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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猶豫了一瞬,想要再勸一勸。

  可沒想到下一刻馬車竟然加快速度向前奔跑起來。

  扈從一個沒注意,差點栽進車廂里。

  他趕忙扶著馬車壁坐穩,探身看了看前後的馬車,發現都加了速。

  連馬兒的蹄子都快掄得冒煙了。

  他哆哆嗦嗦向身後車廂中人說道:

  「太子,這…這…」

  車廂內傳來梁粟壓低了的聲音:

  「好好駕車,莫管其他。」

  -

  就這樣,一路馬累換馬,人累休息,車一刻也不停地到了京城。

  此時正值辰時,陽光明媚。

  扈從看到京城高大的城門時,激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真的是大慶國的京城!他們沒有騙我們!」

  一路的顛簸讓他眼前都冒了金星,腹中不停翻湧,可見到『京城』二字,一想到等會兒就能見到五皇子,心頭的喜悅竟硬生生將這些不適感壓了下去。

  其他的護衛也都在抹著眼淚。

  他們這一路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三十多個人將太子從耶律祈手中偷出來,到了這裡只餘五人,且人人身上都掛了彩。

  他們曾經無數次以為要死在路上了,可沒想到峰迴路轉,竟能遇到沈臨鶴,竟能到了大慶國京城!

  「公子!」他們激動地圍在梁粟的馬車旁,「我們等會便要進城了!公子,我們安全了!」

  馬車中的梁粟噙著笑,他已經聽到了馬車外逐漸熱鬧的聲音,此刻馬車應是在排隊入城。

  聽到有初次入京的行人感嘆城樓的高大雄偉,梁粟從未出使過大慶國,心生好奇,向車外的扈從和護衛問道:

  「京城的城樓比之我們縉國都城,如何?」

  扈從和護衛一下子沉默了,他們的都城曾經也是熱鬧繁華,比之此處一點不差。

  只不過如今被茲丘國占領,城樓上掛滿了茲丘國的旗。

  都城中的百姓每日戰戰兢兢,見到茲丘人需得跪下叩首,若是不跪,等待他們的便是茲丘國士兵的手起刀落。

  茲丘國人剛剛占領都城時,每日街巷的石板路上都是鮮紅色的血。

  舊的血還未乾涸,滾燙的鮮血又灑了上去。

  日日可聽縉國百姓的悲鳴!

  幾人的喜悅蕩然無存,他們逃了出來,可家國百姓、親人朋友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梁粟沒有聽到他們的回答,便也明白了他們心中所想,長長嘆了一口氣,又想起沈臨鶴說的那句:

  不走到最後,輸贏如何能定?

  梁粟暗暗咬了咬牙,縉國,必得奪回!

  -

  城門口的士兵見是沈臨鶴的車隊,沒有排查就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

  笑話!

  如今誰人不知,沈臨鶴比之三皇子就好比當年的沈老國公比之慶啟帝,沈臨鶴如今在京中的地位自是不必說!

  沈臨鶴瞧了瞧守城的士兵和布置,放下了車簾。

  「未遲速度倒是快,這才掌權沒多久,守門的人已經全都換成了自己人。」

  他目露讚賞說道。

  隨後轉頭看著南榮嫿,有些不舍道:

  「我須得將梁粟之事告知未遲,讓他心裡有個數,然後再帶梁粟去見梁牧,就沒法陪你了。

  你先回宅子吧,有一事,怕你路上擔心瞎琢磨沒有告訴你。」

  沈臨鶴頓了頓道:

  「雙喜的父母,找到了。」

  南榮嫿一驚,說不出心裡是高興更多,還是難過更多。

  「不過…」沈臨鶴輕輕嘆了口氣,「她的父母果然不是好的,來旺信上說他把人趕回去了,不過雙喜的父母還是時不時上門騷擾,具體情形來旺沒有多說。」

  南榮嫿點點頭,心中有了個大概。

  「我知道了,我如今已將雙喜當親妹妹看待,自是不能讓人把她欺負了去,若她的父母對她不好,我絕不能讓雙喜跟他們走。」

  「自是如此,不過也不能硬來,」沈臨鶴為南榮嫿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說道,「按照律法,雙喜父母健在,若我們不將人交出去,則是私自扣押,他們是可以告官的。」

  說完,沈臨鶴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若真忍不住動了手,就動吧,一切有我呢!」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南榮嫿細細感受著,臉上便也隨之露出了笑容。

  笑意燦然,恍得沈臨鶴迷了眼。

  他禁不住靠近南榮嫿,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馬車中的溫度瞬間升高,南榮嫿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沈臨鶴也是一愣,然後輕笑一聲,柔聲道:

  「我走了。」

  南榮嫿這才抬眸,對上他桃花燦爛的眸子,輕輕點了點頭。

  第324章 上門要人

  馬車才轉進巷子裡,一陣嘈雜聲便傳了過來。

  南榮嫿掀簾一看,只見前方已被看熱鬧的百姓堵得嚴嚴實實。

  百姓朝巷子裡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裡頭還不時有叫嚷聲、呵斥聲傳來。

  「停在這吧。」南榮嫿說道。

  沈臨鶴的屬下將馬車停穩,略略回過頭來問道:

  「南榮姑娘,需要在下陪您一起過去嗎?」

  南榮嫿擺了擺手,身姿輕巧下了馬車,「你走吧。」

  馬車掉頭離開,南榮嫿腳步不急,一邊聽著前頭傳來的叫喊聲,一邊慢慢向前走。

  聽聲音是一男一女在她宅子門前叫嚷,大抵意思便是這戶人家扣下了他家女兒,讓趕緊放人,除此之外還得賠他們銀錢。

  有不知情的百姓為其打抱不平:

  「扣下人家女兒是個什麼道理!這分明違犯律法啊!」

  「就是,聽說這對夫妻是流民,路上女兒被這家人搶了去,這戶人家好像有些個背景,欺負這對夫妻無權勢,硬是不給人家!」

  「啊?還有這種事,那小姑娘在這種人家手中豈能有好日子過啊,不說別的,這清白…都不好說了!」

  …

  聽到這,南榮嫿眸色冷了下來。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這一人一句,若真是放在毫無抵抗之力的弱女子面前,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圍觀的百姓忽感一陣寒風吹來,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有人回頭注意到一名素衣執燈的女子向此處走來,她容貌昳麗,但神情極冷,百姓們忍不住紛紛避讓兩旁。

  有人認出了南榮嫿,竊竊私語道:

  「這不就是這戶人家的主人嗎?」

  「啊?這家主人是個女子?」

  「看著不像是心腸歹毒之人啊,怎麼做下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噓!快別說了,你們不知道她背後之人是誰!」

  …

  背後之人是誰?

  南榮嫿腦子一轉才明白過來,他們所說的背後之人,必定就是沈臨鶴了。

  不過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現今在旁人看來,她與沈臨鶴是定了親的,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便是沈臨鶴、是沈家。

  她若是恣意行事,圖個痛快,那影響的便是沈家。

  而沈家…如今又代表了三皇子…

  此事沈臨鶴定是比她要明白的多,可臨別前卻仍然能說出那句『一切有我呢』…

  正琢磨著,到了宅子近前。

  只見一個身形偏胖的圓臉婦人叉著腰,氣勢洶洶地在宅門前吆喝:

  「大家快來評評理啊,這家人簡直欺人太甚!他們搶走了我的女兒,我幾次三番上門來要人,到現在他們都不把女兒還我!」

  她身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接過話來,大聲喊道:

  「對!到現在他們竟然連女兒的面都不讓我們見了!今日若是再不把女兒還給我們,我們就要報官了!」

  此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緊緊守著宅子大門,一臉怒容道: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雙喜跟著你們飯都吃不飽,小小年紀又矮又瘦!倒是你們倆個膀大腰圓的,也不知怎樣虐待雙喜了!」

  南榮嫿心生疑惑,怎的她宅子上多了個小廝?

  仔細看了看那小廝面善的樣貌,南榮嫿才忽地想起來,這小廝便是被抄了家的郭府上的小廝。

  一直跟在郭庸的外室子郭鈺身邊。

  怎的如今卻來了她的宅子上?

  那滾圓的婦人一聽這小廝的話,竟開始拿起手帕抹眼淚,哽咽道:

  「我那女兒從小身體就不好,我們夫妻倆為了救她,用了多少名貴藥材啊!

  我們家本就不富裕,掙的銀兩全都花到她身上了!

  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也是先供著她,可她身子骨不好就是不長肉,我們也沒辦法啊!」

  小廝見他們說謊都不打草稿,氣得沒法,拿起門邊的掃帚就要將他們趕走。

  那婦人裝作抹眼淚的樣子,實際一雙眼睛偷偷在手帕後盯著小廝的動作,估計小廝只要上手,這婦人便要真的賴上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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