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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紈絝不打算裝了嗎?」

  方才她看的清楚,沈臨鶴指尖輕輕一彈,一股力道隔空而出,打到了那名醫工的穴位。

  若放在以前,沈臨鶴絕不可能明目張胆冒這樣的險。

  除非…

  沈臨鶴側目望向南榮嫿,眉目有些肅然:

  「什麼都瞞不過你,如今確實局勢有變,這紈絝的身份…或許藏不了多久了。」

  正說著,二人來到太醫院的仁心堂前。

  只見堂前跪著十數名太醫院的醫正和醫監,一個個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哐——』

  忽地堂內傳出一聲瓷器的碎裂聲,嚇得這些醫正和醫監們打了個哆嗦,頭垂得更低了。

  隨後李仁平隱含怒氣的聲音傳出:

  「一個個醫術不精!要你們何用!」

  堂內堂外無人敢言語,一時安靜下來。

  沈臨鶴和南榮嫿繞過跪倒在地的太醫,往仁心堂正門而去。

  不過剛走到門前就被一左一右兩個御前侍衛攔住了去路。

  「聖上在此,無令不可入內!」

  沈臨鶴輕輕一勾唇道:

  「請兩位入內稟報一聲,沈臨鶴與南榮嫿求見聖上!」

  兩個侍衛不耐煩地皺眉,沈家這紈絝怎如此沒有眼力見,沒聽聖上發著怒嘛!

  而太醫院門口那位年輕醫工不屑的聲音遙遙傳來:

  「不就是攀上了縉國太子嗎,怎麼又把自己當根菜了?!」

  他身旁的其他醫工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那年輕醫工冷哼一聲嘟囔道:

  「怕他做什麼,不就是個靠祖上蒙蔭的傢伙!」

  正當這時,仁心堂的門開了,卓公公從裡面出來。

  他一臉笑容對沈臨鶴道:

  「聖上命沈公子和南榮姑娘入仁心堂。」

  沈臨鶴微微頷首,與南榮嫿一起入了仁心堂的門。

  方才還一臉笑容的卓公公忽地眸含冷意朝門外看了一眼。

  兩個守門的侍衛和太醫院大門外那出言不遜的年輕醫工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嚇得趕緊低了頭。

  堂內,依舊是跪了一地。

  甚至兩名白髮蒼蒼的太醫令也佝僂著身子跪在地上。

  床榻上,三皇子李未遲正一臉蒼白的坐著,他搖了搖頭,聲音虛弱道:

  「兒臣這身體如何,自己心裡有數,父皇就不必再勞煩眾位太醫了。」

  李仁平站在床邊眉頭緊蹙,聽了李未遲的話更是一臉悔色。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而後抬頭看向立在門口的南榮嫿,眼前一亮。

  忙快走了幾步到南榮嫿身前,李仁平低聲道:

  「南榮姑娘,你來的正好,未遲從小體虛,常發癔症,勞煩姑娘為他看看是否魂魄有損啊?」

  跪在地上的太醫們見聖上竟瞬間變了語氣,一個個神色驚奇。

  而偷偷抬眸去看,卻見來者竟是一個容貌非凡的年輕女子,心中驚疑不定。

  只見那女子掃了一眼當今聖上,不發一語,自顧自繞過他到了床榻邊。

  她一臉從容,伸出手虛虛置於李未遲的頭頂,隨後皺了眉。

  轉頭對李仁平道:

  「三皇子確實魂魄有損。」

  第253章 自作孽

  「這…這該如何是好?!」

  李仁平一臉焦急竟不似作假。

  南榮嫿往地上跪著的太醫掃了一眼。

  李仁平趕緊一揮手道:

  「你們退下!」

  「是!」

  太醫們趕緊起身,紛紛退出了仁心堂。

  如今堂內只剩南榮嫿、沈臨鶴、李仁平和李未遲四人了。

  「南榮姑娘,可有什麼辦法?」李未遲趕忙問道

  南榮嫿微微頷首道:

  「辦法自然有,就看聖上舍不捨得了。」

  李仁平一愣,忙道:

  「姑娘請講,但凡朕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做。」

  此話一出,床榻上的李未遲眸光一閃,真是可笑啊!

  他小時沒了母妃,那般艱難的時刻他這個做父皇的袖手旁觀,如今大慶國不穩、皇位不穩,他竟又充當起一個好父親的角色了?

  也不知想從他這個廢物皇子這裡得到什麼…

  南榮嫿神色如常,目光落在李仁平的臉上,緩緩道:

  「先前,國師給你的丹丸,倒是可用。」

  若想的不錯,國師給李仁平的丹丸應是不多了,李仁平自己煉製不出同樣的丹丸,所以剩下的必定如同寶貝一樣護著。

  果然,李仁平神色一僵,目光有些閃躲。

  「國師給的丹丸…朕亦許久不用了,也記不清是否有剩餘,朕這便…這便回永德宮找一找。」

  說著,李仁平正要往外走,卻聽南榮嫿開口道:

  「聖上隨身不就帶著一顆嗎?」

  李仁平腳步頓住了。

  國師留給他的丹丸確實在他身上,不過…

  那丹丸,只剩一顆了。

  李仁平踟躕片刻,正要推拒一番,可回頭對上南榮嫿一雙墨色深沉的眸子,心中一驚。

  他張了張嘴,尷尬地笑出聲來:

  「看看朕這腦子,連這都忘了,還以為留在永德宮了。」

  他慢騰騰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瓷瓶,猶豫了一會兒才將瓷瓶遞到南榮嫿手中。

  南榮嫿接過,拿起一看,這瓷瓶與密室木架子上的瓷瓶沒什麼兩樣。

  可她拔下瓶塞湊近了一聞,眉目卻忽地一沉。

  她周身泛起冷意,仁心堂中雖燃著炭火,但李仁平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南榮姑娘,有什麼不對嗎?」

  南榮嫿抬起眸子望向李仁平,李仁平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你服用這丹丸,多久了?」

  李仁平回想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國師十四年前入宮,約莫…十一二年了吧。」

  他被南榮嫿那冰冷的眸子盯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回想起國師對他說的煉丹方法,李仁平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哼,」南榮嫿一聲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沈臨鶴看她神色不對,上前幾步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怎麼了?」

  南榮嫿以為他問的是瓷瓶中的丹丸,於是將瓷瓶倒扣,一顆小指粗細的深紅色丹丸靜靜躺在她的掌心。

  隨後,南榮嫿將掌心輕輕握起,片刻後再次打開時,卻見那顆丹丸周圍縈繞著紫色的霧氣。

  李仁平一驚,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那顆丹丸。

  「怎麼會這樣,南榮姑娘,這紫色的霧氣是什麼意思?」

  南榮嫿將那顆丹丸重新倒回瓷瓶中,勾著唇說道:

  「東平寒月製作的丹丸中,除了新鮮的人血,還加上了魂魄的怨氣,簡直至陰至毒啊!」

  李仁平一臉驚駭,倒退兩步扶著桌沿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那…那若服用了這麼多年,朕…朕…」

  「原本護著你的真龍,已虛弱無力了。」南榮嫿將那瓷瓶蓋好瓶塞,又遞迴到李仁平眼前。

  李仁平嚇得往後靠了靠,「這…還是南榮姑娘拿著吧!」

  南榮嫿倒也不客氣,將瓷瓶放入袖口中。

  想來若不是東平寒月的丹丸,李仁平這帝位還能再坐個一二十年,可如今…

  南榮嫿目光掃過李仁平周身,那真龍已如強弩之末,眼看就要隕落了。

  李仁平從驚駭中回過神來,聲音越發的顫抖:

  「真龍虛弱,那…那朕的命…」

  南榮嫿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抹煩躁,她皺了皺眉不耐煩道:

  「命不久矣。」

  李仁平放在桌上的手一抖,手邊的茶杯一下摔到地上,碎裂成一片一片。

  茶杯落地的聲音很大,可李仁平毫無所覺,他神情呆滯如同丟了魂兒一樣。

  半晌,他的一雙眸子慢慢黯淡下去,而後苦笑一聲道:

  「是啊,自作孽!」

  李仁平的目光幽幽,朝仁心堂緊閉的大門看去,似乎透過那扇門看到了皇宮的殿宇,京城的百姓,大慶國的土地…

  「今日,欞月宮走一遭,朕才知道朕錯了,錯得離譜,思索還能為大慶國的百姓做些什麼,可沒想到,竟是沒了機會。」

  「朕在位十幾年,庸庸碌碌,竟將父皇留給朕的家國,折騰成了如今的模樣。」

  南榮嫿見他一副懊悔的樣子,心中那股煩躁更甚。

  她閉了閉眼,復又睜開,抬眸正好對上沈臨鶴專注的目光。

  好似被人從混沌中拖出來,南榮嫿頭腦一瞬間清醒,心中的躁意清減了些。

  她今日幾次三番控制不住情緒,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

  過了許久,李仁平才回了神,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床榻之上的李未遲,神色有些恍然,好似這才又想起了今日來太醫院的目的。

  「如此,未遲定是不能服用這丹丸,那可還有辦法修補他的魂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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