馬車挨近了。

  沈臨鶴撇了撇嘴,將車簾合上,轉過身來看著南榮嫿。

  臉上的玩笑之色也一瞬間消失了。

  「方才在牢房之中,你也看到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南榮嫿點了點頭,「下蠱之人竟有些本事,我一開始也未看出來,安平郡主的體內竟有兩隻蠱蟲。第一隻消失,第二隻才會甦醒。」

  沈臨鶴思索道:

  「若說第一隻是為了讓安平郡主記憶混亂承認夏扇是她殺的,那第二隻的目的又是什麼,安平郡主如今看起來言行與先前倒是沒什麼不同。」

  南榮嫿看著沈臨鶴垂眸喃喃自語的樣子,沒有出聲打擾。<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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